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給我下藥了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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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沒事吧?!辈删G在轎外問道。轎子里一直沒有動靜,她擔(dān)心蘇云清想不開。 蘇云清應(yīng)到:“我沒事?!?/br> 到了這個時候,她非但不再傷心難過,反而愈發(fā)堅定了。她不再是那個十二歲時,哭哭啼啼被接到京城的小女孩。她能替梅令臣做的事還有很多。 今夜,她從上官芷蘭那里聽說了一件事。江東王朱啟洛并不是太極宮那位所生,只是一個卑賤的宮人之子。而據(jù)說江東王自小就被嚴(yán)格管教,心理有點扭曲,所以才有那種非處子不要的癖好。他曾求娶榮安縣主為太子妃,但被成國公和王冕嚴(yán)辭拒絕了。 王家人未必看得上這個養(yǎng)子,這就是王氏的破綻。 “采藍(lán)?!碧K云清叫了一聲,采藍(lán)靠到窗邊,“小姐有何吩咐?” 蘇云清低聲說了兩句,采藍(lán)道:“好,我這就去辦?!?/br> 采綠看到采藍(lán)的身影迅速引入無邊的夜色之中,不禁好奇地問道:“小姐讓采藍(lán)去做什么了?” 蘇云清道:“明日你就知道了?!?/br> 京中發(fā)生巨變,但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只要不是改朝換代的大事,生活還是照過的。不過,云想閣被查封,還是引起了軒然大波,許多花了銀子而沒辦法按時拿到衣裳的夫人和小姐諸多抱怨。 蘇云清早就在城南買下一所經(jīng)營不善的書院,想給秋月開紡織院,把繡娘們都集中起來。但如今秋月已經(jīng)被順天府給帶走,只能另外找人把紡織院開起來。 國喪已過,那些想做衣裳的人聽說云想閣悄悄挪了地方,消息靈通的,自然就來了。 王婷羽從自家的馬車上下來,忍不住抱怨道:“這是什么鬼地方?真是難找?!?/br> 身邊的婢女說:“縣主忍忍吧,云想閣被封,只能換到這兒來。就這里,若不是世子托了關(guān)系打聽,我們還找不到呢?!?/br> 王婷羽撇了撇嘴,她也很奇怪,明明從前別家店的衣裳她也能穿得,府里繡娘做的衣裳她也沒覺得不好??墒沁@云想閣似給她下了蠱一般,讓她心心念念的。 她走進(jìn)院子里,看到幾架紡車和織布機,幾名繡娘正在忙碌,也無人來接待她。 此時一個清秀的婦人從明堂里出來,笑著迎過來:“這是榮安縣主吧?” 分明是初次見面,對方卻認(rèn)得自己,王婷羽有幾分小得意。 “是啊?!?/br> 蘇惠抬手,“恭候多時了,縣主里面請?!?/br> 王婷羽跟著這婦人走進(jìn)大堂,許是這里從前為書院的緣故,陳設(shè)簡單,地方寬敞。 大堂里還三三兩兩地坐了幾名女子,臉生得很,不是平常跟王婷羽往來的那些,但想必都是來做衣裳的。 王婷羽自然不屑與這些人為伍,問蘇惠可有單獨的雅間。蘇惠抱歉地低聲說:“縣主,實在是不好意思,能否委屈您一下?我們搬來這里很匆忙,屋舍還未及打掃?!?/br> 王婷羽柳眉倒豎,當(dāng)即就想走人。 蘇惠忙說:“不過縣主身份尊貴,我們可以讓縣主優(yōu)先選擇。” 這個條件就很誘惑了。云想閣的衣裳本就是搶手貨,自從浴佛節(jié)蘇云清在梅府搞了一出把戲以后,直接把云想閣的衣裳捧到了洛陽紙貴的境地。如今京中的貴女圈子里,誰要是沒有云想閣的春裳,是要被笑話的。 權(quán)衡再三之后,王婷羽還是決定留下來。畢竟面子是大,衣裳也不能不要。 蘇惠轉(zhuǎn)至后堂,蘇云清和朱嘉寧正坐在那里喝茶。她走過去說:“榮安縣主來了,我已經(jīng)把她留下來了?!?/br> 蘇云清點頭,“按計劃行事?!?/br> 朱嘉寧看見蘇惠出去,轉(zhuǎn)頭問蘇云清,“清兒,這法子能行得通嗎?王太后跟王家必定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guān)系?!?/br> 蘇云清望著外面天井里灑下的幾簇天光,“這些世家大族,不可能不給自己留后路。那會兒,成國公府的世子不是還跟六哥走得很近嗎?對于他們來說,只有利益,沒有親情?!?/br> 朱嘉寧唏噓不已,“幸好我哥哥不是這樣的?!?/br> “你們幸好未出生在京城,自小遠(yuǎn)離這藏污納垢的地方?!碧K云清嘆了口氣,“有時我都覺得自己在京城待久了,變得工于心計?!?/br> “你那是跟梅……”朱嘉寧本來想說跟梅令臣在一起久了,學(xué)了他那套??