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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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汪巒還猜測過,汪明生折騰出這么一個人來,會有什么陰謀??扇缃裢裘魃瓦@么來到他面前,說出這些話后,他反而放松了。 汪明生,你不過還是放不下我殺了你的事,所以才費心費力地想要折磨我吧? 汪明生沒有否認,滿含趣味地看著汪巒,想要從他的臉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痛苦。 可汪巒的神情卻沒有半分變化,反而與他對視著,冷笑著問道:你不怕我告訴祁沉笙嗎? 告訴了又怎樣,汪明生搖搖頭,將手中的十字架放到胸前,隨意地說道:他原本就不信任我,而現(xiàn)在也殺不了我。 我的孩子,你還是沒什么長進。 是嗎?汪巒轉(zhuǎn)過靈雀似的眼眸,不再去看他,只是撫過手上的絳石戒指,低低地念著: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 不過,我不會讓家主您失望太久的。 說著,他便扶著長廊邊的柱子,站了起來,向著遠處的草地喊道:沉笙,你過來一下-- 第96章 金酒尸(十六) 可惜看的醉影也只能 祁沉笙聽到汪巒那邊的動靜, 立刻停下的手中的動作站了起來,待看到汪巒身邊,汪明生的身影后, 灰色的殘目危險地瞇起,大步向他們走去。 汪明生無意與祁沉笙正面沖突,見他過來后,纏著十字架長鏈的手抵在胸前,微微致意后便后退離去了。 汪巒并沒有阻攔他, 只是扶著廊柱,看著陽光下的祁沉笙,盡管兩人之間只剩最后的幾步, 但他卻不愿再等下去,想要走出了陰暗的長廊。 可他剛踏上那枯黃的草地,就感到膝上的舊傷傳來忽然傳來痛意,身子不穩(wěn)眼看著就要歪倒, 但下一刻汪巒卻安心地落入祁沉笙的懷中。 九哥?祁沉笙皺眉托著汪巒的腰背,檢查起他的身子,冷聲問道:是汪明生剛剛又做了什么? 沒有, 汪巒搖搖頭, 靠在他的懷中, 眼睛的余光看向仍舊停留在木車邊的馮珈,心中微微而動, 終是主動伸手抱住了祁沉笙的脖頸:他只是向我介紹了個人。 祁沉笙如何聽不懂他話中之意,抱著汪巒的手越發(fā)用力:九哥我-- 可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汪巒帶著咳喘的低笑打斷了。 祁沉笙殘目中映著汪巒那抹笑容,片刻之后,也隨著他笑了起來。 九哥真的不生氣?祁沉笙不再提什么, 而是抱著汪巒坐到稍高的地方,而后俯身為他按揉起膝蓋。 汪巒卻并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繼續(xù)淺笑著歪歪頭,讓已經(jīng)留得微長的發(fā)絲滑下,被陽光染上暖色,仿佛撩拂過祁沉笙的心尖。 那沉笙覺得,我與他像嗎? 不像。祁沉笙伸手撫過汪巒的發(fā)梢,幾乎毫不猶豫地說道。 怎么不像了?汪巒再次抬眸看向草地間,馮珈還是站在原地,神色復雜又失落。 我都覺得很像。 很像當年,我在書店騙你的時候。 最初在秦城,汪明生讓汪巒接近祁沉笙時,汪巒也并不知祁沉笙到底喜歡什么樣的人。