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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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沒有出言打破這雪夜明月的寧靜,鄭玉磬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過了良久她才留心到圣上目光似水,側(cè)頭避了過去。 “您說出來散心,回去好用膳歇下,怎么出來不看風(fēng)景,只顧著看人了?”鄭玉磬撫摸上自己微隆的小腹,略有些不自在地轉(zhuǎn)過去看禁苑紅梅:“人說‘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禁庭賞月,與民間相比又是別有一番滋味?!?/br> 境由心生,她此刻無依無靠,瞧著天上明月也只覺高處不勝寒,與在秦家時夜間搗練時月色相伴,姑嫂說笑那種其樂融融的情景又是大有不同。 “朕曾說起那夜宮宴,雖非十五,但月色卻格外皎皎,惦念至今?!笔ド弦娝齻?cè)身凝望,以為她格外中意那一枝紅梅,吩咐人折來插瓶,“如今朗月入懷,朕如何騰得出空閑去瞧旁的?” 圣上夜間到錦樂宮疑心詰問,如今鄭玉磬聽到這樣的話,心里也不會覺得怎么高興,她低頭不語,圣上只當(dāng)她是害羞,溫柔執(zhí)了她手向前行去。 禁苑中有一處芳林臺,地勢稍稍比旁的宮殿高一些,石階上的雪早就被人掃過了,墊上了用細(xì)篩篩過的黃土,不會有讓貴人有絲毫滑倒的可能,略顯寬闊的庭榭已經(jīng)攏好了炭火,坐榻桌案無一不精細(xì)。 鄭玉磬瞧得出來這處是精心安排過的,但卻不知道圣上意欲為何。 “朕記得音音說過你喜歡瞧火樹銀花,但是皇城戒備森嚴(yán),不許私燃此物,也只有朕的萬壽與每年除夕上元,才能請匠人表演?!?/br> 她大概忘記了,那次他深夜駕幸道觀,她口中呢喃,撒嬌囈語,想要再同她的好哥哥瞧一瞧火樹銀花。 鄭玉磬孕中反應(yīng)略有些遲鈍,她不記得什么時候同圣上說過這樣的話,但她還能想得起來,在家里的時候,因為圣上所派的欽差肅清風(fēng)氣,整治州衙,使得吏治為之一清,百姓身上的負(fù)擔(dān)輕了許多,恰逢佳節(jié)良辰,便請人來打鐵花,絢爛盛景,足足有半個時辰。 她那個時候已經(jīng)從因未婚夫家中貪污不堪而蒙羞的痛苦中走出,那個奉旨辦案的欽差、身為天潢貴胄的三殿下愛她親她,與她時常私下見面。 滿城煙火里,有無數(shù)的青年男女借著夜色相約出游,在月色銀花里傾吐心聲。 她心中滿懷甜蜜,聽著那些從未在旁的男子處聽來的雄圖偉略,哪怕旁人都畏懼他的冷面無情、鐵血手腕,她也將一顆心牢牢系在情郎的身上。 她同情、或者說是共情他的身世遭遇,原來這樣高高在上的皇子、手握大權(quán)的欽差,也會如她一般寄人籬下,被兄弟姊妹瞧不起,心中的憤懣與敏感脆弱無人知道。 自己哪怕寄人籬下,也只不過是做些粗活,平日相處多容忍些弟妹,聽幾句冷嘲熱諷的話,但是天家手足之間的爾虞我詐,是她從沒有機會和眼界去想象的艱難。 雖然她不能在政治上給予情郎太多的支持,但也希望能用自己似水的柔情與無微不至的關(guān)心走到他的心里去,叫他面上多些真心實意的笑容,甚至默許容忍了他近乎苛刻的占有欲。 