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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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這一口氣還沒松完,隔壁的門又被拉開了,門口靜靜站了一道人影。 班茗先是腦內(nèi)的弦驟然繃緊,緊接著認(rèn)出了那道人影,遲疑道:邱童舟?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天花板和墻壁內(nèi),一圈一圈互相交疊。 人影明顯剛剛也有些僵硬,不知是不是也受了驚嚇,他長出一口氣,回應(yīng):是班茗嗎? 班茗眨眨眼,大聲:是我!丘比特! 他從桌子后繞開,向著人影走去。 然而他沒有看到的是,身后碎裂的招財(cái)貓忽然又睜開了眼睛,它的眼珠略轉(zhuǎn)一圈,精準(zhǔn)地找到了班茗的背影。 班茗走到人影跟前,揚(yáng)起臉:你剛剛到哪兒去了呀? 人影語氣很是溫柔,它輕柔地將班茗摟進(jìn)懷里,為他理理鬢邊的碎發(fā):我剛剛走著走著你就不見了,我還想問你呢。 它冷漠地注視著窩在他懷里的班茗,嘴角向上揚(yáng)揚(yáng)。這回看你往哪兒跑。它并攏手指,自認(rèn)為出乎意料地?fù)粝虬嘬乜凇?/br> 然而并沒有意料中的慘叫和穿透肌rou的感覺,它猛地低頭。 班茗的瞳孔似乎有一抹詭異的紅色,他手中的黑影將它的全身死死纏繞。 班茗控制小黑收緊,人影噗地一聲被絞滅消散。他揉揉眼睛,夜視模式下眼睛總是會發(fā)疼,另外還會有一絲紅光溢出,萬一被別人看到就很麻煩。 716的門被敲響。 班茗剛放松的神經(jīng)又繃緊,他有些受不住地站在門后,緊緊握住木質(zhì)把手:誰? 小愛神?邱童舟的聲音在門那邊響起,我,快開門。 班茗趕忙拉開門。 邱童舟站在門外,他不光瞳孔發(fā)紅,眼眶也艷紅艷紅的。他一把將班茗拉回走廊里緊緊抱住,細(xì)軟的頭發(fā)埋在班茗頸側(cè)。 班茗回抱住邱童舟,感覺他身體的顫抖幾乎通過衣服振動著他的心臟。 小黑從袖子里鉆出來,似乎有點(diǎn)茫然,它伸出一只胳膊,試探著拍了拍邱童舟的后背。 班茗一只手握住小黑,在邱童舟耳邊蹭蹭,輕輕在他后頸上印下一個似是而非的吻:好啦,我可是初代神,怎么會這么輕易地死掉。 邱童舟沒說話,抱著班茗的胳膊使力到幾乎要痙攣。良久后,他終于松開班茗,垂著頭,指尖順著班茗胳膊滑下,與班茗十指相扣。 班茗緊緊握住邱童舟,走了兩步,忽覺地毯是干的??磥恚谒みM(jìn)走廊的那一刻,身后的邱童舟已經(jīng)被替換了。 邱童舟兩只手握著班茗的兩只手,強(qiáng)迫地以一種奇異的姿勢將班茗拉進(jìn)電梯,一路回到5層邱童舟的房間。 直到班茗坐到床上,邱童舟方才放開他。班茗無奈:剛剛發(fā)生什么了?你反應(yīng)這么大。 邱童舟知道他們都沾了酒,毫不忌諱地打開架子上的酒倒了一杯干掉,這才冷靜些。 他開口道:我進(jìn)了走廊之后你就消失了,我在走廊轉(zhuǎn)了幾圈也看不到你。 他無意識地晃著酒杯:我一個個房間找過去,還是沒有看見你。 他雙眼直直落在班茗臉上,只有716房間是打不開的。 他幾乎試遍了自己獲得的道具,最后毫無辦法的時候,他十分冷靜地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崩潰了。 后來我聽到房間里有聲音,我就敲了敲門,沒想到竟然真的開了。 