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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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后,就給了錢,臨走還叮囑一句:你若敢缺斤少兩,回來砸了你的店。 不、不、不會(huì)的。婦人被對方眼神嚇得雙腿發(fā)軟。 李樂兮沒有再同她計(jì)較,而是翻身上馬,帶著糖匣子回洛陽。 她耽擱了些時(shí)間,幾乎與趙家老太太的馬車同時(shí)抵達(dá)趙府門口。 趙府門前絡(luò)繹不絕,都是前來拜謁的人,一朝繁華,人人都想沾光。 李樂兮的馬停下來,提著匣子就要入府,府里的守衛(wèi)攔住她,還未近身,就被踹出去很遠(yuǎn)。 門口的人都停了下來,下車的趙老太太更是驚訝得不行,她看向挑食女子的背影,敢問您是誰? 李樂兮手中還有糖匣子,她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心里咯噔一下,你、你把阿瑤怎么了? 還敢問一問,這糖是從哪里來的?趙家門風(fēng),好像沒有給人下。毒這一條。李樂兮徐徐轉(zhuǎn)身,目光凌冽,朝著老太太走了一步。 老太太認(rèn)出了她,嚇得臉色發(fā)白:太、太皇太后。 哀家不做太皇太后幾日罷了,趙家就敢殺人了?李樂兮唇角勾著笑,從糖匣子里拿出一顆糖遞給老太太,可要吃一顆? 老太太往后退了半步,不敢去接,糖、糖不對?那、那阿瑤吃了沒? 糖哪里來的?李樂兮輕問一聲,手中的馬鞭纏繞著糖匣子。 老太太現(xiàn)在不敢說糖是自己的兒媳做的,忙道:請您進(jìn)府說話。 李樂兮抬腳入府,護(hù)衛(wèi)不敢再攔,老太太嚇得魂飛魄散,讓人去趕緊去請大夫人來正堂接客。 大夫人匆匆而來,未曾進(jìn)廳就感覺不對勁,她小心翼翼地邁過門檻,老太太,您找我。 沒什么事,就問問你給阿瑤的糖是從哪里來的?老太太神色緩和,她已然明白趙家被人當(dāng)了刀來使,若裴瑤吃了糖,整個(gè)趙家就完了。 趙大夫人聞言松了口氣,道:是皇后給的,她想和阿瑤拉近些關(guān)系,就托我將糖給她帶去,阿瑤可是喜歡吃? 趙老太太頭暈?zāi)X脹,你確定? 您說笑了,這么些小事哪里會(huì)出錯(cuò),我記著呢。 原是這樣啊。李樂兮笑了,帶著糖匣子走了,沒有再作糾纏。 老太太捂著胸口,指著大夫人:你有腦子嗎?你被人利用了。 大夫人渾然不知道事情嚴(yán)重性,更不認(rèn)識(shí)方才走出去的女子是誰,笑問:一盒糖果罷了,那是母親給女兒的,難道還有毒不成。阿瑤是皇后唯一的女兒了,您怕什么。 老太太剜著大夫人想罵又罵不出來,人之常情,也要看看是什么人,如今局勢不明,做事就該小心,她不好責(zé)罵,只急道:快,讓相爺回來。 要出事了! **** 李樂兮入宮,直接去了椒房殿,未至中宮門前就被御林軍阻攔。 御林軍編制新改,添了不少裴綏的親衛(wèi),一眼看去,都是陌生的面孔,李樂兮掃了一眼,抿唇一笑。 祖宗啊,你來這里干什么? 百里沭聞?dòng)嵹s來,喚退御林軍,走到李樂兮面前,你不好好在你的尼姑庵里待著,來宮里挑什么釁? 殺人。李樂兮眉眼溫和,說出口的話讓人心間發(fā)寒。 百里沭眼皮子一跳,單槍匹馬,你出得去嗎? 那又如何,殺了再說。李樂兮渾然不在意百里沭的勸說,反而問她:今日可推算了? 百里沭喪氣:算了。 運(yùn)勢如何?李樂兮笑問。 百里沭瞪著她:如你所愿。 那你為何不讓開?李樂兮笑問,我最不恥,便是下。毒。 百里沭沒有動(dòng)搖,而是在認(rèn)真勸說她:理智些,是你將裴瑤逼到里死路上,逼到她父母都希望她死的地步。李樂兮,你才最罪魁禍?zhǔn)住?/br> 是嘛?我不認(rèn)命,我和她的命在在我的手中。李樂兮朝前跨了一步,唇角含笑,你最好把眼睛蒙上,血是臟的。 我讓開,你也走不出去。百里沭很清醒,糖里放毒是她的建議,沒想到,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 或許,下。毒這個(gè)事對李樂兮的身邊人是沒有作用的。 她笑了笑,讓開一條路,御林軍蜂擁而上。遙記當(dāng)年,楚元死了,李樂兮殺了多少李氏族人。 過去總是在重復(fù)。 