水滴石穿,她總能撫平那些宮廷中趨炎附勢之人帶給他的不堪,做一個真真正正懂他的人。 可是物是人非,如今陪在她身邊看火樹煙花的人已然換作了圣上,她也不理解自己當(dāng)初怎么會有如此自信,覺得自己能感化蕭明稷這種無可救藥的卑劣之人。 顯德看得懂圣上的手勢,讓身后隨著的內(nèi)侍快些去傳旨,悄悄立到了一邊,思忖著怎么才能將預(yù)備好的膳食一直溫著卻不影響口感,省得圣上與貴妃良辰美景之際敗了心情與胃口。 夜色涼如水,一道絢麗的鐵花忽然劃破天際,重新映亮了已經(jīng)歸于平靜的皇宮,繼而數(shù)道悠長的摔打聲從高臺之下傳來,逐漸變得急促,無數(shù)細(xì)碎星光自下而上,被人拋滿整個天際。 火樹銀花的絢爛奪去了月色的光華,哪怕這樣的熱鬧只有一瞬,鄭玉磬也愿意放縱自己,稍稍沉浸其中。 “音音喜歡嗎?” 火樹銀花映亮了她的面容,圣上站在她的身側(cè),能清楚地看到她瞳仁里折射出的他與這婆娑炫目的世界:“朕吩咐過了,貴妃看厭了再停下,音音不用這般目不轉(zhuǎn)睛。” 鄭玉磬啞然失笑,微微回神嗔怪:“我若是想看一夜,圣上也不怕把那些打鐵花的匠人累壞了?” 這種東西雖然美麗,做起來卻也十分危險,就算是圣上許人交替手,她也有些顧慮。 圣上并不曾體會過這等匠人的苦楚,他所作所為只不過是為了博取鄭玉磬一笑,見她心存不忍也便罷了:“音音用膳慢,你先看一會兒,燃一個時辰也盡夠咱們回去了。” “朕聽說丹房的道士煉丹藥的時候曾經(jīng)弄出來許多新奇的東西,以后便是不用匠人打鐵花,也可以叫音音欣賞到滿城絢麗。” 圣上見她心腸柔軟,舍不得叫匠人們勞苦,便記得將最近研制出來的煙花講與她聽:“只是若要差強人意,恐怕還得幾年才行?!?/br> 她靜靜站在臨窗的位置欣賞這無窮無盡的鐵花,忽然見圣上虛攬住她的腰,似乎有意唇齒相近,被唬了一跳,裝作去看外面,不解道:“只有圣上與我看嗎,宮中其他的嬪妃呢?” “宵禁的時辰快到了,沒有朕的召見,她們不能踏出宮門一步?!笔ド细┥肀憧赏娺h(yuǎn)處嬪妃的宮殿,輕聲問道:“朕嬪妃眾多,音音吃醋了?” “都是些可憐的女人,有什么好吃醋的?”鄭玉磬搖搖頭:“先來后到,只有先來的容不下后面的,哪有我一個新人反過來容不下別人的道理?!?/br> 并不在意這樣的恩寵,自然也無所謂吃醋不吃醋,君恩如流水,寵幸誰只在圣上自己的心意,總有一天會轉(zhuǎn)移到旁人的身上。 她甚至覺得她們有些可憐,都說宮中奢靡,然而如今繁華盛景,沒有圣上的旨意旁人卻不能出來共賞,但是漫天煙火,避又避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用盛大的方式在討另一個女子的歡心。 圣上原本存了與美人親近的心思,聽了這話不過是淡淡一笑,松了她的手:“音音果真賢惠,咱們用膳吧?!?/br> 那支被貴妃瞧中的梅花整枝插在瓶中,枝干盤虬臥龍,花瓣上還有剛化的晶瑩雪水,鄭玉磬只看了一眼,便低頭用膳了。 “音音不愛這梅花嗎?”圣上抬手將一瓣梅花放入她鬢邊,吩咐人布菜:“你還喜歡些什么,朕一并命人送來?!?/br> “有些事物固然美麗,但我也只是想偶爾瞧一瞧,并不想折入懷中。” 鄭玉磬遙望外間火樹銀花,“圣人疼我,但我卻擔(dān)不起您的厚愛?!?