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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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祈不喜歡裴澤,因?yàn)?,是他將裴瑤送進(jìn)宮里。 明知皇帝是什么性子,還送親meimei進(jìn)去。孟祈想過一副藥毒。死裴澤,可是每回下筆寫藥方的時候都停頓下來。 裴瑤那么善良,自己若心生歹念,必然是配不上她。 孟祈為了裴瑤想殺人,也為了裴瑤放下殺意。 **** 辰時,太陽升了起來,明媚的光色讓人感到春日里的氣息。 裴瑤坐在坐榻上看著桌上厚厚的賬簿,腦子有些發(fā)懵,她就離開幾日,怎么就花了那么多銀子? 她覺得有些離譜,可旋即就不管了,讓人將賬簿送去長樂殿,自己繼續(xù)做甩手掌柜。 未吃午膳,皇帝跟前的內(nèi)侍就請她去赴宴,今日給太后接風(fēng)洗塵。 裴瑤認(rèn)命地?fù)Q上鳳袍,又戴著沉重的鳳冠,被青竹扶著登上車輦。 到了承德樓外,車輦停下,若溪站在宮門口與人說話,裴瑤瞧見若溪頭頂上的泡泡變色了 是青色。 青色是貪財(cái)! 車輦在這時停了下來,青竹扶著皇后下車,若溪也注意到門口的動靜,忙撇開說話的人走向皇后。 裴瑤搭著青竹的手,趁著下車的時候俯在她耳邊低語:查查和若溪說話的人。 青竹抬首看了一眼,迅速又低頭,輕輕應(yīng)了一聲。 若溪走了過來,皇后娘娘。 太后來了?裴瑤踏下車凳,彎著眼睛同若溪說話。 太后娘娘來了,就差皇后娘娘。若溪上前主動扶著皇后。 人靠近后,裴瑤瞇著眼打量這位太后面前的紅人,唇角翹了翹,裝作若無其事般問起剛才事情,你剛剛和誰說話? 奴婢剛剛和同鄉(xiāng)說話。若溪手腳略微一頓。 裴瑤明顯感覺出來扶著自己手腕的雙手僵住,她不問了,搭著若溪的手緩步入宮。 今日是家宴,沒有外臣,都是皇帝的女人、子女。 殿內(nèi)近乎百余人,分案而坐,皇帝為尊,太后坐在其右,皇后的座位在左。 皇后和太后之間,隔著皇帝。 裴瑤不大滿意,但宮廷規(guī)矩在,不能因自己而打破。 皇后來后,人都到齊了,皇帝先敬太后,言辭謙遜,做足了兒子的姿態(tài)。 裴瑤想了想,太后好像比陛下還要小七八歲呢。 太后神色一如既往,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下面為首的栗夫人,新晉的玫夫人緊隨其后,裴瑤看了一圈,目光落在大皇子身上。 大皇子相貌隨了母親栗夫人,眉清目秀,端的一副清正模樣。 接著后面便是大皇子的兄弟,人實(shí)在是太多,裴瑤叫不出人名,索性不去看,繼續(xù)縮在自己的座椅上。 皇帝敬過酒后,青竹拿手戳了戳皇后的肩膀,示意她該去敬酒了。 裴瑤怔了怔,自己和太后那么熟悉了,應(yīng)該不需要這等俗禮來拉近關(guān)系。 然而青竹繼續(xù)戳著她,沒辦法,她捏著酒盞走到太后面前。 太后一如既往穿著黑色的裙裳,陰沉中帶著威儀,讓人不敢抬首切看,殿內(nèi)這些在外面猖狂的女子到了太后面前,都變得比孫子都要乖巧。 裴瑤自認(rèn),她也算其中一人。 臣妾敬太后。