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嬌娘(重生)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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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珩看了母親一眼,仍先抱手請了安:“兒子見過母親?!敝蟛胖逼鹕碚f,“兒子說過,會為婉柔擇一戶好人家?!?/br> 長公主或也知道自己方才情緒激動了,于是她盡力平心靜氣,緩和了些脾氣道:“可你該知道,對婉柔來說,最好的歸宿便就是你這兒?!庇终f,“母親實在不明白,你們青梅竹馬的情分,為何就比不上一個才相識數(shù)月的顏氏?” 就像當年,她和魏無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總角之交,結(jié)果竟比不上他成年之后才識得的陶氏。 為了一個陶氏,他背叛了他們昔日多年的交情。 后來又為一個陶氏,他竟背叛了兄長。當年今上血洗太子府,他可是戰(zhàn)功赫赫。 想到此處,長公主心中大恨??傆幸蝗?,她會取了魏無垠項上人頭,以慰先太子府亡魂無數(shù)。 她詛咒魏無垠此生不得好死,死后也要下十八層地獄。 魏珩看著母親,認真說:“從婉柔出生起,我便拿她當親meimei待。既是兄妹之情,又如何能做夫妻?兒子知道母親掛念婉柔,一心想為她謀個好的安身之處。但若兒子能為她覓得良緣,給她一個容身之所,母親又何必非執(zhí)拗于要她和兒子成親?何況,婉柔和兒子想的是一樣的,她也并不想嫁到魏家來?!?/br> “知道母親是為婉柔好,可只有她覺得的好,才是真正為她好。母親強行加在她身上所謂的為她好,于她來說,只有窒息?!?/br> 長公主心里未嘗不明白這個理兒,可她心中有執(zhí)念,就是想她此生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能在一起。 “嫁去別人家,就算再好,那也是外人。婉柔小心翼翼在深宮中呆了十幾年,我只是希望她后面的人生可以過得輕松恣意一些。我只是想,若日后她能與我朝夕相伴,那該有多好。” 魏珩看著母親,一時沒說話。 長公主也不愿再多說,只打發(fā)了魏珩道:“你走吧,我累了,需要休息?!?/br> “那兒子告退?!蔽虹袢允枪Ь幢郑蟛磐讼?。 過了幾日,婉柔被魏珩從宮里接了出來。 長公主始料未及,但高興之余,還是很詫異。 “你怎么出宮來的?他肯放你出宮來陪我?”上回婉柔出宮是因為她大病了一場,又有珩兒身為孝子進宮去求,那人礙于情面不得不答應(yīng)。 而這回,她也沒有生病,那個人怎么就能同意了? 婉柔說:“表兄進宮去求了明德太后,明德太后去找了圣上?!?/br> 長公主還是不敢信:“明德太后找了圣上,圣上就答應(yīng)了?”明德太后是那個人的生母,但他們母子感情并不好,明德太后的話,那個人未必會聽。 而且,還是有關(guān)先太子府的事,是婉柔的事。 婉柔這才說:“姑母,圣上給表兄下了旨意,要他給婉柔擇一門親事。很快,婉柔就可以出宮來了。明德太后說,既是早晚要出宮去的,如今先出來陪陪她姑母怎么了?圣上竟難得的好脾氣,明德太后這樣一說,他就答應(yīng)了?!?/br> 不管那個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總之,婉柔能出宮來陪她住一段時間,這就是天大的好事。 “那你這些日子可得好好陪陪姑母。”長公主疼愛道,“上回你來,我病著,都沒能和你好好說說話。” 婉柔也很高興,她笑著應(yīng)下:“只要你不嫌我煩就好?!?/br> “怎么會嫌你煩,要能一輩子都和你呆一起,才叫好呢。”長公主意有所指,但婉柔卻只是笑,并不接話。 * 這日魏珩差人去長公主的清心堂叫婉柔,他看中了幾家的公子,打算叫婉柔過去讓她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婉柔這會兒心思倒不在這個上面,過去意思著看了看后,就問起了顏熙。 她也是今日才知道,那位顏姑娘,竟已搬出府去住了。 