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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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眼鏡布放回兜里,嘆氣:你們不是一直作對的戰(zhàn)神阿瑞斯和智慧女神雅典娜,你們是伙伴,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阿瑞斯,你現(xiàn)在必須馬上起一個其他的名字。汪婉聽淡淡道,我不是命令你也不是威脅你,我是想救你。 阿瑞斯拿著煙的手停在了半空,無奈投降:好吧好吧,那我叫什么,王二? 汪婉聽拎著的塑料袋發(fā)出危險的咯嚓聲,她又擦了擦眼鏡。 她忽然想起哈迪斯打游戲時候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氣死爺了,帶不動。 阿瑞斯趕忙改口:我還是叫,叫,叫 他抬頭看了一眼商店的名字:霖鈴商店。 叫景凌吧,景色的景,凌厲的凌。 汪婉聽想起什么,皺眉:你沒名字,當初身份證怎么補的? 景凌一笑:我是黑戶。 汪婉聽沉默了兩秒,第三次掏出眼鏡布擦眼鏡:明天跟我去找哈迪斯。 景凌驚奇地看著這個學會生氣的維納斯,覺得大家真是變了好多,至少維納斯現(xiàn)在有人氣多了,說不定真的會成為小天使。 邱童舟終于修好了罷工的掃地機器人,筋疲力竭地坐到了班茗的身旁,忍不住有些怨氣:這東西比那個短發(fā)女生還難整治。 班茗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燈籠和福字要貼的地方,聞言有些好笑:怎么我們堂堂海皇大人還和一個小機器人過不去了。 邱童舟無奈:我在那個星際副本里的時候還是開機甲的自由黨,現(xiàn)在掃地機器人都你手機響了。 班茗拿起來:是哈迪斯。 他按下了免提。 喂,丘比特? 怎么了?班茗道。 維納斯和雅典娜遇到阿瑞斯了。柳月的聲音有那么點興奮。 班茗睜大眼睛:真的!那我們初代神終于齊啦。 他去搖邱童舟的手,邱童舟看起來雖然不記得了,但是也被班茗的心情傳染得有些開心。 但是你猜怎么著?柳月有點想笑,阿瑞斯那憨批玩意兒當初竟然不屑辦那個什么身份證,到現(xiàn)在還是黑戶!托兄弟的關系到處打雜哈哈哈! 班茗覺得柳月的笑聲才最魔性,等到柳月笑完了他道:你那邊應該還留著當初的聯(lián)系方式吧?把情況說明一下應該可以補辦吧。 柳月聲音滿不在乎:這點兒事我還是能辦好的,我打過來想問問你,咱們過年時候一起?。?/br> 班茗:好??!他們當初分散開之后相互之間就很難再聯(lián)系到了,后來好不容易找到了企鵝號,又因為形勢有點嚴峻一開始沒有互相見面,到了能見面的時候又出了副本這檔子事兒。 那就這么定了啊,我這邊公司有點事兒,先掛了。柳月道。 幾人打算在大年初一再過來聚,三十的時候就只有班茗和邱童舟兩個人了。 邱童舟和班茗做好了晚餐,班茗打開電視放到央視春晚,聽著聲兒增加一點過年的氛圍。 班茗之前的幾個年基本都是獨自一人過的,朋友們寒假就回家了。今年的三十他終于體驗到了過年的感覺。 兩人沒選擇守年,吃完飯班茗靠在沙發(fā)上看了不到一小時節(jié)目就有些困乏,哈欠一個接一個,邱童舟干脆把他攆去睡覺了。 班茗正洗碗的時候,忽然瞥到樓下停了一輛世爵跑車,他沒放在心上繼續(xù)洗碗。 五分鐘之后,門被咚咚敲響。 邱童舟去開門:你們來這么早? 班茗眨眨眼,探出個頭:哈迪斯! 柳月剛換上拖鞋,兩手空空做到沙發(fā)上挑了個果盤里的桃子吃:怎么? 那輛世爵是你的嗎?班茗問。 不是。柳月啃下一塊油桃,你這桃子味道不錯嘛。那是我朋友的,他住這邊,車借我開了。 真大方。班茗縮回去繼續(xù)洗碗。 等到班茗洗完碗擦完手到客廳去的時候,柳月已經(jīng)消滅了三個油桃了。 班茗擠到邱童舟和汪婉聽中間。 柳月在懶人椅上葛優(yōu)癱,卡擦卡擦嚼桃子:別侃了,現(xiàn)在小丘比特出來了,咱人也齊了,不說說正事兒? 景凌夾著一根玉溪煙班茗深刻懷疑那是柳月的表情很是放松:什么正事兒? 汪婉聽磕著瓜子:怎么關閉副本。 