裴瑤將酒盞遞至太后的眼下,自己朝著太后眨了眨眼睛。 太后無動于衷,皇后眼睛疼? 裴瑤喪氣,太后不解風(fēng)情,難怪清心寡欲這么久。 臣妾眼睛進(jìn)了傻子。 皇后辛苦了。太后冷冷地說了一聲,接過裴瑤遞來的酒,沒作思考就飲了。 裴瑤落寞地回到座位上。 大皇子也去敬酒,然后是幾位小皇子,尤其是路都走不穩(wěn)的,晃晃悠悠地走到太后面前,張口就是:孫兒拜見祖母 裴瑤先是一陣,而后沒出息地笑了出來,祖母二字讓人感覺不對勁。 太后才二十四歲就被人喊奶奶,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太后,對方云淡風(fēng)輕地面對這群小孫子,還讓人給了禮物。 祖母真是慈愛! 酒過三巡后,照例有伶人來獻(xiàn)舞,皇帝來了精神,宮妃們意興闌珊,再觀太后,云瀾不起。 唯獨(dú)裴瑤自己在吃東西,時不時地看一眼太后以示自己對她的關(guān)注,伶人上來后,裴瑤掃了一眼,好家伙,青藍(lán)黃都有。 陛下處都不用看的,就知是黃色。 宮妃們顏色比較單一,藍(lán)色或者粉色。 玫夫人這時走了過來,手中執(zhí)起酒壺,宮裝精致,領(lǐng)口很低,腰肢更細(xì),不一樣的五官讓人眼前一新,異域風(fēng)情,帶著自己獨(dú)有的氣韻。 她一靠近,皇帝立即轉(zhuǎn)了眼睛,其他人嗤笑、嫌棄、羨慕,神色各異。 玫夫人走近,朝著皇后挑釁地看了一眼。裴瑤咬著葡萄,略有些酸,不免皺眉。 下一刻,玫夫人腳下一滑,立即跌了下去,皇帝伸手沒拉著,眼睜睜地看著玫夫人摔得四肢貼在地上。 裴瑤眼睛銳利,在玫夫人腳下看到葡萄,再看看太后,她手中把玩著葡萄。 裴瑤險些忘了,太后會功夫的。 玫夫人就跌在皇帝腳下,皇帝立即起身扶住,可剛一離座,就又坐了下來。他覷了一眼太后,不敢放肆。 玫夫人顫悠悠地將手伸到陛下面前,嬌滴滴地哭了起來,陛下、陛下、臣妾摔得好疼。 裴瑤聽后,舌尖在嘴里轉(zhuǎn)了一圈,嬌滴滴的語調(diào)實(shí)在學(xué)不來。她小心翼翼地去看太后,對方氣定神閑。 看來太后不喜歡這種說話的語氣。 皇帝沒有去扶玫夫人,若溪卻將玫夫人扶回自己的座位,栗夫人立即開腔了,玫夫人今日的衣裳不合適,都絆住你的腳了。衣裳華麗雖好,可也有有命去穿。 玫夫人出了大丑,正是憋屈,聞言立即回道:栗夫人說的極是,我這身衣裳正是好看,不想娘娘那一身,只適合您穿,我穿了會有些老氣。 裴瑤聽得眼皮子一顫,玫夫人那里來的那么大的膽子,栗夫人好歹是大皇子的母親,竟這么剛上了。 栗夫人氣得臉色發(fā)白,大皇子卻走過去,朝著她敬酒,母親辛勞,兒子敬您一杯。 年齡大又如何,有兒子傍身才是好的。 玫夫人看著母慈子孝的場面,氣得捏緊了帕子。 裴瑤看出另外一層名堂,大皇子處變不驚,一個動作就化解了母親的尷尬,又能在無聲中氣得對方吐血。 殿內(nèi)的氣氛又恢復(fù)過來,皇帝依舊盯著伶人去看,壓根不在意后妃之間的斗爭。 接著上來的是胡女,胡曲悠揚(yáng)歡快,樂聲剛起,皇帝就更加興奮起來。 胡女不著鞋襪,赤著雙腳,每動一步,腳上的銀鈴都會跟著響動,很有節(jié)拍地配合著樂聲。 裴瑤看著蒙面的胡女,半遮半掩,一雙眼睛靈動而魅惑,下一刻,胡女靠近前,肩上的披帛落在地上,皇帝笑著攬著她坐在自己的龍椅上。 