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野玫瑰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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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絲黛拉被他看得有些心軟。 她正要輕輕地親他一下,滿足他動物一般單純且偏執(zhí)的心愿,就在這時,助手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艾絲黛拉小姐,我知道您在房間里,也知道您不想面對被驅(qū)逐的結(jié)局。我也不想讓您離開。您絕對是一個合格的神女,不然也不會贏得那么多人的贊賞和喜愛。但是……您真的不該喜歡上阿摩司殿下?!?/br> 幾乎是助手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洛伊爾就猛地一躍而起,將她撲倒在地。 他以一種令人恐懼的可怕力量吻上了她的唇,仿佛強勁有力的獵豹撲倒了羚羊,深吻了上去,要從喉頭開始享用這頭美味的獵物。 她甚至能聽見他想吞下她的本能在嘯叫。 第52章 他比那尊神像更…… 艾絲黛拉的上下顎被他單手用力撐開。 他似乎非??释臍庀?,吻她的那股狂熱勁兒,簡直像要鉆進她的喉嚨里。 假如他還是一條細長的小蛇,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鉆進去。 笨蛋,她心道。 如果這么做的不是洛伊爾,而是別的男人——任何一個男人,包括阿摩司,她都會拔出吊襪帶上面的匕首割斷他的喉嚨。 不知為什么,她對洛伊爾的容忍度格外的高,愿意像疼愛小貓小狗一樣,寵著他,縱容著他。 艾絲黛拉忍著下顎的酸痛,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他立刻離開她的唇,居高臨下地迫視著她,張開顎骨,對她發(fā)出警告的“咝咝”聲。 她毫不懼怕他示威的嘶嘶聲,反握住他的五根手指,豎起他的食指,貼在自己的嘴唇上,“噓”了一聲。 洛伊爾看著她,確定她不是想掙脫他的鉗制后,躁動不安的呼吸漸漸平復(fù)了下來。 但不到幾秒鐘,他的目光又移到了她的嘴唇上,露出極度渴望的表情。 艾絲黛拉若有所思地說:“你想要吻我,也不是不可以,但要聽我的命令。我說怎么吻就怎么吻,不能自作主張。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他冷冰冰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也不知道聽懂沒有。 “現(xiàn)在,放開我?!彼畹馈?/br> 他皺著眉頭,似乎在理解這個命令。半晌,他松開了對她的鉗制??蛇@種感覺令他焦躁極了,不到片刻,他又抓住了她的手腕。 這一回,他的力道強大而迅猛,簡直不像個人類,手指關(guān)節(jié)因過度用勁而泛出白色。她雪白的手腕立刻被他攥出了一圈觸目驚心的青紫。 艾絲黛拉繃著臉,本想反手一耳光打過去,但想到就算打他幾十個耳光,他也不會明白為什么挨打。 她想了想,干脆舉起自己的手腕,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閃電般換了一副面孔,可憐兮兮地說道:“你把我弄得好疼。你真的是我的小蛇嗎?為什么變得這么壞?” 效果好得令她吃驚。 他倏地松開了她的手腕,站起身,迅速退到墻角的陰影里。 同一時刻,助手還在外面勸說:“……阿摩司殿下已經(jīng)去覲見光明神了。等殿下回來,您必然會面臨被驅(qū)逐的結(jié)局。我真的是為您著想,與其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被殿下疾言厲色地驅(qū)逐出至高神殿,不如您自己主動離開,您覺得呢?我要是您,肯定不會選前一種方式。