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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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祁沉笙皺皺眉,他們下午搜尋時(shí),并沒有發(fā)現(xiàn)教堂中還有酒窖:從什么地方能下去? 聽到他這么問, 萊娜也有些為難了:那酒窖去起來有些麻煩,這樣說實(shí)在說不清楚。 那你能帶我們過去嗎?汪巒望著萊娜,盡管他沒有使用金絲雀的力量, 但那雙眼眸依舊讓人很難拒絕。 可萊娜的手攥住了白色的裙子, 回頭看看門外, 入夜后越發(fā)黑暗的走廊:那里有些嚇人,我怕 你只需要把我們帶到入口, 祁沉笙的紳士杖又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手中,輕輕敲擊著地面: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萊娜張張嘴,她隱隱感覺到了什么,不知自己是否應(yīng)該同意。 這時(shí)汪巒伸手按住了鎖骨之下的紋身,金色的流光隨即從他的指縫間瀉出, 匯聚成了金絲雀的模樣,停落在酒瓶的一端,深色的玻璃倒映著它的影子。 萊娜,你看,它是執(zhí)妖。 汪巒引著金絲雀,盡管它現(xiàn)在還虛弱得無法飛行,但卻抬起小小的腦袋,用那雙黑豆似的眼睛,望著萊娜。 但它也曾經(jīng)是個(gè)人,在教堂中生活過,喜歡鋼琴與歌唱 他就像與那些死在安德烈斯醫(yī)生手下的人一樣,從未犯下過什么罪孽,卻被人害死在不知名的地方。 如果我們不能找出當(dāng)年的真相,那么他就只能永遠(yuǎn)懷著執(zhí)念,無法安息。 萊娜垂眸看著酒瓶上的金絲雀,仿佛又看到了那血淋淋的rou皮團(tuán),但于此刻的她而言,所能做的卻并不只是恐懼,更多的是懺悔。 懺悔她與哥哥,因?yàn)樽运蕉a(chǎn)生的邪念。 好我?guī)銈內(nèi)?/br> ---- 行走在夜晚的教堂中,汪巒其實(shí)很能理解,萊娜為什么會感到害怕。 如果說白天的長廊只是因?yàn)楣饩€不足而昏暗,那么如今黑夜中,他們眼前的一切都好似蒙上了無法揭開的黑紗,手中搖曳的提燈根本照不亮前路,只有在令人心慌的安靜中,生出了哀懼。 兩側(cè)的墻壁上,偶爾出現(xiàn)幾幅人物掛畫,也在燈火的照耀下,像是幽靈一般。 盡管已經(jīng)來到斯戈?duì)柦烫每彀肽炅耍R娜一直不敢晚上外出。明明原本應(yīng)該處處神圣的教堂,一直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懼怕。 就這樣,她加快步子帶著汪巒與祁沉笙,終于離開了走廊。但萊娜的心中卻并沒有半分放松:酒窖入口要從教堂后面進(jìn)去。 汪巒這會也明白了,教堂后面也就是白天他們經(jīng)過的墓地,難怪萊娜不愿意過去。 走吧。祁沉笙手中紳士杖的敲擊聲,牽動著萊娜的心緒,她默默地長喘幾口氣,然后才強(qiáng)忍著恐懼,繼續(xù)向教堂后走去。 四面環(huán)繞的梧桐樹林,隔絕了青洋坊熱鬧的燈火,風(fēng)吹進(jìn)來,落盡了樹葉的干枝晃動著,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好似有無數(shù)的身影在其中穿梭。 