邱童舟放下酒杯,輕聲咬字,聲音還抖著,丘比特,你是我的小愛神,你永遠(yuǎn)都不能有痛苦和恐懼,聽到?jīng)]有。 班茗卻一直憋著一句話,見邱童舟終于說完了,趕緊開口:那個,你剛剛喝的酒,應(yīng)該是用人血或者人油什么釀制的。 他憂心忡忡地拿過邱童舟的酒杯:這不太好吧。 邱童舟一時間無言以對。 作者有話說: 假邱童舟沒有聽懂班茗叫的那一聲「是我!丘比特」的提示;真邱童舟張口就是小愛神。 副本里的npc不會知道他們的神號滴。 62、過去 哈迪斯不容置喙道:他死了; 班茗眨眨眼。 不愧是老丘比特了,真是裝的一手好傻。邱童舟「氣不擇言」地想。 他奪回班茗手里的酒杯,有點(diǎn)氣還有點(diǎn)想笑:好好好,我不喝。 他把酒杯扔回架子上,玻璃杯向后略傾,又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落平。 班茗嘿嘿一笑,抱住邱童舟的腰將他帶到床上,沒話找話:再過一會兒就可以去吃午飯了。 邱童舟正欲接話,眼神忽然一動,他將班茗的頭按到自己近前,壓低聲線:你是不是忘了你身后的東西? 班茗眨眨眼。 邱童舟道:回去喝酒。 班茗眼睛睜大了一些,用氣聲回:你現(xiàn)在能看到? 邱童舟略略搖頭:不很清晰,但是能看個隱約的影子。他瞥一眼床邊模糊的人形,你打算怎么解決? 班茗沉默兩秒,湊到邱童舟耳邊說了句話,邱童舟眉頭挑挑:有把握? 班茗:幾個方案里把握最高的了。還有,你也小心點(diǎn),昨晚6樓的老哥和小爺待了一晚,前幾天那老哥看小爺?shù)难凵襁€很戒備,結(jié)果今天倆人就談笑風(fēng)生的,我懷疑他也有問題。 邱童舟點(diǎn)點(diǎn)頭,佯作正經(jīng)道:謝謝小愛神。 班茗沒理他,又在床上賴嘰了幾分鐘,才和邱童舟一并下樓吃午飯。 午飯時到場的有八個人,少的應(yīng)當(dāng)是上午被酒店老板隨機(jī)輪到的倒霉蛋。 兩人信息已經(jīng)收集完畢,只等晚上行動。下午一時無事可做,班茗提議去海島的沙灘上轉(zhuǎn)一轉(zhuǎn)。 出門前,班茗去了趟三樓的男廁。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運(yùn)氣那么差,今天下午被西裝男選中的幸運(yùn)兒還是他不過也無所謂。 班茗沖完廁所拉開隔間門,毫無心理準(zhǔn)備地看到西裝男的時候,心中只是有些無奈。 早知道先去1層順個酒瓶上來了,現(xiàn)在直接動手多方便,哪還用等到晚上? 西裝男剛好堵在正中,班茗不論從哪個位置出門,他的長手都能毫不費(fèi)力地夠到班茗的身體。 班茗嘆口氣,拍了拍袖口,小黑立即竄出來牢牢卷在隔間側(cè)壁的掛鉤上。 班茗緊握小黑,借力甩到隔間頂端,幾步踏著隔間頂端來到男衛(wèi)門口,一推 大大出乎意料的,門竟然真的開了。班茗毫不遲疑沿著走廊奔走,找尋三樓的餐廳。 可是走廊越跑越長,墻壁上的壁紙像是吸飽了血水,顏色愈發(fā)深,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以至于地毯像七樓一樣有了些許浮水。 班茗這才覺得正常些,他停下步伐,同時匕首彈出,甩臂猛力回刺。 西裝男如影隨形,此時被刺了個正著,不可置信睜大眼睛,后退幾步,長手捏住艷紅色的手柄,從身體中拎出匕首。 匕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碎裂在地上。 你竟然傷到了老板。 班茗剛松一口氣,身后忽地響起沙啞怨恨的嗓音。