分卷(52)
清炒蒜苗皺著眉,將國王和領(lǐng)主長得像的事實說了出來。 還有走出來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的那個對話。 雖然沒頭沒尾的,但聽那意思,應(yīng)該是國王想派人去亞特蘭斯探底。清炒蒜苗不無憂愁道。 怎么看,這國王都挺和領(lǐng)主不對付的。 而且亞特蘭斯,他們玩家的大本營,有太多超出這個時代的技術(shù)。 一旦被心懷惡意的王室注意到,想也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四季奶青的手指輕輕敲擊在馬車的壁上,聽著規(guī)律的敲擊聲,他慢慢地整理出了思路:你覺得他倆是親兄弟的概率有多大?西幻背景么,宮廷里不經(jīng)常有那種,親兄弟反目成仇、爭權(quán)奪勢的橋段? 領(lǐng)主宮斗失敗,被人趕出來,而國王作為勝者,留在了王城。一年過后,國王突然想起了這個兄弟,覺得不放心,要去看看他的死活 四季奶青正做著推理,突然,游戲的提示音打斷了他。 兩人急忙點開一看,頓時無語。 游戲主要是更新了一條故事背景。 內(nèi)容差不多就是他們剛才猜測的那樣。 與此同時,游戲表示:由于有玩家觸發(fā)背景,后續(xù)將逐漸開放「爭霸系統(tǒng)」,敬請期待! 觸發(fā)了背景的玩家本人: 四季奶青一臉無語這么大的復(fù)仇線,居然是需要靠玩家觸發(fā)的? 清炒蒜苗:說不定是游戲策劃做了這個設(shè)定后,給忘了,所以遲遲沒有開啟王城的劇情線。不過,你不覺得這個游戲真的很難得,自由度快要突破天際了。 四季奶青被說服了。 確實,要不是他們陰差陽錯地見到了國王,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爭霸系統(tǒng)說不定就這么沒了。 但換言之,就算是主線劇情沒有覆蓋到的地方,這個世界依然有很完善的世界設(shè)定和不斷獨立發(fā)展著的劇情。 有時候,我甚至懷疑這根本不是游戲,而是個真實世界。清炒蒜苗吐槽。 四季奶青「噓」了一聲。 清炒蒜苗愣了愣,悚然一驚:不會吧,你們都這么想過? 只是覺得希爾領(lǐng)主實在不像個本土NPC,世界設(shè)定也實在過于細致了而已。四季奶青聳了聳肩,輕聲道,也許VR游戲確實發(fā)展到了這個程度,也許是我們想的那樣,不過誰在乎呢? 玩得快樂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 清炒蒜苗瞬間放松:也是。 這一時刻,希爾并沒有在探聽他們的對話,而是忙著聽老管家講故事。 其實不止是玩家們,希爾本人對于原身的復(fù)仇線,了解得也并不算很清楚。 主要是他覺得,反正天高皇帝遠,就算有啥關(guān)系,一個在王城一個在極北的亞特蘭斯,一般來說也沒啥交集了。 他索性就沒管這背后的牽扯。 包括教會,希爾也不覺得,那些人會閑著沒事干大老遠地跑來雪原。 所以才肆無忌憚地把所有管轄的城里,教會和貴族的力量排得干干凈凈。 結(jié)果,這世界突然告訴他,他的「好弟弟」,就要找人過來了?! 希爾:實不相瞞,急需補課。 第68章 我要派一個心腹 所以說,如今的國王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弟弟。按理說,私生子是沒有權(quán)利繼承王位的,但是他得到了教會的支持。 在教會的逼迫下,老國王承認了他的繼承身份,并將原本屬于我的王位交給了他? 希爾總結(jié)道。 老管家沉重地點了點頭。 希爾聽得頭大:那你覺得,他為什么突然要找人過來試探我? 這種宮廷政斗他實在沒什么經(jīng)驗,還不如老管家來得熟練,所以希爾毫無心理負擔(dān)地求助了老管家。 至于人設(shè)ooc的問題其實這么多天的相處,老管家心里早就應(yīng)該有意識到一些事情,只是對方不說破,希爾也不想聊。 算是兩人心照不宣的一種默契。 老管家無奈道:其實這不是什么特殊的事。按理來說,魔法大陸的所有城池都需要向王室交稅,所以每三年,王城都會派人去各個地方,清點人口,順便收錢。 希爾奇道:有么?