漸漸的,他們離墓地越來越近,夜色下的荊棘叢中,忽然有幾道黑影撲騰而起,傳出粗劣的笑聲。 ??!萊娜手中的提燈掉到了地上,渾身顫抖著尖叫出聲,她下意識地想要后退,誰知卻被一只手抵住了后背。 這下她連叫都叫不出來了,顫抖著差點(diǎn)跌倒,幸虧身后的人很快就走到了她的前方。 別怕,沒事的。汪巒彎下腰來,盡量放輕了聲音,安慰著萊娜:剛剛只是烏鴉而已,我們一直在你身后。 說著,他有些無奈地看了看扶著自己的祁沉笙,剛剛?cè)R娜嚇得后退,差點(diǎn)踩到汪巒,原本只是提醒一聲就是,祁沉笙卻直接伸手抵住了她,才把人家小姑娘嚇成這樣。 祁沉笙向來是將汪巒的事放在首位,此刻見萊娜確實(shí)害怕,才在汪巒的示意下,將人扶了起來,自己走在了前方,并對萊娜說道:你來說怎么走。 萊娜還是惴惴不安,但看著前方祁沉笙的背影,感覺他好似能擋住所有魔鬼,才稍稍放下心來,低聲顫顫地說道:繼續(xù)繼續(xù)往前走,走到墓園的對面。 祁沉笙聞言,便按她的描述,攬著汪巒向繼續(xù)往墓園的方向走去。 汪巒淺淺地嘆了口氣,祁沉笙就在身邊,他倒是并不怎么害怕的,只是在想幸而如今是秋日,不然那墓園中若是起了鬼火,怕是更難辦。 興許是在黑暗中的緣故,白天不過一刻左右就能走完的路程,如今卻漫漫沒有盡頭。 等到他們終于走到了墓園的對面時(shí),汪巒的手心中也泛起了冷汗。 再怎么走?祁沉笙握住了汪巒的手,用自己的體溫蹭熱了他的指尖,而后轉(zhuǎn)身問萊娜。 還還是我?guī)钒?。萊娜這會也緩過來了些,她努力不去看墓園,指著教堂后面的墻壁說道:那邊有個(gè)小門,進(jìn)去后岔道很多,不太好走。 你還可以嗎?汪巒也回過頭來,提著燈看向萊娜,并不想勉強(qiáng)她:如果害怕的話,還是跟在我們后面就好。 萊娜搖搖頭,還是走到了面前。 從教堂后方的小門中進(jìn)去后,汪巒逐漸洞悉了酒窖的大體位置,也明白了為什么會這樣難以尋找。之前何城東給的資料中有提到,這教堂是經(jīng)過歷代擴(kuò)建,才有的如今的規(guī)模。 而那藏葡萄酒的酒窖,修建年份應(yīng)是較早的,所以入口被后面層層加蓋的建筑所遮擋,途徑之處都是并不寬敞的小道、樓梯,倒是真難為她們平時(shí)搬運(yùn)酒桶了。 酒窖就在下面了。又走了一段時(shí)間后,萊娜打開了一扇木門,通過提燈的照亮,汪巒可以看到里面是向下延伸的樓梯。 你從這里回去嗎?汪巒并沒有著急與祁沉笙下去,又抬眸看看站在樓梯邊的萊娜,他并不覺得萊娜敢一個(gè)人回去。 萊娜想要搖搖頭,她確實(shí)害怕回去的路,但是她也有預(yù)感,繼續(xù)與汪巒他們走下去的話,會看到更為恐怖的東西。 祁沉笙一眼便看出了萊娜的心思,說到底這件事也是她在幫忙,手下的紳士杖在石磚鋪成的地面敲擊兩下,緊接著發(fā)著微光的引骨蝶,便舒展開翅膀,翩翩飛舞著落到了萊娜的肩頭。 這,這是什么?兩只手骨拼成的蝶翼透露著詭譎的美,萊娜甚至忘記了害怕,小心地抬手觸碰想要觸碰它。 祁沉笙無心去給她解釋什么,只是望著那好似通向地獄的樓梯,淡淡地說了句:它會護(hù)你回去的。 萊娜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想要再說什么,但心中告誡自己不該參與更多了,于是低聲道謝后,便捧著引骨蝶匆匆離去了。 好了,九哥,祁沉笙見萊娜離開后,側(cè)臉看看懷中的汪巒,攬著他肩膀的手緊了緊:咱們下去吧。 金絲雀與蒼鷹都無聲地現(xiàn)出了身形,汪巒伸出手來,金絲雀就躍到了他的手指上,黑豆似的眼睛卻看向樓梯。 