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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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燈里有什么東西在活動,它們透過九龍燈的燈光,被照射在了周圍的樹林上。 是小人。邱童舟道,至少有十幾個。 班茗:水里的燈籠里也有小人。那些小人便是靜止的。 從燈籠里透出來的黃光將無數(shù)小人映照在樹林上和岸邊,變形成細長的柔軟黑影,剎那間湖心亭周圍鬼影重重,仿若誤入三途河。 這動靜,該不會是我們搞出來的吧。班茗看了看驟然黑沉的天色,有點心虛。 邱童舟:先躲起來。 兩人連忙穿過鬼影,隱藏到樹林中的黑暗里。 事實證明,邱童舟的決定很及時。 下一秒鐘,老爺子就從不遠處的樹林里鉆了出來。他憤怒地在湖邊掃視了一圈,沒見到想要逮住的人,略作猶豫,踩著水往湖心亭去了。 班茗有種危機感:走。 他帶著邱童舟,一路走捷徑直穿回了那間倒座房,盡量注意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兩人來到屏門處,過了這道屏門就是如意門和對著如意門的影壁了。 邱童舟問:會嗎? 班茗揚眉:你要躲影壁上的那兩只眼睛? 邱童舟點頭:剛剛老頭子沒直接進去抓我們,我懷疑他是想甕中捉鱉,但是沒想到我們竟然驚動了九龍燈,無奈之下只好先去湖心亭穩(wěn)住九龍燈。 班茗臉色變了變,他們這要是運氣不好或者反應不及時,就又要浪費一次他的匕首了。 他道:誰不會,走著。 班茗后退兩米,助跑幾步,輕盈地蹬上墻壁,兩手一撐墻頭,肌rou收縮,身體直接躍到了墻那邊。他松開手,輕松地落到地面,弓膝卸力。 邱童舟落在了他身邊。 你們倆景凌和邵哥剛從鎮(zhèn)子另一頭回來,目睹了兩人的全過程。 班茗眨眼:嗨呀,這墻這么高,太有挑戰(zhàn)性了,讓人忍不住想翻一翻。 不知景凌遇上了什么事情,神色有些暗暗的興奮,他也不拆穿班茗的睜眼說瞎話,轉移話題道:這整個鎮(zhèn)子都透露著一絲詭異的氣氛。 班茗拍拍手上的墻灰:怎么說? 景凌道:這個鎮(zhèn)子上的人都像是被人雕琢出的人偶,不僅僅是他們的身體,連他們各自的性格都很呆板。雖然每個人都性情不一,但是更像是按照不同的人格模板復刻出來的。 邵哥的臉色不是很好,他打斷景凌的話頭,對班茗道:他進燈籠了。 班茗耳朵微微聳動,聽到隔墻的倒座房有些窸窣的走動聲。他道:我們邊走邊說。 四人往鎮(zhèn)子深處走,邵哥道:昨晚我剛睡下不久,屋子里就多了一個人。 他的同伴叫小李,昨晚班茗三人選過房后,新人們很快就抱團進了東廂房,他和小李兩個人則去了另一間倒座房。 兩人沒有注意到他們走后,選西廂房的那個一直領頭的人拿走了正對著西廂房的燈籠。 而邵哥和小李看到隔壁倒座房屏門上的燈籠熄滅了也沒有多想。 邵哥睡在東邊。半夜的時候,他忽然感到頭頂有一股涼氣。他沒敢睜眼,就任憑那股涼氣在他的臉前吹著。 幾分鐘后涼氣終于消失,他將眼睛睜開半道小縫。 他剛好面對著小李的床位,就見一個模糊不清的黑色人影正往小李的床上躺,躺下后,小李翻了個身,面對著他,忽然睜開了眼睛。 你好啊。小李說。 他干澀的嗓音幾乎發(fā)不出聲音:你,你好。 小李說完,閉上了眼睛。 邵哥往對面的床上看,黑影已經(jīng)不見了。 邵哥早上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小李話異常的少,基本上都跟著他活動,看不出太大異常。 他身邊剛好帶著鏡子,準備出門的時候邵哥裝作要照鏡子,拿鏡子向后往小李的方向晃了一下。 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小李竟然還在直勾勾看著他的背影。小李抓到了他的小動作,在鏡子里沖著他慢慢笑了。 邵哥慌亂收好鏡子,只裝作什么都沒看見。 他當時想,一定要在早餐上向別人傳達這個消息,不論如何上午不能再單獨和小李相處。 班茗咂嘴:然后他剛剛就進燈籠了? 幾人好不容易在這條石板路上找到一個橫向的巷子,趕忙拐進去。 