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不可欺 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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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屋主人的嘴角瞬間拉下來。 紅專心臟顫抖,突然回神,哆嗦著說:“退出的話,我們舌頭會被割掉。” 雷安娜死死握住紅專的手說道:“你看到那只滿臉幼童臉皮的怪物了嗎?你看到那群被刻意禁錮的孕婦,看到她們被剖開肚子抓出嬰兒,隨手扔進垃圾袋里的一幕嗎?那是地獄!如果我繼續(xù)留在這里,我將永墮地獄!” 她又哭又笑,表情瘋狂:“來吧,我不會害怕魔鬼,手、舌頭還是眼睛都拿去吧!我再也不想背負這種見死不救的罪惡感!” 為什么說‘再’? 紅專腦子里閃過這一念頭,脖子被祖?zhèn)鞯娜斯琼楁溩茽C,仿佛先祖的預(yù)警,心中的天平搖擺不定,一邊是賠付家財和舌頭,一邊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命。 如果他沒親眼看到‘獵物’被殺的話,的確是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可他偏偏看完幾場完整的虐殺。 哪怕是投影也深感不適,何況他知道那些屠殺此時此刻正在風俗街里真實發(fā)生。 天平逐漸向人性的一邊傾斜,尤其先祖的預(yù)警讓紅專更堅定決心。 “我、我也退出,無論付出任何代價?!?/br> 粉紅屋主人冷淡地說:“諸位的審判結(jié)束?!?/br> “……?” 什么審判? 這念頭一閃而過,困住大腦的玻璃缸瞬間破裂,沉浸式審判時被封印的記憶瘋涌入腦域,六人表情愕然。 雷安娜和紅專瞳孔放大。 紅專喃喃:“你還記得幾年前我們?nèi)チ⒈鹃_演唱會,沒有創(chuàng)作靈感,為追求刺激來到粉紅屋,受不了殘忍的殺戮而強行退出,結(jié)果被催眠失憶這件事嗎?” “我想起來了?!崩装材葦傞_手掌說:“審判結(jié)束,我們得到救贖了嗎?” 回應(yīng)她的是突如其來的混亂和自下而上被破開的地板,粉紅屋搖搖欲墜,一股白色的氣流挾裹沙石恍如龍卷風般呼嘯著沖破天花板,房間內(nèi)驟然出現(xiàn)一個直徑約莫六米的大坑。 房間內(nèi)外的守衛(wèi)手持槍械匆忙跑進來,對準洞坑無差別掃射,立時聽到樓下被誤殺的慘叫聲。須臾間卻有一具尸體被猛力投擲上來,瞬間將守衛(wèi)密集的洞坑砸出一個缺口,如保齡球精準砸中球瓶,伴隨幾聲慘叫,連人帶尸體齊齊飛起,一柄短刀如離弦之箭霎時飛出洞坑,準確地刺入尸體腹部,將其牢牢釘在墻壁上。 ‘啪嗒啪嗒’數(shù)聲,十幾個垃圾袋掉落地面,血水傾倒而出。 倉促間慌忙躲逃的雷安娜探頭看一眼,眼睛瞪大:“是那個殺嬰武士!” 紅專跟她躲在一塊,就藏在墻角的桌底,同時還看到另一具尸體如保齡球砸倒大片守衛(wèi),再定睛一看,那具尸體的裝扮似乎是一名忍者。 不由想起金邊眼鏡青年說他喜歡‘猿飛家族的忍者’,這應(yīng)該就是他挑選出來的獵手。 