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不太對勁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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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趕來雪山之巔的,竟是一隊浩浩蕩蕩的正道修士! 為首的青年一身月白袍子,身長玉立,從發(fā)冠到鞋履,整潔到一絲不茍,岳峙淵渟,容色溫和,眼底卻含著三分凌厲,只是往那兒一站,氣勢也不輸蝕月老鬼分毫。 正是暫代扶月宗宗主的大師兄褚問。 這一瞬間,楚照流覺得褚問簡直就是個閃閃發(fā)光救苦救難的活佛! 西洲明明是魔修的地盤,褚問帶著的這一隊正道修士浩浩蕩蕩的,來得蹊蹺,不少魔修內(nèi)心頓時一個咯噔。 大部分魔門修士都為了秘法跑來了北境,泠河一帶防守薄弱,難不成是被正道修士趁機(jī)一路殺過來了? 但此地還有蝕月老鬼在,縱使褚問來了也…… 眾魔修剛冒出這個念頭,就看到蝕月老鬼勾了勾手指,將小重孫女從人群里勾出來,任由小姑娘掙扎著罵罵咧咧,平靜地朝著楚照流遙遙一拱手:“你既救過我家小丫頭,作為回報,本座不會插手此地爭端,告辭?!?/br> 話畢,便帶著陳滿靈,騰云駕霧而去。 走得絲毫不拖泥帶水,果斷又決然。 慕楨:“……” 眾魔修:“……” 機(jī)靈點(diǎn)的已經(jīng)在蝕月老鬼說話的時候兩腳抹油溜了,腦子不怎么靈光的,看他離開,也反應(yīng)過來,趕緊跟在了后頭,剩下的面面相覷一陣,緩緩?fù)穗x了與正道修士纏斗的冰河,臉色青白不定。 增援已至,褚問雖然甚少出手,但據(jù)傳他的修為比顧君衣更勝一籌。 顧君衣可是把雀心羅都給宰了! 他們余下這些人,在雀心羅手里就是沒骨頭的小雞仔,輕輕一捏就死了,對上褚問毫無勝算,雖然在自己的地盤上被正道的人打跑很丟人…… 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況且褚問等人究竟是怎么過來的,他們還得去探探情況,可別出趟門,家就被抄了。 想通了道理,剩下一群人也立刻散去,眼看平時耍威風(fēng)耍得一個比一個厲害的溜得一個比一個快,慕楨恨恨地咽下怒氣,一踢輿車,也跟著離開了。 褚問從容地看著退卻的魔修一眾,沒有追擊的意思,見人都散了,才立刻落到楚照流身邊,一把拉起他的手,邊號脈,邊上上下下打量,再一看地上躺著的那兩個,臉色精彩得楚照流找不出言語來形容。 平時他不小心擦破皮都要念叨幾句的大師兄此刻臉色鐵青,居然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楚照流生怕他真氣背過去,連忙拍拍他的背:“大師兄,冷靜,冷靜,這不是都還活著嗎?” 后頭傳來道陰陽怪氣的聲音:“你也太會安慰人了,照照,再多說兩句,褚問真得給你氣厥過去?!?/br> 攏著袖子施施然跟在后頭的,居然是燕逐塵。 褚問深吸了口氣,好歹是把飆升的血?dú)饨o壓下去了,語氣還算平和:“我們是繞北海穿過來的,那些魔修不過多久就會發(fā)現(xiàn)返回,此地不宜久留,先離開再說。” 楚照流不敢有意見,小雞啄米,乖乖點(diǎn)頭。 褚問聽聞西洲北境的消息后,就預(yù)感不妙,連夜帶著人越過西洲邊緣,從冰風(fēng)凜冽的北海繞過來,越過高聳的雪山,后頭就是一輪等候著的巨大云舟。 謝酩和顧君衣依舊昏迷不醒,比起活蹦亂跳的楚照流來說更要緊點(diǎn),被小心翼翼地送進(jìn)問診的房間里。 楚照流和褚問屏息靜氣,看燕逐塵先給渾身是血的顧君衣號了號脈,檢查傷勢。 “問題不大,”半晌,燕逐塵面不改色地放下氣若游絲的顧君衣的手,語氣輕松,“也就渾身骨頭碎了個七七八八,五臟六腑均有破裂,靈脈和丹田也受了點(diǎn)創(chuàng)傷,失了一半血。” 對于他來說,還沒死大概就真是小問題。 