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不太對勁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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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關(guān)系真好啊?!?/br> 楚照流眉心跳了跳,不著痕跡地和謝酩對視一眼,眉梢略揚,不可置信:你自個兒把鍋接過去了,又甩給我? 謝酩面不改色,以眼神回:這是你家。 兩人眼神默契,你來我往的,沒人插得進去,干瞪著眼不知道他倆在交流什么。 一堆亂七八糟虛偽逢迎中,忽然冒出道真情實感的聲音:“一直聽聞楚大少爺風(fēng)姿卓絕,如今一見,果然不假,不知道楚少爺是否有婚配?” 這清奇的發(fā)言讓大伙忍不住一起扭頭看去。 說話的是個打扮不俗的成熟婦人,臂間纏著一匹紅綾,氣質(zhì)溫婉柔和,懷中抱著只雪白的小貓,貓咪生得極為可愛,一雙眼藍汪汪的,宛如寶石,隨同她的主人一起上下打量著楚照流,一人一貓眼神是非常直白的欣賞。 看起來是江陵玉清宮的人。 一般來說,玉清宮只收女弟子,宮中倒也有男弟子,不過都是贅婿,而且不得靠近主宮。 聽說天下一半妍色,俱在玉清宮,這一代的玉清宮傳人還被冠上個第一美人的稱號。 前不久靈通域內(nèi)曝出樁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一個男修士劣性難改,哄騙了個玉清宮小弟子,借機入贅玉清宮,做著左擁右抱的美夢,被帶入玉清宮的頭一晚就去偷窺澡池。 結(jié)果半路就被那位傳人和宮主一起逮到,直接削了劣根、廢了靈脈,脫光了掛在江陵大道上飄了七天。 這位夫人,應(yīng)當(dāng)就是玉清宮的宮主了。 這是來招他入贅? 楚照流對那只貓唯恐避之不及,哭笑不得地剛想拒絕,手腕忽然被謝酩拽了一下,拉到自己后側(cè)。 他茫然抬頭,謝酩眼底似乎凝著層薄薄寒霜,涼涼地開口:“杜夫人來晚了,他有家室了?!?/br> 杜夫人明亮的雙眸一瞇,非但不怕,反而笑出了聲:“是么?那是妾身冒昧了,謝宗主請勿怪罪?!?/br> 楚照流滿頭霧水,欲言又止。 他哪來的家室? 正躺在謝酩袖子里呼呼大睡的小肥鳥么? 謝酩睨來個眼神,示意他閉嘴。 楚照流氣悶了一下,還是沒說話。 這兒人多,他不跟謝酩計較。 等會兒找個沒人的地方,非得跟謝酩要回他的清白不可! 被杜夫人這么一打斷,一群人噓寒問暖的客套話也說不下去了,楚荊遲暗暗打量著謝酩,確認了心中所想。 恐怕在天清山時,跟在楚照流身邊的就是謝酩,否則謝酩和曇鳶哪會兒湊到一處? 只是沒想到,楚照流竟然和謝酩的關(guān)系這么好了。 他們兩人來楚家,會和夙陽那邊的事有聯(lián)系嗎? 楚荊遲瞇著眼思量完,決定不再被動揣摩,笑著找回了主場:“謝宗主與侄兒來得正好,西北方的魔修最近動作越來越大,江陵邊境三個小門派連續(xù)遭劫被屠,天道盟不少弟子更是被下了一種奇毒,不得不請神藥谷出山,前幾日我就派了楚家子弟前去請小藥王出山。” 頓了頓,他大概也是想起了什么,面不改色地繼續(xù)道:“楚勛那孩子平時在家被驕縱慣了,聽說在藥谷前得罪了謝宗主,也吃過教訓(xùn)了,萬望海涵。楚家作為天道盟世家主持者,趁這次祭祀大典邀請了各位天道盟同盟商議此事,若是有謝宗主參與討伐,魔修想必不敢再這么囂張?!?/br> 謝酩面無表情地聽完,薄唇一動,嗓音珠玉濺落般動聽,卻也冷到到心底:“干我何事?” 