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不想坐便不坐。 趕了一個上午的路,臨近中午隊伍停下休息,順便吃些東西補充體力。 沒多久,打獵的隊伍回來了,每人手中都拎著好幾只野兔或野雞,還有八個人扛著兩頭大野豬回來。 快來幫忙!這野豬的份量夠咱們吃一頓了! 將士們一窩蜂地將兩頭野豬圍住了。 生火的生火,處理野豬的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好在他們停下休整的地方靠近一條河,方便。 喲,還有這么多雞蛋呢,你們是掏了幾個雞窩??? 去去去!這是俺給將軍和軍師他們的,你們湊甚么熱鬧? 鄭炎揮手將湊到他身邊的幾個人趕走,然后抱著一大兜的雞蛋走去將軍那邊。 將軍,這是俺找到的雞蛋,給將軍夫郎和軍師補補身子。鄭炎將雞蛋小心放下,一臉憨笑地對將軍道。 傅余庭朝他點了下頭,倒是木琴一叫住了他,并給他拿了兩罐辣醬。 這辣醬開胃,鄭將軍拿去和其他將士嘗嘗。 這辣醬是前幾天木琴一讓涼夏她們做的。 以前,每到夏天木琴一就沒什么胃口,有一次傅余庭就讓下人做了些酸梅醬。 于是,閑得無聊的木琴一和侍女一起搗鼓出了些東西,這辣醬就是其一。 這鄭炎下意識看了一眼將軍,這多不好意思啊。 話是這么說,但鄭炎也是手腳利落地接過了。 鄭炎之前見過將軍在烤rou時,在上面抹了一些罐子里的東西,頓時香氣四溢,把他們的魂都勾住了。 不過,礙于將軍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瞥你一眼能把你凍住的眼神,其他人沒敢出聲。 聞著這香味,咽著口水,突然就覺得手里的烤rou不香了。 沒想到啊,給將軍夫郎送一兜雞蛋,還能換來那兩罐美味。 鄭炎心想,等下次他該給將軍夫郎送什么好呢? 這又值不了多少錢,要是吃完了,鄭將軍可以再來。 那俺就不客氣了。鄭炎聽到吃完了還有,頓時喜笑顏開,看起來更是傻憨傻憨的。 對了,夫人叫俺大牛就好,鄭將軍聽起來怪怪的。鄭炎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道。 將軍夫郎看著有些瘦小嬌弱,鄭炎還下意識地放低了聲音。 咳。坐在一旁烤rou的傅余庭,突然輕咳了一聲。 聽到將軍的輕咳聲,腦子突然變靈光的鄭炎趕緊結(jié)束跟將軍夫郎的談話,然后拿著那兩罐辣醬跑了。 早就暗戳戳盯著將軍那邊的眾將士,看到鄭炎回來了,全都涌上來圍住他。 大牛啊,剛才我看到將軍夫郎好像給了你兩罐東西,那是什么? 大牛,好東西要一起分享?。?/br> 對對對!快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欸?擠啥擠啊!再擠東西要掉咯!鄭炎抓著兩瓶辣醬,一身莽地擠到了林軍身邊。 沒多久,混著辣醬味的rou香飄香萬里。 原本的交談聲也沒了,抬眼一看原來是將士們都在埋頭干飯。 好香啊,夫君木琴一也聞到了辣醬獨特的香味,眼巴巴地看向他相公。 不可以。面對夫郎期待地眼神,傅余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看到因為他的拒絕,夫郎瞬間失落的神色,傅余庭跟他解釋,你胃不好,下午還要騎馬,等到了錦城再吃。 好吧木琴一也知道相公是為了他好,也沒再提。 這時,付司勤端了兩碗湯過來,父親,姆父,喝點雞蛋湯。 勤兒喝過了嗎?木琴一看到兒子過來,笑著接過他手里的碗。 喝過了。 將另一碗給父親,付司勤坐到姆父旁邊,等父親的烤rou。 沒多久,rou烤好了,傅余庭留一只雞腿和兔腿給兒子。 將剩余的烤rou都片好裝在盤里,然后拿到夫郎那邊,夫夫兩人一起用餐。 考慮到營養(yǎng)均衡,盤里還有一些烤青菜。 父親的差別對待,付司勤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拿出辣醬,在烤rou上刷了一層,付司勤開始享受他的午飯。 嗯,父親烤的rou還挺香的,外面那層的焦脆裹上辣醬,美味! 鄭炎送來的雞蛋不少,木琴一父子三人留了六個,其余的都拿給其他人分了。 吃飯休息時間,隱在暗處的影衛(wèi)也找了處地方吃東西。 主子們不需要她們伺候,于是,四個侍女外加兩個小廝,其中一個照顧老管家,其他人搬出東西開始做飯。 今天的主食的蓮子粥,再配上野菜炒雞蛋,還有烤rou。 粥煮好后先給主子們送去,再給軍師送去,剩下就是他們的了。 軍師沈清那邊,除了他自己一個是人外,還有六個影衛(wèi)鬼。