李一把電視里春晚的重播聲音調到二,想了想,又換成了音樂節(jié)目。 氣氛頓時有點凝重,只能聽到嗑瓜子、啃油桃、吐煙和嚼薯片的聲音。 班茗從邱童舟手里的盒子里拿出一摞薯片:怎么關閉??? 眾人齊刷刷看向汪婉聽。 汪婉聽道:我怎么會知道。本來以為六個人都進了副本之后副本會有些變化,結果并沒有。 柳月舉著油桃若有所思:這個副本一開始是因為咱們那個群所以擴散開來的嗎。 景凌:那這不就是超自然力量了嗎,我們也沒辦法。 班茗慢慢嚼著薯片:之前,我碰到了劉研究員。 景凌眼神驟然凌厲:要是我遇見,不把他撕爛就不是阿瑞斯。 柳月嗤笑:說是這么說,刻在基因里的恐懼你能克服? 班茗打斷想要反駁的景凌:我的意思是,他怎么那么巧就排在我身后。 汪婉聽臉色有點差:你是說這是他們弄出來的東西? 景凌語氣淡漠,雙眼有些漫不經(jīng)心:他們弄出來的倒好,直接炸了總部就行了。 柳月也不啃油桃了,她盤著腿:有道理。 汪婉聽忽然臉色微微一變:咱們六個在一塊 李一:要進副本了。 班茗眨眨眼。 我他娘!景凌忽然爆了句粗口,煙啪嗒一聲掉到地上,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驚嚇,臉色還有點發(fā)白。 汪婉聽嚯地站起身,焦急道:阿瑞斯你沒事吧。 她看到完好的景凌之后,松了口氣又坐回了沙發(fā)上。 柳月慢慢地又開始啃油桃,聲音有些飄忽:他啊,沒事的,我在他旁邊,那東西離碰到他還差了那么一頭發(fā)絲。 景凌緩緩把煙踩滅,有點別扭地清清嗓子,飛快瞥了李一一眼:對了,之前在游戲室里,謝謝你。 不客氣。李一道。 班茗嘴巴張開了一半:你們你們,就我倆沒進去! 沒人接他的話,他只好閉上嘴巴繼續(xù)吃薯片。 邱童舟問:什么副本? 你的丑小鴨。柳月啃油桃的速度加快了,語氣也不再飄忽,但是全都不一樣了,我們幾個都看過你那個副本,差點被慣性思維坑了。 汪婉聽站起身:不行,咱們六個分開一點,不然估計沒一會兒又要進副本了。 李一陪她站起身:我們兩個去樓下。 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邱童舟有點想笑。 班茗放下薯片。 不過汪婉聽和李一已經(jīng)出了門,似乎她們并沒有要進副本的感覺。 班茗咽下最后一口薯片。 作者有話說: 明天是下一個副本!感謝在20210225 14:35:2820210226 12:55: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呵啾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七、木燈籠 48、一間四合院 一棵合歡樹 班茗出現(xiàn)在一條石板路上。 正是黑夜,石板路兩旁的人家都關緊了木門,只有門口昏黃的紙燈籠微微飄蕩,勾回的屋檐被這搖曳的微光照亮了漆黑的一角。 一只黑貓竄過青石臺階,嗖地溜進無邊的黑暗中去了,剩下不知何處的狗吠遙遙回響。 這是哪里背后有壓低了音量的竊竊私語聲,似乎是害怕打破這壓制性的安靜但又實在難掩心中的疑惑。 只是個游戲而已,不用緊張。景凌低沉的聲線接話。 天吶,好帥。提問的妹子被轉移了注意力,小聲驚呼。 這次的新人神經(jīng)還挺堅強的,突然被拉進陌生的地方竟然還有心情看帥哥,班茗想。 那妹子在人群中環(huán)視一圈,看了會兒景凌、看了會兒邱童舟,又對著班茗姨母笑了半晌,終于逮到了一個看上去和她一樣懵的新人,對他小聲嘀咕:哎老哥,你說咱這會不會是穿越進了那種無限流小說里。 被她拉住的老哥面色一白。 活不過一集就死的那種。妹子在黑暗里看不到老哥的臉色,還在補充。 老哥終于忍不住回話:別烏鴉嘴了,說不定這就是個惡作劇呢。 妹子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忍不住想要撬開那老哥的腦子看看。 她想不明白這么非科學的場景,老哥竟然還能覺得是惡作劇。最后妹子憋了半天,說:好吧。 街道上陸陸續(xù)續(xù)站上了十幾個人,班茗待在人群的最外圍觀察。 這次的玩家一共有十四人,看表情應該有四到五個新人,占比不少。 天空中沒有月亮,黑夜籠罩下的街道上,只能看到從各家門口的兩只燈籠里向外暈染開的一排幽暗的黃光。 