后來他得知,祁沉笙雖說是來秦城做生意的,但因為年紀不大,家中就給他在國立的大學中掛了個位置,期望他隔三差五去聽聽課,能學多少算多少。 于是汪巒便也裝作是學生的模樣,時時候在學校附近的小書館中,尋著機會與他偶遇-- 祁沉笙的笑意更深了些,抬頭輕吻過汪巒垂在身畔的指尖:九哥也說了,那是騙我的。 那不是真的你,所以再像也沒用。 汪巒垂眸看著他,隨即反手撫著祁沉笙的下巴:照這么說,沉笙也不喜歡那時候的我了? 喜歡,祁沉笙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幾乎將汪巒籠罩住,不顧那由草地上而來的目光,吻上了汪巒的額頭:只要是九哥,我都喜歡。 一片枯黃的草地上,萊娜還在俯身修理著木車,而站在車邊的,馮珈終于怔怔地轉(zhuǎn)過身,步子沉重地離開了。 汪巒最后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攀上了祁沉笙的手臂,抬身在祁沉笙的唇邊,輕輕地獎勵般點點回吻-- 秋日的下午很快就過去了,被夕陽漸染的晚霞還未褪去,夜幕便已迫不及待地來臨。 晚飯時,汪巒與祁沉笙倒是沒有再回房間中,而是選擇與教堂中的人一起。 簡單烹制的食物被擺在瓷盤中,讓人看上去實在是生不出半分食欲,但有一點卻讓汪巒有些意外,每個人的手邊居然還擺了杯葡萄酒。 汪巒倒是知道,洋人的教會并不像國人的佛道般,是可以飲酒的,但沒想到教堂中的人這么好酒。 不過他垂眸瞧著那杯中,那深紅色的酒液,不由得也有幾分心動,趁著祁沉笙不注意,悄悄地挪動著酒杯。 怎么,九哥也想喝了?可惜這般微小的動作,還是沒能逃過祁沉笙的眼睛,那就被還未能移到面前,就被祁沉笙按住了。 汪巒無奈地淺嘆口氣,早些年他不止喜歡甜,還十分好酒,特別是這洋人的葡萄酒。 可惜如今生病后,他被祁沉笙看得緊,甜些的東西還勉強能商量,酒是半點都不許碰了。 只喝一點,讓我嘗嘗滋味。聞著那酒液的醇香,汪巒實在有些心癢,不由得軟了語調(diào),附在祁沉笙耳邊低語著。 祁沉笙是絕對聽不得汪巒這般央求的,此刻兩人離得這般近,汪巒聞到的是酒香,他能聞到的卻全然是汪巒身上的檀香。 沉笙,就一點 汪巒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祁沉笙灰色的殘目越發(fā)晦暗。 他留意著周邊,見其他人都在專心吃飯,并沒有人看過來后,便扣住了汪巒本就靠過來的腰,而后說道:九哥真的想嘗嘗? 汪巒望著祁沉笙逐漸逼近的臉,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但還是點點頭。 那也不是不可以,祁沉笙的手輕輕在汪巒腰間撫動,而后斜眼看向桌上的酒杯,言語暗示道:九哥猜猜,怎么樣我就會許你嘗了? 不如,就像是喝藥時那樣-- 汪巒眼眸微轉(zhuǎn),唇色雖然泛白卻留下了淡紅的齒痕。他瞧著正對面的幾個修女已經(jīng)離開了,年紀大些都威爾神父坐的又遠,至于其他人 細瘦的手指托起了屬于祁沉笙的那只酒杯,紅色的液體激蕩著越發(fā)散出香甜,汪巒低頭嗅著那誘人的味道,卻并沒有將沉甸甸杯子端至自己面前,而是送到了祁沉笙的嘴邊。 祁沉笙就著汪巒的手,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而后牢牢地托住了汪巒的脖頸,還不等他用力,汪巒的唇便已臨貼過來,像是要唯恐那殘酒盡去,非要嘗嘗最后的余味。 