我與殿下共事了那么多年,非常清楚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凡是觸及到原則的事,他都不會手下留情,而神的榮威,恰好就是他的原則……” 艾絲黛拉完全不知道助手在說什么。 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洛伊爾的身上,耳朵只捕捉到了一句話——阿摩司去覲見光明神了。 人可以見神? 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被洛伊爾奪走了。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對她造成巨大的傷害,他不愿再接近她。但看得出來,他的身體十分迫切地想要靠近她——或者說,需要她。 只要她看他一眼,他的手指關(guān)節(jié)都會因渴望而扭曲成詭異的形狀,仿佛野獸追捕獵物的爪子。 他想抓住她,壓住她,品嘗她。 “我知道你不想傷害我,只是控制不住。”她歪著腦袋,語氣柔和地說道,“我可以教你怎么控制自己,你想要被我教嗎?” 他的頭低垂著,沒有回答。 艾絲黛拉微微笑著,脫下外面的法衣,慢慢靠近他:“首先,你現(xiàn)在是人,不是蛇,需要一件衣服蔽體。只有你穿好衣服時,我們才能好好說話……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小蛇?”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用如此溫柔的語氣對一個男人說話,還是一個急躁的、失控的、赤裸的男人。 她還以為碰到這種情況,自己只會想辦法弄死他呢。 可現(xiàn)在,她卻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還蹲下來,握住他的手腕,手把手地教他怎么穿衣服。 還好,她這件法衣與至高神使的法衣相差不大,穿在他的身上并不顯得突兀,就是肩部和腰部的位置,對他來說太緊了一些。 按理說,他剛變成人類,應(yīng)該很不習(xí)慣這么緊的衣服。他卻靠在墻角,垂著頭,一動不動地任她擺弄。 艾絲黛拉以為他恢復(fù)了一絲理智,正要松一口氣,過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他沒抬頭,是因為在聞她衣服上的氣味。 他冷峻的面龐始終像野獸一樣面無表情,充滿可怕的壓迫感,使人感到恐怖。 然而,他卻頂著這樣一張令人恐懼的臉,對著她的衣服淺淺地抽動鼻子,幾近鄭重地聞著上面的氣味,而且越聞越入迷,腦袋幾乎要埋進衣擺里。 艾絲黛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聞什么。 她不喜歡用氣味過于獨特的香水。太過獨特,意味著會成為你的個人標志,等于將把柄送到敵人手上,讓他們對此大做文章。她用的香料都是最常見的——比如,玫瑰、麝香和廣藿香。幾乎每種香水,都有這三種香料的氣味。 洛伊爾卻像是聞到了這輩子最喜愛的氣味,對著她的衣服狠命地嗅聞,深深地吸氣。他似乎完全不懂克制,聞到耳朵和臉頰發(fā)紅,都舍不得吐氣。 “……” 艾絲黛拉琢磨著,她要是再不攔住他,這條愚蠢的小蛇可能會因為忘記換氣而暈過去。 他要是還清醒著,估計也不想嶄新的人生留下這樣一個可笑的污點。 她嘆了一口氣,俯身過去,捧起他的臉頰:“這么喜歡我的味道,是嗎?我就在你的面前,你為什么不直接聞我呢?” 助手站在門外,搜腸刮肚,用盡了最委婉的詞語,都沒能得到艾絲黛拉的回應(yīng)。 作為一個教士,他是絕不可能貿(mào)然推開一位女士的房門的,哪怕這位女士即將被驅(qū)趕出至高神殿。 他已經(jīng)竭盡全力想給艾絲黛拉一份尊嚴,一個主動離去的機會。 既然艾絲黛拉拒絕接受他的好意,他也只能離開,靜等阿摩司殿下從主祭壇深處出來,然后親自處理這件事。 不知道阿摩司殿下親自下令將她驅(qū)逐出至高神殿時,她會不會跪地懇求,會不會哭得淚流滿面?好不容易進入了至高神殿,卻落得這樣凄涼可悲的結(jié)局,換作是他,也會忍不住流淚,更何況一個美麗、柔弱、天真的少女。 希望殿下不要把話說得太過難聽。 