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的女朋友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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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北承大發(fā)慈悲露出一種包容的表情,從座位上起身,上半身傾過來,就著她的手,直接將她剩的那小半顆雞蛋咬在了嘴里。 季寧怔了怔,耳根悄悄泛了紅。 被他嘴唇觸碰過的那只手觸了電似的,不自然地垂下來,她腦袋也隨之低了低,還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唇。 再抬眼,卻見嚴北承壓根沒看她這副別別扭扭的樣子,他平靜又自然地收了桌上碗筷,徑直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季寧偷偷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 難得空閑下來,季寧踱步到院子里。 雨過天并沒有放晴,黑沉沉的云壓在天邊,冷風(fēng)時不時肆虐,不過空氣倒是分外清新。 院子里一片荒蕪,從前院一路走到后院,季寧連一根雜草都沒發(fā)現(xiàn)。 她盯著后院一個枯涸的泳池,眼神漸漸失了焦距,變得遙遠。 當(dāng)初查嚴北承住址時,季寧意外發(fā)現(xiàn)這棟房子被法拍過,是因為債務(wù)糾紛而被債權(quán)人申請法院強制執(zhí)行。 根據(jù)當(dāng)時的拍賣公告,這套房產(chǎn)的登記權(quán)利人姓黎。 拍賣公告里還有幾張照片,當(dāng)時的這套房子,這個位置還不是泳池,而是一座荷花池,荷花池旁邊還栽種著一棵梨樹,一派生機勃勃。 如今卻只有空蕩頹敗。 季寧正出神望著,身側(cè)冷風(fēng)忽然被擋住,肩上一暖,她遲緩地轉(zhuǎn)過頭。 沿著披到她肩上的長毛絨毯子往上,看到嚴北承微垂著的眉眼。 “風(fēng)大,到屋里去。”他說。 以前不太能理解的很多事情,忽然間都有了答案。 為什么嚴北承這樣一個本該錦衣玉食堆里養(yǎng)大的少爺,會有這樣體貼照顧人的能力。 想來在意大利的那些年他應(yīng)該過得很辛苦,一邊打工學(xué)習(xí),還要照顧身體不好的mama。 出國是嚴北承外公在自殺前給他們母子安排的出路,可當(dāng)時黎家破產(chǎn),那條海外基金并不能支撐他們母子太久。 據(jù)楊果學(xué)姐說,他血脈上的爸爸,還算良心未泯,在嚴北承母親病重時,給了嚴北承一筆錢。 不過以嚴北承的心性,他不會想要這筆錢,他可能寧愿自己父親是個徹頭徹尾的負心漢,這樣他的恨就有了著落。 不會將當(dāng)年外公的死歸咎到自己身上。 可母親的病又不允許他不用那筆錢。 可想而知,當(dāng)時的他有多無力。 這棟房子有三層,從構(gòu)造和面積上來看,三樓左邊那間其實更像是主人的臥房。季寧上次來就有過疑惑——為什么嚴北承不選擇那間做為自己的臥室。 現(xiàn)在看來,那間應(yīng)該是他外祖父母曾經(jīng)的房間。 季寧很難想象,嚴北承固執(zhí)地將這棟房子再買回來,固執(zhí)地住回自己十歲之前的房間,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態(tài)。 鼻尖忽然酸澀。 她忙眨了眨眼睛,又低頭,伸手抱住了嚴北承的腰。 嚴北承稍頓,下意識地又伸手摸她額頭。 “又發(fā)燒了?” 季寧微微一僵,聲音悶悶的,帶著不滿:“沒有?!?/br> 她其實明白,畢竟他已經(jīng)在她這里積攢了太多的失望。 季寧腦袋輕輕貼到嚴北承胸膛,靜靜抱著他,好一會兒沒動。 呼吸間,有獨屬于他身上的味道。 