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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為何這樣 第153節(jié)

    “她?你的母親嗎?”苗步輝喝到了花襲憐的血,整個人都很愉悅。

    “嗯。”雖然對于花襲憐來說,那只是一個擁有最親密血緣關(guān)系的陌生人,但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出了苗步輝的夢境之后,花襲憐就時常能想起那個女人來,甚至腦中還會出現(xiàn)一點奇怪的零星畫面。

    仿佛是真實的,又仿佛隔著一層紗,似真似幻。

    “沒錯,就是這里,你現(xiàn)在躺著的地方也是她每次放完血都會躺下來休息的地方。”

    聽完苗步輝的話,花襲憐緩慢閉上了眼。

    苗步輝走遠(yuǎn)去搗鼓了一個什么東西,然后又走近他。

    花襲憐胳膊上的傷口處被撒了一點什么東西,按照常理,這樣的傷口他很快就能愈合,可被撒上了那個東西以后,他的傷口就無法迅速愈合了。

    瓦罐被置在了花襲憐的胳膊下方,正巧接住從上面流下來的血。

    苗步輝認(rèn)為自己耽誤太多時間了,他的年紀(jì)大了,時間也不多了,若是想要快速恢復(fù)身體,就必須要多喝花襲憐的血。

    “你放心,我會找到其他的蛇女來配你?!?/br>
    苗步輝還在打算著讓花襲憐下崽子。

    “就算是沒有其他的蛇女,普通修真女人也可以,只是生下來的孩子只是個半血罷了。”

    苗步輝雖然有些可惜,但他知道這世上大概再也找不到另外一位蛇女來跟花襲憐產(chǎn)下純血脈的孩子了。

    .

    苗步輝走了,他在屋里和屋外設(shè)下重重禁制,生恐花襲憐逃脫。

    男人躺在那里,閉著眼,面色慘白如紙,手臂上的傷口處血流不斷,只一會兒就鋪滿了瓦罐的底部。

    “嘀嗒嘀嗒……”

    伴隨著清晰的血滴聲,花襲憐顫抖著眼睫,似乎陷入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夢境里。

    那是坤山派的一個院子,一襲白衣的女子撫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跪在地上哭泣。

    她雙耳上的珍珠耳鏈隨著她哭泣的動作微微晃動,女子脖頸柔軟修長,耳后青絲蜿蜒,白衣曳地,伴隨著她嗚嗚的哭泣聲,整個場景又虛幻起來。

    這是他未曾謀面的母親。

    “你不應(yīng)該出生的?!?/br>
    他她母親的聲音又低又啞,像是哭傷了嗓子,說話的時候尚帶著哽咽。

    “我也不應(yīng)該存在于這個世間?!?/br>
    女子的聲音像一抹虛無縹緲的薄煙,沒等到光出就散了。她的語言輕飄飄地落入花襲憐耳中,帶著一抹無法忽視的悲愴感。

    對于苗青蘭來說,苗步輝的背叛給她帶來的是天塌地陷,她的人生在這一刻從天堂墜入地獄。

    沒有人能明白她的感受。

    那股凄楚的悲愴無力,那種被背叛的傷心決絕,就像是往她身上陡然間壓了一座巨大的山。那山龐大至極,又重又沉,把她一下子砸進了地里,連伸出一只手的力氣都沒有。

    以為疼愛自己的母親,以為寵溺自己的哥哥,實則只是將她當(dāng)成了一個工具,使勁的壓榨,使勁的利用,這份絕情的淡薄,讓苗青蘭的心一下子涼到了底。

    原來人為了利益,真的能這樣惡毒。

    她想過要死,一了百了,可苗步輝卻連死的權(quán)利都不肯給她。

    苗青蘭雖怨恨苗步輝和他的母親,但她依舊無法割舍掉這十幾年的親情。

    絕望到極致,她開始自我懷疑。

    她為了分擔(dān)這份身心無法承受的背叛,她選擇告訴自己,如果她不是魔的話,這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沒錯,就因為她是魔,所以這一切才會變成這樣。似乎只有這樣想,才能稍微緩解一下她心中壓抑的痛苦。

    屋內(nèi)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那股似乎殘留著的,屬于苗青蘭的氣息也跟著越發(fā)濃厚起來,陰冷的空氣開始流動,就像是女子飄忽不散的怨恨。

    花襲憐緩慢睜開眼,腦中還回蕩著那嗚嗚咽咽的哭聲,以及那對晃動著的,瑩潤的珍珠耳鏈。

    這一切,都因為她是魔。

    花襲憐心中反復(fù)咀嚼著這句話,若是從前,他大概會贊同??涩F(xiàn)在,他卻并不贊同這個說法。

    大師姐曾經(jīng)因為他是魔所以拒絕他,導(dǎo)致他極度厭惡自己是魔物這個身份。

    可現(xiàn)在,他跟蘇瓷兒在一起了。

    他想起少女在瀑布池邊努力將他護在身后,說相信他的模樣。

    是魔又如何,他的瓷兒一樣愛他,一樣將他牢牢地護在身后。

    “呵,哈哈哈……”花襲憐扯著唇角笑出了聲。

    可笑,真是可笑。

    他的這位所謂的母親真是一個可笑的人。

    若換作是他,遇到苗步輝這樣的人,早就將他弄死了,說不定他還會屠了整個坤山派,讓這里頭的人全部陪葬!