這件事我怎么沒聽亞當(dāng)他們提起過? 老管家含糊著解釋道:亞特蘭斯是個特殊的地方。 希爾想了想,明白了。 其實就是亞特蘭斯比較窮,王城的人過來收走的稅費,還不如路費花的多呢。 等一下希爾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頭皮發(fā)麻,所以,不僅是亞特蘭斯,這一次,斯諾城也得交稅是不是? 是。 希爾:稅費是? 四成的收成。 希爾: 四成?怎么不去搶算了。希爾憤憤道。 老管家沉默不語地含著笑,熟練地換上溫度正好的茶水。 希爾順手喝了一口,皺著眉,思索了片刻:不行,四成太多了,我不會交的。 老管家并不感到意外。 反正殿下做什么決定,他都只會支持。比如這會兒,殿下這么說,他的腦子里就開始不自主地思考起避稅的辦法。 其實這些暗底下都有cao作的辦法,很多城主會選擇賄賂過來收稅的貴族,讓他們上報時少報一些。 每三年一輪的收稅是個肥差,每次到了時間,城里的貴族家都會搶得頭破血流,為的就是這些賄賂。 希爾不高興地癟嘴:給貴族,或者給王室,對我來說并無太大差別。 反正都很讓人不爽。 希爾琢磨了一會兒,問道:一般過來收稅的隊伍會是什么樣子? 一位貴族,一位教會的神使,配上幾個騎士。老管家心中對這些規(guī)矩了如指掌,從善如流地接話道,斯諾城不是什么大城市,來得最多是個子爵,而且應(yīng)該是去其他地方收稅,順帶路過的。 說著說著,老管家皺起了眉,略顯憂心:亞特蘭斯比較麻煩,國王對您有了戒心,想必派出的人一定是他的心腹。 心腹,便不好收買。 這是老管家未盡之意。 不過,希爾卻在分析了這些規(guī)則后,做出了決定。 希伯來,我不打算收買別人。 老管家腦袋上鉆出了一個問號。 他不覺得,殿下會是這么老老實實交稅的人。 當(dāng)然了,我也不會交稅。不就是一群收稅的小隊嘛,那么幾個人,我們把他們扣在城里就好了。希爾愉快地道,反正路途遙遠,路上有什么意外也很正常的嘛。 老管家:若是小隊失蹤,王城會派新的隊伍過來。 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嘛。希爾笑瞇瞇的,絲毫看不出內(nèi)心的算計,就當(dāng)是我的親弟弟,給我送勞動力了。 反正進了他的城,那就一個都別想走。 王城里,清炒蒜苗突然打了個噴嚏。 師父? 小徒弟關(guān)切地抬頭看向他。 清炒蒜苗揉了揉鼻子,擺手:沒什么事,不是感冒。 小徒弟并沒有說服:可是從昨天開始,這已經(jīng)是第十三個噴嚏了。 清炒蒜苗大為驚訝:你還數(shù)了? 小徒弟幽怨地看著他。 清炒蒜苗干咳了一聲,趕緊轉(zhuǎn)移話題:真沒感冒,放心吧。這是我鼻子耳朵都癢得厲害,也不知道是誰在算計我。 他還要再說什么,可是門外卻傳來了通報聲。 竟然是王宮里來人,說是國王請他入宮。 清炒蒜苗一拍后腦勺,這才想起,之前說好的今天要入宮給國王換藥。 無論系統(tǒng)更新與否,見到國王,清炒蒜苗還是畢恭畢敬地覲見。 國王身上的癥狀比之前好了許多。只是,臉上的紅瘡一時半會兒是消不下去了。 恭喜殿下,病情已大有好轉(zhuǎn)。清炒蒜苗檢查了最新癥狀后,如是道。 國王糟心地揮了揮手:我不關(guān)心這個。我想知道,可否在頭上戴一個兜帽? 兜帽并不會擋住傷口,但同時,又能蓋住自己可怖的臉龐。 尤其是最近,他聽了清炒蒜苗的話,不得不將這張臉暴露在仆人面前。 那一個個腫瘤大的瘡疤布在臉上,仆人們雖然想要努力克制住內(nèi)心的恐懼,但那微妙的表情、時不時瞥來的目光,都根本遮掩不住。 讓國王如坐針氈。 而且,王宮里的消息其實并不隱蔽,幾乎是他剛撤下紗簾,第二天,所有的貴族家和教會就都知道他得了「神罰」。 那些貴族還好一些,最多也就在背后偷偷笑話自己。 可教會就不一樣了。 教皇當(dāng)天就找到了國王,對著他一陣狠批痛罵。國王忍著氣,甚至還交出了大筆的金銀,教皇才同意做一個「凈化儀式」,向眾人宣布他依然是神明的寵兒之前只是有魔鬼趁虛而入,依附在了他的身體上。 國王挨了一頓罵,內(nèi)心難免對清炒蒜苗有遷怒。 他甚至想過,研究出清炒蒜苗用的藥劑后,就卸磨殺驢將人卸了的。 