走吧,也許伊恩就在下面。 兩人提著燈,慢慢地走下了狹窄的樓梯,汪巒在心中默數(shù)著臺階數(shù),大約走下了兩層左右的高度后,樓梯也到了盡頭。 走下樓梯后,又穿過一道沒有上鎖的鐵門,眼前的空間總算寬敞了些,但依舊是沒有任何光線。 可就在汪巒提著燈,向前探照時(shí),卻忽然在燈光邊緣處,恍然照見幾個(gè)站立的人。 他的額上一下子便溢出了冷汗,祁沉笙當(dāng)即將他護(hù)到身后,而后執(zhí)著紳士杖,向那幾個(gè)人靠近。 四周實(shí)在太靜了,連自己的心跳聲都是那樣的明顯,汪巒緊緊跟在祁沉笙的身后,隨著他的步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上前。 燈光也在慢慢地?cái)U(kuò)散,慢慢地爬上了那幾個(gè)人的身體。 他們的衣服已經(jīng)陳舊,破爛地落滿了灰塵,再接著,汪巒便在昏暗的燈光中,看到了他們的臉。 那是一張張,蒼白而破損的臉,灰白的石頭上殘余著流暢的線條,擁抱著孩童的圣母碎裂了半邊身體,絕美的天使墜落了身后的雙翼,還有更多難以認(rèn)出的石雕,在黑暗中靜靜地林立。 只是一些雕像而已,沒什么。祁沉笙依舊握著汪巒的手,語氣淡淡地仿佛已經(jīng)放松下來,可灰色的殘目,卻凝望向石雕的深處-- 第98章 金酒尸(十八) 深不見光之處的罪惡。 祁沉笙說完, 他們便步子如常地,逐漸接近了那些雕像,直至走入其中。 所有的雕像都約莫與常人等高, 行走在它們之間,仿佛置身于擁擠的人群,時(shí)不時(shí)就會感覺,與什么擦肩而過,或是被黑暗中深處的石手, 勾過衣角。 盡管除了汪巒與祁沉笙外,一切都處于靜止之中,可隨著手中提燈的前進(jìn), 那些投落在地上墻上的黑影,都仿佛跟隨著他們,圍攏著他們,行走起來。 不, 不止是影子,就在這時(shí),汪巒忽然聽到, 在他的身后傳來了一兩聲, 極輕的腳步。 他下意識地想要轉(zhuǎn)身, 可動作卻成了提燈查看身邊的雕像,唯有眼睛的余光不著痕跡地掃過身后--那里卻仍舊只有蒼白的雕像, 林立在死寂之中。 怎么了,九哥?祁沉笙半環(huán)著汪巒的肩膀,也側(cè)身過來,低聲詢問。 汪巒稍稍抬眸,兩人在提燈的融融的光線中, 目光乍地相觸,片刻后又自然地分開。 沒什么,只是覺得這尊雕像,咱們剛剛是不是路過過? 祁沉笙執(zhí)著手中的紳士杖,語氣淡淡地聽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緒:我倒沒注意,咱們再走走看吧。 說完,汪巒也沒有提出什么異議,轉(zhuǎn)過身來與祁沉笙繼續(xù)向前走去,而落在他肩上的金絲雀,卻睜開了眼睛,在無人注意的黑暗中,流過幾點(diǎn)碎金。 一尊又一尊的雕像,隨著他們的腳步,出現(xiàn)在前方的路上?;璋档奶釤舾菊詹坏奖M頭,他們也不知還要走多久。 漸漸地,他們所路過的雕像,越來越似曾相識,同樣的破損了面容,折斷了翅膀,粉碎了身體。 仿佛有只無形的黑手,在牽引著他們,步步踏上重復(fù)的路。 但汪巒和祁沉笙,卻沒有表現(xiàn)出半分異樣,他們依舊是走走停停,時(shí)而駐足查看雕像,然后就繼續(xù)向前走著。 可他們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頻繁得響起,起先還克制地極輕,漸漸地開始有些慌亂,又快又急好似在尋找什么,甚至連隱藏都顧不上了。 