百里沭問道:你殺了她,裴瑤會(huì)傷心的。 李樂兮就是一個(gè)瘋子,沒有理智。 裴綏來的時(shí)候,李樂兮已走到中宮門口,他忙去阻攔,楚姑娘。 裴綏,我教過你的一招,如何在萬人中脫身,今日再給你演示一遍,如何?她輕笑,肆意張揚(yáng)。 裴綏走過去阻攔她,師尊何必與她計(jì)較。 我心眼小,就愛計(jì)較。李樂兮笑著拒絕他的說和,染血的帝王劍忽然抵上他的胸口,不如你自己動(dòng)手,我就當(dāng)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裴綏目光驟然深沉,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師尊對他有再造的恩德,他的心忽而痛了起來。 良久后,他吩咐百里沭:賜鴆酒。 百里沭微訝,有些不明白,輕聲詢問一句:陛下? 賜鴆酒,送楚姑娘出宮,今后,不準(zhǔn)她踏入宮廷一步。 裴綏甩袖離開。 李樂兮笑了。 回庵堂的時(shí)候,順道去書肆買了些柔軟的畫筆帶回去。 裴瑤蹲在院子里種桃花樹,靜安師太送了幾株桃花樹,說是在前院菩薩面前長大的,極有靈性,會(huì)保佑平安。 身在庵堂,就得聽師父的,她擼起袖口自己來種,心誠則靈。 往坑里添一勺土,嘴里就念叨一句菩薩保佑。 等坑里的土填滿了以后,又說了一句:菩薩記得保佑裴瑤長命百歲。 身后傳來嗤笑:無望小師太也會(huì)怕死啊。 你不怕死,我怕死啊。裴瑤站起身,拿腳去跺跺坑,一直跺到坑面與土地平齊才停下來,又拿眼斜睨著李姑娘:我的糖呢? 靜安師太沒有送來嗎?李樂兮問道,我在山下買了許多,讓人送給靜安師太,她該會(huì)交給你。 你讓靜安師太送給我了嗎?裴瑤歪了歪腦袋,她的那些師姐師妹就是惡狼,見到糖肯定分光了。 李樂兮搖首,沒有說,她那么心疼你,肯定會(huì)給你吃。 你想多了,糖渣都不給你留。裴瑤郁悶,拿手戳著她的腦門:李姑娘啊李姑娘,你也會(huì)陰溝里翻船啊。 她戳得李樂兮也很無奈,世事難料啊。 我去要回來。裴瑤將鐵鍬遞給李姑娘,自己朝外走去。 走了兩步就被李樂兮拉了回來,不要了,明日再買。 裴瑤糾正她:不是明日再給我做嗎? 也成,多年沒有做過,極為生疏。李樂兮坦然道,上次做的蓮子糖就是太過生疏才造成了不好吃的后果。 學(xué)過的東西就不想去學(xué),照著原來模糊的記憶慢慢去找找感覺。 天色入黑的時(shí)候,靜安果然來送糖,一串糖葫蘆,一串糖果子。 李樂兮皺眉,告訴了裴瑤:哀家買了很多,都被她們吃完了。 曉得了。裴瑤拿起糖果子咬了一口,舒服地靠在榻上,余光掃了一眼在看書的人,你不睡覺嗎? 等你吃完糖,記得漱口。李樂兮提醒一句,覺得裴瑤就是一孩子,事事叮囑。 裴瑤咯吱咯吱就像老鼠般快速將糖吃完了,拿著水漱口,不由分說拉著李樂兮上床睡覺。 熄燈。 一夜醒來后,李樂兮不見了,裴瑤躺在床上瞇著眼睛,摸摸身側(cè),被子都已經(jīng)涼了下來。 離去多時(shí)。 裴瑤起來洗漱吃早飯,山上不如宮里精致,裴瑤每日要吃的雞絲面總是不會(huì)少的,她剛吃了一碗面條墊底,趙家人就沖到山上來傳話。 皇后薨了。 裴瑤起初沒有聽明白,咬了一口酥餅去問:哪個(gè)皇后。 青竹小心提醒她:是您母親。 裴綏幾日前登基,國號(hào)為魏,封正妻趙氏為皇后,沿襲大漢官制,不作更改。 怎么死了?裴瑤有些意外,趙氏的身子不算差,剛做坐皇后的位子怎么就死了。 回殿下,是猝死的。 裴瑤品著猝死兩字,半晌沒有說話,慢吞吞地吃完了早膳,吩咐若云:取些素色的衣裳,你和青竹隨我下山,其余人留在山上等你們主子回來。 趙氏畢竟她的生母,雖無情分,至少也該去戴孝。 若云與青竹應(yīng)下,迅速收拾行囊,又與前面的靜安師太打過招呼,一行人下山去了。 國母薨了,亦算大喪,百官著素,趙老太太哭紅了眼睛,心里極為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該去庵堂。 裴瑤進(jìn)入靈堂的時(shí)候,幾位表姐妹都在哭著,皇后的兩位姐妹扶著老太太,哭泣不止。 裴瑤想擠兩滴眼淚,可進(jìn)去后,怎么都哭不出來,她索性不哭了,走上前安慰趙老太太。 趙老太太凝著她,沒有說話,握著她的手,搖搖頭,趙家大夫人忙扶走老太太,道:殿下回來了。 裴瑤是大魏唯一的公主殿下。 