但國王之前送了一支空管過去,底部殘留的液體被那群沒用的煉金術(shù)師翻來覆去地研究了半天,愣是什么東西都沒研究出來。 不得已,他只能重新求助于清炒蒜苗。 清炒蒜苗知道了故事背景,再看國王,那就跟看到一個大BOSS一樣。 他當(dāng)然不愿意放棄這個看戲的機會,一本正經(jīng)地勸道:陛下,您且忍忍吧。如果傷口得不到透氣,這疤就永遠會留在您的臉上,再也消不了了。 一聽到「永遠無法消退」,國王的臉色都變了。 這后果太過嚴(yán)重,他不敢再提擋臉的事情。這么一會兒換藥的功夫,外面又有一位「漢德薩姆」請求覲見,國王點點頭,示意讓人進來。 清炒蒜苗佯裝認真換藥,實則好奇地掀起一點點眼皮。 漢德薩姆。 這不就是英文里的「handsome」,英俊的意思嗎? 誰這么自戀無恥啊? 等這位「英俊先生」走近,清炒蒜苗的嘴角愣是沒忍住,狠狠一抽。 他媽的這不就是他的好伙伴、賭場的同盟,四季奶青? 四季奶青行了個禮,覲見了國王后,看向盟友,臉上適時地流露出一絲好奇和疑惑:這位是? 清炒蒜苗: 是位演技派。 是我的醫(yī)生。國王隨口介紹道,醫(yī)生,這位是我最忠誠的騎士,漢德薩姆。 清炒蒜苗眼觀鼻鼻觀心,低著頭反反復(fù)復(fù)地纏繞著紗布,生怕自己一個沒憋住笑出來就露餡了。 不過,最忠誠的騎士? 清炒蒜苗只知道因為他,盟友在曼哈麗公主的推薦下,成功和國王牽上了線,但具體的情況卻是一無所知。 結(jié)果,這才幾天,四季奶青就化身成為國王「最忠誠」的下屬了? 再一次對于四季奶青的交際能力感到驚奇。同時,清炒蒜苗又忍不住,側(cè)耳挺起了兩人的對話。 無他,因為他倆聊的是亞特蘭斯。 國王:你可知,稅收年即將開始。 一瞬間,四季奶青的臉上無比自然地閃過「感動」、「震驚」、「驚喜」等復(fù)雜的情緒。 最后,這個戲精甚至顫動著嘴角,完美地表達著受寵若驚這四個字:難道陛下,您想要我去收稅嗎? 我想讓你作為我的心腹,去雪原收一趟稅。國王沉聲看著四季奶青,嚴(yán)肅道,你不必高興得太早。你應(yīng)當(dāng)也知道,收稅雖然是個好差事,但雪原卻不一樣,那里路途遙遠,土地貧瘠,你去并不能獲得什么。 四季奶青單膝跪在地上,誠懇而又狂熱地看著國王,盡責(zé)地扮演著他忠誠的迷弟:能為國王陛下辦事是我的榮幸,豈是區(qū)區(qū)金子就能抵得上的? 無恥 清炒蒜苗在心里暗罵。 但國王顯然很吃這套,滿意道:我正是信任你的這份忠心,才派你去。 此去你的任務(wù)并不在于收稅,去斯諾城和卡拉第城都只是附帶,真正的目的在于亞特蘭斯。國王幽幽地嘆了一聲,道,到時你見機行事,最好能將那里的領(lǐng)主當(dāng)場刺殺。 縱然臉皮如四季奶青,聽到這種離譜的說法,他都忍不住臉色一變。 不過他反應(yīng)很快,迅速將這個變化歸咎于擔(dān)憂:在對方的地盤刺殺一城之主,或許很難辦到。 國王剛剛泛起的那一絲疑心瞬間被打消,點頭道:我已為你安排了兩個身手最好的騎士。 何況你不必太過擔(dān)心,實在殺不掉,你就將城里的情況探聽清楚,回報于我。國王沉著臉,一一囑咐。 四季奶青應(yīng)了聲是,再抬頭時,臉上俱是堅毅之色,怎么看,都是一副要為國王拋頭顱灑熱血的樣子:請陛下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為您除去此人! 其言辭之堅決,表情之堅毅,誰見了不感慨一句,這人對國王真是忠心耿耿。 唯有知曉玩家真實立場的清炒蒜苗 救命啊 清炒蒜苗壓抑著抽動的嘴角,內(nèi)心淚流滿面 誰來救救他啊,他真的快要笑死了?。?/br> 作者有話要說:國王:我派了一個心腹去亞特蘭斯,他絕對不會背叛我。 希爾清炒蒜苗:我覺得你說得對。 第69章 誰要去亞特蘭斯 殿下,您的病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這是最后次用藥了。清炒蒜苗做完最后次診斷,恭敬地看著國王。 國王已經(jīng)感受到身體的松快,加上臉上的紅疤也慢慢消下去了,只剩下了點淺淡的紅印子。 他的心情還算不錯:這些紅印什么時候才能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