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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117節(jié)

    陸云緲瘋到了主動暴露自己的住所,大概是料定了安北侯不屑上門找茬,且在這個關(guān)鍵時候,他也不能找茬。

    可惜虞硯今夜心情極差。

    男人提著寶劍,氣勢洶洶往外走。

    “嬈嬈生氣了,本侯親自把人綁來再說?!?/br>
    第77章 .殺進(jìn)敵營最近別來煩我,要休假【雙更……

    涼州城北,某隱蔽的府邸內(nèi)。

    陸云緲被五花大綁,扔在漆黑寂靜的院中。

    深夜,她發(fā)絲凌亂,睡眼朦朧。

    單薄的寢衣外裹著的是一條厚重的床幔,外面纏著粗重的繩子,無情又野蠻。

    她身旁的地上躺著一條假手臂,是孟久知親手卸下來的。她身上的毯子也是孟久知毫不憐香惜玉地給她裹上的。

    至于為何這些都是孟久知所為——

    原因無他,只因安北侯拎著劍闖進(jìn)房中時,陸云緲在熟睡,虞硯用劍要挑開被子時,突然憶起眼前的是女子。

    他不可以看別的女子。

    已經(jīng)快要挑起被子的劍尖頓時往一旁轉(zhuǎn)去,劍光凌厲,果斷地割斷了一截床幔。

    隨后他別過頭不再看,等著孟久知把人捆了起來。

    陸云緲被人卸了胳膊扔在冰冷的地上時還有些回不過神,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氣笑了。

    自己好歹也算是一個美人,雖日常以男裝示人,但她該有的地方都有,且一點也不比別人差。

    屬于女子特有的線條皆被嚴(yán)嚴(yán)實實裹來了起來,防范得就好像她丑得沒法見人,恨不得連頭都給她遮起來。

    直至此刻,安北侯也不愿意正眼看她,像是在避嫌。

    他蹲在一個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用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中已經(jīng)沾滿了鮮血的寶劍。

    一言不發(fā),只沉默地擦劍。

    陸云緲掙扎了兩下無果,索性作罷,她很快便接受了眼下的局面,坦然地坐在地上,眉梢挑起,笑得萬種風(fēng)情。

    “喂,安北侯,深夜來我閨房意欲何為?”女子雖長了一副中原人的長相,性子卻絲毫不像中原人那般含蓄,她眼里是赤.礻果的調(diào)戲與暗示,“莫不是侯爺?shù)姆蛉瞬荒軡M足您的遇望,所以……”

    咻——??!

    一道飽含殺氣的劍風(fēng)掃了過來,陸云緲沒來得及躲閃,被削掉了半邊長發(fā)。

    她垂眸看了看地上的斷發(fā),臉上的笑慢慢斂起。

    陸云緲抬頭看去,男人依舊蹲在那里,似乎是原來那個姿勢有些累了,他干脆席地而坐,繼續(xù)專心地擦著劍。

    月光極淡,落在男人冷淡的側(cè)顏上,平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明明那么曖昧的場面,被春初的夜間冷風(fēng)一吹,就都沒了。

    陸云緲打了個哆嗦,“我說安北侯,有話不能進(jìn)屋說嗎?你不冷?”

    虞硯眼睛抬都沒抬,孟久知察言觀色,替男人回答:“侯爺已經(jīng)有了家室,再與旁的女子共處一室的話……不方便,說不清?!?/br>
    這話說進(jìn)了虞硯的心坎里,他一想到今夜他所有悲慘的遭遇都是源于陸云緲那封信,心里的怒意又疊了一層。