邵哥道:對。剛才不知道怎么回事,院子東邊忽然聚集起了好多烏云 他似是若非地瞥了眼班茗,那個時候我們正在第五家鎮(zhèn)民家里攀談,小李突然就站起身,然后化作光火飛進了他們家的燈籠里。 景凌補充:進去之后,那家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不由分說地把我們攆了出去,還把那盞小李鉆進去的燈籠掛在了門口。 然后我們就想著先回院子里看看發(fā)生了什么,結果就看見你們倆從墻頭翻出來。邵哥最后道。 這條巷子并不深,沿路只有兩個人家的側門,門口懸著個燈籠,幽幽垂頭。 巷子連通著另一條石板路。 這條路比之前的一條寬,路邊不單單只有住所了。小商鋪、食品店、酒樓和茶館分布在兩旁,路上行人來往。 要不是每個人的舉手投足間還是有種詭異的刻板,也可以稱得上熱鬧。 幾人找到一家餐館進去。 邵哥看著三人要菜,有點不安。他低聲問班茗:咱們沒有這兒的通行貨幣吧。 班茗同樣低聲回:老爺子既然是這兒唯一正常的一家,賒一場應該沒什么,直接記在他頭上。 伙計記完賬:一共二百零四木圓。 班茗捧著臉笑瞇瞇:那個,我們是西柳巷十七戶的人,今天忘帶木圓了,能不能記在老爺子頭上啊。 伙計狐疑地打量了四人一番,指指邵哥:我看就他像老爺子那樣的人類,你們?nèi)齻€是冒充的吧?大家都知道,老爺子不收木頭人的。 班茗看看邱童舟和景凌,腹誹道,連一個木頭人都能看出來我們?nèi)齻€和正常人不大一樣了。 邵哥連忙道:我敢保證,我們四個都是老爺子的客人。 伙計摸摸下巴,考量了一會兒,問道:那你們說,老爺子家到底是幾進的院子? 班茗從容回答:三進,有跨院。 伙計點點頭:好,算你們過關,既然是老爺子的客人,這頓就不算木圓了。 班茗笑道:謝謝你。 伙計擺擺手:沒什么沒什么。 他回身去柜臺旁,湊到另一個伙計耳邊嘀咕。以班茗的耳力,還是聽見了他在說什么:老爺子家果然有跨院,我就說他沒安什么好心。 邵哥還在想剛剛的問題,他一臉懵地沖著班茗問:什么什么?三進?哪來的第三進?跨院又在哪? 他從來沒感覺自己如此和副本劇情脫節(jié)過。 景凌回答:早餐的時候我們看到老爺子家至少有五個女傭,女傭一般住的是第三進的后罩房。 另外,雖然那張燈籠掛畫沒有動,但是早上刮了不止一次穿堂風,后面一定有道門。 至于跨院景凌擺好餐具,我只知道昨晚一開始唯一一盞沒有亮的燈是進了大門之后右手邊屏門上的那盞。 班茗接著景凌的話,對跨院的事簡單挑了的重點講。邵哥咂舌:那么大的陣仗竟然真的是你們弄出來的。 班茗伸筷子夾起燒茄子,隨口應了邵哥。他聽到鄰桌似乎談起了鎮(zhèn)子東邊的地下室,趕忙豎起耳朵。 聽說又有人看到老爺子進那個地下室了。 老爺子肯定和那幫人有瓜葛,流言總不可能是空xue來風。 要我說,咱們說不定都被老爺子騙了,那幫人留下的話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誰知道,老爺子的事兒還是不要隨便說了,小心你家燈籠。 鄰桌的人不再談論這個話題,轉而聊起些家長里短,班茗便把注意力收回,放到飯菜上。 班茗想,既然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門了,不如今天下午就直接去那個所謂的地下室去看看。 至于后罩房,可以明天再去。 飯后,班茗、邱童舟和景凌三人默契地向鎮(zhèn)子東邊散步,邵哥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心思,毫不自知地跟著走。 鎮(zhèn)子還蠻大,班茗幾人花費了將近兩個小時才走到鎮(zhèn)子盡頭。 鎮(zhèn)子的東邊是一望無際的荒野,荒野上只趴著些稀疏的草皮,幾面都看不到頭。 邱童舟道:那邊。 班茗順著邱童舟指的方向看過去。 一個矮房子立在荒野與鎮(zhèn)子交界的地方,平頂土墻,在平地刮起的大風中顯得脆弱而又八風不動。 幾人繞到它的正面。 小屋的木門在風中被撞得砰砰響,門上的鐵鏈繞了好幾道。 作者有話說: 蠻喜歡這種幽美的副本風格,很有種令人靜心的氛圍。