下一刻,胡女復(fù)又站了起來,手落在發(fā)髻上,快速拔下簪子,頃刻間,發(fā)簪插入皇帝的胸口。 皇帝大叫一聲,裴瑤嚇得從座椅上站了下來,心跳得厲害,而太后淡然地看著胡女將發(fā)簪拔了出來,下一刻,胡女被內(nèi)侍制止。 護(hù)駕 護(hù)駕 請?zhí)t(yī)、快、請?zhí)t(yī)。 陛下受傷了。 殿內(nèi)當(dāng)即亂了起來,宮妃立即沖到皇帝面前高呼陛下,裴瑤遠(yuǎn)離熱鬧,悄悄地往后退了數(shù)步,太后在這時也跟著站了起來,走到胡女面前,送去刑部,讓人探一探口風(fēng)。 胡女忽而冷笑,太后,我這是在幫你,狗皇帝死了,你就能掌權(quán)做女帝了。 太后睥著眼前的女子,淡淡一笑,哀家對女帝并無興趣,哀家忽而改了想法,你既然想給哀家抹黑,豈能繞過呢。告訴刑部,活著就行。 刑部的刑罰,可是最精彩的。 胡女被內(nèi)侍拖了出去,太后凝著殿門口,唇角彎了彎,有趣多了。 她轉(zhuǎn)身看向皇后,皇后踮腳朝著皇帝處張望,想去又怕惹腥,比刺客還有趣。 太醫(yī)請了嗎?太后詢問一聲。 讓人去請了。 皇帝面如死灰,唇角發(fā)白,整個人抽搐不停,眼神更是渙散。 裴瑤心里害怕起來,會不會快要死了? 太后走近,宮妃們都散開,只見太后伸出瑩白修長的兩指,落在皇帝的手腕,然后檀口微張,中毒了。 裴瑤松了口氣,太后會解毒,她的血能解百毒。 然而太后并沒有去救皇帝的打算,吩咐人將皇帝挪回寢殿,命令太醫(yī)加快速度。 太醫(yī)趕來,來不及行禮就撲去皇帝榻前診脈,大皇子站在榻前焦急地等候著。 陛下登基不過半年,若被刺駕崩,大漢上下將完全落入太后的手里。 大皇子看了一眼一旁神色如常的太后,暗自攥緊了拳頭。 下一刻,太醫(yī)就驚慌出聲,這、這、陛下中毒了。 那、那趕緊解毒。栗夫人驚聲。 太醫(yī)為難:臣不知是什么毒,不知解法。 裴瑤想了想,主動走到太后跟前,低聲詢問:太后。 皇后累了?太后抬首,展顏淺笑,又見皇后眼中的疑惑,淡然道:哀家的血可珍貴著。 裴瑤心中震撼,太后能救她,卻不肯救皇帝,是因?yàn)樗鹳F嗎? 裴瑤沒有問出口,榻前已有人哭出了聲音,她有些害怕,伸手拉住太后:救他,可為你洗清嫌疑。 嫌疑?不值得哀家浪費(fèi)血。太后再度拒絕。 太后神色堅(jiān)決,透著股不悅,起身離開,裴瑤也跟著走出去。 太后娘娘。 太后聽到裴瑤的聲音也沒有停止腳步,而是登上自己的車輦回長樂宮。 裴瑤被丟在了宮道旁邊,青竹追了過來,皇后娘娘,陛下吐血了。 知道了。裴瑤喪氣,皇帝可以死,但不能讓太后去背著罵名。 偏偏太后又是個什么都不在意的性子,寧愿背著罵名也不去救人。 **** 天色入黑,太醫(yī)還在想著解毒的辦法,裴瑤帶著青竹,兩人去了長樂宮。 離開椒房殿前,裴瑤站在銅鏡前凝望自己的臉頰,問青竹:我好看嗎? 青竹笑了,娘娘自然是好看的。皇后娘娘身上有一股干凈不染塵埃的氣息,落于淤泥中而保持干凈。 裴瑤笑著接過若湘手中的燈籠,若有人來見我,便說我休息了。 吩咐過后,裴瑤才放心大膽地去長樂宮,美人計(jì)罷了,她不信她自己不成功。 今夜的長樂宮略顯冷清,才剛?cè)胍梗T就關(guān)上了,青竹敲門,內(nèi)侍見是皇后,才打開了門。 太后坐在燈下繡著青竹。 