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野玫瑰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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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她在家庭上沒有弱點,在性格上也一定有弱點。 神使沉吟著,打算斥重金收買一個女囚犯,讓她寸步不離地跟著艾絲黛拉,記錄下她的一言一行。他自己再從中分析尋找艾絲黛拉的弱點。 誰知,收買女囚犯這一步就卡住了,根本沒有女囚犯愿意接這活兒。 神使聽見這句話,差點把戴著寶石戒指的手指擰下來。 艾絲黛拉才進(jìn)牢房多少天,就在女囚犯當(dāng)中樹立起這樣可怕的威望,連記錄她的行蹤,這么輕松的活計都沒人愿意接? 他無法控制地想,假如他隱姓埋名住進(jìn)男牢房里,能像艾絲黛拉一樣,在短短兩天內(nèi)樹立起這樣可怕的威望嗎? 答案不用深究,也已經(jīng)浮出水面。 他會被那些粗暴的男囚犯毆打、撕碎、用冷水澆醒、繼續(xù)毆打、撕碎、再用冷水澆醒。 既然如此,艾絲黛拉又是怎么樹立威望的呢? 神使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他比艾絲黛拉強壯,比艾絲黛拉年長,比艾絲黛拉閱歷豐富;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比艾絲黛拉差,又處處比不過她。 最令他感到心臟刺灼般疼痛的是,艾絲黛拉不過是一個年輕、柔弱、出身不明的女孩! 他比不過一個女孩。 這句話簡直快變成了他的心魔,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底,抓扯他的血rou,在他的脈管里流動,令他頭昏腦漲,疼痛難忍。 以往,他一上午能處理不少公務(wù),可今天除了研究艾絲黛拉和自怨自艾,什么都沒有做,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浪費了。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事。他自亂陣腳了。 最后,還是助手說服了一個女囚犯去監(jiān)視艾絲黛拉。 說服的代價是,減少她五年的刑期,再給她的父母兩百個金約翰。 然而,面對如此豐厚的條件,女囚犯卻一臉猶猶豫豫,反復(fù)確認(rèn):“只是監(jiān)視艾絲黛拉,對吧?不是去謀害她,對吧?我可不做害人的事!” 助手:“……”別以為我不記得你之前幫我們做過害人的事。 助手嘆了一口氣:“是的,是的,只要你監(jiān)視她,把她的一舉一動記錄下來。記住,是一舉一動。她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和誰說話,說了什么;看守派給她活計的時候,她有無憤怒和不滿;干活兒的時候是否偷懶……事無巨細(xì),全部記錄下來,明白了嗎?” 女囚犯:“這么多?那得加錢?!?/br> 助手:“……只要你記錄得夠詳細(xì),錢不是問題?!?/br> 女囚犯要的就是這句話,立刻興奮地搓著手,興高采烈地去監(jiān)視艾絲黛拉了。 神使雖然達(dá)到了目的,卻不怎么高興,但想到馬上就能靠艾絲黛拉的一舉一動,分析出她的弱點了,他又振奮起來,靜候女囚犯的好消息。 一個人的城府再怎么深,都不可能時刻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完美無缺的人。 神使在賭,賭艾絲黛拉會在一言一行之中,暴露出自己的弱點。 第二天中午,神使從助手那里拿到了艾絲黛拉的言行記錄。 為了防止被氣得半死,他提前吞了幾顆護(hù)心藥丸。 然而,即使他準(zhǔn)備得如此周全,看到記錄的一瞬間,眼皮還是連續(xù)跳動了好幾下。 記錄如下: 凌晨四點鐘,艾絲黛拉起床,打了五六個哈欠??词嘏伤ゴ驋邘?。她一邊編辮子,一邊咕噥著問道:“怎么今天還是我打掃廁所?”看守回答:“你沒有資格問這個問題?!