裴瑤察覺暗流涌動(dòng),沒有點(diǎn)破,不愿說,她就不聽,無甚可追究的。 她點(diǎn)點(diǎn)頭:舅母。 一聲舅母讓大夫人渾身發(fā)顫,她不敢去看裴瑤,攙扶著老太太的手都在發(fā)抖,她害怕。 裴瑤在靈堂內(nèi)待了片刻,磕頭跪香,該做的一樣都沒少,等無事做的時(shí)候才離開靈堂。 跨過殿門就見到裴綏領(lǐng)著一幫子內(nèi)侍來了,她站在原處就沒有動(dòng),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 裴綏穿上龍袍,整個(gè)人的氣度都跟著提高了不少,走路帶風(fēng),面頰生光,她笑了笑。 裴綏走到她面前停下,目光深沉,道:你回來了。 你好像不大歡迎我。裴瑤并非傻子,她善于察言觀色,裴綏對她有很大的抵觸。 裴綏望著靈堂內(nèi)的白幡,道:不歡迎,你若不想回來也可以的。 裴瑤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若是尋常女兒被自己的父親這么說多少會(huì)傷感,然而她沒有,就連神色都沒有變動(dòng),她低眸看著腳下,道:等你冊封太女的時(shí)候,我就會(huì)回來。 太女?裴綏冷笑,牙齒咬著說著兩字,他轉(zhuǎn)身,看向裴瑤:你配嗎? 裴瑤想了一下:我又不是配鑰匙的。 裴綏就這么看著她,面露厭惡,他真的歡喜不起來,因?yàn)榕岈?,他失去了很多親友屬下,如今連妻子都保不住。 他對裴瑤最后一點(diǎn)父女情分也沒有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裴瑤自己想通,一輩子都不要回到洛陽。 裴瑤淺淺一笑,你厭惡我,那我就走,不礙你的眼睛。 她收拾好自己,抬腳就走了,一路上都沒有回頭。 出了中宮,她慢悠悠地走在宮道上,不知走了多久,見到了該死的百里沭。 百里沭也是晃晃悠悠,兩人一碰面,她就先笑了,裴瑤打起精神:你笑什么? 百里沭走著走著就在裴瑤面前停下,望著她:笑公主殿下被家人嫌棄,將來會(huì)被臣民拋棄。 裴瑤皺眉,不生氣,只好奇道:你是不是吃屎長大的,嘴巴那么臭。 百里沭又想揪她嘴巴,你也討嫌。 再欺負(fù)我,我讓李姑娘殺了你。裴瑤哼了一聲,覺得百里沭莫名討厭,小的時(shí)候就說她命數(shù)不詳,現(xiàn)在又總想弄死她。 你的李姑娘也很想殺了我,但是她從來沒有成功過,小殿下,你喜歡她不如喜歡臣。臣可比她懂得風(fēng)情,更會(huì)哄你開心。 就你?裴瑤露出嫌棄的神色,尤其是看到百里沭頭頂上藍(lán)色的泡泡,她毫不留情地朝著對方呸了一聲,想的美,本殿下不喜歡你,更想將你剁碎了喂狗。 百里沭被她的口水噴得后退兩步,忍不住拿帕子擦了擦,怎地這么粗暴,臟死了。 別讓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屁股這么快就不疼了?裴瑤揚(yáng)唇反譏,懶得與她多話,抬腳就要走。 百里沭無所畏懼,伸手?jǐn)r住她,小殿下,李樂兮可是害你不能與家人團(tuán)聚的禍?zhǔn)住?/br> 你就是好東西? 臣自然是好東百里沭停了下來,裴瑤罵人的話怎么那么多,一句比一句難聽,市井小丫頭。 她挑了挑裴瑤的發(fā)稍,你的嘴巴也不干凈,吃什么長大的。 裴瑤拍開她的手,我是吃糖長大的,嘴巴可甜了。 嘖嘖,jiejie帶你去吃糖。百里沭摸摸自己挨打的手,你把我那么多寶貝都弄哪里去了? 裴瑤道:吃了,在我肚子里。 百里沭驚訝,都、都吃了? 都吃了,那些鳥的毛都拔了,李姑娘給我做了一件羽衣,可好看了,有空借你看看。裴瑤蕭笑得很開心,她也喜歡看著百里沭吃癟,真有趣。 百里沭忍無可忍,揪著裴瑤的手往回走,我要去陛下面前評評理,裴瑤,今日不弄死你,我百里沭三字就倒著寫。 瘋婆子,放手,我是公主裴瑤極力掙扎,低頭去咬百里沭的胳膊。 百里沭疼得收回了手,抬手就敲在了裴瑤的后腦勺,宮殿上驟然安靜下來,裴瑤軟軟地倒了下來。 百里沭伸手接住,周遭路過的宮人內(nèi)侍都瞪大了眼睛,下一息,紛紛落荒而逃。 燙手山芋讓百里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若是讓李樂兮知道她打了裴瑤,麻煩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