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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為何這樣 第152節(jié)

    外面苗步輝在搜山,蘇瓷兒也不敢輕舉妄動,就這樣守著花襲憐。

    可她萬萬沒想到,苗步輝竟選擇了燒山。

    初秋的天,山上風(fēng)大,草干,野火燒得極旺,蘇瓷兒沒辦法,只能用力把不省人事的花襲憐拖出洞xue,然后祭出玉髓劍,準(zhǔn)備帶著男人逃離。

    蘇瓷兒明白花襲憐的想法,他想獨自一人去對抗整座山上的敵人,尤其是苗步輝。

    可苗步輝早就猜到花襲憐會使用筑夢網(wǎng),他并未讓人全部上山,而是留下一部分人等在山下。

    若是尋常修士,蘇瓷兒也能對付了,可恨就可恨在他們居然不管不顧的燒山了。要知道,這山上可不止他們兩人,還住著其他獵戶和村民。

    火勢不斷擴大,那些住在山上的人都開始瘋狂往下跑。

    蘇瓷兒托抱著花襲憐,使勁咬牙,御劍而起,突然四面罩下來一張網(wǎng)。

    她抬手去擋,立刻就被那網(wǎng)裹了起來,跟花襲憐像粽子似的被包成一團,扔在了地上。

    花襲憐還沒醒,蘇瓷兒不知道他在筑夢網(wǎng)內(nèi)跟苗步輝發(fā)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四周的火勢越來越大,直到她快要被嗆暈過去的時候,才恍恍惚惚聽到有人奔過來說,“抓到了!”

    她應(yīng)該是被苗步輝抓了。

    蘇瓷兒躺在床鋪上回想完,一邊想著花襲憐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樣了,一邊又想著花襲憐與苗步輝到底有什么矛盾呢?

    被煙嗆得喉嚨發(fā)疼,蘇瓷兒起身下床,軟綿綿地走到桌邊想喝口水,發(fā)現(xiàn)水壺里空空如也,把手拿開的時候指尖上還沾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蘇瓷兒:……這待遇也太差了吧?

    身體確實不太給力,蘇瓷兒流轉(zhuǎn)了一下體內(nèi)靈氣,發(fā)現(xiàn)靈氣滯澀到根本無法匯聚。

    她身上的修為被封了。

    蘇瓷兒是個半吊子,雖然知道厲害的修真者能封住不厲害的修真者的修為,但還是第一次嘗試到這種滋味。

    身體變得像普通人一樣,聽覺和視覺也沒有之前那么靈敏了,甚至于身體都似乎沉重了無數(shù)倍。

    這就是普通人的感覺嗎?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體驗過了。

    蘇瓷兒想喝口水,她走到門邊,伸手一推……開了?不是吧?她難道不是被重點看顧的被囚禁人員?

    蘇瓷兒一臉呆滯地站在門口,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陷入了沉思。

    不會有什么陷阱吧?

    她試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四周沒有任何動靜,難道真的沒有人看守她?

    蘇瓷兒立刻疾奔到院門口,想推門出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院子被鎖上了。

    原來如此,她就說嘛,怎么可能一點囚禁措施都沒有。

    蘇瓷兒用力推了推門,沒推開,她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高高的墻壁,然后又看向墻壁旁邊栽種著的幾株不知名高大樹木。

    .

    一道纖細(xì)的身影艱難地爬上高樹,然后掛在粗枝上,用腳去夠不遠(yuǎn)處的墻邊。

    樹跟墻壁的距離實在是有點遠(yuǎn),蘇瓷兒夠了很久也沒有夠到,她只能顫抖著縮回自己的腳,然后沉沉嘆息一聲。

    被封住了修為的她這么廢物,怪不得都沒有人看管她,也不知道花襲憐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其實蘇瓷兒也不是十分擔(dān)心,因為按照天道之子的運氣加持,但凡是想對男主不利的人,最后總會變成男主的踏腳板。只是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先找到人,這樣才能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蘇瓷兒再次嘗試著用腳去夠高墻,突然,她聽到一道聲音,“大師姐?”

    蘇瓷兒小腿一個哆嗦,差點從樹上掉下來,她神色扭曲地轉(zhuǎn)頭。

    什么玩意叫她!

    “在下面?!?/br>
    她低頭,看到了站在樹下的莫城歡。

    想起莫城歡按著花襲憐的腦袋在那瀑布池子里摩擦的事情,蘇瓷兒就忍不住冷哼一聲,根本不想搭理他。

    “大師姐,我看到苗步輝讓人燒了山,還把你和花襲憐綁了過來?!?/br>
    “你看到花襲憐了?他在哪里?”

    莫城歡搖頭,“一進(jìn)入坤山派,你們就被分開了,我只有一個人,跟了你,就不知道他在哪里了。”

    蘇瓷兒再次艱難地爬下樹,“你確定花襲憐是被帶進(jìn)坤山派了?”

    “對。”莫城歡點頭。

    蘇瓷兒漂亮的黛眉蹙起,雖然花襲憐的身體確實受了傷,但她覺得他也不至于這么容易就被苗步輝給抓了吧?難道是筑夢網(wǎng)里發(fā)生了什么?還是花襲憐傷得真的很重?

    “大師姐,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盡早回小靈山吧?!蹦菤g面色凝重,“苗步輝用了這么大力氣抓住花襲憐,卻不對外公布,想是正在醞釀著什么陰謀?!?/br>
    “陰謀?”

    蘇瓷兒想起那些潑在花襲憐身上的丁香和rou桂油的混合物。

    苗步輝顯然是有備而來的,而且準(zhǔn)備的十分周全。他難道是從很久開始就在籌謀這件事了嗎?

