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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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歸來,此時應(yīng)當進宮去了?!?/br> 陳氏提到親兒子,笑容又真切了兩分,“你們兄妹自小關(guān)系好,他前些年跟著軍隊在涼州那邊,一個人無依無靠,倒是托你與你秦姨娘照顧了?!?/br> 陳氏慣會說這些場面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她最擅長的。 信國公府明二公子如今也算是有軍功在身,過不多久就會論功行賞,她喜不自勝,心情好了,連帶著提起那個叫她如鯁在喉的女人神情都自然了許多。 明嬈聽到明卓錫回來了,眼睛里有了亮光,“那等我好些,再與他道謝?!?/br> 陳氏見她沒提昨夜落水一事,心中滿意,笑著點頭,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看你們兄妹和睦,母親很開心。” 陳氏又囑咐了兩句,明嬈沒仔細聽。她垂下眼睛,有些心不在焉,她還惦記著明卓錫回來的事,對陳氏的關(guān)懷不甚在意。 沒多久,陳氏終于繞到了正題。 “王家那邊,來人說要退掉你和王駿陽的婚事,你的意思呢?”陳氏的臉上依舊是溫婉的笑,似是當真在體貼地問她意見。 什么退掉婚事,都是莫須有。 王家還不敢把要退婚的意思鬧到明嬈面前,畢竟三心二意,始亂終棄,不仁不義的人是王駿陽,是他王家理虧。 陳氏是在給明嬈施壓,在騙她已經(jīng)被夫家厭棄,想讓她識相一點,自己主動放棄,畢竟若是明嬈自己不愿嫁,涼州那邊也能免得不少麻煩。 陳氏的打算明嬈全都知道,上一世她就是這樣過來的。 若是她不同意退婚,那么陳氏又會用她的生母秦氏要挾,逼她同意。 當年明嬈和生母秦氏被趕回了涼州,日子雖平淡寂寞,但卻很自由快樂,母女相依為命,這些年早就斷了回京城的心思。 若不是為了婚事,明嬈也斷不可能再踏進這京城一步。 秦氏喜歡涼州那邊愜意無拘束的生活,她有舊疾,在那邊方便養(yǎng)病。。 若是明嬈不聽話,陳氏就會派人把她娘接回來,接到眼皮子底下磋磨,日子過得不舒心,舊疾只怕更難痊愈。 明嬈不忍心娘親受苦,忍著屈辱將親事拱手讓人,后來又代替明妘,嫁給了有克妻之名的安北侯。 其實那時明嬈對王駿陽早沒了感情,若說曾經(jīng)還有些青梅竹馬的情分在,那么在王駿陽拿著她為他準備的路費上京,高中了狀元后,十分果斷地與明妘攪在一處,對她始亂終棄,在那時,明嬈便已經(jīng)對他徹底失望。 前世明嬈一腔怨懟,嘆過世道不公,恨過王駿陽無情,也對明家心如死灰,她不愿輕易成全那對男女,卻還是在陳氏的威脅下,不情不愿地換了婚事。 她咽下了委屈,從未想過還能重來一世。 陳氏認真地凝視明嬈的表情,出她意料,明嬈面上并無詫異、難過、或是惱怒的情緒。 明嬈很平靜,“此事女兒還需要再考慮一下。” 陳氏早知明嬈不會這么容易松口,這本在她意料之內(nèi),但明嬈的反應(yīng)實在不同尋常。 似是瞧出陳氏的疑惑,明嬈眨了下眼睛,單純地笑了笑,輕描淡寫:“我知道啊,他們瞧不上我了?!?/br> 今年是景玄帝登基的第一年,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今年恰好是出狀元的年份。 王駿陽便是今歲殿試第一名。 從前王駿陽在涼州時只是個家道中落的寒門讀書人,明嬈雖是個庶女,但因有個刺史夫人的表姨母,在涼州也算是“高門第”。 可如今王駿陽地位不同,今非昔比了,京城這么多高門貴女,王家可以有更多的選擇,不再甘愿迎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入門。 所以不是她的錯,而是王家變卦了。 她既然無錯,又為何要這般輕易地讓步?她若退讓,說不準王家還會將退婚的過錯都推到她的頭上。 明嬈不傻,經(jīng)過了上一世,她更加知道自己不能忍氣吞聲,不能被動地任由人欺辱。 陳氏被這一句直白的話狠狠噎住,事實雖如此,但明嬈這么明白地戳穿,算是把王家與她的臉面都放在地上踩。 陳氏冷了臉,還未訓(xùn)斥,便又聽明嬈道: “其實女兒是想給自己找個依靠的,母親也知,女兒和姨娘在涼州的日子過得并不好,姨娘有舊疾,家里的錢流水一樣的花著,王公子如今有了出息,女兒很是開心,覺得這苦日子終于到頭了……” 陳氏:“……” 陳氏猶記得當年明嬈和秦氏被趕回涼州時,還是小女孩的明嬈看她那個冰冷的眼神。 