/br> 圣上的垂愛叫人窒息,對于她而言,不是福,反而是禍。 …… 長安城夜里鮮少有這樣熱鬧的時刻,宮中的歡聲笑語,打破了東宮沉寂已久的頹廢之態(tài)。 廢太子如今被關(guān)押在東宮,但圣上念在孝慈皇后的情分上,只是關(guān)著他,東宮里面的事情圣上是不管的。 他已經(jīng)許久不曾接觸過酒釀之物了,或許是因為冊封貴妃,貓兒狗兒都能有額外的米糧rou食,宮里也賞賜了東西給已經(jīng)被厭棄的東宮。 “今夜宮中怎么這樣熱鬧?”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許久沒有精心打理過,早失去了那種儲君的氣度,身邊只有一個太子妃派過來的婢女服侍,他問大概也是白問:“難道已經(jīng)到除夕了?” 那服侍的宮人搖了搖頭:“似乎是圣上為討貴妃的歡心,特許燃放火樹銀花,現(xiàn)在還沒停呢。” 她面容姣好,甚至叫人聯(lián)想到了孝慈皇后當(dāng)年的美貌,只是神色中尚有稚態(tài),倒酒的時候輕聲細(xì)語道:“您少喝些吧,省得明日起來頭暈。” 不知道是哪句話觸痛了廢太子脆弱的神經(jīng),隨手摔碎了酒壺,見那宮婢嚇得跪地求饒,冷冷捏住她下顎,迫使她閉上了嘴。 “太子妃要你到東宮,不是為了叫你聒噪的?!?/br> 蕭明辰見她狼狽,望著她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面容,心里愈發(fā)煩悶,“又不是在阿爺面前,你在孤這里不必這樣惺惺作態(tài)?!?/br> 太子妃仍然是被允許出府、甚至入宮的,只是圣上與各宮的娘娘們愿不愿意見她,那就是兩說了。 她為了自己的事情日夜奔走,連溧陽長公主的門路都想到了,賠了不知道多少嫁妝進(jìn)去打點貪得無厭的守門人,才見到了姑母。 誰知道,便發(fā)現(xiàn)了這樣一個妙人。 他對太子妃那分心思不是不清楚,甚至隱隱也是有一分興奮的。 做太子做到這個份上,想必他的兄弟們都要笑死他的,中宮嫡出、圣上偏愛,張貴妃感念皇后的恩德,也一直恪守為妃之德,從來不叫她的兒子覬覦這個位置。 偏偏這一手的好牌,就被他打爛了。 外面再怎么說圣上與孝慈皇后是夫妻情深,但是圣上身邊的鶯鶯燕燕早便換了一波又一波,皇子公主接二連三地出生,連當(dāng)年依附他的張貴妃都因為嫉妒如今的鄭氏而被圣上用與東宮內(nèi)外勾結(jié)的罪名處死。 張貴妃當(dāng)真罪無可恕嗎,她不過是得罪了圣上的新寵而已。 但是如今春風(fēng)得意的鄭貴妃,難道便真的能一直得意下去嗎? “下去吧,孤要安置了?!?/br> 廢太子頹喪地站起身向內(nèi)室走去,長久的拘||禁生活與內(nèi)心的惶恐焦躁已經(jīng)改變了往昔有謙謙君子之風(fēng)的儲君,如同一條喪家之犬。 鐘妍恭敬地應(yīng)了一聲是,將碎片收拾好退出來之后面上才漸漸浮現(xiàn)厭惡的神色,她用力地擦拭了剛剛被太子所觸碰到的地方,那酒氣熏天的頹唐模樣,與那個送她來的男子相比,簡直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那個男子總愛穿一身玄色的衣裳,舉手投足間皆是天家貴氣,他不是一個溫和的人,吩咐人的時候也盡可能簡潔,他對女子向來沒有什么憐惜,甚至叫人靠近的時候都會叫她不自覺地害怕。 