婉柔生性敏感,且心思細膩,深宮中呆久了,她極擅察言觀色和洞悉人心。 雖她沒見過那位顏姑娘,但她知道,顏姑娘在她兄長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一個位置。她的離開,想必對兄長會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何況,她還是在兄長奉旨出公差,沒在京中的時候不告而別的。 婉柔也了解到了一些情況,所以她說:“若你心里真有她,實在是放不下的話,就去爭取吧。這世間,不知道多少人都是盲婚啞嫁,可能一輩子都過不到一處去。若能得一知心之人,實在難能可貴。兄長,我知道你的難處,但你要盡力去爭取。若你們是真心相愛的,就一起想辦法,各自能退一步的話就退一步,若不能,屆時再好聚好散也未嘗不可?!?/br> “我只是覺得,生而為人,很多事情我們都身不由己。情愛之事,更是尤甚。若未爭取便放棄,未免太可惜了。日后回首,也必會遺憾和后悔。”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是多么美好的愿望啊。婉柔不知道自己此生是否能遇到那個和她彼此心心相印,且一心一意的人,但她就是覺得,兄長既遇到了,就不該輕易放棄。 因為太難得了。 若是就此錯過,可能錯過的就是一輩子。 魏珩和婉柔雖是表親,但卻情同親兄妹。婉柔性子沉著冷靜,又善解人意,魏珩偶時倒愿意同她多說幾句。 “她如今倒未必想見我。”魏珩一邊慢慢將各幅畫卷卷起,一邊喟嘆,“若她不想見,我再步步緊逼,未免適得其反。” 因為如今是真的在意,所以才會小心翼翼。 魏珩有些不敢貿(mào)然。 婉柔聽后卻笑了:“這個顏姑娘……我倒是越發(fā)好奇了。能讓兄長你如此掛心的,想來絕非凡俗之人?!蓖袢釋︻佄跗鹆伺d致。 * 顏熙珍寶鋪子的生意蒸蒸日上,雖然如今做的不是達官貴人的生意,每件首飾定的價錢也不高。但因為她構(gòu)思巧妙,每每皆有寓意,做工也十分精良……故而哪怕如今只是做中等門戶家夫人小姐的生意,也能有不少賺頭。 只是唯一不好的是,因坊中只她一人做簪活,每每都忙不過來,日日都很辛苦勞累。 但她賺的就是手藝錢,若是外頭再雇簪娘回來,那些夫人小姐們也不一定買賬。 所以顏熙給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不求量,只求質(zhì)。哪怕一個月少做幾樁生意,她也不會為了多賣幾樣?xùn)|西而不顧東西的質(zhì)量。 人家喜歡的就是她的巧思,她的別出心裁,她自然要保住優(yōu)勢。 等過陣子,鋪子時間開得長些了,能在京中稍稍扎穩(wěn)些了,她屆時再適時漲點價錢便是。 只要買她發(fā)簪首飾的人是真心喜歡,稍稍漲點價,她們也不會在意的。 婉柔尋去簪花坊時,顏熙仍如平常一樣,正于二樓專心做簪活。丁香來稟的時候,顏熙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忙又問了一遍:“誰?” “是婉柔貴主?!倍∠阌只亓艘槐?。 丁香自然也是知道婉柔的,從前還住在魏家時,魏家曾傳過這位婉柔小姐要和世子成親一事。 雖她之前沒見過這位貴主,但今日一見,不免嘆服于她的容貌和氣度。 這位貴主,姿容清麗,清新脫俗,令人賞心悅目。氣質(zhì)更是宛若一朵空谷幽蘭,華貴得低調(diào)。 顏熙這次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后,忙對丁香道:“快請?!?/br> 她是萬沒想到,婉柔竟然會找到這邊來。 只是顏熙不確定,她是慕她手藝之名而來,還是有別的事的。 兩輩子加起來顏熙都沒見過婉柔,今日這是第一次。 想起魏珩曾經(jīng)同她說過的婉柔的身世,以及她如今的處境,顏熙不免心里還是不太好受。 婉柔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把兜在頭上的帷帽摘下,拿在手上了。而顏熙,則是立在門邊等候她。 二人雖是初見,但卻都是對彼此慕名已久。所以這會兒相見,不免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彼此都有些驚訝于對方的美貌。 