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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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怎么也想不到,那通電話是護士釣偷聽的小魚的誘餌,她根本沒有給院長打電話。 我潛入停尸間的過程很順利。 蔣遲就躺在停尸間正中央,一半腦袋已經鮮血淋漓,肢體也支離破碎。 這都是你害的,滿意嗎? 我聽到有惡魔一樣的低語在背后響起。 我的眼淚像是沒有感情一樣往下流,把著擔架車邊緣的手指幾乎被冰涼的鐵燙得沒了知覺。 我只是搖頭。 那惡魔一樣的聲音繼續(xù)說:沒關系,你就在旁邊站著看,我怎樣讓他再活過來。 又怎樣讓殺死他的院長,跟他遭受一樣的痛苦。 淚眼朦朧中,我似乎看到護士喬喬從我身后走出,拿著些什么工具,往蔣遲身上捅。 我驚恐道:你干什么! 護士喬喬微笑著:我要讓我的小遲活過來。 我雖然是個傻子,但我并不覺得護士要對蔣遲做什么好事。 想起洋娃娃的那雙黑眼睛,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撲在蔣遲鮮血淋漓的身軀上。 護士讓我讓開。 我拒絕 她伸出手,用力地把我撥到一邊:你不僅害死小遲,還不想讓他活是不是! 我不聽她的,還在往蔣遲身上撲。 護士喬喬在我頭上輕聲說:你難道不想反抗院長嗎? 我懵懵懂懂地抬起頭。 她在冷白色的燈光下面笑,白色的護士帽扣在白色的微笑上,愈發(fā)白得驚人:院長用他的怪物殺死了知情的蔣遲,我恨他,我想要他償命。 只有我能救你們所有的病人。她這樣說。 我從蔣遲身上離開了。 護士開始對蔣遲下刀改造。 我等在一旁冰涼的地面上,眼睛盯著瓷磚縫隙,一點也不敢往蔣遲那邊瞟。 這里的瓷磚縫隙很干凈,空白得如同我的大腦。 我感覺我剛剛和縫隙深入交流沒多久,護士就同我說:好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看到蔣遲已經變成了一半木頭一半的怪物。 我害怕地后退了兩步。 護士愛撫著蔣遲的胸口,溫柔地對一動不動的蔣遲說:親愛的,你終于回來了。 我小聲駁斥:這只是個木偶怪物,蔣遲沒有活過來。 護士根本不聽我的話,她擰動了蔣遲頭頂?shù)陌l(fā)條,從背后拿出個遙控器,按下開關。 「蔣遲」慢慢地從擔架車上坐起來。 護士激動地抱住它:小遲! 「蔣遲」舉起雙手,僵硬地放到她的后背上。 護士喬喬驚喜地嗚咽。 我沒說話,心里又害怕又難過。 這個護士簡直比我還傻。 她忽然轉頭盯住我:看到了嗎?我們可以組成一支重生人的隊伍,對抗院長的怪物們。 我退到停尸間門口,警惕地大聲道:你這樣做,他們根本沒有復活! 說完,我轉頭就跑。 我想我是男的,她是女的,她不可能追得上我。 但是我才跑出去兩米,腳腕就被拽住了。 抓住我的是「蔣遲」。 我撲倒在地面上。 身后,停尸間的冷光鋪撒在我身下和身前的地面上,慘白的燈光背景中,護士的黑影越來越大。 我轉過身去看她。她還是笑,很幸福地笑,在背光的陰影里變態(tài)而張揚:沒關系,慢慢來,總有一天,我要它們都償命。 「蔣遲」放開了我。 我拼命地跑,沒有回頭,直到跑進我一樓的房間。 我一關門,回頭又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洋娃娃。 第二天,護士還是照常敲我的門,讓我去吃飯。我說不去,她反常地沒有堅持,而是走開了。 蔣遲的死仿佛只是個插曲,醫(yī)院的生活又回歸了枯燥與無聊。 只有一點不同,蔣遲的洋娃娃一直坐在他的床上,每晚都會光臨我的夢境,讓我永遠忘不了我做了什么。 同在一樓的病友一天天減少,不斷有新的病人填充進離開的病友的房間。 我問護士他們去了哪里,是康復了嗎? 護士笑笑,頗有深意地對我說,它們之前填滿了四樓,現(xiàn)在馬上就要填滿三樓了。 果不其然,一個星期后,三樓也對病人們封閉了。 但是我沒想到,護士喬喬也在暗地里做著她的怪物木偶。 病人們一部分轉化成了怪物,一部分成為了她的木頭人。 三樓封閉后的第三天夜晚,當我再一次夢到被洋娃娃咬斷了脖子時,震耳欲聾的吼叫聲吵醒了我。 吼叫聲越來越大,直到打斗和吼叫蔓延到一樓,幾乎響徹在我耳邊。 