等等,獵手的尸體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雷安娜抓住紅專的胳膊:“你看。” 紅專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粉紅屋主人還在原位一動不動,身后一排四人分別是老頭、胖子、青年和女人。 他們面露痛苦,似乎掙扎著想逃亡,但手腳被無形的鐐銬束縛,緊接著四人的身體無火自燃,慘叫相當瘆人。 紅專脖子發(fā)毛,身體隱隱作痛,有種感同身受的疼痛和恐懼,眼睜睜看著被焚燒成灰燼的四人很快恢復(fù)原形,剛露出死里逃生的欣喜表情又再次自燃,不由驚惶萬狀。 “戒之在色,火焰罰之。”雷安娜低語:“他們沒通過審判,遭到靈魂被灼燒的懲罰,不過殺嬰武士和忍者怎么回事?被反殺了嗎?我記得我們離開立本沒多久就傳出粉紅屋被毀的消息?!?/br> 紅專茫然:“粉紅屋被毀了嗎?怎么毀的?” 雷安娜定定地看他:“被審判者一共十個人,我們是其中六個,作為幕后cao控獵殺的買家,其他四個在獵區(qū),兩個審判不通過已經(jīng)死亡,還有兩個人?!?/br> “……那兩個亞洲人?” 話音一落,紅專便見偌大洞坑突然伸出一只沾滿黑灰和血污的手,接著是第二只,然后虛幻的身影閃過,一個人便從洞坑里爬出來,正正落在粉紅屋主人的面前。 他細細辨認這人的面孔:“……那個達賴?” 他們還是記不住華夏人過于復(fù)雜的名字,只會將藏密僧人統(tǒng)一可以成為達賴。 守衛(wèi)的槍支舉起,對準藏密僧人噠噠打出一排子彈,那僧人原地向前跳躍便穩(wěn)落天花板的吊燈上,打空的子彈紛紛襲向粉紅屋主人。 紅專眼睜睜看著子彈穿過粉紅屋主人的軀體:“他不是人?!” 雷安娜臉色肅穆:“你催眠不是被解開了嗎?現(xiàn)實中的粉紅屋主人跟這個‘人’不是同一個!這絕對不是‘人’!” 之前大腦被催眠受到蒙騙,意識隱約告訴她‘粉紅屋主人’不對,當圈住大腦的魚缸被打碎,那股怪異感逐漸濃烈,仿佛被蒙了一層灰塵的視角迅速清晰,大腦的認知明白告訴她:粉紅屋主人是怪物。 “比我們在幽靈酒店遇到的兔頭人,甚至是比音樂節(jié)那三個借‘神之名’的未知人物更可怕?!?/br> 雷安娜想到音樂節(jié)的審判和舊約、新約都有關(guān),再想到羔羊揭開七印前四印指代的天啟騎士,不由臉色一變,難道真是圣經(jīng)里出來的? 不,一定是邪典里的怪物! 黑洞般的槍口對準吊燈,扣動扳機,霎時火光四濺,圖騰如鷂鷹展開翅膀掠向粉紅屋主人,與此同時那把釘死殺嬰武士的短刀發(fā)出嗡鳴,左右晃動,唰一下拔出,無人cao控,如生靈智,化作流光于空中武斗一番,刀與彈頭相擊,乒鈴乓啷響聲不斷,竟是形成一張密集的刀罡攔下射擊的子彈。 而后地表蠢蠢欲動,如火山爆發(fā)前的晃動,霎時噴出一股白色氣流,rou眼可見地化作無數(shù)道劍痕,無差別破壞和斬殺。 亂流結(jié)束,房間內(nèi)守衛(wèi)盡數(shù)死絕、血流滿地,一地狼藉,更有一面墻壁被整齊斬斷,石塊自高處轟隆落地,躲在墻角處的紅專和雷安娜被噴了滿臉雨水,愣怔地回頭看去,卻見山下置于一片火海。 雷安娜喃喃說道:“你知道這次見傳奇女巫,她除了預(yù)言取代我們事業(yè)的樂隊之外還指出我多年來的夢魘將得到救贖。” 