可是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xì)g喜地記在心里。 鐘妍撫上自己的面頰,他曾因為這張面容而無比驚訝,笑著同長公主道了一聲“真像”,但也會笑著去調(diào)弄一味香料,同她說“若是做不好,以后便不用回來了。” 她一直都記得當(dāng)她最后一次見那個如朗月一般清雋瘦削的男子,正是他手持了□□,射向一個靶子,上面有字,但已經(jīng)千瘡百孔,幾乎辨認(rèn)不出寫著的是“音音”。 那還是他們頭一回離得這樣近,她不敢問那個“音音”是誰,她是被長公主吩咐過來伺候的,主子們不問她話,就只能靜靜地聽他同長公主玩笑。 “殺了她,我自然是舍不得的?!?/br> 那語氣極為繾綣,大概是在說一個他心愛的女子。 蕭明稷大概也不曾將身邊這個女子當(dāng)成人看待,也不介意她知道會如何,只是淡淡道,“留著這個孽種,一點點地磋磨她,才有趣味?!?/br> 第26章 晉江文學(xué)城獨發(fā) 圣上與貴妃在宮中賞火樹銀花作樂, 動靜弄得滿宮皆知,嬪妃們望著漫天璀璨光華好不艷羨,但是礙于圣上寵愛鄭貴妃,皆是敢怒而不敢言。 鄭玉磬甫一入宮就被來回來去折騰, 心力交瘁, 雖然除卻一個蕭明稷叫她心驚膽顫, 在外人看來樁樁件件都是圣上給予的榮耀, 可人心神不安,便是再多的風(fēng)花雪月也容易疲倦, 足足在錦樂宮中休養(yǎng)了數(shù)日才精神了一些。 圣上也知道她秉性柔弱,哪怕取笑了幾句美人果然弱不禁風(fēng),可夜里議完了事情也總會過來陪著說幾句話, 這時節(jié)兩人正是蜜里調(diào)油,圣上雖坐擁無數(shù)佳麗,但對自己費心弄到手的美人也額外多了幾分耐心,甚至罕見地沒有到旁人宮里安置。 擢羅進(jìn)貢的燕窩、高句麗與鮮卑進(jìn)貢中原王朝的人參,乃至于江南每年送來數(shù)量極少的石蛙,這些千金難求之物,在錦樂宮里瞧來似乎都沒有那么珍貴了。 等到鄭玉磬身子調(diào)養(yǎng)得好一些, 才在錦樂宮中見了一回圣上的嬪妃和皇子公主。 圣上的內(nèi)廷果然有許多嬪妃,按照祖制,加上皇后一共是一百二十一名御妻, 雖說歷代的皇帝大概都不會將這個名額填滿, 但今日能來行禮的便有三十人之多了。 ——更不要說宮中還有受過寵幸卻沒有冊封的宮人, 以及每年因為各種事情被圣上廢黜或是賜死的庶人,她們連向貴妃問安的資格也沒有。 皇子里三皇子和五皇子是送過禮的,上朝也不方便相見, 七皇子帶著弟弟meimei見過了貴妃,鄭玉磬自然也有賞給孩子們的東西,不需要裝作太親熱。 圣上晨起便從錦樂宮起駕回宮了,貴妃的身子不好,也沒有長篇大論教導(dǎo)嬪妃的興致,那些過來請安的女子知道即便是在貴妃處也見不到圣上,不過是走個過場,等貴妃說一聲散便都回宮了,最后也只剩下惠妃與麗妃還同鄭玉磬在閑聊。 她如今是貴妃,哪怕權(quán)柄還握在王惠妃與吳麗妃手中,兩人表面上還是得對她行禮。 鄭玉磬知道自己若是沒有些握在手上的實權(quán)必然位置不穩(wěn)固,但是她也只當(dāng)作不明白,圣上說要惠妃與麗妃先暫時協(xié)理時她也不大關(guān)心,更不曾向兩位妃子催促施壓,擺一擺貴妃的威風(fēng)。 