    正在蘇瓷兒思考間,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蘇瓷兒立刻和莫城歡貼住墻壁,透過院子門那一點細(xì)窄的縫隙望出去。

    只見一位白衣少女正抱著懷中的一個包袱,偷偷摸摸,左顧右盼。

    小苗?

    “把她弄進(jìn)來?!碧K瓷兒朝莫城歡一努嘴。

    莫城歡蹙眉,雖然一臉的拒絕,但礙于蘇瓷兒的大師姐威嚴(yán),還是躍出高墻,捂著嘴把小苗給帶了進(jìn)來。

    小苗那一臉的驚恐之色在看到面前的蘇瓷兒后終于消退,“小蘇?你怎么在這里?”

    “你爹抓了花襲憐。”蘇瓷兒也不避諱。

    “我爹?抓了花襲憐那個大魔頭?”小苗明顯不太相信,“我爹近幾年身體都不大好,怎么可能抓得住那個大魔頭?!?/br>
    身體不好?蘇瓷兒想起苗步輝的樣子,可不像是身體不好的樣子。

    蘇瓷兒有些后悔當(dāng)時沒有跟花襲憐詢問一下情況,現(xiàn)在兩眼一摸黑,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她斷定花襲憐跟苗步輝之間有點什么。

    首先,還是先找到人吧。

    “小苗,你們坤山派關(guān)押犯人的地方在哪?”

    .

    坤山派有一座地牢,小苗作為坤山派的大小姐,看守之人自然認(rèn)得她。

    小苗輕咳一聲走到那守衛(wèi)身邊,問,“今日可有什么人新進(jìn)來的?”

    那守衛(wèi)搖頭。

    小苗再次確認(rèn),“真的沒有?”

    守衛(wèi)點頭,“真的沒有,大小姐?!?/br>
    那就奇了怪了,抓到了花襲憐不放在地牢里看著,難不成還拴在自己床上看著?

    躲在不遠(yuǎn)處的蘇瓷兒托腮沉思。

    .

    這是一個院子,位于坤山派最中心的位置,院子外面曬著草藥,房廊上也掛滿了各種各樣奇怪的藥草梆子,濃郁而苦澀的藥香飄散在每一個角落。

    屋門緊閉,有光從門窗處透入,循著這絲絲光色,能看到屋內(nèi)躺著的那個男人。

    他上本身是人,下半身卻是蛇。

    長榻之上,男人蒼白漂亮的面頰上遍布古怪的黑色鱗片。

    苗步輝站在花襲憐身邊,陰測測地低頭看著他。

    花襲憐黑發(fā)半濕,四肢都被打上了鐵鏈,那鐵鏈并非圈在他的手足上,而是釘入他的骨頭里,那是用千年玄鐵打造出來的玄鐵釘,專門用來束縛最強悍的魔。

    苗步輝準(zhǔn)備多年,終于用上了。

    花襲憐其中一只胳膊掛在床邊,上面用匕首劃開一道口子,鮮血從里面滲出,一點一滴地落到地上的那個瓦罐里。

    瓦罐看著很有些年頭了,壁上覆著厚厚一層血漿膜。

    花襲憐的血滴入其中,能聽到“啪嗒啪嗒”的血花賤入的細(xì)微聲響。

    苗步輝神色貪婪地盯著那個瓦罐,用力咽了咽口水。

    這么多年了,他終于要再次嘗到這個味道了。

    第71章

    瓦罐里的血逐漸滴滿,血腥氣蔓延,能看到瓦罐表面浸出來的一層薄薄的血沫子。

    苗步輝滿臉垂涎地站在旁邊,一等瓦罐滿了,便伸手端起那個瓦罐,迫不及待的把它往嘴邊送。

    因為激動,所以他的手在顫抖,幾乎快拿不穩(wěn)瓦罐。幸好,瓦罐很深,如此寶貴的血才沒有晃出來。

    這間屋子已經(jīng)有很長的年頭了,到處都能聞到腐朽的味道,那或許是木頭的味道,也或許是墻壁的味道,也可能是歲月沉淀下來的陰沉氣息。

    這股腐朽,跟苗步輝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味道很相似。

    花襲憐躺在那里,他并沒有看苗步輝,而是緩慢轉(zhuǎn)著雙眸打量這間屋子。

    屋內(nèi)很安靜,苗步輝一口一口地喝著瓦罐里的血,像正在飲用瓊漿玉露的信徒,臉上透出癡迷的瘋狂。

    那血從他的喉嚨往下順,落入腹內(nèi)。然后不過一瞬,苗步輝立刻就感覺到了一股蓬勃的力量從自己的身體內(nèi)舒展開來。

    那力量順著四肢百骸浸潤他的身體,使得苗步輝原本略顯蒼老佝僂的身體都開始如春日的鮮嫩枝椏般抽長出新的嫩芽。

    如此回春之力,讓他大為震撼。

    這股血脈的力量,明顯比花襲憐的母親強多了。

    苗步輝直覺自己尋找到了寶貝,不枉費他苦心設(shè)下這個圈套。另外一方面,苗步輝也覺得可惜,若是當(dāng)年沒有被苗青蘭逃走,花襲憐早就成為他的血庫了,他也不至于到如今茍延殘息之際才喝上這口血。

    不過幸好也不晚,如此強悍的血脈,只要他好好利用,別說是修復(fù)自己的身體,晉升修為等級,就是整個修真界遲早都要被他踩在腳底下。

    “她就是在這里,被日日放血的?”花襲憐終于收回自己逡巡的目光,將實現(xiàn)重新放回到苗步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