我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 可是它們的破壞力太強,我從窗口看到了樓上飛出去的墻體、玻璃碴、血rou、木頭塊、水泥,紛紛揚揚,像是別樣的大雨。 緊接著,樓上開始倒塌。 我慌忙打開窗子往外跑,一路跑進了后花園。 身后,精神病院像是海邊用沙子堆出來的小房子,進了腥咸的海水,轟隆塌成了一地廢墟。 我看著變得扁平的房屋,弱智的大腦一時間理解不了發(fā)生的事。 墻體倒塌壓得死普通人,卻壓不死怪物。 廢墟聳動,從中跑出一堆堆的畸形怪物,它們在廢墟里扒拉了很久,拎出幾個埋在表面,還沒死透的正常病人扔進嘴里嘎巴嘎巴嚼了,然后流著哈喇子,飛速地跑進了夜色里,散開不見。 我呆呆地站在滿是水泥墻體和粉塵的后花園樹下。 過了很久,一塊廢墟被頂開。 那是一個木頭怪物。 從被頂開的縫隙中,護士喬喬蹣跚地爬出來。 木頭怪物跟著爬出來,手里還拖著一具軀體,那具軀體被砸得面目全非,但我看到它沒穿病號服,上身套著一件花格子襯衫,襯衫下擺放在褲子外面。 護士半是怨毒,半是痛苦地捧起他的臉。她染血的雙膝跪在碎裂的水泥地邊緣,最終喃喃著什么,可惜我離得太遠聽不清楚。 然后她的木頭怪物又回到廢墟里翻找了很久,終于翻出了兩根長長的木棍和一塊灰色的大布。 護士只留下了尸體的頭顱和雙臂,把木棍插在頭下面固定,又用灰布蒙在了尸體被壓扁的頭顱上。 尸體五官的鮮血染紅了灰布,護士干脆另找了一具頭顱完好的尸體,扒掉它的臉皮,蒙在了灰布外面。 還細心地把嘴角縫成了微笑。 護士又開始處理手臂。 我看了一會兒,忽然想起樹下長椅的腿上綁了一些粗麻繩子,便俯身把繩子解了下來。 我腦子不好使,解了很久才解開。 我又打了很久的繩結,終于打好掛在樹上的時候,我有點累了,就坐下休息了兩分鐘。 護士還在處理尸體。 休息夠了,我便站了起來。 其實我也不是不想活了,心里也沒有什么痛苦,只是那時候特別想要一睡不醒。 不過我還是不敢自己吊死自己。 正當我看著繩結發(fā)愁,心里已經決定要放棄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被什么舉了起來。 我低頭,看到了護士剛完成的「杰作」。 它的兩只長手不顧我的掙扎,強制把我放進了繩結中。 之后,它一直抓著我,向下抓著我,直到我的視線中再也沒有它扁平的頭顱。 我再想起這些,已經是我遇到她之后了。 我想起來之后,不敢告訴這些玩家因為只有我清楚,我才是副本的執(zhí)念主體。 但是我既不知道這個副本是因我的什么執(zhí)念而起,也不想再死一次。 于是我陶醉地說:好美的景色啊。 她想要揍我,我有點害怕,但是她忍住了。 她真的很好看,雖然抹著二五八萬的煙熏妝,兩個黑眼圈和粉色的頭發(fā)格格不入,但是她的五官和眼神完全可以遮蓋住她的瘋狂。 我覺得她是個好人,于是偷偷地試探著告訴她一些信息和線索。 她看到了相冊之后,什么也沒說,我太感動了嗚嗚嗚。后來我被蔣遲的相片刺激到,驟然想起了那個漫長的凌晨,控制不住地大哭,她竟然還陪著我 她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我? 可是我沒辦法陪她一起離開了,我好難過,為什么我這么晚才遇見她? 我不想死,但是我更不想讓她死在這里。 所以對不起蘇哥,再見了。你只要能記住我就好。我叫王二傻。 感謝在20210331 10:36:4320210401 12:20: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呵啾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82、26星際板塊 零零五和零八四 蘇狹猛地在西餐店座位上站起,由于她的動作太使力,導致她的膝蓋磕在大理石桌邊,發(fā)出實實在在的悶響,然而蘇狹卻像失去了痛覺一般,完全沒有理會。 像夢一樣。 納文川坐在她身旁,滿臉茫然。 他剛剛用鐵鉤子在二樓掛著不敢下來,沒過多久竟然就自己離開了副本。 太神奇了。 他轉過頭問蘇狹:執(zhí)念主體 納文川沒能說下去。 他沒見過這樣的蘇狹。她雙眼發(fā)紅,渾身戰(zhàn)栗,似乎把內心的瘋狂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了人前。 