可惜楚照流和褚問師兄弟倆實在不能理解這個“問題不大”,聽得眼皮子狂跳,燕逐塵這才樂呵呵道:“照流及時給他服用了轉(zhuǎn)魂丹,有這種神藥相護(hù),確實不是大問題,外傷不足掛齒,內(nèi)傷靜養(yǎng)一段時間,我再開點(diǎn)藥調(diào)理即可。倒是稀奇啊,謝宗主又是怎么回事,這世上還有誰能把他打暈?雀心羅?” 楚照流皮笑rou不笑地扯了扯唇角,回答:“他自己?!?/br> 燕逐塵和褚問:“……” 燕逐塵無言地別過身,拉過謝酩的手,檢查了一下,臉色頓時慘不忍睹:“謝宗主這渾身的毒,是被丟進(jìn)百毒盅里煉蠱去了嗎?” 楚照流的靈脈還在灼痛,只是忍疼慣了,面上毫無異色,壓下喉間突如其來的一陣癢意,嗓音略啞:“你等他醒來,當(dāng)著他的面再說這句話試試?!?/br> “嘖,”燕逐塵面皮奇厚,撈起謝酩的手臂查看,振振有詞,“我又打不過他,不趁他昏過去了多說幾句撈回本怎么成?等謝宗主醒來,誰敢對著他那張臉說壞話……咦?” 注意到謝酩手腕傷口處擴(kuò)散開的血紅咒印,燕逐塵原本輕松玩笑的臉色一肅。 褚問心頭一緊:“怎么樣?” 楚照流捏緊了扇子,呼吸不自覺地沉了沉。 “這……”燕逐塵眉尖緊蹙,猶豫了片刻,才道,“如若我所料不錯,這應(yīng)該是一道咒毒印,但與一般的毒印又不一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得去查查?!?/br> 楚照流心口發(fā)沉,卻沒表露出來,口齒清晰道:“謝酩當(dāng)時與連翅交手,應(yīng)當(dāng)是被連翅下的毒。他昏過去前眼底赤紅、眼露兇光,恐怕是與神識相關(guān)的毒?!?/br> 以毒聞名的妖王下的毒,難怪一時難以分辨。 燕逐塵若有所悟地點(diǎn)點(diǎn)頭:“你這么一說,我就有點(diǎn)方向了。暫時不必太擔(dān)憂,我看謝宗主的脈象頗為穩(wěn)定,應(yīng)該是自己不愿醒來,我先調(diào)配幾服藥,給他清了身上的余毒?!?/br> 謝酩和顧君衣總體上算無大礙,楚照流一顆高懸的心終于落回原地,欣悅道:“那就可以放心了。大師兄,這次你來得真是太及時了,哈哈!” 還沒“哈”完,那兩人就齊刷刷看過來,盯著他的眼神都不算善良:“什么可以放心了?” “小照流,你是不是忘了還有你自己?” 楚照流愣了一下,在大師兄沉默嚴(yán)肅的眼神里,扇子也不敢搖了。 房間里沒第三張床上,和顧君衣一個渾身骨頭破碎的重傷病號搶床他不好意思,便自覺地湊到謝酩那張床上,把謝酩往里擠了擠,躺下來伸出手,嘴里還不忘給自己辯解:“事出緊急,而且我也是吃了你給的藥才解封的,一點(diǎn)點(diǎn)小問題,不值得大驚小……哎喲!” 燕逐塵眼皮也沒抬一下,熟練地往他手上扎了根針:“我看你是欠扎了,敢拐著謝酩跑來西洲,你大師兄聽到消息,連夜就從扶月山帶著人趕過來了。” 恰好燕逐塵被請出了谷,正在泠河前線,撞上褚問,便和他一起過來了。 三個師弟要死不活地排排躺著,褚問看得心疼又頭疼,也想干脆跟著躺下來算了。 “嗯,沒強(qiáng)行吃第二枚藥解封,”燕逐塵細(xì)細(xì)地給楚照流把了把脈,欣慰地點(diǎn)了下頭,“還算聽話。” 楚照流嘴角一扯,心虛地應(yīng)承:“謹(jǐn)遵醫(yī)囑嘛?!?/br> 三人里,楚照流受傷最輕,休息休息即可,好歹最讓人擔(dān)心的這個沒半死不活,褚問鍋底似的黑臉稍稍緩了緩。 見燕逐塵要走,楚照流忽然才又想起個病患,扇子往謝酩懷里一掏,把差點(diǎn)被壓扁的小黃毛鳥撈了出來,擱在扇子上,捂著鼻子遞得遠(yuǎn)遠(yuǎn)的:“哎等等!燕兄,還有位傷嘰待診?!?/br> 燕逐塵:“……” 燕逐塵接過小了一圈的啾啾,一時不知道該怎么給鳥看病,食指摁在小圓鳥的肚子上,貼著細(xì)軟的絨毛探了探:“看起來只是靈力耗盡,讓它待在靈力充沛的地方,不多日就能醒來了?!?/br> 楚照流鼻子有些癢,忍不住又仰了仰頭:“讓它跟二師兄睡一張床吧,我要受不住了?!?/br> 燕逐塵最近太忙,答應(yīng)謝酩的方子研究到一半就中斷了,看他鼻頭眼睛都紅紅的,好笑地說了聲“出息”,便順手把小家伙放到了顧君衣的枕頭邊。 楚照流又掏出條帕子,彈指飛蓋到小家伙身上。 