祁沉笙自然不會讓他輕易解了這酒饞,攬在他腰上的手更是緊錮,口中唇舌間更是糾纏著不放。 汪巒原本還托著空杯的手乍然一松,那黃銅質(zhì)地的酒杯便滾落在地,在相對安靜地飯廳中發(fā)出著實不小的聲響。 汪巒趕緊推拒著祁沉笙的胸口,祁沉笙總歸不想把人欺負得太過,便隨著他的意愿,稍稍放開了汪巒。 可到底還是晚了些,兩人剛一分開,就看到滿臉嚴肅強忍怒意的蒂姆嬤嬤,站到了他們的面前。 兩位先生,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們用餐,蒂姆嬤嬤的聲音并不算大,她盡管因著上午的事,對兩人還心存懼怕,但守衛(wèi)戒律的的心卻終究是占了上風,她拿出了往日訓誡孩子們威懾:但我還是要說,請你們注意舉止儀態(tài)。 汪巒不著痕跡地往后斜斜身子,給罪魁禍首讓出足夠的空間,聆聽嬤嬤的教導。 祁沉笙倒是并不怕蒂姆嬤嬤,但到底是在人家的地方,被捉了個正著,面子上還是要有個交代的。 他彎腰撿起那只酒杯放好,對著蒂姆嬤嬤點點頭,狀似誠懇卻毫無悔意地說道:好的,蒂姆嬤嬤,我們以后會注意的。 蒂姆嬤嬤也不好再說些什么,目光又在兩人身上徘徊片刻,然后才僵硬地轉(zhuǎn)身離去了。 祁沉笙目送著那老嬤嬤離開,剛要哄著汪巒吃些東西,卻不經(jīng)意地又看向桌上的兩只酒杯。 自己面前的,是剛剛掉在地上的那只,空了。 而汪巒面前的那只,雖然還沒空,紅色的酒液卻--只剩了半杯。 九哥?他側(cè)身看向汪巒,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打心中復過,哪里還想不出其中的關(guān)竅,灰色的殘目看向汪巒的唇邊。 汪巒靠在桌邊,用手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回望他,唯有一滴未被擦去的酒液,順著白凈的下巴慢慢滑落。 祁沉笙挑起了他的下巴,將那最后的酒滴抹于指間,留下幾不可察的濕意,他壓低了聲音逼問道:九哥覺得好喝嗎? 即便到了此時,汪巒仍舊沒有露出半點怯,反倒點點頭:沉笙喂的自然好喝。 祁沉笙聞言,眸色越發(fā)暗下去,可他剛要再湊上去,汪巒卻用瓷盤邊的小匙子,敲敲空了的酒杯,立刻發(fā)出清亮的聲響,再次引來了蒂姆嬤嬤的目光。 汪巒靈雀似的眼眸含笑而對,學著蒂姆嬤嬤的語氣說道:祁二少,請你注意舉止儀態(tài)。 祁沉笙動作隨即稍頓,像是無奈似的退開,可正當汪巒放松下來,準備嘗嘗那實在讓人生不出食欲的晚飯時,卻覺腰上忽然一緊,接著整個人便被祁沉笙抱了起來。 沉笙!他好容易克制住下意識地呼聲,抓住祁沉笙的手臂:你這是要做什么-- 這下蒂姆嬤嬤想要裝作看不見都難了,她面色比起剛才更難看了,祁沉笙卻半點都不在意了,直接抱著汪巒穿過飯廳,殘目微瞇地看著汪巒因酒而泛起紅暈的臉,向樓上邊走邊說道:九哥覺得好喝,我就找個不用注意舉止儀態(tài)的地方-- 喂你嘗個夠。 說著便不顧汪巒的掙扎,身后各色的目光,徑直將他抱回到房間中。 ----- 當夜,那醇香的葡萄酒,汪巒是再沒能喝到,但是旁的東西倒是著實嘗了不少。 以至于何城東晚些時候送來宵夜時,他只軟軟地靠在枕頭上,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半合著眼眸,吃了幾塊祁沉笙送到他嘴邊的點心。 