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不太對勁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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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橫的索取讓楚照流的眼角有些濕潤,在冰涼的海水中看不分明。 楚照流蒙蒙間第一個想法竟然是:幸好謝酩看不見,否則豈不是要以為他被親哭了? 處于失控邊緣的謝酩卻似是察覺到了什么,分開了他的唇瓣。 被蹂躪過的唇瓣濕紅如花瓣般,吃驚過度還微啟著,那副分明有些驚慌,又因過于信任而不選擇逃開的模樣極為可愛,像一潑熱油,澆在噼啪燃燒的烈火中。 謝酩動作微頓,捏在他下頜上的手指上移,輕輕擦過他的眼角,嗓音很?。骸翱奘裁矗俊?/br> 楚照流一時沒反應過來,張著嘴吃了口咸濕的海水,趕緊撐開避水結(jié)界,倉促地抿了抿唇角:“沒哭,海水罷了……你、你醒了?” 因為舌根發(fā)麻,不小心還結(jié)巴了下。 謝酩沉默半晌,點了下頭。 他垂眸注視著楚照流精彩絕倫的臉色變幻,直至此時,也沒有一絲稱得上憐惜愧疚的情緒,喉結(jié)動了動,一句沒什么誠意的“抱歉”還沒滾出來,就見楚照流倏地睜大了雙眼,跟只受驚的小鹿似的,脫口而出:“抱歉!” 謝酩:“……” 楚照流硬著頭皮道:“我就是想給你渡口氣,不是故意輕薄你?!?/br> 被占便宜的人向占便宜的人道歉,謝酩冰封似的良心難得被撼動了下,片晌,唇角輕輕一扯:“沒關系?!?/br> 楚照流尷尬得頭皮發(fā)麻,渾身不自在地找話題:“啾啾沒丟吧?” 謝酩從懷里掏出被泡得蔫噠噠的小胖鳥,小胖鳥渾身的毛都濕了,被捧出來,趕緊抖了抖羽毛,衰衰地叫了兩聲。 楚照流稍微放了點心,但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對勁,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無名劍,陡然醒悟:“鳴泓呢!” 謝酩面無表情:“哦,好像被海水卷走了?!?/br> 海底深處的結(jié)界突然承受不住壓力破碎,深海底的一股洪流沖進來,方才楚照流只來得及抓住謝酩,都沒注意到被卷走的鳴泓劍。 楚照流嘴角抽了抽。 雖然謝酩修的是心外無物的劍道,但這是不是太過了點。 你劍丟了! 謝宗主,你還記得自己是個劍修嗎? 謝宗主顯然還勉強記得,忽然一手牽住楚照流,右手一抬,一柄劍自遠處而來,咻地落入他手中,與此同時,一道白影襲來。 水聲阻絕了相擊之聲,一聲悶聲過后,那道白影稍退幾步,看清完好無損的兩人,眉梢高高揚起,露出絲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還活著?” 正是白狼王玄影。 楚照流及時輸送著靈力給謝酩,聞聲掀掀眼皮子,瞇了瞇眼:“狼王怎么一副篤定我已經(jīng)死了的樣子,我的面相很短壽?” 話音才落,手就被謝酩重重捏了一把,謝酩冷冷剜了他一眼,對“短壽”兩字抱以極大不滿:“不要胡說?!?/br> 玄影皺著眉心,眼底也有些疑惑:“心魔引發(fā)作,謝酩不是應當變成個瘋子,把身邊所有人都撕碎才對嗎……” 楚照流心道,原來如此。 玄影明顯與黑袍人也有牽連,方才與謝酩交手時,他用不知名的法子催動了心魔引,又接機破開結(jié)界逃竄開,以為謝酩會立地變成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把人都解決了。 ……謝酩瘋不瘋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剛才被親得氣息難繼時確實差點瘋了。 玄影也不急著打了,摸著下巴,目光又落到兩人緊握的手上,恍然大悟:“我說中了心魔引,他怎可能放過你,原來如此?!?/br> 他指著倆人,篤定道:“你倆果然是姘頭!” 這妖王的腦子是不是不太正常! 或許是因為方才那一吻,楚照流莫名心虛,下意識想抽回手。 謝酩握著他的力道緊了緊,瞥他一眼:“姘頭,再借點靈力?!?/br> 楚照流羞惱:“你跟著摻和什么呀!” “既然如此,”玄影一番思索后,亮出了寒光閃爍的利爪,“那就讓你們死在一塊兒吧?!?/br> 楚照流冷不丁道:“白狼王,那人在你出發(fā)的時候,沒有告訴過你,我與謝酩實力不相上下?” 玄影倒是很坦誠:“沒有?!?/br> “你覺得他是忘了,”楚照流略微一頓,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還是故意的?” 玄影也不笨:“你想說我被利用了?那又如何,妖族與人族本來同屬這片大地,如今妖族被人族打壓得茍延殘喘,如果我被利用,能換得我的子民重復棲身之地,十分值得?!?/br> 這位白狼王與惑妖和連翅顯然不太一樣,那兩個一個由死復生,一個被打傷后含著深重怨氣而活,都頗有點扭曲。 玄影雖然腦子有些毛病,不過交流起來也沒什么問題。 楚照流示意謝酩先別動,笑了笑,道:“狼王,你這話就很雙標了,曾經(jīng)妖族勢大,傾軋屠殺,壓得人族苦不堪言,兩族積怨已久,才有那場大戰(zhàn),人族勝,妖族敗,僅此而已?!?/br> 他本以為玄影大概會說“弱rou強食”一類的話,豈料玄影晃了晃尾巴,摸著下巴,居然還認真思索了下,然后點頭:“你說得對?!?/br> “但那與我當前所做之事,又有何干?” ……倒是很光明正大的卑鄙。 話畢,白狼王再度襲來。 玄影也不愧是妖王里實力最強悍的那一尊,放開手腳后,果然不太好對付。 海底暗流奔涌,楚照流擔心謝酩又被心魔引影響,橫劍與玄影交手兩招,又被謝酩一把帶到身后,換為他來主力。 兩人一黑一白,衣袖在水中翩翩若蝶,巨大的水壓將三人的行動都壓得有些偏慢,乍一看,跟在執(zhí)手起舞似的。 白狼王一時拿他們沒辦法,楚照流和謝酩皆有限制,一時達成了某種奇異的平衡。 楚照流邊打,嘴里還邊嘚啵個不停:“你的主子連番拍你們來送死,你也毫無怨言的嗎?” “主子?”玄影一愣,“什么玩意?!?/br> 謝酩一劍格開他的利爪,吐出兩個字:“妖主?!?/br> 在秘境里,連翅是這么稱呼那個黑袍人的。 玄影不可思議地挑高了眉,嗤道:“什么妖主,不過是個區(qū)區(qū)半妖罷了!” 楚照流套著玄影的話,不動聲色地哦了聲:“那真是稀奇,你一個血脈純正的狼王,居然會聽一只半妖的話?!?/br> 玄影臉上掠過絲惱怒:“雖是半妖,但他實力強悍得可怕,你們?nèi)俗逶?jīng)的實力頂峰雀心羅,還是他隨手傳授的功夫,若不是打不過,我會聽他的?” 楚照流拖長了聲音:“哦——你堂堂一個妖王,連個半妖都打不過?!?/br> 白狼王瞬間被激怒,在水下稍有遲鈍的動作都變得更快了。 楚照流刷地一轉(zhuǎn)身,讓謝酩去面對狼王的怒火。 他則是思索了起來。 玄影這一番話里的信息量很大啊。 連雀心羅都是那人栽培起來的? 雀心羅活了三千多歲,黑袍人存在的年歲竟然還要更悠久些……他在人間、妖族、魔門與正道之間,都存在過痕跡,統(tǒng)御過妖族屠殺流明宗,也化身過國師插足過人間事,還與他爹娘和藥王失蹤有關,從他的行事來看,似乎基本都與“仙門之匙”有關。 ——看來曾經(jīng)流明宗也保管著仙門之匙。 