沉重,無措,恐懼,掙扎-- 汪巒沒有回頭,卻能夠從那變化這的腳步聲中,玩味般地讀出,身后之人逐漸崩塌的理智。 沉笙,你知道,為什么我們一直在走重復(fù)的路嗎? 再次路過一尊雕像后,他忽而開了口,語氣是那樣的溫柔,惹得祁沉笙垂眸看向他時(shí),眼神中都盡是戀慕。 嗯?九哥知道為什么? 因?yàn)橥魩n的聲音驟然低了下去,仿佛怕是被黑暗中什么東西聽到: 因?yàn)椋覀兊纳磉?,跟著鬼啊-?/br> 靜寂,隨著汪巒話音落下,死一般的靜寂隨著恐懼,迅速蔓延開來。 九哥,你可別嚇我。祁沉笙執(zhí)著手中的紳士杖,故作害怕地說道,可惜這樣的語言從他的口中淡淡說出,實(shí)在沒有半分可信度。 但汪巒湊合著,繼續(xù)說了下去:我可沒有嚇你,從剛剛開始,那鬼就趴在我的耳邊,跟我說了好多話。 那他都跟九哥說了些什么?祁沉笙握著汪巒的手,慢慢俯身,也臨至汪巒的耳邊問道。 他說汪巒斜眸看向黑暗中的無數(shù)雕像,而后聲音一點(diǎn)點(diǎn)冷了下來,幽然而陰滲:他說,自己被困在這里太久了,要我們留下來陪他。 這可不行,我們怎么能留在這里呢?祁沉笙搖搖頭,攬著汪巒又向前走了幾步,緊接著就聽到,那跟在他們身后的腳步聲也響了起來,跌跌撞撞再控制不住動靜。 是呀,我也是這么對他說的,汪巒像是根本聽不到那腳步聲,繼續(xù)說道:所以,我跟他打了個(gè)商量。 我說,我可不想留下來,也不想讓你留下 不過我們后面,還有一個(gè)人,不如就去找他吧。 說完,他與祁沉笙默契地轉(zhuǎn)身,一起看向身后,仿佛要欣賞惡鬼捉人的場景。 而在無數(shù)的雕像之中,又響起了逃命般的腳步聲,這次他們終于能看到那個(gè)人的身影,他不再躲藏,反而向著汪巒與祁沉笙趕來。 只聽撲通一聲,那人直接跌跪在他們面前,口中語無倫次地念叨著:別來找我,別來找我 剛剛汪巒用金絲雀的力量,故意設(shè)下幻象,讓這片本來不大的雕像群,變成鬼打墻的迷陣,為的就是逼跟在他們身后的人出來。 可這人真正出來了,汪巒卻微微有些驚訝,他確實(shí)沒想到,這個(gè)一直跟在他們后面的,會是白天見到的守墓老頭。 他會是當(dāng)年害死伊恩的人嗎? 守墓老頭本就心中有鬼,又在那雕像中繞了許久,此刻早已是驚惶難安,只覺得汪巒口中,趴在他耳畔的鬼,已經(jīng)跑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拼命地伸手,在自己的肩上耳邊拍打驅(qū)散,可觸及的只是虛空,反而覺得更加陰冷,好似那鬼怎么趕也趕不走。 他怕極了,慌不擇路地去拽汪巒的衣角,渾濁的眼睛瞪得死大:你,你快跟他說,別來找我! 祁沉笙皺皺眉,攬著汪巒后退幾步,愣是沒讓那老頭的臟手碰到他。 汪巒卻似不怎么在意,垂眸看向趴在地上的老頭,開口問道:你不要他來找你,那你又來這里做什么? 老頭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只是將臉深深埋了下去,像是這樣就能逃避。 細(xì)長的紳士杖,在地上敲擊著,祁沉笙的殘目凝視著他,聲音比汪巒更為刻薄逼人:不想說? 這下老頭連哆嗦都不能了,渾身冷得像是僵住了,半晌后才囁喏著說道:我是威爾神父,來讓我清點(diǎn)窖里的葡萄酒。 是嗎?祁沉笙言語中的威壓更甚,老頭卻咬死了牙關(guān),怎么都不肯改口。 汪巒見狀,心中默默盤算著,如何繼續(xù)逼問下去,可就在這時(shí),卻感覺到鎖骨之下的紋身,又開始灼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