清潔工推著車,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班茗身后,車上堆滿了印著BM的空酒瓶。 班茗去撈小黑,結(jié)果撈了個空這個不靠譜的孩子又在關(guān)鍵時刻掉線了。 回去以后該想想怎么給小黑升級一下了,班茗心中無語得很,至少別讓小黑每次都被npc屏蔽掉。 老板和清潔工并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他們齊齊注視著班茗。 班茗正納悶著,無意中舉起手撓撓頭,方才發(fā)現(xiàn)頭部觸感有異常。 那種觸感不是摸到細(xì)軟的頭發(fā)和頭皮的感覺,而像是摸到了浸了水和頭發(fā)的千層面。 他的表皮似乎正在慢慢融化。班茗忍住不適,把沾上了液體的手指舉到眼前觀察。頭上滲透出來的液體是透明的,類似酒水一般。 班茗深呼吸兩下,看起來很是冷靜地從道具庫中掏出了從七樓拿下來的日記本。 清潔工沒什么反應(yīng),西裝男的目光卻在班茗拿出它的一瞬間便死死粘在了上面。 班茗掂掂日記本:您應(yīng)該很熟悉吧?這是我從716拿出來的。我把日記本還給您,您這次放過我,怎么樣? 西裝男毫不猶豫地點(diǎn)頭。而隨著西裝男的點(diǎn)頭,班茗眼前立馬花了花,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還站在隔間門口,根本就沒有從廁所跑出去過。西裝男站在隔間門口,向他伸出手。 班茗沖他一笑,卻反手就把日記本扔回了道具庫:距離我們離開這里還有一段時間,我不能保證您會說到做到,所以呢,很抱歉,我先把日記本存放在我這里。等我們離開的時候,我自然會把日記本交還給您。 西裝男渴望的眼神頓時變得陰鶩,他幾乎瞬移一般閃到班茗面前,狠狠掐住他的脖子貫到瓷磚上,力道大得讓班茗的雙眼很快就開始失焦。 班茗一聲不吭,也冷靜得很,因?yàn)樗睦锴宄餮b男不敢殺他。 西裝男知道日記本和班茗已經(jīng)綁定,如果殺掉班茗,那么他也永遠(yuǎn)別想得到他的日記本。 兩人僵持不下。 班茗眼前發(fā)黑,下意識張開嘴巴想要攝取氧氣。他感覺自己的眼眶幾乎要脹裂,腦袋像是一灘蛋黃醬 他甚至開始忍不住懷疑西裝男真的想要把他連著日記本一起掐死。但就在班茗失去意識之前,西裝男終于放開了他。 班茗落到地面上,猛烈地咳嗽著,卻還是無法吸氣,他的肺部在翻騰。 隱隱約約的,他聽到什么人沖進(jìn)來大喊他的名字,拍打他的臉頰,又把他從地面上抱了起來。 這個懷抱十分溫暖和熟悉,班茗迷迷糊糊間,安心地昏迷過去。 等他再睜眼的時候,就躺在邱童舟的房間里了。 邱童舟臉色很白,見班茗睜開眼睛,伸出手來摩挲他的側(cè)頸,嗓音沙啞道:醒了? 班茗乖乖點(diǎn)頭:嗯。 他沉默半晌,又道:我想現(xiàn)在就去解決酒店老板和清潔工。 班茗咳嗽兩聲:你想去?你現(xiàn)在背后也有了?邱童舟頷首。 班茗緩了緩,輕聲道:等我休息一會兒,咱們兩個一起去。 邱童舟斂目:好,你別說話了,休息休息嗓子。 于是房間中沉默下來。 窗外陰云沉沉,屋內(nèi)只能聽到鐘表聲滴滴答答。架子上擺著人酒,背后站著兩個鬼魂,在這種氛圍下,班茗看著邱童舟的側(cè)臉,竟然無端覺得這個房間很是平靜溫馨。 班茗想,原來只要有那么一個人在身邊,哪怕是步步兇險(xiǎn)的副本也可以做家。 班茗躺了一會兒,又有些昏昏欲睡,邱童舟見狀,輕輕為他拉了拉被子:睡吧。 班茗夢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身后是咬著他不放的連環(huán)爆炸瘋子們似乎寧愿同歸于盡也想拉他陪葬。 