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野玫瑰 第6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如果聲音有溫度、和程教授的戀愛日常、綁定調香系統(tǒng)后我暴富了、男配們都想攻略我、偏寵、十級杠精生存指南[娛樂圈]、劍尊不太對勁、舊晴難忘、女王的秘密日記、不小心創(chuàng)亖了嬌妻系統(tǒng)
阿摩司一直知道,他能和洛伊爾融為一體。他和洛伊爾的聯(lián)系,甚至比神還要緊密,因為他們本身就是一體的。 但融為一體的代價是,從此以后,無論他的頭腦是否清醒,理智是否存在,只要艾絲黛拉站在他的面前,他都將受到獸性的驅使和控制,再也回不到從前那種冷靜克制的狀態(tài)。 不僅如此,他還會失去教士的身份,十多年的信仰和修行全部毀于一旦。 但他的修行,本身就是一場笑話。 教士們保持貞潔,棄絕貪欲、情欲和宴樂,過著定時禱告、誦經(jīng)、布施行善的生活,稱頌神的全能和榮光,是為了博得神的喜悅,維護神的尊榮,成為神所悅納的仆人。 他在十四歲時,就拿到了神學院的最高學位,知道頌光經(jīng)的本質是教人贊頌神的偉大,順服神的安排,感謝神創(chuàng)造的一切。 教士們遠離女人,斷情絕欲,是因為神只喜歡純潔的人。 甚至有神學家認為,凡是沒有棄絕一切私欲的人,都是與神為仇。 過去十多年里,阿摩司一直覺得,只要他一天是至高神使之首,就一天無法成為真正的男人。 他必須在神和艾絲黛拉之間做一個抉擇。 但教士迂腐的思想告訴他,女人怎么能與神相比呢? 神創(chuàng)造了宇宙體系,使星體、季節(jié)、晝夜有條不紊地運行;人能呼吸,能活著,能感受到春夏秋冬的轉變,能感受到天上陽光的溫度,都是神的功勞,因為他在天上掌控萬象。 作為教士,他不感謝神的恩賜就算了,居然把神和女人放在一起作比較。這是褻瀆神明的重罪,即使他是至高神使之首,也難逃教眾的譴責。 然而,他最后還是去了主祭壇的深處,希望能辭掉至高神使之首的職位,恢復世俗男子的身份。 他在神和艾絲黛拉之間,選擇了艾絲黛拉。 阿摩司知道,當他失去一切權能以后,艾絲黛拉會像拋棄一條狗似的,毫不猶豫地將他拋棄,不會再容忍他種種親近的行徑。 但一邊是他尊崇了十多年的神明,另一邊是他深愛的女人,他只能如此選擇。 誰知,他在主祭壇的金色海洋里,卻只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他是神在塵寰的二重身。 ——他就是神。 既然他就是神,他為什么還要棄絕私欲呢? 頌光經(jīng)通篇都在教人順服神。 神擁有至高無上、決斷一切的權能。 那么,他現(xiàn)在允許自己能夠擁有她,允許自己和獸性合二為一,允許自己利用洛伊爾的身份,卑劣地騙取她的縱容,允許自己對她燃起情焰。誰能反對他的命令呢? 沒有人。 整個世界都是他的。 他從一開始就不受任何法則的限制。 是他給自己的限制太多。 艾絲黛拉眨了兩下眼睫毛,不懂阿摩司要怎么和洛伊爾融為一體,直到她看見他的眼睛燃起屬于洛伊爾的神志。 他垂下頭,吻上她的雙唇:“陛下,能感覺出來是誰在吻你么?!?/br> 艾絲黛拉剛要回答,卻一下子不確定了。 她……不知道這是阿摩司還是洛伊爾。 阿摩司之前吻她的時候,不管多想撬開她的雙唇,始終帶著一絲理性的克制。 可現(xiàn)在,她卻從他的唇齒間感到了獨屬于洛伊爾的粗暴獸性,似乎她是一頭被他標記的獵物,注定死在他的喉嚨里。 然而,當她抬頭看向他時,卻只能看見冷靜、清醒、堅定的眼神。 這是獨屬于阿摩司的眼神。 “陛下,”他的頭俯下來,貼近她的耳邊,微微一笑問道,“猜出了嗎?” 其實沒有。 她隨口說了一個答案:“你是阿摩司。” “錯了?!彼樕系男σ庀Я?,紫藍色的眼里瞳孔正慢慢縮小,變得像針芒一樣尖銳瘆人,流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嫉妒,“我是洛伊爾。你錯了。我……我們要懲罰你?!?/br> 她上了他的當。 他們已經(jīng)合二為一,無論她回答誰的名字都是錯的。 也許,她該蹙起眉毛,一把推開他,終止這個不好玩的游戲,但她僅僅是穿了一件有點兒薄的晨衣,就讓水火不相容的阿摩司和洛伊爾融合了。 她忍不住好奇,如果她和他更進一步,他還會繼續(xù)墮落嗎?會墮落到哪一步呢? 她并不在意貞潔,即使她的母親和頌光經(jīng)告訴她,女子在出嫁前失去貞cao,會墮入地獄,她也從來沒有在意過。 她不怕下地獄,只怕活著的時候沒能順從本心。 假如他墮落的最后一步,是與她交合。她完全不介意利用自己的身體達到這個目的。就算最終沒能使他墮落,僅僅是滿足了她對男歡女愛的好奇心,她也覺得是值得的。 想到這里,艾絲黛拉勾住他的脖子,湊了上去,反客為主。 他察覺到了她的主動,立刻像一頭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般迎合了上去。 他一邊扣住她的后腦勺,用力吻她,一邊扯開黑法衣上從領口延伸到衣擺的紐扣。