燕逐塵心里嘀咕了聲,感覺中斷研究的房子也得提上日程了,給這三人一嘰看完了病,急匆匆地離開房間,去抓藥了。 楚照流被扎了兩針,淤塞發(fā)痛的靈脈舒緩不少,靠坐起來,心虛地對褚問露出個笑:“大師兄,坐唄?” 褚問沉著臉站在他面前,外面前頗受景仰的代宗主在小師弟面前卻沒辦法當(dāng)真兇起來,只好不輕不重地敲了下他的腦門,略施懲戒:“小師弟,為了讓師兄多活幾年,下次別再這么莽撞行事了?!?/br> 楚照流被褚問說教著長大,應(yīng)付起來非常得心應(yīng)手,乖順點(diǎn)頭:“我知道錯了。” 下次還敢再犯。 這次一下倒了兩個,于褚問來說沖擊實在太大,他那一腔瑣瑣碎碎的話臨到口中,都成了一聲長嘆,看楚照流的臉色蒼白孱弱,頓時不忍心再多說,溫和地摸了摸他的頭:“師兄來了,別怕,去隔壁歇會兒吧。” 楚照流略一遲疑,搖搖頭:“我就在這兒休息吧,這樣等二師兄和謝酩醒來,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知道楚照流定然也很擔(dān)心屋內(nèi)這倆人,褚問也沒阻止,欣慰地笑了笑:“小師弟這是與阿酩冰釋前嫌了?從前也不知道為何那般針鋒相對的……” 褚問不提還好,一提這四個字,楚照流腦子里立刻又響起在神宮之下,謝酩毫不猶豫的那句“不是”。 咱倆冰釋前嫌,算是朋友了吧? 不是。 他心口莫名一澀,有些沒來由地揪緊,又不想讓褚問看出來,別過腦袋,含糊地應(yīng)了聲:“我是無所謂,謝宗主可沒那么寬宏大量。” 說起來,大師兄還是謝酩的心上人呢。 如今心上人就在這兒,謝酩不該像話本子里那樣,感受到心上人的到來,從睡夢中蘇醒,達(dá)成個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嗎? 那點(diǎn)澀意又轉(zhuǎn)為了不知來由的酸意。 看褚問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房門出去了,楚照流忍不住踹了謝酩一腳,猶不解氣,不爽地從戒指里掏出畫符的毛筆,對著謝酩那張英俊非凡的臉比劃了兩下,指尖一頓,又產(chǎn)生了幾分愛美之心,沒舍得直接畫下去。 但是不教訓(xùn)謝酩一下,他那口氣又很難咽下去。 楚照流從不讓自己發(fā)哽,托著腮注視了謝酩的臉片刻,靈機(jī)一動,摸出張符紙,幾筆畫出個惟妙惟肖的大王八,上書“謝酩”二字,啪地貼到謝酩的額頭上,心里這才舒暢起來。 折騰夠了,這幾日的疲倦才潮水般涌來,美滋滋地躺下睡覺。 大概是做壞事遭報應(yīng),會見周公時,楚照流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 這似乎是個不太妙的夢。 夢里他也是躺在床上,長發(fā)披散,衣衫半掩半露。 薄紗床幔被風(fēng)吹拂,又被燭光映得波光粼粼,恍若倒映著月光的靜夜海面。 這紗簾的材質(zhì)是稀世月光紗,極為少見,一般人拿到,也不會暴殄天物地用來做床?!@是他在扶月宗里的房間。 床邊站著個男人,即使看不清臉,楚照流也知道是老熟人了,他盯著對方手中持著的毛筆,懵然發(fā)愣。 那雙持著毛筆的手修長有力、骨節(jié)勻稱,白皙而優(yōu)雅,卻不是在做什么寫詩弄詞的風(fēng)雅事。 沾著涼絲絲水的筆尖,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夢怎么越來越下流了! 楚照流被涼得微微一顫,發(fā)出聲不明顯的哼唧,這個反應(yīng)卻取悅了對方,得來了聲磁性的低笑。 楚照流被笑得莫名發(fā)臊,脫口而出:“我不玩了!” 男人似乎早有預(yù)料,嗓音依舊不疾不徐:“哦?夫人的意思是,想要出爾反爾,愿賭不服輸?” 夫人? 楚照流被這個稱呼叫得頭皮發(fā)麻。 但男人的嗓音低沉悅耳,叫著這聲稱呼時,只覺得是濺落的玉拂過耳畔,含有無限的溫情縱容,讓人忍不住羨慕被他這么款款相待的人。 “若是夫人不愿,為夫吃點(diǎn)虧也沒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