作者有話要說: 皇后:嘆氣。 太后:難為。 太皇太后:仰天長嘆?????? 記得留言、記得灌溉,二十六章的紅包發(fā)了。 感謝在20210719 16:34:31~20210720 16:21: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29章 太后在裴瑤眼里是個很奇怪的女子,詩書才華,朝政大事,醫(yī)術(shù)精湛,現(xiàn)在又會刺繡,她還有什么不會的? 燈火下的女子清冷凌然,哪怕有燈火熏染,都沒有幾分煙火氣息。 絲絲涼涼的感覺,侵入骨髓,裴瑤頓時清醒過來。 太后,您在繡什么? 閑來無事,繡些竹葉玩兒,大漢江山都快沒了,皇后趕緊收拾收拾逃命。太后將繡工隨手?jǐn)[在桌上,抬首去看皇后。 裴瑤今日心里裝著事情也無心打扮自己,一只鎏金的金鳳步搖外并無其他配飾,云鬢簡單。 緩步走來之際,步搖在地面搖曳出細(xì)碎光影,金色更是熠熠生輝。 太后在呢,我不走,我同太后共進(jìn)退。我與旁人不同,孑然一人,不需顧慮太多,只要跟緊太后就成。 太后輕笑,皇后就不怕掉進(jìn)哀家的火坑里去? 我本就在火坑里,還怕太后的火坑?難不成太后想和我比坑里的火大火小嗎?裴瑤故作一問。 太后被問得一怔,確實(shí),皇后眼下就已經(jīng)在火坑里,倘若皇帝死了,她就成了太后。 十七歲的太后,也算是大漢朝的第一位。 太后輕笑,皇后,倘若你做了太后,你最想做什么事? 我?裴瑤疑惑,不假思索道:有朝一日,我若掌權(quán),必先將太后拉上我的床。 太后驚愕,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皇后:你就想到這件事? 天下幸事那么多,皇后真沒出息。 這件事便可,太后權(quán)柄在握,我若成為太后的女人,何愁辦不成大事。裴瑤一本正經(jīng)地拍馬屁。 太后看似不正經(jīng),可骨子里矜持多了,里外不一。 裴瑤再度湊至太后的眼下,眼睫輕輕顫了一下,心中有股欲。望催促著她貼上去。 她照舊先輕輕地碰了碰太后的唇角。 這回,太后沒有拒絕,但也沒有表現(xiàn)出其他情緒,像極了裴瑤以前每日伺候的菩薩,無欲無求。 太后不知在燈下坐了多久,薄唇微涼,在裴瑤靠近后,她眨了眨眼,往后不動聲色地挪了半寸。 裴瑤恬不知恥地靠近半寸。 太后欲再退,發(fā)覺裴瑤的眼睛在眼前大了些許,她驀地頓下來,皇后今夜想做什么? 臣妾想侍寢。裴瑤咽了咽口水,眼中映著燭火,光芒璀璨,而光芒的盡頭便是太后。 四目相對,太后被占便宜的次數(shù)太多了,今日已經(jīng)平靜面對,甚至懂得去迎視皇后。 太后嘴中調(diào)侃道:皇后小小年紀(jì)就如此重欲,若再大一些,豈非日日離不開床榻。 裴瑤臉頰發(fā)燙,倔強(qiáng)地不肯示弱,甚至揚(yáng)起了下顎,臣妾會,您躺著就好。 太后沒有回答。 靜悄悄的,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到可以對方的心跳。 這份安靜在兩人對視中持續(xù)蔓延,恍若過了百年之久,漫長中帶著溫馨,熱流開始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