可當他以為這件事終于能揭過時,對此毫不知情的萊娜,卻又敲響了他們的房門。 兩位先生,你們休息了嗎? 汪巒以為是白天托她打聽的事,又有了新的消息,于是便催著祁沉笙去開門。 祁沉笙這種時候著實不想有人打擾,但到底拗不過汪巒的意思,將他身上的毯子裹嚴實后,才去給萊娜開了門。 有事? 祁沉笙的臉色不怎么好,萊娜抱著酒瓶的手不禁哆嗦了一下,還是大著膽子把裝了葡萄酒的瓶子送過去。 是吉爾嬤嬤就是今天祁二少幫忙救的那位嬤嬤,她托我向您道謝,并送來這個。 她怕祁沉笙不收,又開口說道:這是教堂中的嬤嬤們自己釀的,味道很好,您留下嘗嘗。 祁沉笙看著萊娜手中的酒瓶,又回身看看仍舊躺在床上的汪巒,難得回應(yīng)了一句:嘗過了,味道是很好。 萊娜聽到他這樣說,才暗暗松了口氣,但還是不敢與祁沉笙多說什么,再次道謝后就離開了。 汪巒躺在床上,將門口兩人的對話,聽得可是清清楚楚。 轉(zhuǎn)眼就看著祁沉笙拎著那只酒瓶,向他走過來,在昏暗的燈光下,向他緩步走來,坐到了床邊。 剛剛晚飯的時候,我看九哥很是喜歡這個,現(xiàn)在還想再喝點嗎? 汪巒心中暗暗嗔罵著,想要翻身背對他,可終究沒那個力氣,索性閉上眼睛裝作睡著了。 九哥真的不想喝了?祁沉笙俯身,虛虛地覆罩著汪巒的身子又問道。 不喝了,都醉了。汪巒還是閉著眼睛,打定主意絕不去瞧他。 祁沉笙卻沒打算這般放過,又攬著汪巒的肩膀,將酒瓶放到他的枕邊:九哥既然醉了,怎么還能說話? 汪巒忍著仍是不睜眼,只開口說道:醉了怎么就不能說話,祁二少全當我說的是醉話就是。 哦,是醉話。祁沉笙重復著汪巒的話,越發(fā)湊近過來,溫熱的氣息撲在面上,流連在他的唇邊,卻遲遲地怎么都不肯落下。 汪巒實在被惹得有些癢,眼睛極快地睜開一條小縫,卻被祁沉笙捉個正著:這會,九哥又肯瞧我了。 汪巒聽他這么說,一面用手撥開他的臉,一面又重新閉上眼睛,口中胡亂說道:我可不是在瞧你,我醉了說的話是醉話,看的人也是醉影。 是是是,九哥看的是醉影,祁沉笙還是笑了,躺到汪巒的身邊,將人舒舒服服地抱在懷里,又說道:可惜看的醉影也只能是我。 誰說只能是你的,汪巒靠在了祁沉笙的身前,嘴角也揚起些許,繼續(xù)說著:我說不得也能看到旁人呢,反正我是醉了-- 話說到這里,汪巒突然止了聲音,睜開了眼睛。 鎖骨之下的紋身微微發(fā)燙,而他他像是終于從那虛幻的流金碎羽中,觸到了什么真實,喃喃地重復道:醉了? 第97章 金酒尸(十七) 但如今,卻出現(xiàn)了一個 之前汪巒便曾猜測過, 尋常人若要產(chǎn)生幻象,要么是做夢要么是用藥。而這兩樣在斯戈爾教堂中,似乎都無跡可循。 但如今, 卻出現(xiàn)了一個更為清晰的答案--酒。 祁沉笙幾乎頃刻間便明白了汪巒的意思,盡管還有幾分不情愿,但他還是起身趕到走廊中,叫住了還未走遠的萊娜。 教堂中的葡萄酒,都是從哪里來的?汪巒也快速披上外衫, 拿著葡萄酒瓶,來到萊娜面前。 萊娜并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赐蝗贿@樣重視起教堂中的葡萄酒來,有些緊張地說道:這些酒都是從外頭運了葡萄來, 威爾神父帶我們一起釀的。 平時就存放在底下的酒窖里,要喝的時候再運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