    玄鐵釘摩擦著骨頭,花襲憐臉上并未顯出什么痛苦之色,他眸色陰冷地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胳膊。

    那里的血源源不斷,像是要將他的身體抽干。

    傷口上被撒上的東西大概就是混合了苗青蘭血液的東西,按照種族等級來說,苗青蘭的血確實有壓制他的能力。

    .

    苗步輝很有耐心,他日日來喝上一盅花襲憐的血,并仔細(xì)觀察著他的身體狀況,時不時讓血流得慢一點,生恐花襲憐熬不過去先走了。

    除了花襲憐的血,苗步輝還垂涎另外一樣?xùn)|西,那就是他的鎮(zhèn)魔劍。

    得鎮(zhèn)魔劍者得天下。

    誰不想要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誰不想要將整個修真界踩在腳底下?

    苗步輝心中的欲望和野心如身體內(nèi)沸騰的魔血一般,幾乎要將整個人淹沒。

    人類的欲望是永無止境的,而苗步輝就是那個站在了欲望最頂峰的男人。

    他從少年時期就知道,若是想要得到什么,便一定要不擇手段,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報應(yīng)一說,那都是失敗者和軟弱者的說辭。

    那些失敗的懦夫就是匍匐在地上的狗,他們望著成功者,說他們遲早會有報應(yīng),那不過就是喪家犬的酸言酸語罷了。只有像他這樣汲汲經(jīng)營的人,才能獲得最終的成功。

    自古成功的人,誰手里不沾血?誰腳下不踩幾具尸骨?

    苗步輝的良知早已被欲望掩蓋的一干二凈,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自己即將一統(tǒng)修真界的美好幻想。

    .

    因為花襲憐身體的原因,所以被困于筑夢網(wǎng)內(nèi)的人都醒了過來。

    苗步輝安撫眾人,說是花襲憐偷襲,此刻那魔頭也不知道藏在哪里,讓大家務(wù)必小心。

    有膽小的,立即找了借口離開坤山派,還有些膽子大的留了下來。

    面對逐漸復(fù)蘇的坤山派,蘇瓷兒陷入了無法控制的焦灼之中。

    她知道苗步輝絕對有問題,可這問題到底出在哪里呢?

    小苗非常明白蘇瓷兒焦急的心情,她猶豫了一會兒后道:“不如聯(lián)系一下白景?”

    小苗是有私心的,她本來偷溜出坤山派就是為了去找白景。

    蘇瓷兒哪里有白景的聯(lián)系方式,小苗見狀,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根黑色的羽毛遞給蘇瓷兒道:“這是白景臨走前交給我的,說如果有危險就燒了它,他會來救我。”

    小苗目光溫柔地看著這根黑色的羽毛,“他只給了我一根,說此生也只會再與我見一次,這是為什么呢?”

    有淚從小苗眼眶里滑落,蘇瓷兒聽著她微微哽咽的聲音,心中不忍。

    筑夢網(wǎng)的預(yù)言真的會成真嗎?

    “小蘇,我們把它燒了吧?”小苗將羽毛拿到蘇瓷兒面前。

    蘇瓷兒垂眸盯著那羽毛半響,終于是點了頭。

    現(xiàn)在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花襲憐若是出事,魔域和修真界的戰(zhàn)爭一定會無可避免的爆發(fā)。

    她一定要在戰(zhàn)爭爆發(fā)之前找到花襲憐。

    蘇瓷兒隱隱覺得,按照花襲憐的實力,苗步輝才是那個獵物。

    所以,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思考的是,花襲憐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72章

    蘇瓷兒一連尋了三日,都沒有找到花襲憐的下落。為了避免苗步輝起疑,她依舊住在那個院子里,只是每日都會偷溜出去找人。

    小苗和莫城歡比蘇瓷兒自由一些,他們也幫著一塊找,幾乎轉(zhuǎn)遍了整個坤山派,可依舊沒有花襲憐的蹤跡。

    “其實,還有一處地方……”

    三人聚在墻角下,小苗思索良久,開口道:“那個地方我曾經(jīng)很小的時候誤闖過,被爹爹發(fā)現(xiàn)了,他用藤條將我打了一頓,從此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去了?!?/br>
    苗步輝是十分寵溺小苗的好父親,不管她要什么,他都會滿足。小苗記憶中唯一一次挨打就是在那個時候,因為記憶太過深刻,所以她直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自己被藤條鞭打的疼痛感。

    真的很疼,而且那個時候的爹爹非常可怕,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那個地方在哪里?”

    小苗抬手指向坤山派最高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很舊的院子,爹爹時常過去,我聽說是祖母的舊居?!?/br>
    蘇瓷兒點頭道:“我晚上就去那看看?!?/br>
    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莫城歡擰眉道:“大師姐,你現(xiàn)在修為全無,連御劍都不行,怎么上去?”

    蘇瓷兒沉默了一會兒后道:“我走上去。”

    莫城歡搖頭,“還是我替你上去吧?!?/br>
    “不行!你不能上去?!碧K瓷兒還沒有忘記莫城歡想殺死花襲憐的事,如果花襲憐真的被囚禁在那里,莫城歡想下手定是輕而易舉。

    “大師姐不信我?”

    “我能信你嗎?”蘇瓷兒反問。

    莫城歡偏頭,“……不能?!币驗榫瓦B他自己都不知道,當(dāng)他看到花襲憐的時候會不會動殺心。

    因為這件事,所以兩個人就這樣又僵持了起來,那邊小苗正想說她可以去,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到苗步輝的藤條,又膽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