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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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藥丸被緩緩地推進(jìn)她的嘴里,糖衣的甜味在口腔里蔓延開來,她將藥含在嘴里,咬住吸管吸了兩口,不知道是喝急了還是被卡住,她突然猛烈咳嗽起來,全身不停地顫抖,臉也漲得通紅。 維楓趕忙將水杯放到桌上,伸手撫上她的背,輕緩地拍著,幫她順氣??伤齾s越咳越厲害,一副快要喘不上氣的模樣。 “這樣,會不會好點(diǎn)?”維楓緊張地坐到床上,攬住她,把她緊緊抱在懷里,輕輕揉著她的胸口。 她垂著頭,擺了擺手,不斷的深呼吸,以平復(fù)胸口上不斷傳來的疼痛,卻只是帶起更多的咳嗽聲。疼的悶哼,她的眼角又不自覺地浸出淚水。 維楓低低的嘆了一口氣,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眼下,安撫般地摩挲著。 “沒...事的...”向晴邊調(diào)整呼吸,邊不忘安慰他。 咳了好一會兒,她總算緩過勁,氣息漸漸平和了許多。退燒藥也起了作用,靠著維楓的肩膀,她的眼里,滿是疲憊。 “向晴?”耳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頭發(fā)蓋住了她半張臉,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側(cè)首望向懷里的人,淡淡的香氣鉆入鼻腔,他忍不住伸出手。食指輕觸到她的發(fā)絲,她睫毛仿佛觸電般微微一顫。 怕吵醒她,維楓慢慢垂下手,摸出大衣口袋里的手機(jī),按下靜音按鈕,再輕輕將手機(jī)推回口袋。 陽光透過窗簾覆蓋住兩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房間徹底安靜下來,除了心跳與呼吸聲之外,再無打破寂靜的東西。 睡夢中,向晴翻了個身,感覺手撞到了東西,她睜開雙眸??匆娋S楓正趴在床邊,而自己的手正搭在他的手背上。來不及收回,就看到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閉著的眼皮下,眼球在轉(zhuǎn),好似快要睜開。 她立刻閉起雙眼,呼吸之間,預(yù)想的事情并未發(fā)生,于是,她試探著睜開眼,見他仍在熟睡,不由地舒了一口氣。 窗外的太陽,漸漸隱沒在樓宇間,夜晚的天空只剩最后一縷橙光照耀在天際穿過霧狀的云層,灑落在街頭巷尾,兩旁的樹木被染上一片暗淡的紅色。 她估算了一下時間,靜靜地收回手,側(cè)躺著望向他。剛回國不久,雖然他自己不承認(rèn),但從他休息的狀態(tài)不難看出他并沒有適應(yīng)國內(nèi)的時間。 疼痛感再度襲來,壓迫得呼吸都不暢通,她皺起眉,忍著痛,翻了個身。 聽到動靜,維楓睜開眼,坐了起來?!靶蚜??”意識還未完全清醒,他揉了揉惺忪的雙目,隨后將手蓋在自己額頭上,又抬起另一只手,探向她的額頭,“還是很燙,身上呢?還疼不疼?!?/br> “不疼...”她躲開了他關(guān)心地眼神,輕輕地握住他的手腕,移開了搭在自己額前的手。 他將目光緩緩從她臉上收回,落在床邊的水杯上,沉默片刻,他站了起來。 “你去哪?” “拿粥?!彼坏幕亓艘痪渚蛶祥T離開了。 窗外夜色漸濃,冬日的晚風(fēng),清冷薄涼,大樹的枝葉隨風(fēng)擺動,掠起片片陰影,沙沙作響。 她決定起床。推開被子,纖細(xì)的手向后半撐起身體,疼痛讓起身變得困難,她仰頭靠在床頭,死死咬住嘴唇,強(qiáng)忍著不出聲。 黑色濃稠,模糊了視線的焦點(diǎn),光影的陰與暗,在她眼眸中穿梭。過往的回憶,在腦中交織。 ... ... ... 冬日夜晚,清吧昏暗的燈光中,他們在一起聽著慵懶的音樂。吧臺前專業(yè)的調(diào)酒師正將顧客的情緒倒入杯中。 酸酸澀澀的果酒,入口不辣,甚至都感覺不到酒味,咬著吸管,液體滑入胃中,向晴隱隱覺得腹部起了反應(yīng),猶豫再三,她還是悄悄地靠向了正在跟友人講話的維楓?!拔液孟駚硪虌屃?.." “嗯?”他身體向后仰,耳朵靠近向晴。 她近身向前,輕聲重復(fù)?!拔艺f,我好像來姨媽了。” 嘈雜的音樂聲混著她清甜的嗓音,維楓其實(shí)并未聽真切,但還是立刻放下了貼在唇邊的酒杯。“還是那個牌子?” 得到向晴肯定地示意之后,他站起身,拿了手機(jī)就要往外走。 “哪兒去???”坐他身邊的大塊頭原本在跟他聊天,正在興頭上,見他要走,當(dāng)然不肯。于是便一把拉住他,目光落到被放下的酒杯上。 “買東西。”他說。 大塊頭看了看他,又快速掃了向晴一眼,隨后爽快地放開手,“那你幫我?guī)О鼰煱?,哎向晴,你不跟他一起??/br> 向晴沒說話,只笑著搖了搖頭。 “在這等我。”他垂眸看著向晴,并將她面前的酒拿了過來,也許是怕她偷喝,還特意將杯子推到了大塊頭那邊。 她的視線滑過酒杯,落定在他遠(yuǎn)去的背影上。 大塊頭見人走遠(yuǎn),便用手臂壓著桌子挪到了向晴身旁,“怎么?喝多了?” “沒有。”她收回目光,看向大塊頭。 大塊頭笑著朝她眨了眨眼睛,“那小子怎么不讓你喝了?哎,我聽說他準(zhǔn)備出國,你去嗎?”見她遲疑,他繼續(xù)道:“我表妹之前跟他一個班,她說那小子對什么都不上心,就愛設(shè)計(jì)...”說到這,他停頓下來,并沒繼續(xù)往下講。 向晴心里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這是她第一次確切聽到他的打算。 維楓曾提過出國留學(xué)的事,她也知道,維楓對珠寶設(shè)計(jì)的喜愛...不過不清楚什么原因,他一直沒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