當年那么兇的小女孩,這么多年在涼州那邊修身養(yǎng)性,性子倒是柔弱了不少,也市儈了許多。 秦氏明面上還算眀府的妾室,日常花銷自然有陳氏負責,陳氏每年往涼州那邊送多少銀兩,她自己一清二楚,眼下聽明嬈哭窮,心里舒坦了不少。 “母親,若是女兒回涼州以后能自力更生,賺足了給姨娘養(yǎng)病的銀兩,那女兒便是不嫁給王公子,也沒什么可惜的。” 陳氏疑惑道:“你不愛慕王駿陽?嫁給他難道只為了銀子?可他家……” 陳氏沒說下去,臉色有些尷尬。 王家沒錢。 王駿陽上京城趕考的路費和食宿費還是明嬈給他湊的。 “王公子眼下沒錢,但未來的事誰又好說呢,你知道的,他是新科狀元?!泵鲖茋@了口氣,“愛最是虛幻,倒不如真金白銀握在手里更實在些?!?/br> 陳氏不知明嬈的算盤,還以為這個庶女盡在自己掌控中。她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只要能用銀錢解決的事,便都不是大事。 …… 夜深了。 明嬈躺在床榻上,久久難眠。 她的燒已經(jīng)退了,溺水沒落下病根,很幸運,這與前世不同了。 夜深人靜,她又想起前世那幾十年中的每個夜晚,想起了那個人。 想著曾經(jīng)的事,心口便覺得缺了點東西,總有呼嘯的涼風(fēng)往里涌,叫人很不舒服。 安北侯…… “侯爺。” 一聲低低的輕喃從唇瓣間溢出。 字字帶著小心。 明嬈想著想著,心跳不自覺快了起來。 白日與陳氏周旋,她委婉的提出過些日子太后的生辰宴自己也想去,退婚一事陳氏還是希望能不動聲色地解決,因此她對明嬈的請求能應(yīng)下的皆應(yīng)下了。 太后生辰宴那日,陳氏會帶明嬈入宮。 過些日子就能再見到他了…… 一想到他,明嬈不由自主地就會緊張。 怕他,但也念著他。 這一念,便到了天明。 …… 卯初一刻,薄霧未散,朝陽將升。 天光泛白,一隊身穿鎧甲的將士駕著快馬,疾速穿梭于山間小道。 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濃重的血腥氣與殺氣,熬了通宵的眼睛紅通通的,卻皆精神振奮,神采奕奕。 有兩個年紀尚淺,還未娶妻的將領(lǐng)剿匪時殺紅了眼,打算一進京城,就直奔煙花柳巷而去,試圖以此來宣泄情緒。 前方的大部隊早已看不見蹤影。 虞硯穿著一身常服,面孔情緒寡淡,慢悠悠沿著官道走。 雖挺直了背脊跨坐在馬上,但神色懶散,鳳眸半瞇,像是疲憊至極。 那些人都去找消遣,他沒有那些愛好。 身邊的親衛(wèi)落后虞硯一段距離,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們顯然是知道困倦時候的安北侯不好招惹,于是都不敢靠近。 穿過最后一片樹林,再往前走,便能遙望見城墻。即將踏出林子的一瞬,虞硯驀地拉緊韁繩,停了下來。 身后的親衛(wèi)隊頓時拔出刀劍,將他圍在中心,警戒著。 林中風(fēng)聲已停,鳥聲已止。 男人那雙鳳眸緩慢睜開,疏懶散漫的神色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匕首般,銳利的寒意。 第3章 .太后壽辰“京城又有人家要辦白事了?!?/br> 清晨的城郊十分安靜,除了—— 那隱隱約約的,微弱的,似孩童般的哭泣聲。 還有那一聲,能夠刺破耳膜,穿透人心臟的一聲—— “阿娘,別走。” 四個字像是觸及到虞硯記憶深處最緊繃的那根神經(jīng)。 他冷肅著臉,抓緊了腰間的佩劍。 太過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凸顯,幾乎要撐開皮rou,爆裂出來。 習(xí)武之人耳力極強,出聲地大約離他還有段距離,他跨坐在馬上,靜靜聽著。 “大寶啊,實在不是娘狠心,這……家里窮,治不起你的病,你莫要怪娘啊?!币荒贻p的農(nóng)婦哭哭啼啼地說道。 “你這死婆娘,對他說那么多做什么,他是咱撿來的娃,再丟棄也只不過是讓他哪來的回哪去罷了,你哭什么,小心傷了身子?!?/br> 農(nóng)婦不敢反駁丈夫,只是仍在哭,“大寶養(yǎng)在咱們身邊五年,你就一點沒感情嗎……他爹啊,咱把大寶帶回去好不……” “說什么呢!你現(xiàn)在還懷著一個,把他帶回去,家里養(yǎng)得起那么多口人嗎!”那漢子似乎耐心告罄,拽著女子往回走,“眼下有了親兒子,還要這個抱回去的做什么?更何況他那病不要銀子嗎?” “別看了!走了!” “娘……阿娘……阿爹……嗚嗚嗚……” 很快,林中只剩下了小孩一人的哭聲。 親衛(wèi)隊收回了劍。 “侯爺,可要繼續(xù)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