卑z黛拉點點頭,真的沒有再問,提著拖把走進(jìn)廁所,直到中午才出來。 神使:“……” 他翻來覆去地把這段話看了好幾遍,無論如何都不能理解,艾絲黛拉為什么要去打掃廁所。 她不是有城府、有頭腦、有手段嗎?她完全可以避免這種又臟又累的活計,為什么不去避免呢? 神使想不通,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他似乎一遇到艾絲黛拉的事情,就特別容易想不通,是他天生和這女孩不對付,還是她的一舉一動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要是沒有前三次的失敗,他可能不會這么認(rèn)為,但一想到艾絲黛拉連續(xù)擺了他三道,而他連具體的還手對策都還沒有琢磨出來,就忍不住鉆起了牛角尖。 是他想多了嗎?還是,艾絲黛拉的言行舉止,真的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 整整一個中午,他都在思考,艾絲黛拉為什么聽從看守的命令打掃廁所,對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他明知道艾絲黛拉不可能在打掃廁所這件事上做文章,卻還是控制不住地想——萬一呢? 萬一這是艾絲黛拉的陰謀呢? 另一邊,艾絲黛拉揉著眼睛,打著哈欠,沒精打采地走到了隊伍的末尾,排隊領(lǐng)餐。 都怪安德斯,她只睡了一個小時,困極了,也倦極了,打掃廁所的時候,忍不住枕著洛伊爾光滑的蛇鱗,墜入了沉沉的夢鄉(xiāng)。 她的小蛇是如此好用。 他們之間不需要交流,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她想要香甜的睡眠。于是,他不聲不響地變幻出巨蟒的體形,用冰冷粗壯的蛇身緊緊地裹纏住她的身體,又將扁形蛇頭伸到她的頭頸底下,使她能安然入睡。 最讓她感到貼心的是,他不知用了辦法,隔絕了所有難聞的氣味。一時間,比她在牢房的木板床睡得還要舒適。 醒來以后,她的臉色明顯比早上紅潤了不少。 這都是洛伊爾的功勞。 怎么會有這么貼心、這么好用的小蛇呢? 她忍不住像對待小貓小狗一樣,兩只手捧住他的蛇頭,用鼻子充滿愛憐地摩挲著他的蛇喙,嗓音甜蜜地說道:“你真的太好了……我好喜歡你,我的小蛇,沒有比你更討人喜歡的蛇了。” 他頭部的蛇鱗,再一次因她的觸碰而勃然豎起。 他不是真正的蛇,卻總是因為她而暴露出蛇類才有的反應(yīng)。 比如蛇鱗豎起,蛇身膨脹,蛇尾震顫。 這些都是蛇類興奮或處于攻擊狀態(tài)的表現(xiàn)。 他在她的影響下學(xué)會了人性,又在她無意識的引誘下覺醒了獸性。 有時候,他都不知道,在她的面前更愿意成為動物還是人類。 抑或是兩者都想成為。 或許,他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類,只是衣冠整齊的動物。 畢竟當(dāng)被某種燃燒的熱望支配時,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都不再有區(qū)別。 洛伊爾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艾絲黛拉,小心翼翼地吐出蛇信子,輕而又輕地碰了一下她的臉頰。 他的欲望還在擴張,蔓延,膨脹。 以前,他只需要輕輕地碰一下她的皮膚,或是嗅聞片刻她的氣味,就能得到滿足;可現(xiàn)在卻變得遠(yuǎn)遠(yuǎn)不夠。 他需要更多。 他想要一直像今天這樣,將沉重的蛇身裹纏在她的身上。 被她短暫地親吻或撫摩,已經(jīng)不能使他感到滿足了。 他想要一直嗅聞她的血氣和氣味,想要她的手一直放在他豎起的蛇鱗上,想要她的目光和嗓音一直縈繞在他的周圍。 不知不覺間,他看向她的眼神里,占有欲已濃重得快要滿溢出來。 第24章 她的身下隱藏著…… 艾絲黛拉完全不知道自己小小的一個舉動,讓洛伊爾的貪欲變得更加滯重了。 在她的眼里,洛伊爾只是一頭討人喜歡的寵物。 她對他的服從性很滿意,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想法。 