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與我竹馬又青梅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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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摘了風貌,露出面龐。想了想,索性將整件斗篷都脫了。 不過片刻,呼嘯的寒風攜帶著茫茫白雪已經(jīng)落滿他全身。又一會,他的腳下開始結起冰來。他忍著寒意垂下眼瞼,寒冰已經(jīng)凝到他小腿部。他抬起雙手,想攔住一片雪花,然而雪花落入他掌間的一瞬便化為冰珠。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眉梢眼角俱是霜雪冰凌。 “師父——”一個聲音疾呼而來,是一個素衣的少女,從遠處奔躍而來,將將落下地,便趕緊將斗篷披在滄炎身上?!叭羰峭●韥砥?,當如何是好?” 少女緊緊摟著青年,待看見第一滴化開的水珠落下,才放下心來,有些惶恐地跪在他腳下。 不多時,冰雪消融,水滴已干。青年緩緩睜開雙眼,看著身邊的女孩淡淡道:“起來吧。” “師父,你怎么可以脫下裳暖天,會要了你命的!” “我就是想試試冰雪裹身是什么滋味。阿棲一個人躺在那里,從身體到心里都是冷的。我同她一起冷一冷,是不是也算得上是同患難?” “師父,今日是師叔的生辰,不若我們?nèi)γ鏌o極崖上看看她?!?/br> “她會想看到我嗎?”滄炎戴著風貌,遮住了上半截的面容,“這樣去見她,會嚇到她的!” “師叔真心愛你,怎會在意你的面貌?” “汀覃,你當真覺得阿棲是真心愛我?” “那是自然,不然師叔怎會為你擋下凌迦神君的那一掌……” “是啊,她代我受過,臨死還求他留我性命!”滄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凌迦神君果然一諾千金,留我至今日?!?/br> “那……那不若我們趁著他們還未發(fā)現(xiàn)日月合天劍被盜,將劍還回去吧?!蓖●囂街鴦竦?,“要是等凌迦神君親來髓虛嶺,這般平靜的日子怕是不會再有了。” “是嗎?我已經(jīng)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白衣的真人突然大笑起來,“這如同死水般平靜的日子,本座早就過夠了。凌迦要來了,是不是?太好了,本座等這一日等得太久了。阿棲,阿棲也等得太久了!” “師父,師父!”少女望著天上一條蒼龍閃過,驚道:“是、是凌迦神君。凌迦神君來了。” 滄炎并沒有畏懼,只朝著無極崖喃喃道,“阿棲,我知道,你一直想著他!今日是你的生辰,我讓他來看你了,你高興嗎?” 25 凌迦到達髓虛嶺時,髓虛嶺上自嶺口“春江芳甸”到內(nèi)道“卷簾玉戶”再到正殿“流霜殿”皆是廣開大門,絲毫沒有受到任何攔阻。 “一別數(shù)萬年,凌迦神君別來無恙!大殿之上的白衣真人猶自坐著,言語淡淡。 “本君一切安好,不勞費心?!绷桢扔谧笫痔帓税岩巫幼拢S手端起桌上茶盞用茶。 “二十二萬,神君果然風采依舊,還是當年模樣。滄炎望著自顧自飲茶地凌迦,“縱是深入虎xue也能這般從容!” “虎xue?”凌迦擱下茶盞笑道:“本君若記得不錯,髓虛嶺當屬北海地界,是本君所轄之地。至于你,昔年先是本君手下敗將,再為本君麾下屬臣。如此境況,本君有何懼之?” “你……”滄炎一時語塞,“凌迦神君如此自負,便不怕本座于茶水中下毒嗎?” “你若能做出下毒于茶水這般行徑,便不會費事盜取日月合天劍了,直接將毒下在劍上,不是更直接?”再者,好歹本君教導你萬余年,想來你還不至于如此不堪!” “神君過譽了。本座盜劍而不下毒于劍身,是因為本座要請的人是您,而非相安少主。若只于劍上下毒,以您的醫(yī)術修為,自然能解。