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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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閱書無數(shù),對于小皇后筆下的小人兒也覺得有趣,皇后將人物美化許多,唯美程度遠超于原本的人物。 皇后就補上一頁,口齒交纏。 太后冰冷的眉眼,染上一股媚意,皇后的心思真是厲害。 裴瑤回到自己的寢殿就徑直躺下了,若湘在側伺候,小聲道:丞相都來了,可見皇后娘娘您這步路走對了。不過奴婢聽聞宮里多了一位夫人,封號為玫。 玫同媚,光聽這個封號就能感覺出是個媚骨的女子。 裴瑤沒有說話。 若湘還是在擔憂,青竹拉過她,示意她莫要再說話,自己給皇后放下錦帳,娘娘安置吧,奴婢就在外面,您有事喊一聲。 說完后,并無人回答。 青竹與若湘對視一眼,青竹大著膽子探進錦帳看一眼。 皇后睡著了,睡得正香。 青竹哭笑不得,輕輕地同若湘退出寢殿。 宮里的事亂著呢,你何必給皇后娘娘添堵,再者有太后在,皇后不怕回宮會被人欺負。青竹提醒若湘。 若湘關心則亂,我、我知道了,下次不說。 青竹搖首,該說的還是得說?;屎竽锬锟此菩拇?,可辦事謹慎,入宮來可沒做錯一件事,光是這份魄力就讓人驚訝。 你不能說皇后傻,只能說皇后對許多事情都不在意,她就盯著太后娘娘。 **** 太后歸京的行程定在后日,宮里都開始忙碌起來,尤其是裴瑤,不去太后跟前湊,就留在膳房,包攬了太后的用食。 到了回去那日,皇后死皮賴臉地登上太后的鳳駕,太后當作沒有看見,眼皮都不眨一下。 馬車緩緩啟程后,太后遞給皇后兩本書,選一本來讀。 一本真經(jīng)書、一本假經(jīng)書。 裴瑤左右一掂量,選擇一本假的來讀,剛讀兩句,生澀拗口,她果斷換了真的經(jīng)書來讀。 一路枯燥,小皇后的聲音靈動好聽,太后聽得昏昏欲睡。 皇帝親自領著朝臣在洛陽城外十里處接駕,臨行前皇帝帶了玫貴人,兩人在車內卿卿我我。 朝臣敢怒不敢言,靠得近的御林軍都能聽到調笑逗樂的聲音,漸漸地,聲音就大了,女子的聲音柔媚入骨。 朝臣心中驚駭,不時抬頭看向龍輦,天子所為,與昏君無異。 他們不敢說,不敢諫,太后不在的半月里,皇帝殺了不少人,以前是好色,如今又添了暴。戾。 裴瑤口干舌燥,趁著喝水的間隙掀開車簾,遠處皇帝的龍輦愈發(fā)近了。 她停了下來,轉身覷著太后平靜的神色,太后,您回去后會怎么做? 裴瑤靠著窗戶坐著,膝上放著經(jīng)書,齊胸的長裙外罩著一層輕薄的紅紗,太后轉眸看向她,目光落在襟口處的牡丹花上,層層疊疊的花瓣在鎖骨上展露,徐徐綻開。 皇后瘦了些。太后感嘆道。 裴瑤沒有知覺,聞言后摸摸自己的臉,太后卻道:是這里瘦了。 瑩白修長的指尖指著皇后的鎖骨。 裴瑤睜大了眼睛,太后戳著她的胸口 幾乎出于本能的反應,裴瑤抬首看向太后的頭頂,沒有變色。 太后是怎么做到摸她的時候依舊清心寡欲。 裴瑤內心震撼,而太后卻收回了手,慢悠悠道:看來哀家這里不養(yǎng)人,都將皇后養(yǎng)瘦了。 臣恭迎太后回京。 臣恭迎太后回京。 此起彼伏的聲音傳了過來,蓋過了太后的聲音,很快,皇帝也靠近,朕恭迎太后回宮。 裴瑤眼皮子顫了顫,一見到皇帝,她就面臨著侍寢的危險。 陛下辛苦了,回宮。太后應了一聲,手卻拿起了那本假經(jīng)書,遞給皇后:讀一讀,哀家覺得耳朵臟了。 裴瑤頭疼,愁眉苦臉,接過書有一句沒一句地讀了起來,不知怎地就想起那句金針刺破桃花蕊,不敢高聲暗皺眉的詩詞。 渾然一驚,她明白了。 裴瑤揚起眉梢,神色興奮,我明白了。 太后給嚇得噗通跳了一下,明白什么? 裴瑤:金針刺破桃花蕊,不敢高聲暗皺眉。 太后臉色忽而紅了,將皇后手中的書奪了過來,塞了真的經(jīng)書給她,繼續(xù)讀。 裴瑤不明白,為何不讀了? 哀家耳朵干凈了。 **** 太后去宣室殿,裴瑤回到椒房殿,不想還未曾坐熱坐榻,新晉的玫夫人就領著宮人來給皇后請安。 玫夫人是胡女,與大漢女子不同,舉止與儀態(tài)都顯得不一樣。 若湘將人趕回去,裴瑤攔住她,趕什么,本宮連當初的貴妃都敢貶,還怕這個夫人。