每一顆紐扣,都象征著至高神殿的一條戒律。現(xiàn)在,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扯掉了。 古時候一些偏激的教士,認為只有睡在山洞里,喝天然的山泉水,吃野菜和樹根,才能徹底凈化與生俱來的罪惡。 教士的第一條鐵律,就是棄絕一切與rou身有關的歡樂,不管是口腹之上的歡樂,還是腹部以下的歡樂,都應該徹底棄絕。 可他無論是人,還是野獸,抑或是至高無上的神,都沒能抵擋住想要與她共赴歡樂的誘惑。 他低下頭,看著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在分裂。 一半冷靜,一半瘋狂。 他既想伏在她的腳邊,親吻她微弓的赤足,又想扣住她的后頸,居高臨下地進犯她。 究竟是誰主動的? 他突然回過神,一個激靈,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那是一種特別的感覺。他想到了舊教的經(jīng)文里關于女人的描寫。她成為了他的“骨中骨,rou中rou”。 墻壁上的燭光驀地熄滅了,屋內的光線變得更加昏暗。他們慢慢鎖合在了一起。有那么一刻,她就像畫家筆下的維納斯,濃密而潮濕的鬈發(fā)遮掩著她汗?jié)竦纳眢w。他終于體會到了傳聞中最卑賤的歡愉。他看著她,仔細地欣賞她,品味她,就像從未創(chuàng)造過人類一樣。他第一次知道了那些幽黑色苔蘚的味道。如果他像崇敬農牧之神的人一樣,俯身去親吻那些黑色的苔蘚,就會得到一些美味的露滴。 她是個不知羞恥的女孩,一旦他的某個動作讓她覺得快樂,她就會蹙起眉毛,命令他一直重復這個動作,直到她承受不住或者膩了,否則他絕無可能繼續(xù)下一步。 當蠢蠢欲動的毒蛇再一次游走于幽黑色的苔蘚時,他與她都感到了難以形容的歡愉。她微蹙著眉毛,咬住下嘴唇,快樂地仰起了頭。 他看著她那張因極度亢奮而微張的瑰色雙唇,生出了一些不合時宜的期望。 既然她如此興奮,如此快樂,愿意和他體會最污穢和最原始的歡愉,是否說明…… 她其實……也有一點兒喜歡他? 不是對待寵物的縱容,也不是棋逢對手的欣賞,更不是想要玷污神明的愿望。 僅僅只是喜歡。 阿摩司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閉上眼睛,甚至希望洛伊爾在她心頭的分量足夠大——只要能得到她的喜歡,他可以永遠容忍洛伊爾的存在。 他愿意放棄自己的冷靜和理智,任憑獸性在每一根血管里馳騁、膨脹,灼燒他的血液。 只要能得到她,他不介意自己變得冷漠又粗暴。 然而,當他低下頭,看向她那因歡愉而蒙眬的眼睛時,除了歡愉,居然什么也沒有看見。 她沒有看他。 她的蹙眉、咬唇、歡笑、輕聲尖叫、主動迎合,都不是因為他,而是為了滿足自己。 當他心跳加速,深陷在欲念的爛泥塘,為這次親密無間的接觸而悸動不已時,眼中、心中、腦海里都是她。 他恨不能將她此時的模樣刻進心底。 她的眼中卻只有旋轉的天花板、窗外的傾盆大雨。 她甚至注意到了自己撓破了沙發(fā)的皮面,都沒注意到他的眼睛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 不知為什么,阿摩司有一種錯覺,哪怕此時與她結合的是一頭令人憎惡的半人馬,她也不會在意。她在意的是歡愉,并不在意給予歡愉的人。 在身體上得償所愿,他明明應該高興才對,心臟卻仿佛墜入了冰窟。 她喜歡上了這種感覺——以后當她有需求,而他卻不在她的身邊時,她極有可能去找別人解決需求,而這個“別人”,很可能是一個英俊、粗野的農夫,一個強壯、忠誠的騎士。她沒有道德,沒有感情,不會在意與自己交歡的究竟是誰。 極端的嫉妒之中,他想盡辦法壓抑的神性出現(xiàn)了。 神性是什么? 是純潔、公義和仁慈嗎? 這是信徒對神性的定義。 真正的神性是獨裁、權能、榮耀。 任何一個研究神學的人都知道,神的權力和榮光不容置疑,只有神才能統(tǒng)治并掌管萬物,他是比帝王更加可怕的獨裁者。凡是離棄他、悖逆他、不順服他的,都將淪為魔鬼的俘虜。 冷漠、自私、粗暴才是他的本性。 他為什么要壓抑自己的本性呢? 昏昏沉沉間,艾絲黛拉感到自己的后頸被一只大手重重地扣住了。她被迫仰起頭,對上了他冰冷卻充滿欲念的雙眼。 他冷冷地盯著她的眼睛,眼神如此漠然,要不是她仍能感到那條欲望之蛇的存在,幾乎要以為他想要中止這個快樂的游戲了。 “怎么了?”她有些疑惑地問道。 他保持著冷漠的沉默,吻上了她的唇。 艾絲黛拉眨了眨眼睫毛,有些莫名其妙,剛要繼續(xù)追問,忽然發(fā)現(xiàn)窗外的暴雨停了。她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走了。 教士們喜極而泣,爆發(fā)出一陣歡呼,緊接著歡呼聲就卡在了喉嚨里——烏云散去,出現(xiàn)的卻不是晴空,而是壓抑、陰沉的黑夜。 她的注意力都給了外面惶恐的人群,完全沒注意到他視她如己物的目光。 第61章 你是一只乖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