他只是陪楚照流過來翻一下書罷了。 楚荊遲的笑容一僵:“……” 從見面起,謝酩的態(tài)度便不冷不熱的,別說笑臉,就連嘴角的弧度都平直得始終如一,有人忍不住憤憤道:“謝宗主這是什么態(tài)度!百年前與妖族大戰(zhàn)時,魔修假意與正道聯(lián)手,一場戰(zhàn)役中出力甚微,妖族威脅一除,魔修立刻翻臉進攻正道,厚顏無恥至極,這次更是連屠三個小門派,惡貫滿盈,天理難容,謝宗主身為正道魁首,居然絲毫也不動容嗎?” 謝酩撩撩眼皮,掠去一眼,語調(diào)平平無波:“我不動容,你想如何?” 這態(tài)度坦蕩得堪稱冷酷,那人目瞪口呆,頓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楚照流暗暗搖頭。 這些人在自己的地盤上作威作福,天天管些貓上樹的屁大的事,安逸慣了,不敢對上魔修,想找個出頭鳥,再沾點功勞。 但也不看看謝酩是什么性子。 謝酩可不是什么扯著大義的旗子做遮羞布的正義凜然之輩。 “謝宗主,流明宗才重建了百年,你就忘了宗門是怎么被滅的了?” 謝酩冷漠得叫人覺得他目下無塵,一個老者橫豎看不慣,突然尖銳出聲:“兔死且狐悲,你倒是好鐵石心腸!” 謝酩被眾星捧月似的圍在中間,步伐一直不疾不徐,看似是被眾人帶著走,實則是帶著這群人跟著楚照流走,聽見這一聲,腳步陡然一停。 他轉(zhuǎn)頭望向說話的老者,眉目疏秀,溶溶冷月般,微微冷笑了聲,勝雪的衣袍在夜風(fēng)中無聲飛動起來:“我記不記得不重要,怎么,你也想嘗嘗?” 當(dāng)年流明宗被屠,愿意真心出手相助的可只有扶月宗。 否則迢迢萬里,前任扶月宗宗主臨死之前,何必囑托長老將謝酩送到扶月山。 楚照流本來都在掏瓜子悠哉看戲了,突然直覺不好,下意識拉住謝酩的衣袖,脫口叫:“謝兄,等等!” 謝酩頓了頓,嗯了聲。 “我想看看鳥了,”楚照流迎著那雙明凈透徹的眼,面不改色,誠語氣誠懇,“咱倆先去看看鳥兒吧?!?/br> 原本噤若寒蟬的眾人:“…………” 看什么? 鳥兒? 什么鳥兒還得兩個人才能看?! 謝酩一陣啞然,原本在他袖子里睡得昏天暗地的小胖鳥似乎也被外面的動靜吵醒了,湊過來蹭了蹭他的手指,絨毛蓬松細軟,暖乎乎的一小團,和這它八竿子打不到一處的“娘親”一起,蹭得人心頭發(fā)軟。 他掃了眼那個不敢再出聲的老者,旋身道:“走吧?!?/br> 楚照流熟門熟路地領(lǐng)著他離開。 這次沒人再敢跟上去,眼睜睜看著那兩道身影消失在轉(zhuǎn)角處。 被謝酩那一瞬間的眼神嚇到的老者這才手抖著擦了擦額上的汗,頗為忿忿:“黃毛小兒!老朽會怕你不成?” 杜夫人慢悠悠地撫摸著懷中的貓兒,笑吟吟地看他一眼:“你這么厲害,這話不如留到謝宗主跟前說去?” 老者含怒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楚照流領(lǐng)著謝酩一連穿過幾道門,雖然隔了段距離,但是那兩人的對話還是鉆進了耳中。 謝酩偏了偏頭。 楚照流眼睛一彎,笑起來格外好看:“謝宗主,還在生氣呢?” 不知道為什么,分明理智上知道謝酩不是會輕易動怒、殺戮成性的人,但方才那個老者不過腦的一番話出來的瞬間,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謝酩身上隱隱散發(fā)出的陰郁冰冷殺氣。 ——如果不阻止,謝酩很可能……不,他就會那樣做的。 模糊的念頭竄過腦海,一股涼氣就沖上了后腦勺,楚照流吊兒郎當(dāng)?shù)?,視線卻一眨不眨落在謝酩身上。 