如今知道仙門之匙存在的人都不多了,連曾經(jīng)被授權保管仙門之匙的楚家都淡忘了祖宗遺訓,一個活在世上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如此執(zhí)著地要尋找仙門之匙,集齊仙匙重開仙門…… 一個念頭恍若驚雷般,突然竄過腦海。 楚照流緩緩吐出口氣,扭頭問:“謝三,有空嗎?” 謝酩正用騰出來的手與玄影激烈交鋒著,聞聲不咸不淡地揚了揚眉:“你覺得呢?” “那你抽點空,我想到點東西,想和你說?!?/br> 謝酩用楚照流的靈力,擔心他靈力枯竭,一直用得相當謹慎。 聞言,楚照流陡然察覺兩人相交的手心處一陣炙熱,謝酩瞬間吸去了大股靈力,鳴泓劍靈輝耀耀,冰寒得仿佛能凝結(jié)海水,錚然一劍。 “嘭”地一聲炸響,玄影被一股巨力猛地擊飛,水中難以借力,兩人也被那股力帶著,遠遠地拋飛出去。 楚照流嘶了口氣:“謝宗主,你用起我的靈力來,是真的很不客氣啊?。?!” 危機暫時解除,謝酩松開他的手,改為摟住他的腰,狀似關心地揉了一把:“難受嗎?” 楚照流的腰本來就敏感,給他一揉,腰間一麻一酥,整個人一軟,差點像個蝦子蜷起來,極力維持著鎮(zhèn)定,不想暴露弱點,張牙舞爪地叫囂:“你試試驟然被抽空靈脈中所有靈力的感覺,好在我靈力充足,很快補上來……” 謝酩淡淡道:“是我的錯,十月懷胎就是這樣,你再忍忍。” 楚照流噎了一下。 這人是真的相當記仇啊。 他決定略過這一茬,說點正事:“剛才白狼王那么一說,我突然聯(lián)想到一個人?!?/br> “嗯?” 楚照流吐出兩個字:“墮仙?!?/br> 他們和顧君衣曾在秘境的神宮遺跡里,看到了一面問罪墻上記載的萬年前的故事。 一個不知名的飛升仙人,資質(zhì)平平,刻苦修行多年后成功飛升,然而到了仙界后,他卻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都是天資超群的人物,無論他再怎么努力,也趕不上他們,繼而因嫉生魔,墮入魔道,鑄成大錯后,被廢了修為趕下仙界。 這短短的故事,一切都輕描淡寫,墮仙到底是為何墮魔,又是鑄成什么大錯,被趕下仙界后的結(jié)局如何,都沒有書寫。 生平多少事,只記在這平淡的數(shù)百字中,甚至到最后,連姓名也被隱去,只留下“墮仙”這個稱呼。 因為有了“仙門之匙”與“仙門”這么個神奇的篩選條件存在,楚照流感覺上仙界那些個前輩們腦子頗有問題,對問罪墻上墮仙的故事存疑——畢竟歷史皆由勝者書寫,敗者沒有發(fā)言的機會。 但墮仙甚至連雕像都還沒有立好就被廢了修為打下仙界,無疑對仙界存著恨意的。 倘若墮仙就是黑袍人,黑袍人是半妖,仙界眾人因他是半妖而將他趕下仙界,墮仙其人,對仙門之匙的了解與執(zhí)著,在當世也是無人能及…… 那么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除了一個曾經(jīng)飛升過的人,還有誰能教授“眾仙之下第一人”的雀心羅呢? 摻雜著壽命悠長的妖族之血,又曾是仙人之軀,躲過萬年前的浩劫,重新修行活到現(xiàn)在并不是異想天開。 謝酩顯然也將一切串聯(lián)到一起了,眉頭緊鎖著,點了點頭:“的確有這種可能?!?/br> 此前他們從未往這方面想過,只是一塊問罪墻上隨便記載的一些過往罷了,畢竟墮仙是萬年前的人物了,幾人看過故事,都沒怎么放在心上,都下意識地覺得,墮仙早已灰飛煙滅。 楚照流有些想不通:“倘若他的目的就是仙門之匙,為何還要視我們?yōu)檠壑嗅???/br> “不要去理解一個瘋子?!敝x酩淡淡道,“設身處地想想,他恐怕早就瘋了?!?/br> 楚照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是,換我是他,我也會瘋……順便提個意見,謝宗主,手能別放我腰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