六人在主人的幫助下,都凝實了魂體,每天有六個時辰能出現(xiàn)在人前。 黑六死前的工作是貼身保護軍師,還有照顧他的日常生活。所以,一路上都是他照顧行動不便的沈清。 出于某種目的,沈清沒有拒絕。 至于其他五人,身為鬼不用吃飯,于是閑得無聊的他們就幫其他影衛(wèi)兄弟做飯。 用完午飯休息了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便將東西收拾好,繼續(xù)上路。 傅余庭將馬牽過來,先一步上馬,然后探身單手把夫郎抱上來。 第一次騎馬,木琴一心里有些緊張,我要抓哪里嗎? 不用,別怕。傅余庭低聲安撫道,一手?jǐn)堅谒砬啊?/br> 傅余庭的手臂結(jié)實有力,被固定在懷里的木琴一頓時感覺一陣安心。 因為不是趕路,不用騎得太快,木琴一倒是適應(yīng)良好。 涼爽的風(fēng)吹在臉上,兩旁的大樹飛快的往后退,木琴一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隊伍行進了一段時間,周圍都是相同的景色,木琴一的興奮度也慢慢降了下來。 背往后靠貼在了那緊實有力的胸膛上,木琴一將頭靠在他肩上,仰頭往左看,盯著夫君那俊美的側(cè)臉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小夫郎那熾熱的目光,傅余庭自然是感受到了。 看著看著,木琴一就有些出神了。 只是,被摩擦到的大腿內(nèi)側(cè)漸漸生起火辣辣的感覺,木琴一皺了下眉,想了想還是忍下了。 又行進了差不多一公里,刺痛感越來越明顯 木琴一忍不住開口道,夫君 嗯? 木琴一調(diào)整了下位置,試圖找一個舒服點的姿勢,我們還要走多久啊? 再走兩個時辰。傅余庭隱約聽出夫郎聲音里的隱忍。 低頭看他一眼,只見小夫郎皺著眉好像在忍耐什么,怎么了? 我我大腿疼。木琴一有些不好意思道。 忘了第一次騎馬的人都會有些不適應(yīng),傅余庭眼里有些懊悔,是我的疏忽。 轉(zhuǎn)過身抱緊我。 不明所以的木琴一聽到相公的話,聽話地轉(zhuǎn)過身抱住他。 下一秒傅余庭抱緊小夫郎,右掌拍馬借勢躍起,轉(zhuǎn)身換個方向,幾個跳躍間落在馬車上。 委身掀開車簾,抱著夫郎進去。 而傅余庭的那匹馬像是習(xí)以為常一般,仍在隊伍里繼續(xù)跑。 而木琴一,直到進到馬車車廂,被夫君放到柔軟的被子上時,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找出藥膏,傅余庭轉(zhuǎn)過身一看,小夫郎還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樣。 怎么還沒回過神?傅余庭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臉,低沉的嗓音在這安靜的車廂里愈顯溫柔。 木琴一下意識蹭了蹭他的手掌,臉頰有些泛紅,就是覺得我的夫君好厲害啊 在寬大手掌的映襯下,木琴一的臉顯得有些小。 所以夫郎就看呆了?傅余庭輕笑出聲。 不過,他也很享受小夫郎看他時的眼神。 迷戀的,崇拜的,熾熱的,還有專注的。 被相公戳破了,木琴一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不敢看他。 看到小夫郎臉頰泛紅,眼眸水潤的模樣,傅余庭嘖了一聲,最終還是幫他上好藥。 然后讓他躺下休息,自己出去了。 可惜現(xiàn)在要趕路啊。 兩個月后,隊伍抵達最終目得地――錦城。 第18章 錦城,星瀾國靠近邊境的一座城,相比其他地方要富饒。 不過,錦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屬于星瀾國了。 蠻族占領(lǐng)的兩座城池,其中有一座就是錦城,另一座是禹城。 在傅余庭一行人前往錦城的路上,蠻族又攻下了一座城池――風(fēng)城。 錦城城門外,排著一條長長的隊伍。 不知是誰傳出去的,傅余庭離開皇城沒幾天,一條關(guān)于他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星瀾國。 得到付將軍將在錦城定居,不少人也跟著搬家,就算現(xiàn)在錦城已經(jīng)成為了蠻族的地盤,他們也不在意。 反正有付將軍在,那些蠻族最后肯定會被打跑的。 