紅專知道她童年過得不好,一直看心理醫(yī)生有所好轉(zhuǎn),不料去趟立本反而加重病情,夢魘不斷,只能每日沉迷酒精、毒品和女人。 因為她被催眠,忘記去過粉紅屋的事情,所以無法對癥下藥,無論去多少次醫(yī)院也沒用。 雷安娜:“傳奇女巫只告訴我‘粉紅屋’,又給我一個網(wǎng)址,我進入網(wǎng)址查找到粉紅屋的相關(guān)新聞,當然不是很正經(jīng)的國際新聞。幾年前有兩個亞洲少年突然縱火、屠殺粉紅屋,網(wǎng)站里有照片,遍地殘尸,大人小孩、男人女人,甚至還有孕婦,那個畫面堪稱人間煉獄。 聽說事情原本鬧得很大,差點上國際法庭,兩個亞洲少年濫殺、兇殘,極度反人類,我記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梵蒂岡教廷教皇嚴厲譴責兩人犯下極端罪行’。 可是沒過多久,風聲反轉(zhuǎn),不知道怎么回事,網(wǎng)絡(luò)瘋傳的‘粉紅屋’屠殺事件變成編造的謠言。 現(xiàn)在,我們可以肯定這不是謠言,那兩個亞洲少年就是我們在幽靈酒店遇到的圖騰、烏藍?!?/br> 她記得這兩人的名字。 “不是濫殺、不是極端,他們只是摧毀地獄,并再一次選擇摧毀地獄?!?/br> 紅專愣住:“等等,我們這一關(guān)是審判‘色欲’,粉紅屋可以說是名為色欲的地獄,你和我的確切實放過錯誤,那他們兩個犯了什么錯?” 雷安娜:“極端的殺戮,某種層面可以扭曲釋義成過度沉迷于極端殺戮帶來的刺激,也被歸類于‘色欲’罪行里?!?/br> 她是教徒,沒人比她更清楚七宗罪的釋義。 紅專猛然打了個激靈,十個被審判者占八成有罪,剩下兩人確實犯下屠殺的極端罪行,而神并不會看在罪人事出有因便對其寬容。 原罪就是原罪,殺戮就是殺戮,任何緣由都不能赦免罪行,這就是神明的‘公正仁義’。 雷安娜也在此刻想通何謂‘神的道’,一股驚悚寒涼的感覺自腳底躥上脊髓,神的道、信仰和自小被授予的人類律法、道德此時在大腦里發(fā)生激烈的碰撞。 究竟是人類的律法、道德還是神的道、信仰更‘公正仁義’? 烈火自山腳蔓延到山頂,崎嶇陡峭的山梯在這瞬間露出猙獰的獠牙面孔,地底鋪滿白骨、地面全是鮮血,以人皮做毯,然而神明無視這份罪惡,反而審判摧毀罪惡的人類。 這真的公正嗎? 雷安娜陷入沉思之際,圖騰疾馳至粉紅屋主人面前,長棍高舉,挾裹劈山裂石之力猛砸向粉紅屋主人的脖頸,嘭地重響,碎石揚起,地表皴裂,受慣性力驅(qū)使的圖騰整個人向前滑行,竟是徑直穿過粉紅屋主人的身體。 幻影還是投影?圖騰腳底擦過地表反身的同時開啟脈輪超凡之術(shù),轉(zhuǎn)頭的瞬間卻被一只戴白手套的手輕松地掐住喉嚨,如柔弱的綿羊被輕而易舉地扼住致命弱點。 “!” 圖騰腦中的危機預(yù)警機制剛啟動便被掐住喉嚨重重扔出去,狠狠地摔在墻上,頃刻間便迅捷地翻身落地,警惕地瞪著粉紅屋主人。 這時,解決所有守衛(wèi)的烏藍提著兩把刀劍自洞坑里跳出來,和圖騰站在同一邊。 烏藍先瞟了眼墻角的雷安娜和紅專兩人:“恭喜你們兩通過審判考驗?!?/br> 兩人:“……謝謝。你們呢?” 烏藍微笑:“顯然沒有。”她轉(zhuǎn)過頭看向?qū)γ娴姆奂t屋主人:“對吧,騎士先生?!?/br> 騎士先生?