神使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艾絲黛拉聽從看守的命令,乖巧地打掃廁所,只是因為她太困了,懶得說服看守?fù)Q一個活計。 他想了一個下午都沒能想出答案,眼球不禁布滿了疲倦的血絲。 晚上,他拿到了艾絲黛拉下午的言行記錄。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神使再次陷入了無盡的疑惑。 艾絲黛拉太守規(guī)矩了。 看守讓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沒有半點兒怨言,其他女囚犯跟她打招呼,無論對方高矮胖瘦,她都報以和善的微笑。 她對待女囚犯是那么溫和,那可怕的威望又是怎么樹立起來的呢? 了解艾絲黛拉的言行以后,神使不僅沒能分析出她的弱點,反而生出了一個又一個謎團。這些謎團是一團團火焰,在他的胸腔橫沖亂撞,灼燒著他的心臟,使他渾身難受,焦灼不安。 他原本計劃著,跟智囊團一起分析艾絲黛拉的言行,可事到臨頭,又退縮起來。 因為從記錄上看,艾絲黛拉太普通了,再普通不過一個女孩,沒有任何值得分析的地方,讓智囊團看見這樣的記錄,他們會怎么想?會不會覺得他已經(jīng)老得神志不清了,連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都對付不了? 當(dāng)然,不是不能解釋。 但解釋就要把他在艾絲黛拉身上栽過的跟頭,從頭到尾、仔仔細(xì)細(xì)地描述一遍,相當(dāng)于重新經(jīng)歷一遍那些恥辱和惱恨。 連一個女孩都比不過,已經(jīng)夠讓他羞恥和惱怒了,還要把這些事告訴一向視他為主心骨的智囊團……這跟把他釘在恥辱柱上,供下屬觀賞有什么區(qū)別? 神使痛苦不安地權(quán)衡著,一方面,是他因為吐露這件事,被下屬在私底下取笑;另一方面,是他由于抹不下臉,沒有讓下屬參與進(jìn)來,再次被艾絲黛拉擺了一道,被所有人取笑。 兩種情形的結(jié)果,都是他被取笑,還不如先被自己人取笑,再在艾絲黛拉的面前,狠狠地找回場面,一雪前恥。 對,就是這樣,長痛不如短痛。作為男人,要有刮骨療傷的勇氣。 神使深深吸氣,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shè),終于鼓起勇氣,邀請智囊團過來討論此事。 為了讓整個場面看上去不那么滑稽,神使特地舉行了一場莊重而盛大的晚宴——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各式精致的開胃小吃,細(xì)頸玻璃瓶里是用新鮮橘子擠的果汁。 菜肴還沒有送上來,神使準(zhǔn)備等他開始講恥辱史時,再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fù)u搖牛頸鈴,讓仆人呈上豐美的火腿、肥嫩的鵝肝、美味多汁的小鮭魚。 在這樣堂皇的氛圍下,就算他的遭遇惹人發(fā)笑,得到的也是一陣善意的笑聲。 想到這里,神使為自己的聰明才智倒了一杯酒。 于是,他完全沒發(fā)現(xiàn),在這樣一個金碧輝煌的廳堂,跟一群畢業(yè)于帝國頂級學(xué)府的教士,一邊享用豐盛的大餐,一邊討論如何對付一個年紀(jì)僅有他三分之一的小姑娘,本身就出大問題了。 還好智囊團來之前,曾被助手反復(fù)提醒,不能笑出聲音,不然真的有可能把持不住。 他們和神使一樣,對女子抱有一種天生的蔑視,認(rèn)為她們頭腦簡單、輕賤可鄙、愚蠢沖動,再加上他們都是年富力強的青年才俊,時常能碰見一些女子拙劣的勾引,這更加證明了他們對女子的輕視和偏見都是正確的。 不錯,他們的確有母親,有妻子,有姑母,有祖母,有許多女性親戚,所以呢?你見過哪個浪子,因為想到自己的母親,而停止在各種陰暗爛污的巷子里獵艷? 他們帶著淡淡的微笑,接過神使遞來的記錄,隨意地翻了翻,就放在了一邊,根本沒把上面的文字當(dāng)回事,還以為神使在跟他們開玩笑。 神使繃著臉,很想讓智囊團嚴(yán)肅地對待這件事,卻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