吳麗妃的七皇子還不到娶親的時候,她從前的品階也不夠,并沒有見識過被賜給那個探花郎做妻子的鄭氏,因此第一次見到貴妃容貌的時候,免不得心底有些酸意。 果然圣上的眼光不會有錯,哪怕眼前這個女子腰肢已經(jīng)不復(fù)往日纖細(xì),甚至因為生病而憔悴,但確實是會叫圣上喜歡的類型。 “妾今日來叨擾貴妃,除了因為要恭賀貴妃晉升之喜,還有一樁便是請示今年提前選秀之事?!?/br> 王惠妃哪怕心里篤定鄭貴妃的真實身份,但是今時今日當(dāng)真看見一年前還躲在秀女堆里行禮的小女子爬到了自己頭上姐妹相稱,再怎么不爭不搶,心里總也不會舒服……甚至還有些微微瞧不起這個叛夫求榮的女人。 她既然氣性這樣大,為一點小事便能叫圣上費心安撫,懷了孕也不許圣上往別的宮里去,當(dāng)日怎么就沒一頭撞死,倒也不辱沒了書香門第。 然而她們說起為圣上選秀的事情卻并不是特地為了給倍受榮寵的貴妃添堵,只是今年宮中發(fā)生了許多事情,兵亂里的折損暫且不說,就是事后清算,也賜死了不少與之有關(guān)聯(lián)的妃妾內(nèi)侍。 宮中女子雖多,但嬪妃眼看著都是雙十年華往上了,圣上一入內(nèi)廷,舉目無中意者,唯一瞧在眼中的貴妃也不方便伺候,這傳出去都叫外面的臣工笑話。 “圣上也曾同我閑聊說起過,不過圣人體恤民間婚喪嫁娶停三月有傷天理,也不欲大選,只想著從各地選些宮人充實后宮,只是我對宮中之事尚且生疏,還是得惠妃來更好些?!?/br> 鄭玉磬對這種事情自然沒有異議,既合了圣上想要納新人的想法,又能有旁人將她身上的寵愛分去一些,省得圣上夜里纏她,總弄得人心驚膽戰(zhàn),有他陪著,睡得尚且不如在道觀里一個人好些。 選秀尚且是惠、麗二妃來做,不用她勞心勞力地為自己的丈夫挑選妃妾,何樂不為? 王惠妃主掌后宮之事,見鄭玉磬絲毫沒有驚訝,知道圣上果然是提前同貴妃商量過了,貴妃沒興致才交給自己打理,勉強笑道:“是妾說晚了些,不過也是圣人吩咐妾等不許煩擾貴妃,自然以后新人入宮還是要請貴妃……” “我年紀(jì)小,不懂事,如今又是分||身乏術(shù),這些事情還是要勞煩兩位jiejie?!?/br> 鄭玉磬聞弦而知雅意,她端坐在上首,自然而然地接口:“如今連請安之事都是能免則免,新的meimei就等有了名分之后再到錦樂宮拜見就好?!?/br> 王惠妃聽見這話稍稍精神了一些,她含笑說道:“貴妃有所不知,原先張庶人主理六宮的時候雖然訓(xùn)|導(dǎo)秀女,卻是不受嬪妃晨昏定省的,一月之中嬪妃拜兩次也就盡夠了,新的嬪妃冊封,必要去孝慈皇后生前居住的立政殿叩拜。” 孝慈皇后流露出下世光景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張氏在掌權(quán),縱然圣上鐵石心腸,面對發(fā)妻離世也悲痛不已,這個時候本該風(fēng)頭無兩的張貴妃也聰明地謙恭起來,不敢張揚自己的地位,反倒是一直刻意捧著孝慈皇后的地位,時刻以妃妾自居。 但是這一點卻叫后面的人犯難,王惠妃受人管轄的時候覺得不錯,但等到后面自己掌管內(nèi)廷的時候才暗中有些不悅,覺得張氏太過謹(jǐn)小慎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