蘇狹恍惚間好像聽到納文川問了一句「執(zhí)念主體」,她蠕動著嘴唇,吐出了三個字:王二傻。 您好,請問您需要什么幫助嗎?有服務生注意到了蘇狹,善意地走過來詢問。 蘇狹還在發(fā)愣。 服務生再次開口:您好 閉嘴。蘇狹從嗓子眼吐出兩個字。 她閉了閉眼,似乎是在平復心情。等到蘇狹不再控制不住地顫抖時,她豎起風衣領,看也沒看一眼服務生,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西餐店。 納文川趕忙站起身替她道歉:對不住啊,主要是她他沖服務生無奈地一挑眉毛,信口胡謅,剛死了老婆,理解一下。 班茗萬萬沒想到,他剛做好和邱童舟整整齊齊地拼命的決定,一眨眼間副本自己破碎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了想,可能是和王二傻在一起的蘇狹找到了王二傻是執(zhí)念主體的證據(jù),痛下殺手。 不得不說,你蘇哥還是你蘇哥,厲害。 班茗出來后放心不下納叔,在企鵝號上戳了戳納叔,納叔很快回復:放心,活著。 我不有那個鐵鉤子么,趁它們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我掛在天花板上了。 班茗回:那就好那就好。 他邊回消息,邊往宿舍走,手里還拎著兩杯奶茶。 和納叔又隨意聊了聊,班茗很快來到了宿舍門前。 他低頭打字,一腳踢開宿舍門。 呦,班小茗回來了?謝謝小茗同學的奶茶錢我用微信轉你了。 嗯?這好像不是劉振林的聲音? 班茗疑惑抬眼。 就見一個有些微胖的男生正坐在桌前,桌上擺著游戲筆記本,筆記本的屏幕停在游戲勝利的界面上。 他的座位有些邋遢,班茗習慣了劉振林輕微的潔癖,乍看到這么亂的桌位,心中一陣抵觸。 班茗拎著兩杯奶茶,愣在了門口。 微胖男生正和隊友連麥,沒時間注意班茗的異常。 班茗心中很是夢幻,忽然間覺得現(xiàn)實世界沒比副本世界正常多少。 他不理解。 班茗把奶茶放到微胖男生的木桌上,試圖用蓋過他耳機里的音量大聲詢問:劉振林呢? 微胖男生正在笑:你跟我在這吹牛什么,看不著哥們這戰(zhàn)績擺在這兒? 班茗拎起奶茶在他眼前晃晃:我問你,劉振林人呢? 微胖男生這才回過神,他疑惑地回頭看班茗:誰?什么林? 班茗一字一頓道:劉、振、林! 微胖男生莫名其妙:他誰啊,我不認識啊。 班茗抿抿嘴:好吧,沒事了。 微胖男生奇怪地打量了兩眼班茗,正想損班茗兩句,注意力又被耳機那邊吸引了。 他對著電腦屏幕笑罵:你再說一遍,啊?你特么再給我說一遍? 班茗渾身難受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不對,太不對了。 他完全感覺不到他自己為劉振林的死而悲痛。是不是他太冷血了? 班茗蔫蔫地趴到桌面上。 不過倒是很想念他。 這新室友是個什么東西!班茗憤恨地想,根本不像你。 班茗腦子里一團亂麻,他胡思亂想著,不知怎么地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最后干脆把腦袋埋在胳膊之間,悶聲掉眼淚。 他好像終于后知后覺地感受到了副本的殘酷。 班茗掉了會兒眼淚,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似乎是微胖男生在宿舍里移動。 班茗裝睡。 沒想到微胖男生根本沒注意班茗,他走著走著,忽然大聲說:小茗同學,晚上吃什么? 班茗心中猛地騰起一陣無名火。 他知道這事兒不能怪微胖男生,但是班茗就是忍不住地生氣,他悶悶地回答:不想吃了,身體不舒服。 微胖男生詫異:???你剛剛不還好好的嗎?不過他懶得管那么多,行吧,那我自己點外賣了。 班茗沒回應他,只想自己靜一靜。 過了不到兩分鐘,微胖男生又連了一局游戲,從開局就開始罵人,一路罵了十分鐘還不帶停的。 班茗被吵得心煩,站起身披上外套,嘟囔了一句:我出去一趟。 他知道微胖男生聽不見,也就沒等他回應,自己揣上手機和宿舍鑰匙下了樓。 班茗繞到學校一處偏僻的角落,坐在一條破舊而骯臟的長椅上繼續(xù)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