紅專愕然,早有猜測的雷安娜聽到這句仍止不住震撼。 烏藍:“應(yīng)該再詳細地請問:您是代表饑荒的黑馬騎士還是代表瘟疫的白馬騎士?再冒昧地問一句,您去過幽靈酒店,還是死亡列車?” 粉紅屋主人慢騰騰地摘下白手套:“審判結(jié)束,現(xiàn)在進入懲罰階段,請等你們被撕碎后再來問問題。到那時,我可能樂意回答你們?!?/br> 語畢,他向前伸出手指長得畸形的雙手,手背膚質(zhì)如巖石般古怪,五指微彎,像動畫里巫婆那又彎又干癟的手指頭。 先是呲咧的細微聲響,再然后便是噼啪聲,緊接著才是轟隆隆作響,粉紅屋的地面、山梯、山腳到山腰的風俗店分別出現(xiàn)黑紅色的裂縫,guntang的巖漿不時噴灑出來,伴隨陣陣鬼哭神嚎,卻有無數(shù)丑陋的怪物自地底的巖漿深處爬出來。 一層層、一摞摞,前仆后繼,自山腳裂開的地表,自粉紅屋的洞坑里……猶如大雨過后的泥土,無數(shù)生活在地底的爬行蟲類紛紛冒頭。 粉紅屋主人聲音威嚴地審判:“熟悉他們的面孔嗎?都是當年死在你們手里的人,有些人家里還有父母妻兒在等,你們不聽辯解,沉迷殺戮、一律斬殺,這份罪業(yè)遠比任何原罪都重!” 怪物密密麻麻,仿佛地獄之口被打開,里面囚鎖數(shù)以萬計的惡魔鬼怪盡數(shù)傾巢而出,單憑圖騰和烏藍兩人怎么可能殺出重圍? 何況旁邊還有一個實力強大的天啟騎士? 圖騰和烏藍果然表情凝重,幾乎背靠背,嚴陣以待爬上來的怪物,就在這急如星火的危機時刻,烏藍忽然說:“你還記得那些被你制造出來的死靈嗎?” 粉紅屋主人看似無動于衷,仔細觀察卻會發(fā)現(xiàn)祂身形凝固了下,似對此有所疑惑。 烏藍一針見血:“你忘了?!彼皣@道:“公正仁義的神明在人間行走,一次次審判罪人,卻忘記祂所犯下的罪行,忘記那些因祂滯留而誕生的悲慘魂體?!?/br> 烏藍目光淡漠,抬手打響指,嘴里配合一句:“叮鈴,叮鈴。諸位,歡迎出來見一見罪魁禍首?!?/br> 話音一落,便見到被一眾人忽略的上空即粉紅屋的天花板、燭臺、吊燈、墻壁、通風管道包括外墻以及窗戶不知何時爬滿幽靈。 或匍匐或亞洲蹲,面孔有些熟悉,身上還莫名沾染了點佛性的幽靈,數(shù)以千計,寂然無聲地凝望著粉紅屋主人。 下一瞬,全體露出獠牙,磅礴氣勢霎時爆發(fā)。 *** 舞臺中央,時間倒回幾十分鐘前,聽完雷安娜和紅專的選擇,黑兔樂隊歡呼雀躍:“太好了!” “我就知道雷安娜一定會放棄!她是虔誠的信徒,絕對不可能殺人!尤其那里還販賣孩童,雷安娜絕對無法忍受?!?/br> “不過,還有兩個人沒被審判?!?/br> 他們看向十個受審者,其中兩人被燒成灰燼,四人正被焚燒,火勢緩慢,只燒到大腿,但他們的痛楚沒有被斬斷,所受的刑法最嚴重。 不過想到他們在沉浸式審判里的丑惡嘴臉,這刑罰算輕了。 雷安娜和紅專不時無助地掙扎,反觀圖騰和烏藍卻始終如一的平靜,仿佛早已預(yù)料到事件的發(fā)展,因此胸有成竹地應(yīng)對。 “話說,這兩個亞洲人究竟犯了什么罪?” 有觀眾發(fā)出疑惑。 “他們不殺人、不沉迷色欲,雖然只是追求刺激,可是殺死怪物、鏟除罪大惡極的粉紅屋——這難道不是英雄嗎?” “神為什么審判英勇的義人?” “神真的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