上氲矫妨畛即丝倘诉€躺在宮里,不省人事,又覺得失言,擔(dān)心地看了看蘇云清的臉色。 “放心,我沒那么軟弱?!碧K云清說道,“你不用聽義兄的,特意來陪我,專心待嫁才對。” 朱嘉寧說:“出了這么大的事,哥哥說我跟宋追的婚事可能會延后。畢竟皇上不醒過來,我們也不好安心嫁娶。我最近新寫了一本小說,還差最后的結(jié)局?!?/br> “什么小說?”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敝旒螌幧裆衩孛氐卣f。 外面,王婷羽坐在椅子上,只覺得這木頭吱吱呀呀地作響,好像承受不住她的重量。正欲發(fā)作兩句,聽旁邊的兩個年輕女子議論,“宮中好像已經(jīng)下了旨意,要召江東王入京呢?!?/br> “是啊。江東王是太極宮太后的養(yǎng)子,皇上出事,他來理政監(jiān)國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此事,王婷羽已經(jīng)聽父兄說過了。她對江東王一點好印象都沒有,出身卑微,剛愎自用,而且聽說太子府經(jīng)常會擄走清白的女子。 那兩位女子又說:“江東王年紀(jì)不小了,還沒娶妃吧?你說他癡心在等誰呢?” “還能有誰?榮安縣主啊。聽說他打小就喜歡縣主,可是縣主根本看不上他,嫌棄他。這回,他要是重返京城,肯定要美人在懷的……” “你們胡說八道什么呢!”王婷羽聽不下去了,站起來喝到,“亂嚼舌根小心舌頭爛掉!” 那兩個女子不知她的身份,只看她衣飾華麗,驕縱非常,忍不住回道:“我們就是背后議論兩句,你也不用這么惡毒吧?” “就是啊,你又不是榮安縣主,如此激動。” “我……”王婷羽一時語塞。要是被人知道堂堂榮安縣主為了求云想閣的一件衣裳,不惜到了這種地方,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總之江東王不可能如愿的!”王婷羽怒道,也顧不上衣裳的事,氣沖沖地走出院子。她坐上馬車,只覺得惡心欲嘔,抱著手臂。 婢女忙問:“縣主,您怎么了?” “沒什么。”王婷羽別過頭看窗外,“回去?!?/br> 她這人一生順?biāo)?,錦衣玉食,因為生得好看,家世顯赫,很多人都把娶到她當(dāng)成畢生的目標(biāo)。可讓她耿耿于懷的,是小時候入宮的一次經(jīng)歷。那時,她經(jīng)常出入宮廷,受到了極大的矚目。畢竟粉雕玉砌,嘴巴又甜的小姑娘,走到哪里都是受歡迎的。皇子們跟在她屁股后面獻(xiàn)殷勤,各個嘴巴像抹了蜜。 那日大暑,她玩累了,在姑母的寢殿睡著,夢里感覺有人在親自己的嘴巴。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朱啟洛驚慌地往后退了幾步,還試圖逃跑。 她知道這個野種是姑母撿來當(dāng)作養(yǎng)子的,可他竟敢覬覦自己,讓她非常不悅,當(dāng)即就叫幾個宮女把他拖到宮殿的外面,扒了他的褲子拿柳條抽他。 對于少年來說,那應(yīng)當(dāng)是奇恥大辱??伤矸莞哔F,少年也莫可奈何。 那以后,朱啟洛也不敢再造詞,只是躲在角落里,用幽幽的目光看著她。她覺得那目光就像毒蛇,冰冷又惡毒,讓人毛骨悚人。所以漸漸的,為了避免看見那個討厭的人,她就不經(jīng)常入宮了。 成年之后,朱啟洛倒是向成國公府求娶過她,但父兄只是當(dāng)作玩笑,一笑而過。彼時,他雖已經(jīng)是太子,但對于世家大族來說,出生即代表了一切。是以朱啟洛落敗,父兄也沒太大的反應(yīng),反而有些慶幸那個庸才沒有做皇帝。 朱啟洛離開京城的時候,她還高興地大喝了一場。所有人都覺得梅令臣背主jian佞,可她覺得梅令臣實在是做得太好了,幫她趕走了心頭大患,因而更加注意他了。 她相信朱啟洛回來也只是暫時的,皇上和梅令臣一定會無恙的。 黎明拂曉,還未等京城人從睡夢中醒轉(zhuǎn)過來,城門就被人叫開了。 朱啟洛意氣風(fēng)發(fā)地坐在馬背上,披著深青色的斗篷,望了一眼宮城的方向。昨夜母后向他傳信,要他假裝晚幾日再進(jìn)城??呻[忍多時,他哪里還能乖乖地等待。梅令臣和朱啟潤已經(jīng)夠不成威脅,憑上官氏一個婦人難道還能扭轉(zhuǎn)乾坤? 他迫不及待地重返宮中,取回本該屬于他的東西。 守城的士兵早就得到上令,予以放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忙碌中的陀螺 1瓶; 倒計時了。 第一百零一章 朱啟洛帶著一支精銳入城。清晨, 京城的長街上,只有早餐的鋪子,行人寥寥, 馬蹄聲猶如擂鼓,震耳欲聾。 百姓看到如此浩大的一支隊伍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十分驚詫。 