然而,等其他地方的人來到錦城,提心吊膽了半個月后,卻不見發(fā)生什么蠻族男子當(dāng)街強搶良家婦女戲碼。 也沒有吃霸王餐掀攤子,更沒有在主街上騎馬揮鞭抽打行人事件。 一切都和平時的差不多。 直到問了當(dāng)?shù)厝瞬胖溃切┬U族攻下城后的第三天,就有一位將軍帶著近千的將士進城。 那些蠻族的人,剛想動手搞事的時候,就被巡街的幾名將士當(dāng)場抓獲帶走。 沒幾天,在錦城住下的蠻族人變得安分許多。 即使被行人不小心撞到,也沒有像之前一樣拎著人家的衣領(lǐng)把人提起來,一臉兇神惡煞的威脅。 又問了從其他地方過來的人,他們說風(fēng)城和禹城也是這種情況。 于是,就有人猜測,那些將軍和將士是不是付將軍手里的兵? 總之不管是不是,在百姓看來有付將軍在的地方,那個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傅余庭一行人剛進城,得到消息的人就趕過來了。 見來人一臉激動想開口說什么,傅余庭抬手制止了,回去詳談。 是!將軍! 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傅余庭選擇坐馬車。 看到相公進來,木琴一將窗簾放下,夫君,我們現(xiàn)在是要去哪兒? 將小夫郎抱在懷里,傅余庭親了下他的額頭,現(xiàn)在我們要回家了。 聽到相公的話,木琴一愣了下。 不知道為什么,他只覺得心頭涌上了開心,卻又有種酸脹脹的感覺。 側(cè)臉貼著他的胸膛,耳邊是相公沉穩(wěn)的心跳聲,木琴一眨了眨眼,將泛起的熱意壓下。 嗯。 并不知道他的小夫郎此刻的心情是如何,傅余庭抱著懷里的人,一下一下?lián)嶂犴樀臑醢l(fā)。 沒多久,馬車停下了。 傅余庭輕拍夫郎的背,示意他到地方了。 木琴一睜開眼時,臉上還有些不情愿,顯然剛才是睡過去了。 下了馬車,傅余庭轉(zhuǎn)身將夫郎抱下來。 馬車停在一座府邸前,兩人下來時,其他人早就下來了,此時正將馬車?yán)锏臇|西搬下來。 而府里的下人聽到主人家今天過來,早早就候在大門兩旁。 等他們到后,又是勤快地搬東西,力求在新主人面前留個好印象。 這是木琴一抬頭,看到了府邸牌匾上的傅余府三個字,偏頭看向夫君。 不想用之前的名,正好換了個地方,索性也換個名。 那相公現(xiàn)在叫什么? 傅余庭。 噗嗤,那不還是一樣嗎?還以為改了個什么名,聽完后,木琴一忍不住笑了。 當(dāng)然不一樣,兒子改名傅余司勤,你說和之前的一樣嗎?傅余庭點了下他的鼻尖,眼里含笑道。 木琴一在心里把兒子的名字默念幾遍,突然反應(yīng)過來,臉一下子就紅了。 你給兒子取的名也也太隨便了吧。這讓他以后怎么喊?。?/br> 無事,那小子又不是不知道。 安頓好后,傅余庭開始處理蠻族的事。 一開始,傅余庭死后化鬼重返世間,只是為了阻止夫郎和孩子的死亡。 后來,查到了他們死亡的緣由,知道了這個世界的本源。 帶著夫郎避開了死亡線,傅余庭又有了新的目標(biāo)。能有機會活得更久,就不會甘心只能百歲逝去,傅余庭亦是如此。 當(dāng)然,前提是木琴一陪在他身邊。 功德和氣運的收集并不難。 最簡單的就是統(tǒng)一天下,達到天下之主成就。到時,這凡間界的氣運就都集中到天下之主身上。 統(tǒng)一天下的功德自然應(yīng)運而生。 這件事對傅余庭來說很簡單,但做起來耗時又費力,且他也不愿意浪費這個時間去做。 有這個閑工夫,陪夫郎去游山玩水不好嗎? 統(tǒng)一天下這個選項被排除,就剩下一個比較容易實施的選項了。 一個月后,被蠻族攻下的原星瀾國的三座城池,被付將軍收回,連同邊境那片廣闊的草原。 然而,付將軍并沒有將其帶回星瀾國,而是選擇自立為王,并舍棄原本的名字,改姓傅余。 此消息一出,便引起了極大的轟動,特別是在星瀾國。 不過,隨之而來的便是舉家搬遷的人越來越多了,特別是靠近錦城、風(fēng)城和禹城的百姓。 這事兒還傳到了其他國家去。 此事一出,讓某些人清楚地認識到了傅余庭在百姓心中是什么樣的地位。 當(dāng)然,會發(fā)生這種事也是不可避免的。 在傅余庭還沒有出現(xiàn)時,四大國之間的關(guān)系可不像現(xiàn)在這樣和平。 星瀾國處于被其他兩國欺壓的位置,經(jīng)常是大戰(zhàn)不打小戰(zhàn)不斷,又有蠻族時不時的sao擾,百姓身陷戰(zhàn)亂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