他突然有點疑惑。 惑妖說,他被神秘人控制著給兩人造了個幻境,趁機給謝酩種下了心魔。 當(dāng)時情況緊急,謝酩又是一副漠然的態(tài)度,他也沒太當(dāng)回事。 現(xiàn)在想想,謝酩當(dāng)時的回答是不是有點……太模棱兩可了? 畢竟以謝酩的性子,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非要含糊一下,不給正面回答,那就是答案是他不想說出口,這類答案,往往不會是一個好的方向。 甚至?xí)喈?dāng)糟糕。 謝酩有心魔。 可能已經(jīng)到會影響到他情緒的地步了。 楚照流臉上依舊帶著笑,啪地在謝酩眼前展開扇子,膽大包天地托著他的臉,迫使他轉(zhuǎn)過視線:“看我啊,看那些人做什么?!?/br> 謝酩從方才就籠罩在一股奇異的思緒中,腦中原本安靜了許久的聲音又叫囂起來,叫得他頭疼不已,此刻徹底回了神,睫羽密密垂下,姿態(tài)奇異地有幾分順從,盯著楚照流微微勾著的唇角,安靜片刻,點了點頭。 楚照流忍不住笑了:“謝三,你是不是被氣傻了,怎么這么聽話?!?/br> 他哥倆好地拍拍謝酩的肩膀,沒有多說什么。 就像他不喜歡別人提起他靈脈被廢父母失蹤的事一般,哪怕是安慰。 謝酩應(yīng)當(dāng)和他一樣,不會想聽旁人提起流明宗的慘案。 謝酩也的確不想多提,收回思緒,看了眼前方隱隱露出的高大建筑:“藏書閣?” 楚照流笑吟吟地扇著扇子:“楚家現(xiàn)在有點上不了臺面,不過也是傳承數(shù)千年的大族,藏書閣中有不少上古珍藏?!?/br> 兩人三兩步來到藏書閣前,正在準備祭祀大典,族內(nèi)又來了不少客人,楚家人都在前面忙著,藏書閣冷冷清清的,只有個老人守著,死寂寂地坐著,仿佛下一刻就要駕鶴西去。 聽到步子聲,這塊僵木才睜開眼,看到楚照流,著實愣了好幾瞬,一張寫滿滄桑與寒霜的臉上慢慢生動起來,涌起了慈和的笑意:“是大公子啊……許久未見您了,老朽再過幾年就該作古,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br> 那話音感懷萬千,楚照流卻瞇了瞇眼,似笑非笑道:“伯伯,這話在我三歲時你就說過一遍了。” 老人裝傻充愣:“是嗎?!?/br> “然后在我八歲時你又說過一次?!?/br> 老人:“咦?!?/br> 謝酩:“……” 你們楚家,還能找出個正常人嗎。 楚照流面無表情:“我掐指一算,等我的孩子都能飛天御劍了那天,您老大概還能再對我說上這么幾遍?!?/br> 老人哈哈大笑了幾聲,笑意爽朗,那種行將就木的枯朽感一掃而空,笑夠了,朝謝揖了揖手:“想必這位便是謝宗主吧?!?/br> 謝酩的面色依舊冷淡,態(tài)度卻好了許多,微微頷首回禮。 老人砸了咂嘴,目光在兩人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忽然感嘆道:“我家大公子倘若能保持全盛實力,天下第一人或許就該換個姓了?!?/br> 這話要是說出去,就算對楚照流沒惡意的人也會投來異樣眼神,懷疑他是不是腦子生銹了。 楚照流姿態(tài)慵懶地靠在柜臺上,啼笑皆非道:“你也不怕謝宗主削你,真cutexx把你的預(yù)言坐實了。我和謝酩來找個東西,您老放人么?” 謝酩倒沒有什么要動手的征兆,只深深看了眼楚照流。 他還記得初上扶月宗時,被楚照流一柄木劍打敗的場景。 全盛實力的楚照流有多強,目前大概只有惑妖體驗過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