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15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小美人魚還能C位出道嗎、修無情道后我飛升了、妖怪食堂、出關(guān)后我被迫飛升宇宙、全班穿書,養(yǎng)崽求生、師尊變了怎么辦(重生)、穿成一個老男人[女穿男]、九十年代嬌媳婦、喜歡藏不住、被太子嬌藏后
他將她擁進懷里,緊緊抱著。 微低下頭,閉上眼睛,唇在她發(fā)上深深一吻。 再開始時,嗓音低啞,也帶了點哽咽:“乖乖的,等我?!?/br> “虞硯,虞硯,別走,能不走嗎?”明嬈害怕會再也見不到他,死死抓著他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嗚嗚嗚虞硯……虞硯……” 她聲音哭啞了,用了全身的力氣抓著他的手腕,死死抓著。 可是男人還是將她的手拉開。 他最后撫了一下她的臉頰,擦去源源不斷滾落的熱淚。 “嬈嬈,我知道只要同你和離,還你自由,她就會放過你,可我做不到。我寧愿去拼一個結(jié)果,和她、和過去做個了斷。” “你一輩子都只能跟我在一起,我好壞啊,是不是?” 明嬈哭著搖頭,說不出話來。 他對著她溫柔笑了一下,鄭重許下諾言: “我一定會回來找你?!?/br> 明嬈眼睜睜地看著男人轉(zhuǎn)身離開,看著他又將牢籠落了鎖。 暗門合上,她愛的男人迎著光遠去,而她只能躲在這一方牢籠里,等著他凱旋。 ** 太后的寢殿內(nèi),陸笙楓坐在她的寢榻旁,握著她的手,臉色難看。 “母后,你這是在逼他?!?/br> 太后虛弱地偏過頭,把手從陸笙楓的掌心中抽出。 陸笙楓不依不饒,抓住她的手。他頭一次用“叛逆”的語氣跟她講話。 “他是你的親兒子,我知道你心疼,可是你這樣,我就不難過了嗎?!” “你就叫他們好好在一起,別再管了,放手讓他去過自己的生活不好嗎?他早已不是那個能老老實實被你關(guān)在屋中的小男孩了!” 陳琬柔沒有力氣跟他吵架,虞硯那天的態(tài)度刺激到了她。 虞硯有句話沒說錯,她陳家人骨子里流的就是偏執(zhí)強勢的血液,虞硯是她的兒子,和她一樣的性子。 他隨了她,是塊硬骨頭,這塊骨頭終究還是硌到了她自己。 這是流淌在血液里的傳承,怨不得任何人。 陸笙楓瞧不得她這個樣子,他也平白地生出一股執(zhí)拗勁兒,從來都溫順聽話的帝王,此刻也不管不顧似的。 他伸手鉗制住女人的下頜,俯身低頭,靠了過去。 他沒舍得用力氣,仗著她虛弱無力,在她的錯愕之間,輕而易舉地就將唇貼了上去。 這里從來都是不得觸碰的禁區(qū),他終于一腳踏了進來。 這一步踏的是錯,大錯特錯,他比誰都清楚,但他大概是昏了頭,竟然沒有后悔的感覺。 陳琬柔被定住身,她不可置信地瞪著青年,很快反應(yīng)過來,抬手便是一巴掌。 這一掌毫不留情,青年的臉很快紅了起來。 “大逆不道!”她怒聲訓(xùn)斥,“給哀家跪下!” 陸笙楓抬手抹了下嘴角,沉默了片刻,低聲笑了出來。 “是,兒臣大逆不道?!彼麤]有下跪,也不再掩飾自己眼里的情愫,“兒臣早就萬劫不復(fù)了。” 可即便他已經(jīng)一腳踩在泥里,踩在沼澤里,也想把她托起,叫她能站在高處,俯視這世間的一切。 他縱容她,順從她,叫她愈發(fā)自我、霸道、無視一切。 所以她才有今日的痛苦。 她沉醉在權(quán)利里,享受著說一不二的絕對話語權(quán),卻對自己的親子束手無策,一敗涂地。掙扎、困苦,這都是他一手嬌縱出來的結(jié)果。 這一次,她病得很重。 兵來如山倒,陸笙楓頭一次意識到,她終歸已經(jīng)不再年輕,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擊。 這樣棘手的局面該由他來打破。 在聽說太后派去的人沒有一個人回來時,他知道,虞硯遲早要來算賬。 早就該彼此放過了。 既然虞硯不能妥協(xié),那就只能讓他來替她做這個決定,主動放手,讓彼此都解脫。 陸笙楓的手指輕輕抬起,在半空中,勾勒著女人的模樣。方才的沖動用光了他全部的勇氣,他再不敢再逾距一步,不敢落下手,只敢虛虛地,隔著空氣碰觸她。 “我知道,你寧愿親手死在他手上,卻依舊不愿向他低頭,說一句你錯了?!?/br> 陳琬柔無力地閉上眼睛,不去回應(yīng)。 “如果有朝一日他要殺了你,你最后一句遺言,也一定是叫我別為難他,對嗎?!?/br> 陳琬柔沉默良久,終于還是承認(rèn):“是我欠他的?!?/br> 年輕時不覺得,等到擁有了一切,才發(fā)現(xiàn)其實她也并不是那么理直氣壯,毫無錯處。 起碼對于虞硯,她全都是虧欠。不管再怎么不想承認(rèn),她也心中有愧。 “你有多后悔,只有我清楚?!?/br> 陸笙楓從旁邊取過一卷圣旨,是他早就寫好,一直都沒有勇氣拿出來。 他這些年沒有獨自做過什么決定,他下過的每一道旨意,都是她的意思。 這一道,是他自己的意思。 “母后,這是阿硯想要的自由,朕會滿足他?!?/br> 陳琬柔驀地睜眼,咬牙道:“你敢?!?/br> 帝王卻溫柔地笑了笑,“這次,我敢?!?/br> 殿外突然一陣喧鬧,陸笙楓猛地抬頭看去。殿門被人踹開,他愣了下。 他看著沉默走來的男人,嘴邊漾起一絲苦笑,看著手中的圣旨,喃喃:“可……好像來不及了。” 虞硯是來了斷的。 安北侯要做的“了斷”,自然也是十分符合他的作風(fēng)。 安北侯向來不講道理,他沒什么耐心,無情、絕情,誰的情面都不給。 他只能接受他想看到的結(jié)果,會不擇手段,只為達到那個目的。 他鮮少同誰計較,非要爭一個結(jié)果。 但他有一個軟肋,觸及到了那根軟肋,便要將對方置之死地,不死不休。 陸笙楓了解虞硯,看著他走進來,心沉到谷底。 才站起身,甚至沒有來得及阻攔,便被虞硯一掌推開。 皇帝是弱不禁風(fēng)的,畢竟大霖朝一向推崇的是讀書,而不是練武。 他連陸元崇送給他的那把劍都沒有拿起來過,更不要想在已經(jīng)喪失理智的安北侯手下討到便宜。 再抬頭看時,虞硯已經(jīng)單膝抵在了太后的榻邊,他一手掐著太后的脖子,另一只手里拿著一根發(fā)簪。 銀簪的一頭抵著的,是虞硯自己的心口。 陸笙楓微怔。 簪子…… 對了,外臣入宮,尤其還是虞硯這樣的人,進宮是不允許帶刀劍的,他把銀簪戴在發(fā)上,這才能帶進來。 太后從驚詫中回神,她想說話,可是掐著她脖子的那只手已經(jīng)在用力。 陳琬柔清晰地瞧見,虞硯的眼底有滔天的殺意在猛烈地翻滾,幾乎是以翻江倒海的架勢朝人傾來。 女人的脖頸修長脆弱,承受不住一個常年領(lǐng)兵打仗的武將的力量,更何況,這個男人時值青年,帶著決絕與殺意而來。 陳琬柔無法呼吸,她的氣息被蠻力阻隔,都堆積在胸腔中,憋悶與窒息感令她恐懼,她從未感受過瀕死的威脅。 強烈的求生本能叫她伸出雙手,死死攥住虞硯的手腕,用力地去掰,喉嚨發(fā)出的聲音嘶啞不堪。 “阿硯!”陸笙楓走到近前,懇求道,“你不是想要自由嗎?在這呢,我給你好不好?你放開她?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虞硯沒有理會。 他的頭腦很清醒,他知道,今天他和陳琬柔之間必須要死一個人。 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他。 因為明嬈還在等他回家。 男人居高臨下,眼中盡是冰冷。 他嘲諷地勾起了唇角,握著發(fā)簪的手朝自己扎去。 被磨得十分尖銳的簪頭輕而易舉地刺破了薄薄的衣裳,扎進了他心口的位置。 血跡瞬間在男人心口蔓延。 漫出一大片血花,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裳。 有血滴下,落到了陳琬柔的臉上。 她的瞳孔驟縮,原本抓著虞硯手腕的那兩只手都松開,轉(zhuǎn)而去奪他的簪子。 窒息感叫她意識模糊,但她依舊用盡全力,不叫那簪子再深一寸。 虞硯微勾了唇角,啞著聲音低聲道:“我不想再與你有瓜葛,把這身血、這條命都還給你,好不好?” 像地獄中的惡鬼在耳邊低語,殺氣鋪天蓋地將人籠罩。 扎在心上的簪子又進了幾分,有血跡順著兩人糾纏的手流了下去。 流到了陳琬柔的寢衣上,也流到了虞硯的袖子上。 他帶著決絕,非要與她了斷前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