以前只覺得這個味道冷,選擇性地忽略了一些細枝末節(jié)。 其實細細感受下來,里面其實帶點苦,像早春清晨枝頭還未綻放的苦橙花苞。 季寧閉著眼,輕輕深呼吸,讓它緩緩融入自己的身體。 這一天嚴北承沒去上班,除了在書房處理必要的工作,其余時間都用在照顧和陪伴季寧上。 他很溫柔,但情緒并不見多明朗。 季寧總覺得兩人之間像是隔著一道無形的屏障。 晚上她在床上無聊地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嚴北承從書房出來的動靜,腳步聲往她房間走來,她急忙直挺挺躺下,眼睛在閉合睜開之間徘徊猶豫,在嚴北承進來的剎那,下意識地閉上了。 熟悉的氣息靠近,嚴北承伸手探了探她額頭溫度,在確定不燒后收回手,又出了房間。 季寧眼睛還閉著,睫毛微微動了動。 之后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無聲。 她忍不住緩緩睜開眼睛,眨巴兩下。 靜了幾秒,忽地翻身坐起。 她下床,蹬蹬蹬跑到隔壁房間,見嚴北承竟然還真就睡在這間房了。 她不是很能理解,昨晚兩人都在一張床上睡了,現(xiàn)在他又來矯情個什么? 房間關(guān)了燈,暗沉沉的,嚴北承不知道睡著沒有,頓了片刻,床的方向傳來他低沉又無奈的聲音:“過來。” 這一幕像極了當(dāng)初在她家,她半夜偷偷摸摸跑到他房間的場景。 季寧一時心情復(fù)雜。 腳下卻一點不耽擱,幾個小碎步就跑過去,剛爬上床,就被溫暖的被子包住,她鼻息里瞬間充盈熟悉又好聞的氣息。 心都像是一下子被填滿了。 她還覺得不夠似的,更往嚴北承懷里鉆了鉆。 感覺嚴北承似乎僵了一下,借著銀白如紗的月光,季寧看到他蹙了下眉。 緊接著,有只大手控在她腰間,語氣里透著某種不明意味的隱忍。 “別亂動?!?/br> “……” 季寧隱隱約約明白了他今晚和她分房睡的原因。 算起來,他們都一年多沒有過了,的確是……挺難熬的。 季寧喉嚨莫名發(fā)干,非但沒有聽話,反而又往前湊了湊,有意無意地,嘴唇擦過他脖頸,在喉結(jié)上留下一抹溫?zé)帷?/br> 嚴北承呼吸都重了兩分,眉頭蹙得更深。 他緩了緩,克制著將身體往后撤了點,想避開下面直直的觸碰,可懷里小丫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著往他這邊貼了貼。 不得已,他沉聲警告:“病還沒好,不想被我弄到下不了床,就安分點?!?/br> “……” 季寧臉頰倏然紅透。 空氣安靜。 可只安靜了幾秒,她食指小幅度伸出去,隔著睡衣,在他胸口撓了撓。 聲音細不可聞:“我病好了。” 第58章 笑一下 空氣仿佛定格。 安靜的房間, 季寧能清晰地聽到她和嚴北承交錯的呼吸,漸漸又同化成一種頻率。 季寧有點慶幸沒開燈,不然她紅透的臉頰都不知道往哪兒藏。 她食指還貼著嚴北承胸膛,真切地感覺到他的溫度和起伏。 過了會, 有震動感傳過來。 “病好了?”頭頂落下的聲音有些沉啞。 “……嗯?!?/br> “那明天陪我做件事。” “……?” 這什么走向? 季寧懵了懵, 眨巴了幾下眼睛才問:“什么事?” “你搬家?!眹辣背姓f。 簡短三個字, 莫名又帶了某種不容置喙的意味。 季寧怔了會兒, 輕輕地“哦”了一聲。 嘴角有自己未察覺的上揚弧度。 雖然失望,但還沒放棄她。 嚴北承壓根沒讓自己去解讀她這個哦字背后的心理活動, 從她昨夜懨懨倒在他懷里的那一刻,這個念頭就在他心頭堅定地扎下根。 不管她愿不愿意,這一次, 都不歸她管了。 第二天太陽終于冒出頭,天空明凈微藍,有飛機飛過,留下長長的尾跡云。 季寧這兩年節(jié)儉得很,東西不多,車后備箱都沒裝滿。 回到梨苑,她也沒矯情, 將那些東西直接擺在了嚴北承的房間。 雨后清澈天光鋪灑進來,一切溫暖又明媚。 嚴北承靜靜立在一旁,默然望著那道來來回回的纖瘦身影。 過了會兒, 走上去, 將她手上抱著的東西接過來。 “去喝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