告訴各宮,都來請安。讓玫夫人在外候著,同她們一道進來。 她是皇后,她有太后撐腰,還畏懼寵妃? 裴瑤坐在銅鏡里打量自己,頭頂?shù)呐菖莼謴驮镜姆凵行╊^疼,太后不喜歡她,她還將自己陷進去,倘若太后真的清心寡欲一輩子,她豈不是清茶淺飯一輩子? 虧得有些多。 裴瑤為自己感到不平,對著銅鏡嘆氣,在妝盒里摸索一陣,最后選擇雙鳳的金簪給自己戴上。 皇后,玫夫人走了,像是去了宣室殿。 她不知道太后也在宣室殿嗎?裴瑤驚訝。 青竹告訴她:太后賞了玫夫人一顆夜明珠,聽說很大,比雞蛋都大。 裴瑤不禁反思,自己好像沒收到太后的賞賜,別說夜明珠,一件衣裳都沒有。戒指還是靠自己搶來的。 太后這么喜歡胡女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太后:戒指不是嗎? 皇后:不算! 太后:哦! 感謝在20210718 16:03:26~20210719 16:34: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28章 胡地與大漢接壤,兩國互通,胡人喜歡大漢的文化,百年前就已有胡人來學習。 太后的記憶停留在初見胡女的經(jīng)驗,大齊女兒端莊溫雅,而胡女恰恰相反,她們嫵媚不說,擅長作舞,柔軟的腰肢更像楊柳。 那時并沒有大漢,只有大齊。齊地風光無限,胡人定居,但兩國不能通婚,而在大漢,胡人都能娶漢女。 玫夫人哭哭啼啼入了殿宇,哭得眼睛通紅,望著皇帝的眼睛更是飽含委屈,泫然欲泣,梨花帶雨,風情與柔意揉入骨子里。 讓人看著就想呵護。 然而皇帝一動不動,連個眼神都沒有給玫夫人。 太后笑了,親自喚玫夫人,讓人備茶,夫人出自何處? 臣妾生在洛陽,母親是在庫單長大的,父親是漢人。玫夫人嬌滴滴地回答。 人走近了,太后看清了玫夫人的長相,五官偏向胡女,而氣質隨了父親。 夫人去給皇后請安給趕出來了?太后這才問起正經(jīng)事。 玫夫人不敢說話了,太后性子陰晴不定,初次見面她不敢多話,她不想死在太后的棍棒下,瑟縮了會才回答:臣妾未曾見過皇后,想去請安,沒成想皇后不讓臣妾進殿。 皇后累了,自然不想見你,玫夫人請安早了些,明日再去。太后看向皇帝,對方坐在龍椅上,一動不動,不知怎地,讓人想起烏龜。 太后陡然笑了,轉首看向玫夫人,夫人還想同陛下說話嗎? 不、不想,臣妾這就離開。玫夫人嚇得渾身一顫,一刻都不敢多待,俯身退出去。 從頭至尾,李旭都沒有看玫夫人一眼。 出了宣室殿的玫夫人還在拍著自己的胸口喘氣,她知曉太后陰狠,未曾想到第一次見面就嚇得自己魂魄不在身上,這樣的女子讓人感覺太害怕了。 太后對后妃就是這樣嗎?她膽顫心驚地詢問在伺候自己的宮娥。 太后娘娘慣來如此,后妃們都不敢接近她,但皇后喜歡親近太后。 皇后親近太后?玫夫人不大相信了,皇后入宮不過三月,聽聞是個十七歲生辰還沒過的孩子,陛下至今沒有寵幸。 孩子、沒有寵幸玫夫人笑了,小皇后不過是仗著太后才敢在宮里橫著走,若是沒有太后的靠山,只怕也是過街老鼠。 今日的恥辱,她定要還回去。 **** 裴瑤睡在自己的床上尤為舒服,睡過一覺,后妃陸續(xù)都到齊了,唯獨缺了玫夫人。 裴瑤年歲最小,許多人都不想放在眼里,宮里知曉規(guī)矩的多,但也有許多是宮娥妓。女出身,就像慎昭華,吃過幾次苦頭后才拾起對皇后的尊敬。 初入宮不久的玫夫人位分晉得最快,便不將任何人看在眼中。 今日她沒有來,就有許多好事者在背后嘀咕。 栗夫人為首就先諷刺起來,玫夫人得了太后的青睞,與我等自然不一樣了。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接話,慎昭華仗著自己有孩子就接了話,那是的,太后鮮少賞人,這次賞的還是夜晚足以照人的夜明珠,宮里都沒有幾顆。 栗夫人臉色就沉了下去,好東西誰不想要,太后一直看不起她,這才強迫陛下娶了皇后。 開了頭,其他人就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胡人不懂規(guī)矩,聽聞方才來了,又直接走了,怕是去找陛下。 妾也聽聞了,她這是給皇后難看呢。 不過是一番邦人罷了,還想越過國母不成。 