不過,按照雅典娜給的地圖,前方就是出口了! 他心中浮出一絲劫后余生的喜悅。他盤算著,以他現(xiàn)在的速度,剛好能夠逃離爆炸范圍沖出門去。 經(jīng)歷了超出常人強(qiáng)度數(shù)倍的逃生,他的肺部也早已不堪重負(fù)。 他喘息著滑過一道彎。馬上、馬上! 他眼前終于出現(xiàn)了大大敞開的鐵門,門后一向吊兒郎當(dāng)?shù)牟ㄈ持獾仍诤叀?/br> 身后!波塞冬高聲沖他喊,聲音很是焦急。 丘比特就地一滾,子彈帶著高溫從身上擦過。他起身時,迅速地側(cè)身朝著身后連開數(shù)槍,又趕忙向前狂奔。 但只這一瞬間的耽誤,丘比特?fù)涞介T邊的時候,爆炸的熱浪已經(jīng)吞沒了他的身體,他眼前波塞冬的身影在那一刻被火舌撩過,詭異地扭曲波動成不似人的形狀。 這個結(jié)果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終于脫離了這個噩夢般的地方。丘比特模模糊糊地想著。 然而并沒有想象中不堪忍受的灼燒。清涼的水霧包裹了丘比特,像是蘊(yùn)藏著海之子的無盡溫柔。 他意識到了什么,驚恐地瞪大眼睛。入眼是冰涼的湖水和水面上方被折射后有些陌生的世界。 他惶恐地左右張望著,意圖找到湖邊的身影,然而他的視線中只有一片絕望的藍(lán)色。 波塞冬波塞冬! 水霧終于散開,丘比特被它們送到了研究室不遠(yuǎn)處的小山包上,面前站著冥王哈迪斯。 他急不可耐地回頭看向湖邊。 研究室已經(jīng)被夷為平地,地面上殘存著破碎的建筑殘片,靠近研究室位置的湖面飄蕩著不可名狀的黑色污垢。 可這不對。 丘比特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哈迪斯也沒有。兩人站在山包上,像是被拋棄的垃圾。 波塞冬呢?丘比特終于張皇地轉(zhuǎn)頭問哈迪斯,如同溺水者緊緊抓住最后一棵稻草。 哈迪斯正愣愣地注視著那邊的研究室,神情中帶著深深的茫然和無措。 聽到丘比特的問話,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卻斂去了大半痛苦。 她盡量平穩(wěn)語調(diào):你不是知道嗎?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被爆炸吞沒。他死了。 丘比特茫然站在原地,搖搖頭。 哈迪斯說出那三個字之后,像是卸下了什么,又背負(fù)上了什么。 她揉揉丘比特的腦袋,神情晦暗不明,但語氣卻不容置喙,她重復(fù)道:他死了。 作者有話說: 哈迪斯和波塞冬關(guān)系很不錯,是一對摯友,但是柳月這個人,在接下來的路還有目標(biāo)的時候,她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所以會把傷痛埋在心底。 有的時候最張揚(yáng)的人才最內(nèi)斂。 嘆氣 63、離開 重見火車上的小女孩 丘比特沒有說話,也沒有流淚。他覺得自己的大腦似乎被放空了,無知無覺。 他只是和波塞冬分別了幾分鐘而已他知道波塞冬死了,可是為什么他并不感覺痛苦?丘比特愣愣望著湖邊的方向。 哈迪斯道:我?guī)闳フ也ㄈ氖w。 丘比特的平靜悚然破裂,他似乎一下子跌到了最深的谷底,表情猛然變得無比驚恐。 他不受控制地一下跳離哈迪斯身邊,聲音不自然地高亢:不!我不去! 哈迪斯本就不太面熟的臉龐更加陌生,她緩慢卻堅(jiān)定地道:現(xiàn)在你必須跟我去找波塞冬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