如此你也不會光臨我髓虛嶺了。” 凌迦嘆了口氣,“行吧,此番本君已經(jīng)來了,也自負喝了你這毒茶。稍后尋個法子將毒解了便罷,你且將劍奉還,省得本君親自動手!” “哼,茶中無毒,本座還不至于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謀害君上!”滄炎被凌迦言語所迫,惱怒道。 “吆!是本君觸動了你哪根神經(jīng),竟勞你改口成昔日稱呼,愿意叫聲君上?”凌迦看著大殿兩列持著刀槍劍戟,不是青面獠牙便是面目可憎的武衛(wèi),又喝了口茶道:“能讓他們都退下嗎,你好歹一個二代正神,從哪里拾來的這一個個牛鬼蛇神?本君看著委實難受,實在辜負了你這茶水!” 凌迦話音剛落,兩側一眾武衛(wèi)便齜牙咧嘴,怒目倒掛,抽刀拔劍,一副要將他碎尸當場的樣子。 “這修的都是什么道行……” “都退下!”滄炎揮了揮手,“君上風姿絕世,自然看不上吾等這般不入流的。只是若論皮相,本座原也有一副上好的!” 凌迦看著他脫下風貌,露出那張下半截光潔如玉,上半段千瘡百孔的臉,搖頭道:“滄炎,若說當年你得道坐上二代神位,是名副其實??扇缃窨磥?,你是愈發(fā)活回去來了。皮囊罷了,本君何曾在意過。本君嘆息的是你的心性和道行??磥矶嗳f年清修,并未讓你有所長進,反倒加深了你的心魔!” “清修?”滄炎驚嘆道,“君上,原來這萬萬年,您是留我清修的?可是您要我修什么,修忘卻前塵,還是修以德報怨?” “以德報怨?”凌迦放下茶盞,終于冷笑了一聲,“你都這搬說了,本君亦多說無益,把劍交出來,我們就此別過!” “不想君上如今已經(jīng)如此好耐心,能與本座交談甚久,都不動手?!睖嫜淄桢?,笑道:“本座看君上眼中已然多出情愫,便是佳人不在身側,您也比當年溫和了許多。您說,若是阿棲知道了,是會高興還是難過?” “她高興與否,與本君無關!” “對對,與你何關!她的一切,從來只與本座有關,只有本座才會真正在乎她的喜怒哀樂。而您,凌迦神君,從來只是把她當作一把殺敵的戰(zhàn)刀。” 凌迦看著滄炎略顯癲狂的模樣,亦不欲理會,掌中“鐵馬冰河”靈力層層蔓延開來,。一時間整個髓虛嶺地都晃蕩起來。滄炎莫論還手,便是抵御尚且來不及,已經(jīng)從大殿臺階之上滾落下來,一直跌倒凌迦腳畔。 “本君耐心再好,亦是有限!”凌迦看著伏在他腳下,已經(jīng)受了他掌風即將被催斷心脈的滄炎冷冷道。 “神君好修為!”滄炎抹掉嘴角血跡,“只是神君可否還記得前些日子里,相安少主疼痛嘔血之事?不妨告訴你,我將那劍懸掛在了無極崖邊,陪著阿棲。阿棲一直想看一看能挑動冷若冰霜,一心修無為道法的凌迦神君情緒的女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相安少主受不住嶺中風雪侵襲,我自憐香惜玉,請來她的配劍,讓阿棲感受一下她的氣澤!只是那把劍確實稀罕之物,月劍無躁氣,靜如寒潭,已然得道。日劍卻怨氣纏身,一旦有靈力擊于劍身,兩劍便往來廝殺。而掌劍之人便渾身如同針刺。神君此刻以如此磅礴的靈力掃蕩髓虛嶺,劍是被你尋來了,只怕那相安少主已經(jīng)不知痛暈多少次了。” 凌迦只覺雙眼有些微澀,卻一不過一瞬便恢復了清明。而他絲毫沒有在滄炎的話語中停止靈力的催動,反而化更加凌厲的掌風,直到日月合天劍受他牽引落入他的手中。他放撤了靈力。 “凌迦神君,我當你有多愛重相安少主,沒想打竟是如此鐵石心腸。為一把劍,竟全然不顧她傷疾病痛?!?/br> “私情與公義,一己之愛與蒼茫眾生,本君和少主都分得清孰輕孰重?!?/br> 凌迦收了日月合天劍,施施然起身離去,走至殿門口想了想又道:“莫要覺得本君有了軟肋,便可以受人脅迫。軟肋,本君不喜便除之,本君愛了自當護著,便是同歸亦沒什么大不了!可是你,滄炎,本君承諾棲畫留你性命,便不會食言??墒且仓皇浅兄Z容你活著,而活著的方式自有千萬種,譬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是一種活法,你最好清楚!” “滄炎受教了,在此恭送君上!” 