隔著一道屏風,裴瑤聽得清清楚楚,看來這位玫夫人樹敵不少,她的前輩麗昭華的死法還在眼前晃悠。 諸位辛苦了。裴瑤聽夠了墻腳,扶著若湘的手走了出去。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紛紛站起身來,朝著皇后屈膝行禮。 裴瑤坐在鳳位上,喚了一聲免禮,她學著太后往日的氣度與眾人寒暄,隱約看到了幾個陌生的面孔。 她問了位分與名姓,確認是新晉位分的就讓人賞了禮。 最后她裝作無意般問了玫夫人,栗夫人立即開口:去見陛下了。 裴瑤扶了扶鬢角的鳳簪,吩咐青竹:再請玫夫人,本宮聽聞胡女樣貌好,就想瞧一瞧。 其實,她更好奇太后的品味。 青竹立即帶著人去請,宮娥給各位娘娘續(xù)上茶水,裴瑤趁機說起其他的事,女子之間討論最多是只有衣裳首飾還有吃食。 眾人聽到皇后帶頭說話,她們也沒有顧忌,各自開口說話。 說了小半個時辰,青竹回來了,給皇后行禮,回道:玫夫人說從陛下處剛回來,身子不舒服。 眾人屏息凝神,靜靜地等著皇后吩咐。 裴瑤眨了眨眼睛,累了啊,記得讓太醫(yī)去看看。 栗夫人皺眉,往日小皇后厲害得很,今日怎么成了軟腳蝦。 裴瑤讓人都散了,也不提玫夫人的事情,其他人對視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竟然就這么放過玫夫人了? 我可不敢忘了皇后娘娘降了慎昭華位分的事情。 噓,別說了,多半是玫夫人得了太后這個靠山,皇后也不敢去問罪。 那、那我們見到玫夫人也繞道走。 裴瑤趴在窗戶上聽一耳朵,遠遠地看著宮妃們在路上悠哉說話,再觀她們的頭頂,藍色的泡泡居多,顯然是對視權勢更為記掛。 宮妃們陸陸續(xù)續(xù)走出椒房殿,裴瑤這才轉回殿,讓人去查了玫夫人的背景,其實她只想知道太后為何賞賜夜明珠。 請安結束不久,太醫(yī)孟祈提著藥箱來給皇后請脈。 孟祈站在人群里依舊是最亮眼的,太醫(yī)院的死氣沉沉的衣袍也沒有減去他身上溫柔的氣質。 挺拔俊美。 裴瑤沒有拒絕,讓人進殿,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本宮至今沒有侍寢,你怕是會失望的。 皇后娘娘多慮了,臣只是來診脈,裴家的意愿與臣沒有關系。孟祈俯身行禮,將藥箱放在桌上,讓人給皇后搭了帕子,自己這才好搭上皇后隔了帕子的手腕。 裴瑤像是麻木了,聽到遲來的解釋也沒有太大的波動,靜靜等著孟祈診脈。 她忽然開口:裴敏近日如何? 二姑娘很好,皇后不必擔憂。孟祈收回手,覷了皇后一眼,才說道:皇后娘娘身子很好,不需滋補,也不需調理。娘娘的身子比在家里好了許多。 皇后初回裴家那回,是他悄悄去診脈的。裴家害怕皇后身上有什么毛病,會牽連整個家族,外間的大夫又不敢用,因此,就悄悄請他過去。 那時皇后的身子不如常人,底子差了些,他開了藥方去調理,也不知皇后有沒有服用。 方才診脈,他就得知皇后沒有服用他的藥方,應該吃了其他調理的藥湯。 他好奇,就多嘴問一句:皇后娘娘入宮后可曾喝過其他藥湯? 沒有。裴瑤疑惑地望向孟祈,怎么了? 皇后身子很好,臣以為娘娘是服用藥湯之故,看來是宮里養(yǎng)人。孟祈歉疚道。 裴瑤便沒了疑惑,吩咐人送孟祈出宮。 孟祈是新入宮不久的太醫(yī),資歷淺,素日里也沒有事情可做,平常在太醫(yī)院的書閣里一待就是整日。 他努力很久,依舊得不到賞識,永遠是太醫(yī)院里最差的。 若非裴家托了關系,他都不能繼續(xù)給皇后診脈。 出宮以后,他去了裴家,告訴老夫人皇后的近況。 裴老夫人很滿意,仔細詢問一句,皇后的身子可適合生子? 孟祈漲紅了臉,想起皇后那句話本宮至今沒有侍寢,不知怎地,他選擇隱瞞下來,點點頭。 裴老夫人更加滿意了,道:你給侯爺去診脈,辛苦你了。 不辛苦。孟祈麻木地答應下來,就像木偶人一樣跟著婢女去見忠義侯。 忠義侯自小身子就不好,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病癥,裴家花了很多心思才將人養(yǎng)大,正是因為捧在手心里長大才造成了他唯我獨尊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