    陸云緲一聽又勾唇笑了,“沒想到安北侯竟是這般懼內(nèi),我對你更感興趣了?!?/br>
    誰能想到這么冷這么兇的一個人,對著自己的夫人是那般柔情似水。

    虞硯擦劍的動作頓了下,懶散地掀了眼皮瞥她一眼,那一眼雖漫不經(jīng)心,卻凌厲鋒利。

    只看了一眼,又垂下頭,視線落回劍刃上。

    陸云緲不在意他是否回應(yīng),自顧自道:“我見過的男人很多,無一不是貪戀美色與身子,要么就是垂涎我許諾給他們的權(quán)勢或是金錢,俗氣,都沒什么意思?!?/br>
    “我父汗不知道我是野種,我給他端上那碗毒藥時,他還夸我孝順,他也是個俗氣的人??粗麖鸟R上掉下來,看著那些人驚慌失措,我覺得可太有意思啦?!?/br>
    陸云緲眉飛色舞地說道,“就跟那個蠢貨一樣,他當(dāng)年被我母親迷得神魂顛倒,為了我母親,他背叛了一切。我?guī)е赣H的信物去找他時,他還激動地叫我女兒。”

    “啊哈哈哈女兒,他也有趣,本想多觀察些日子,看看這樣一個為了情人背叛一切的男人到底多有種??上А且焉角f給我,要求是希望我能說服母親跟他見一面?!?/br>
    陸云緲面露可惜,“太遺憾了,我都還沒開口,他就把山莊給了我,沒意思,他也不過如此,所以他也死了,唉,無趣得很。”

    “我果然不該對他抱有期待的,他既然對我母親情根深種,那就應(yīng)該殺進(jìn)王庭,把我母親搶回去啊。嘁,沒種,敢玩女人不敢搶奪?!?/br>
    孟久知聽著聽著就皺起了眉,他完全不能理解陸云緲每一句話的關(guān)聯(lián),他覺得她每一句話都很矛盾、不通,顛三倒四,混亂不堪。

    孟久知看了一眼虞硯,深覺自家主子和她比起來,當(dāng)真是正常多了。

    “哎,安北侯,你說說話呀,”陸云緲不知想起來什么,眼里迸發(fā)出興奮又詭譎的光,她舔了下唇道,“我睡過那么多男人,還沒睡過你這種的,不如你試試我,我把西戎送給你?。俊?/br>
    孟久知被口水嗆到,劇烈得咳了起來,他用震驚的眼神看著這個有著驚世駭俗想法的女子,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可真是個瘋子。

    身旁的男人突然動了動,他擦干凈了劍,把手帕隨手一扔,劍未入鞘,就這么拎著站了起來。

    他眉眼間皆是冷淡,對著陸云緲的挑釁有些不耐煩。

    他并不在意陸云緲說的這些,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攔下陸云緲,夜色珍貴,他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這里。

    虞硯走過去,走到陸云緲的身后,又往遠(yuǎn)處走了走,確定對方?jīng)]辦法回頭看他,自己也不用看這個瘋女人時才停腳。

    虞硯背對著她道:“陸莊主很自信。”

    給他提供了住處的消息,似乎是篤定了他不會找上門來。

    陸云緲聽著身后傳來的聲音,很想回頭看他一眼,可惜她才一動,站在她旁邊的孟久知就把刀架在了陸云緲的脖子上。

    陸云緲聳了聳肩,作罷。

    她好奇道:“我這住所密不透風(fēng),我很好奇,侯爺如何悄無聲息地闖進(jìn)來的?!?/br>
    “不是難事?!庇莩幷f。

    狂妄自負(fù)。

    陸云緲低頭笑了下。

    她感慨道:“小王謝謝侯爺替我清理了不中用的下屬,多謝?!?/br>
    孟久知覺得對方這是話里有話,她一定還留有后手,不然怎么淪落到這樣的境地還不慌不忙,悠然自得?

    他警惕地抬頭望向四周。

    陸云緲失望地嘆了口氣,“我這府上還能喘氣的,就咱們?nèi)肆恕④姺泡p松,你看你家侯爺都不怕?!?/br>
    果然不是所有男人都跟虞硯一樣。

    她垂下眸,掩不住眼底的狂熱,嘴里念叨著:“侯爺真是我遇到的人里最有趣的男人了,都不愿看我一眼,是怕臟了眼睛嗎?”