感謝在20210228 16:19:3520210301 14:03: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將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51、小黑 丘比特之箭 鐵鏈是從外面纏上的。景凌過去試著拽了兩把,很明顯是為了關住里面的東西。 這個脆弱的木門也經(jīng)不起撞啊。邵哥上下敲打。 景凌把鐵鏈卸下來:打開不就知道了。 果然,木門里還有一道鐵門。 鐵門上竟然是一道三個字的電子密碼式聲控鎖。幾人看著這道聲控鎖齊齊沉默。 是設定就是科技時代中保持原本生活的鎮(zhèn)子,還是有其他的原因?班茗凝視著那道聲控鎖,覺得事情不大對勁。 邱童舟開始試聲控鎖的密碼:九龍燈。 沒有反應。 邵哥:木頭人。 毫無動靜。 班茗道:老爺子。 微風從原野上刮過,歘。 景凌暴躁地搡了一把門:開不開。 四人面面相覷。 邱童舟的思維再次開始發(fā)散:困在燈籠里的人。 行為藝術。 班茗提醒他:三個字。 邱童舟:木燈籠。 景凌充滿希望地看著聲控鎖,可惜邱童舟的試探并沒有起到一丁兒點的作用。 班茗道:不對不對,這道門應該不需要知道副本的真相才對,它只需要和這道門相關的事件。 邱童舟思索:拯救者。 景凌:有罪者。 邱童舟:負罪者。 開了開了!邵哥驚喜,負罪者,是負罪者! 景凌打頭拉開門。 門后是四面白墻,天花板上晃著一個燈籠,竟然也是九龍燈。 九龍燈投下唯一的光源,照亮了一段向下的階梯。 這個場景總有點熟悉。班茗嘟囔,果然藏東西往地底下藏是人類的本能。 邱童舟輕輕一跳,伸手把棚頂?shù)木琵垷粽讼聛?。他將燈籠線纏繞在手腕上,舉起手臂:我走前面。 班茗緊跟著邱童舟,景凌自覺殿后。 階梯很長,不時有轉彎,還好并沒有分叉路。石階濕滑,有的地方還有些陡峭,每一道石階的前后寬度不及半掌,四人走的很小心。 班茗無意間望見九龍燈灑下的光,它被旁邊的石壁攏成圓圓的橙光,剛好照亮了邵哥的腳下。 班茗眨眨眼,沒看錯。 邵哥腳下的黑影是朝前的,而光卻也是從前方照過來的。 既然是朝前的,那么現(xiàn)在邵哥的影子應該上半身就貼在班茗的下半身上。 班茗后背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他忍不住想,昨晚被黑影躺上去的究竟是誰? 前面的路拐了一個九十度的大彎,九龍燈的黃光一時間消失了大半,班茗感覺腳腕有些癢,他站定想要抬腿揉揉,卻發(fā)現(xiàn)腿竟然抬不起來了。 九龍燈的燈光全部消失。 班茗打開眼睛內(nèi)置的夜視功能,卻還是什么也看不見,他揚聲問:邱童舟?景凌? 沒有回應。 班茗感覺腳腕處被一雙冰涼的手掌抓住,手掌的主人像蛇一樣,濕滑地慢慢繞著班茗爬上來。 班茗雙腿都被束縛了。 他趕忙取出匕首來,試圖刺中爬上身體的黑影??上ж笆字荒軐τ袑嶓w的臟東西起作用,刀刃碰到班茗的大腿,卻沒有減緩黑影的上爬。 邱童舟拐了個九十度的彎,走了幾米,忽然心里一緊,不由停在原地。 他猛地將九龍燈向后一揮,黃光驟然照在邵哥臉上。他感覺自己有點拿不住九龍燈,聲音發(fā)澀地詢問邵哥:班茗人呢? 邵哥茫然:?。克磻^來,有些驚恐,什么,突然不見了一個人嗎? 邱童舟繞過他,拎著九龍燈走到景凌面前,景凌搖搖頭,面色嚴峻。 邱童舟一言不發(fā)地往回走,邵哥手足無措:不是,現(xiàn)在是要怎么辦? 景凌拽上他:跟著他走。 邱童舟回到九十度拐彎的地方,把九龍燈舉高了一些,面前的階梯空無一人。 我說,他肯定不是掉隊了啊。邵哥道,我和景凌就在他后面,這隧道這么窄,他要是停下或者往回走我們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們在干嘛?怎么往回走?清越的聲音從隊伍的最前方傳來。 邱童舟驟然回身,邵哥猝不及防被燈光晃到,低呼一聲閉上眼睛。 班茗站在邵哥身后,迷惑地看著邱童舟。 邱童舟的聲音有點高亢:你剛剛怎么不見了? 班茗眨眨眼,在九龍燈的照耀下抬起袖子,一條黑影從中滑出,后半身體纏繞在班茗的胳膊上:被一個小東西耽誤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