有人在街邊小聲道:“莫不是京中又出了變故?” “不好說, 前幾日皇上和首輔在城中遇刺, 雖然沒有對外言明傷勢如何,但你瞧城中這幾日的情形,可不就是內(nèi)松外緊么?” “別說了, 小心得罪權(quán)貴, 快走。” 朱啟洛的目光從街邊收回來, 望向遠(yuǎn)方的宮墻。他在那座皇城里長大,經(jīng)歷了人生最至暗和最輝煌的時刻?,F(xiàn)在, 再也沒有人可以把他從這里趕走。 太極宮在宮中比較偏僻的地方,王氏選擇此地, 是因為隱蔽性好, 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昨日, 她跟成國公議事, 被他大罵了一頓。成國公怪王氏自作主張, 將整個成國公府都拉入了謀逆的漩渦之中。還說她若非要扶持朱啟洛, 便好自為之。 王氏委屈非常,她有何辦法?朱啟洛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就算是狼, 她也要賭一賭,畢竟自己于他還有養(yǎng)育之恩。 唯一令她在意的是射向皇帝的那支箭到底出自誰之手。這個隱患不弄清楚,王氏始終無法放心。 計劃太過順利,一步步都在他們的預(yù)想之中??捎袝r候太過順利, 反而也會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在皇權(quán)之下,經(jīng)歷過太多瞬間成敗的事。 她本就一夜難眠,一大早聽宮人說朱啟洛已經(jīng)快到太極宮了,額頭忍不住一跳。 “他就這么等不及了嗎?”王氏嘴里斥著,叫宮人過來穿衣打扮。 朱啟洛看見王氏從寢殿出來,拱手行禮,“母后,多日不見,鳳體可安好?” 王氏氣勢洶洶地坐在寶座上,“我不是告訴你,讓你別這么心急,你為何不肯聽?” “我不明白,母后還在等什么?朱啟潤和梅令臣都已經(jīng)不省人事,眼下宋追不在京中,順天府,錦衣衛(wèi)都是我們的人。奪權(quán)只在母后的一念之間,難道上官氏還能攔著您?難道母后就甘心呆在這冷清的太極宮中,做個與人平分秋色,甚至還不及一個妃子的太后?” 朱啟洛這番話成功地刺痛了王氏。但王氏還不至于理智盡失,“朱啟潤登基,是名正言順的,好歹也是個皇帝,也不是我們說廢就能廢的。等過一段時日,他無法醒來,本宮召集群臣,讓上官氏代他退位?!?/br> 朱啟洛的目光中透出陰鷙,“如果朱啟潤醒了呢?” 王氏看向他,忽覺得背后一寒,“你什么意思?你要殺他?”瞬間,她覺得眼前自己一手養(yǎng)大的男人十分冷血和陌生,他絲毫沒有把乾清宮的那位當(dāng)作自己的兄弟。 “母后,咱們埋了那么久的棋子,還不打算用嗎?”朱啟洛手伸到脖子旁,做了個落刀的動作,“只有他死,才能永絕后患?!?/br> 王氏還有幾分猶豫,弒君的罪名可不小。一旦暴露,就意味著再也沒有退路了。可能連成國公府和張祜都不會再站在她這邊。 朱啟洛沉聲說:“母后,當(dāng)初您覺得勝券在握,卻被梅令臣反將一軍。就不怕重蹈覆轍,夜長夢多?” 朱啟洛知她甚深。王氏的確害怕又是大夢一場,手微微一緊,說道:“趁天色還早,動手吧。” * 連日來,乾清宮都處在一片愁云慘霧之中。宮人不敢大聲說話,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進(jìn)進(jìn)出出,大殿之內(nèi)處處彌漫著濃重的藥味,宮人的精神高度緊張,各個疲憊不堪。 守在龍床邊的宮女一夜未睡,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此時,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嚇得她差點蹦起來。 紅丹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輕語道:“你出去吧,我來看著?!?/br> “紅丹jiejie……”小宮女搖頭表示不敢。 “去吧,困成這樣如何伺候人?我順便給皇上擦擦身子。” 小宮女這才千恩萬謝地出去了。 時辰尚早,暖閣里還點著燈,燈柱上投射過來的光線落在朱啟潤紅潤的面龐上。他只如睡著了般,神情安逸。紅丹坐在龍床邊的杌子上,擰了銅盆里的帕子,仔細(xì)給他擦臉。 “奴婢還記得皇上剛出生的時候,娘娘嚇得哭了,說您皺巴巴的,長得真難看。一轉(zhuǎn)眼啊,皇上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紅丹面帶笑容,擦完了臉,又擦他的手,“記得皇上小時候很懂事,明明那些人送來冷掉的飯菜,您也不敢告訴娘娘,怕她傷心。說句僭越的話,奴婢一直覺得,咱們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