    虞硯一直話都很少,此時卻破天荒“嗯”了一聲。

    “也不讓我看你,是怕自己……被看臟了?”說到最后,陸云緲已經(jīng)抑制不住自己的癲狂。

    “是。”虞硯又承認(rèn)道。

    “妙,極妙,我太喜歡你了?!标懺凭樞Φ酶訌埧?,“真可惜我現(xiàn)在才認(rèn)識你,沖你這般獨特,你想問什么我都可以說?!?/br>
    陸云緲舔了下嘴唇,抬頭直勾勾盯著孟久知看,看得人發(fā)毛。

    她說:“哪怕你們叫我回去立刻殺掉我那個不能言語不能行動的父汗,我也可以答應(yīng),安北侯,這次我不會食言。”

    雖然距離她的成功只差一步之遙,但她突然覺得,比起那個已經(jīng)唾手可得的汗位來說,眼前的男人更有意思。

    陸云緲直至此刻還以為,虞硯不會把她如何。她覺得自己一定可以登上汗位,所以現(xiàn)在先同虞硯玩上一玩,也不是什么大事。

    虞硯沉默了片刻,突然冷笑了聲,“本侯并未說過會放你?!?/br>
    陸云緲愣了一下,眼底的興奮慢慢褪去,眉頭微皺。

    “你……”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繩子,皺眉思忖。

    他們雖然從未正面打過交道,但這些年在戰(zhàn)場上以各種方式都交鋒過無數(shù)次。

    以她對安北侯的了解,他不是個會主動挑事的人,他耽溺于安逸的生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有在他們挑釁得越界時才會出手。

    如若百姓的生活不受打擾,他就像個慵懶的大貓,從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更何況,陸云緲早就收到了消息,大霖朝廷是不許安北侯主動發(fā)起戰(zhàn)爭的,所以她才敢在自認(rèn)為安全的界限里反復(fù)試探和挑釁,就因為好玩。

    陸云緲篤定了虞硯不能殺了自己,篤定了虞硯不敢主動進(jìn)犯。

    就算他現(xiàn)在抓了她,可最終還是會放了她啊。

    這次……不對啊。

    她只是sao擾而已,只是針對虞硯而已。

    陸云緲并未把明嬈放在心上,她見過那么多男人,從不相信一個男人會為了一個女子,做對自己百害無一利的事情。

    她那個生父,當(dāng)初除了有她母親的緣故,還有就是他并不被老莊主看好,他迫切做出一件事來證明自己的優(yōu)秀,所以選擇與西戎合作。

    她的父汗,從來都是利己又自私的人,為了大業(yè)什么都可以放棄。

    她認(rèn)識的所有男人都是趨利的,當(dāng)他們發(fā)現(xiàn)所做之事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時,便會毫不猶豫的放棄,不管是背叛父母親人還是愛人情人。

    趨利避害不是人的本能嗎?沒道理安北侯會例外。

    陸云緲相信,每個人對于“趨利”都有一個底線,到了一個臨界點,他也會變得和其他人一樣,陸云緲一直在試探虞硯的那個底線,她一直都沒試探到,所以她此刻最喜歡他。

    該不會……

    陸云緲咽了咽口水。

    該不會這個男人就……沒有底線吧?

    沒有底線,就意味著她想的都是錯的,意味著虞硯并不會因為這個事對自己沒有益處就不做了。

    陸云緲有些發(fā)怔,理智回來后,她難得地陷入了迷茫,抬起頭,看著孟久知,喃喃自語:

    “你不知道你們皇帝派了使臣來嗎?在此之前你不能輕舉妄動啊……”

    她的聲音不大,但虞硯仍然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