直到黑衣的神君徹底消失于髓虛嶺上,一直守在無極崖上的女子方才匆匆趕回殿中,扶起受傷不輕的滄炎。 “師父,你要緊嗎?凌迦神君他走了,他沒來!” “我無礙,扶我去無極崖,我們?nèi)タ纯窗?!?/br> 而凌迦尚未到達毓?jié)删У?,在央麓海淺灘便急急落下了云頭。他只覺體內(nèi)真氣翻涌得厲害,眼前更是模糊一片。 “君上!” 他捂著胸口,合了合眼睛,方才看清是白姮迎面匆匆而來。 “君上,你可是受傷了?你的眼睛……” “不要緊!少主可回了毓?jié)删У???/br> “少主于三日前便到了毓?jié)删У?,我昨日接了詠笙殿下傳令,去了殿中救治少主。半日前少主感知日月合天劍離她越來越近,又說劍上纏了不平之意,怕你受傷,故遣我前來接應?!?/br> 、 “她如何感應到劍身的,可是挑了指尖血于劍鞘?”凌迦本就真氣激蕩得厲害,心緒一抽動,強忍著得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卻還在尋問,“她可是舊疾發(fā)作,連著嘔血不止?如今怎么樣了?你還出來做什么……趕緊回去!” 白姮把著凌迦脈搏,待確定不是重傷方才安下心來,低頭忍著笑意。 “笑什么!本君無妨,不用你整治,你且回去照顧少主!”凌迦抽回手,怒聲道。 “君上且寬心。少主病癥確實如您所說一般,不過臣下已經(jīng)壓制住了,如今少主不過虛弱些,并無大礙。她之所以感應到日月合天劍,是口中嘔出之血濺到了劍鞘之上,如此才感應到的?!?/br> “當真無事?” “君上不信臣下之言,大可現(xiàn)在便回殿內(nèi)看看少主?!卑缀廴〕龅に幗o凌迦服下,又推過靈力助他療傷,“反正少主也一直再等君上!” “哼——本君要是現(xiàn)在能回去,還用落在你這片海域!”凌迦亦笑了笑,轉而又道:“不過數(shù)月未見,你性子如何這般歡脫了,連著話都多了起來。” “臣下見到少主高興的,這么多年,少主一點都沒變……”白姮突然便紅了眼眶,“尤其是看見如今,君上與少主如此愛重對方?!?/br> “高興歸高興,你給本君渡著靈力呢,能讓心緒平和些嗎?”凌迦剜了她一眼,“你那真氣怎么比本君還起伏的厲害,到底是你渡我,還是我渡你?” 白姮訕訕不敢再回嘴,只低著頭呢喃道:“有幾個人能像您素日里那般,心緒平和的像是不修靈力的。真氣更是安靜得沒有絲毫起伏,儼然就是一塊化不開的寒冰?!?/br> “別羅嗦了,你回毓?jié)删У罾^續(xù)照顧少主。我在你央麓海底歇上兩日,順帶凈化她的劍,等傷痊愈了再回來。她若問起,你揀著話回答便是。只一條,休要讓她出殿?!?/br> “臣下領命!”白姮起身離去,卻還是忍不住關切道:“君上,你的眼睛方才仿佛蒙上了一層金色,可是要緊?” “我從無極崖上招回日月合天劍,一時被破了心法,受傷之故。待修為恢復便無事了!” “無極崖?”白姮大驚,“無極崖連著鎖靈淵,任何神者仙君在上面,都使不出靈力術法。您竟然硬生生用靈力召回了鎖在那上頭的劍,這該損你多少修為?。靠墒恰墒菫楹畏讲盼覝y您脈息,覺得不甚嚴重,修為大部分都在?” “那只能說明,你醫(yī)術不精,白學了這么些年!” “這、這可怎么辦,我還是先陪著您吧!” “滾回毓?jié)删У?!安撫好少主,給本君騰出些時日,便是幫了本君大忙!”凌迦拂袖起身,“無極崖鎖靈淵的反噬,是循序漸進的,不會一下子吞噬本君修為。只需趕在前頭恢復了,便也無事了。” “哦……臣下領命,臣下保證不讓少主憂心!也請君上安心療傷!” 而在無極崖上,一師一徒對著一副冰棺長久跪著。 白衣的真人伸手撫摸著冰棺外沿呈現(xiàn)出女子輪廓地地方,自責道:“阿棲,我真是沒用,都已經(jīng)將他引來髓虛嶺了,卻還是連開口說讓他來看一看你的機會都沒有。今日是你的生辰啊,可是你看他,可曾記得半分!” “師父……您已經(jīng)盡力了,師叔不會怪您的。