一個氣質(zhì)溫婉,一個則明媚嬌香。 顏熙不敢多打量,忙上前一步請安。 “顏熙見過貴主。”她要行拜禮,禮卻沒拜下,被婉柔扶住了。 婉柔說:“哪有什么貴主,你就喚我婉柔就好?!?/br> 婉柔身份其實挺尷尬的,雖說是皇室血脈,但卻是先太子之女。雖住在深宮中,也算錦衣玉食,但卻至今年十七了,仍無任何封賞。 她從沒把自己當成什么貴主,她也不認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 她想逃離皇宮,逃得遠遠的,只做一尋常百姓,然后一世安穩(wěn)。 顏熙不敢直呼其名,只能趕緊請她坐,然后又吩咐丁香看茶。 丁香出去后,屋內(nèi)就只剩下二人。婉柔坐下后,見顏熙還站著,于是她伸手去拉顏熙也坐。 顏熙很懂規(guī)矩,是謝了恩后才坐下來的。 見她拘謹,婉柔便說:“你真的別拿我當貴主待,我和你一樣,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子而已?!庇旨恿司?,“我或還不如你呢,你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我卻不能?!?/br> 婉柔雖和藹可親,但顏熙卻始終謹記她的身份。 許是受魏珩影響,她如今倒規(guī)矩了許多。至少知道,見什么人該說什么話,或是該行什么禮。 已經(jīng)習(xí)慣這樣了,一時改不了,她也再做不到如從前那樣不管不顧,只隨心所欲了。 想在京城討生活,自然得守京城的規(guī)矩。 顏熙忽然覺得,在魏珩身邊呆這一年多,她受其影響實在太深了。以至于哪怕如今已經(jīng)離開了他,她自立門戶了,無形之中她還是會記著他曾經(jīng)教過自己的,以及對自己說過的話。 意識到這個,顏熙眉頭輕蹙,粉唇也下意識壓緊了些。 她不太高興。 她不想她的生活再有魏珩的影子。 婉柔很懂察言觀色,她見顏熙神色緊張,便不再提這個,只看向一旁她做了一半的發(fā)釵問:“這是你親手做的嗎?可真別致。” 顏熙輕吐一口濁氣,然后笑應(yīng)道:“只是個小玩意兒,叫你見笑了?!?/br> 婉柔卻說:“看得出來,你是用了心思的。雖不華貴,但卻清新雅致,能讓人見而不忘?!?/br> 顏熙眨了下眼睛:“你若喜歡的話,等做好了,這支簪就送你。” 婉柔想也沒想就應(yīng)下了:“那我就先謝過了?!庇值?,“總之我這陣子都會住在宮外魏家,那我過幾日再來找你?!?/br> 因為知道以婉柔的身份是輕易不能出宮的,一旦出宮來住,必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就像上回她出宮來魏家小住,是因為長公主病了一樣。 顏熙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但想著自己如今早和魏珩劃清界限,再問也不合適,所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沒多嘴。 但婉柔卻像能看懂她心思一樣,她主動說了道:“上回過來小住是因為姑母病了,這次是因為表兄奉旨要給我擇夫??傊呛芸炀鸵奕肆?,圣上就讓我先出宮住幾日?!?/br> 看著婉柔,顏熙很認真地說:“你這么好,你日后的夫婿肯定也是個很好的郎君?!币彩穷佄跛徒o她的最真誠的祝福。 對此婉柔也隱有期待,所以她并沒有羞澀的避而不談。 她只是笑著道:“那我先承你吉言了?!?/br> 婉柔本來過來是為她表兄魏珩過來的,她想打探一下顏姑娘如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來了后她發(fā)現(xiàn),顏姑娘似乎一直對表兄、對魏家避而不談,于是她便聰明的選擇了暫時不提。 婉柔能看出她很忙,所以只略坐了一會兒后,婉柔便道:“我瞧見過你給琦兒珊兒姐妹做的發(fā)簪,我很是喜歡。今兒來,也是想看看你這里還有沒有我喜歡的。你手中這支就很好,但你還沒做好,我過幾日再來拿。一會兒,我去樓下再挑幾樣?!?/br> 說罷婉柔起身:“回去還有事,今日便不打攪了。顏姑娘,我們改日再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