助手轉(zhuǎn)過身,剛要離開,就看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不遠處。 看見那個身影的第一眼,助手就想到了《頌光經(jīng)》里的一句話——“他是眾人之父,眾神之王,他掌管萬象,以公義統(tǒng)治人類,無人不會為他的榮美所折服”。 助手渾身上下的汗毛一根根地豎了起來,雙膝一軟,不由自主跪在了地上。 他并不是因為恐懼而跪倒在地,而是因為敬畏和臣服。 看見那個身影的一瞬間,他的靈魂就像是被至高無上的尊榮洗滌了一般,所有骯臟、污穢、道德敗壞的想法都消失了。 他現(xiàn)在想不起來任何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只想跪在那個身影的面前,敬拜他,頌贊他。要是能吻上那個身影無名指上的寶石戒指,他甚至愿意吞下一枚燃燒的火炭。 助手咽了一口唾液,心臟砰砰作響——來人究竟是誰?會是神嗎?假如這都不是神,那還有誰是神呢?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jīng)因為來人而流下了guntang的眼淚,盡管他連那個身影的真容都沒有看見。 等他抬起頭時,那個身影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面前。 “是我,約翰?!?/br> 助手愣了一下,隨即猛地睜圓了眼睛。 ——阿摩司殿下! “起來吧?!?/br> 助手還沒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阿摩司殿下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他不敢貿(mào)然站起身,可根本沒有拒絕的權(quán)力。 阿摩司殿下話音剛落,他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最古怪的是,他一點兒也沒有被剝奪自由的不適感,反而覺得這是神慷慨的恩賜。他應(yīng)該眼含熱淚地接受神的恩賜。 不過,即使他站了起來,也仍然不敢與阿摩司殿下對視。 這在以前是絕無僅有的情況。 以前的他雖然尊重、崇拜、敬仰阿摩司殿下,卻不會把對方當(dāng)成神明一樣去敬畏。除了真正的光明神,任何人都不能被當(dāng)成神明去崇拜,否則就是在褻瀆真神。 然而現(xiàn)在,助手就像是被一個念頭攫住了似的——他必須像對待神明一樣對待阿摩司殿下。 他能呼吸,能看見萬物,能聽見萬籟,都是阿摩司殿下的功勞,因為他是世界上最高明的巧匠,創(chuàng)造出了像人這樣精巧的造物。 光是想一想,他就按捺不住下跪的沖動。guntang的熱意灌滿了他的胸腔,他的眼睛、喉頭、耳朵一陣發(fā)熱,簡直想當(dāng)場對阿摩司殿下唱起頌歌。 就在這時,他的額頭被一根修長的手指輕碰了一下。 助手頓時清醒過來,抬起頭看向阿摩司:“我……怎么了?殿下,您的頭發(fā)怎么了?” 他這才發(fā)現(xiàn),阿摩司的頭發(fā)竟像是吸收了純凈華美的日光般,變成了美麗耀眼的銀白色。 他的眼睛也從純粹的漆黑,變得像籠罩著紫藍色霧靄的沉沉群山一樣綺麗清透。 現(xiàn)在的阿摩司殿下,外形無限接近于傳說中的光明神。 他比至高神殿外部那尊神像,更像光明神。 但不知為什么,助手徹底看清楚阿摩司殿下的真容后,卻只能想到——也許有點兒大不敬——“欲望”這個詞。 是的,他沒有看錯。 阿摩司殿下的眼中全是欲望。 陰暗的、翻涌的、黏稠的欲望。 第53章 “你縱容他的樣…… “殿下……”助手心驚膽戰(zhàn)地喚道。 眼前的人,真的是阿摩司殿下嗎? 他與阿摩司殿下雖然是上下級關(guān)系,卻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感到明顯的地位差異。 以前的他就像是阿摩司殿下的手足與耳目,當(dāng)他以阿摩司助手的身份出面辦事時,會非常自然地介紹自己的職位……可現(xiàn)在,他卻覺得自己才薄智淺,遠不足以成為阿摩司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