而且……而且?guī)熓逦幢叵胍姷搅桢壬窬?!?/br> “她想的,她怎么不想?”滄炎轉身抓著汀覃,“她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他,半夜睡夢中喊得也是他的名字……凌迦……凌迦……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師父……” 滄炎推開汀覃,趴在冰棺上,仿佛抱住了摯愛的女子,喃喃道:“阿棲,你再等等,他還會再回來的。午時大殿之內(nèi),我看到了,他中了煥金顏……煥金顏……好啊,他是當真愛惜那個穹宇之上的少主,居然將煥金顏攝入自己眼中。不過沒關系,師兄知道你喜歡他,師兄自會想法子成全你……你且再等一等……等一等…… 26 毓?jié)删У钤谄吆5闹行?,先由央麓海、客剎海、鹽陽海成三足鼎立之勢相圍,再由東南西北四海以四方之態(tài)環(huán)繞。相安乘著雪毛犼躍上高空,俯視海面,看到的是一副七芒星陣圖。 近來,白姮一直照顧她,幫她醫(yī)治眼疾,如今已然好了很多。她按著方位尋找到北海的方向,拍了拍雪毛犼腦袋,示意他往北海方向走一些。奈何雪毛犼剛才躍出一步,就被一直從毓?jié)删У钫丈渲烈箍盏南脊鉅恳嘶貋怼?/br> “好吧,回去了!”她有些懊惱地嘆了口氣,垂著頭回到海底,徑直入了煉丹房。 這些日子,她一個人住在毓?jié)删У?,里里外外已?jīng)熟悉的差不多了。倒不是她特意記得各宮各樓的位置,實乃毓?jié)删У畛苏?,和她如今居住的東首“昭煦臺”,剩余地方都做了煉丹房。 本來相安想著煉丹房便是爐鼎安放,煙火微醺,又兼門口立著六個護丹的仙君,便知此地不可擅入。誰知她第一次經(jīng)過煉丹房,不過遙遙看了一眼,一個自稱“勻堂”的仙君便引了她進去,說是接了凌迦諭令,她于毓?jié)删У畹娜魏蔚胤蕉伎勺杂沙鋈耄挼し俊?/br> 等進入了,她才發(fā)現(xiàn),煉丹房的確是在煉丹。但是里面當真別有洞天,圍著中心的丹藥爐鼎,從外而內(nèi)書房、茶室、寢殿分而圍之,竟是個閑來休憩的好地方。于是,這些日子她除了在昭煦臺曬太陽,便日日呆在煉丹房內(nèi),煮茶刻玉。 而最令她好奇的是,茶室與書房之間隔著一方巨大的水鏡,她每每在此飲茶,都會看著水鏡出神,忍不住便跳起舞來。雖然雙腿被宮門碾壓后,她已經(jīng)不再起舞,怕踏錯步子,累的腿傷更重。而如今有這么一面水鏡,她完全可以看著鏡中起舞,不用再有什么擔心…… 時而如今無事,她便又開始練舞打發(fā)時間,許是心中掛念凌迦,又或是跳的久了些,一不小心便撞到了鏡面上,倒也沒有多疼。只是鏡面發(fā)出的聲響讓她覺得奇怪,空曠回振,仿佛不是嵌在墻中,而是以此隔開了空間,鏡后應該還有一間屋子。她起身又輕敲了幾下,聲音再次回蕩起來,然而尋遍四周,卻都沒有發(fā)現(xiàn)入口。 “少主,白姮守護神來了!”勻堂在門外回稟。 “請她去去正殿,我馬上過去!”相安狐疑地望了眼水鏡,也懶得弄明白,離開了煉丹房。 “少主,該喝藥了!”白姮正端著藥走上來。 相安盯著她看了半晌,偏過頭去,“不喝!” “少主,這藥可是君上特地研制的方子,專門治您眼疾的,你如今可是覺得好了許多,白日里便是枕著雪毛犼曬太陽,也不怕強光了?!?/br> 相安“噗嗤”一聲笑了,“這毓?jié)删У羁墒窃诤5?,里里外外哪來的陽光?不過也是奇怪了,仿若真有陽光的感覺。白日里我都聞到了陽光的味道?!?/br> “確有陽光!”白姮端著要喂給相安,“您如今住的“昭煦臺”便是整個毓?jié)删У铌柟庾顬槌渑娴牡胤?,當年大宇雙穹之門尚未關閉之時,君上命人收拾出來了,本想著……” “結果我沒來!”相安接過白姮湯藥。 “少主,當年之事,其實不是您想的那樣的……” “當年的事,我看的清楚,亦想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