那連點成線的黃光一直延伸到前方最深處的黑暗里,隱約在街道那一頭勾勒出一道更加濃黑的人影。 那人手里提著一盞燈籠,身材修長。它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走來,逐漸在黃光下顯現(xiàn)出冷白的肌膚、曲線優(yōu)美的身姿和以黃金比例分割的臉龐。 那個妹子又忍不住拽著老哥嘀咕:你看那邊走過來的那個人,它整個人的姿勢和比例太完美了,簡直像是用黃金比例分割出來的。 妹子撓撓鼻子,我是學美術的,對這些比較敏感,而且說起來,你看看它皮膚的顏色,看起來也像是用什么材料做出來的。 別說話。老哥緊張道。 它停在離眾人幾步遠的地方。兩旁的燈照亮它的兩側,讓它合攏了一半的眼皮顯現(xiàn)出詭異的笑意。 它沖眾人微微頷首,燈籠跟著身體前傾的慣性前后略一搖晃,火光明滅:跟我來。 說完,它也不顧別人跟沒跟上,自己轉身邁開步伐,往街道那邊的黑暗里去了。 它的木屐叩在青石板上,發(fā)出清脆的噠噠聲,班茗留心了它腳步的節(jié)奏,發(fā)現(xiàn)它邁出每一步的快慢、距離,甚至腿部的彎曲程度,都一模一樣。 隊伍里的老人們早已見怪不怪,看它轉身就走,便陸陸續(xù)續(xù)地綴在了它身后,只是謹慎地保持一定距離。新人們一看大家都跟上了,連忙也迷茫地跟住。 它順著青石板,一路向里走。 班茗在心里默默數(shù)著路過的門戶數(shù)量。數(shù)著數(shù)著,他忽然發(fā)現(xiàn),街道兩側的人家,不僅各家門的間距是一樣的,而且每一家門前的裝飾都一模一樣。像是誰雕琢過的玩具屋一般。 它停在了第十七戶門前,輕盈地邁上臺階,抬手勾起如意門上對稱的兩個獅口門環(huán),輕輕一叩。 過了大概十秒鐘,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班茗在它身后向旁側挪了挪,想要看到開門的人的面容。 但班茗挪過去才發(fā)現(xiàn),他的面容隱匿在門口燈光照不到的地方,班茗只能看到門后的一團黑影。那人問道:幾個人? 十四個。 進來吧,多的人住到廂房。 雙開如意門其中的一扇被完全打開,它沒有進門,而是轉身將目光投向班茗一行人,側身讓到一旁。 班茗跟著眾人進入如意門中。最后一個人進門后,班茗去看它,卻見它在外面關上了如意門。班茗的視線被木門隔絕,他只好回頭打量門里。 門內的空間并不大,入眼是一堵影壁,不過由于光線太暗,影壁上的紋飾看不大清楚??臻g左右是兩扇拱形屏門,門上各懸掛一只黃燈籠。 西邊屏門上的燈籠亮著,東邊屏門的燈籠卻是暗的。左手的燈籠光照進右手屏門后的空間,只投下了一寸遠的光亮,而光亮四周暗得什么也看不見。 班茗總感覺右手邊的屏門內有什么重要的東西,但他并沒有輕舉妄動。 最先進入如意門的玩家斟酌一番,走進了西邊亮著燈的拱形屏門,人們紛紛跟上。 進了屏門之后,可以看到北邊是一座垂花門,南邊是一間木門緊閉的倒座房。垂花門左右兩側各掛一燈籠,黃光從燈籠的條紋間暈開。 最先進入如意門的玩家依舊打頭,他登上了垂花門前面的二級臺階,輕輕推開垂花門。 門內是四四方方的內院,中庭擺了個木頭立架,架子上四邊各掛一燈籠,木架前站著一個人,似乎是剛剛為它開門的人。 他背對著眾人,有些蒼老的聲音道:東西廂房各住四人,西廂房耳房一人,倒座房一間三人一間兩人。我要歇息了,你們別來打攪我,記得明天早上來正房吃飯。 他提走正對著北邊正房的燈籠,慢慢地走進了正房。他進入正房后,從正房窗戶中透出一點光亮,不久就熄滅了。 內院只剩下了他們。 景凌率先開口,他問班茗和邱童舟:我們三個人,去三人間的倒座房? 邱童舟和班茗沒什么想法,聞言皆點點頭,回身又從垂花門走到了外院。 這個空間里左右的拱形屏門上都掛著亮燈籠,班茗推開正對著垂花門那間倒座房的木門,里面是兩張木床。 班茗道:不是這間,這是二人房。 三人于是穿過西邊的又一扇拱形屏門,過了這道屏門后,面前(西)和右手邊(北)都是白墻壁,只有左手(南)一間屋子,木門緊閉。 邱童舟忽然伸手,從剛剛三人經(jīng)過的那道屏門的頂端摘下亮燈籠,輕輕一吹將燈籠熄滅,再重新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