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不敵他 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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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梅從那種環(huán)境里出來,卻恨透了那種環(huán)境。當(dāng)年和江明結(jié)婚之前說,如果第一胎是個女兒,我不想再養(yǎng)兒子,你同意嗎? 江明口頭表示同意不算數(shù),她還要江明寫個小紙條給她保證。 兩個普通的農(nóng)村娃來到城市里打拼,白天開店做生意攢錢買房子,晚上點個燈學(xué)習(xí)。因為要落戶江城,還得通過考試才行。為了個唯一的女兒爭取好的教育資源,創(chuàng)造好的成長環(huán)境,他們也是拼盡全力。 跟劉小梅說了很長時間的話,大概把讀博的事這么放下來了。 江月稠知道她在老家,肯定是受了委屈,她也很心疼劉小梅,就像劉小梅總是很心疼她一樣。 —— 春節(jié)假期轉(zhuǎn)眼就要過去。 江月稠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去曾憶昔那邊。 之前還是幫他養(yǎng)狗,她內(nèi)心是把他們定義成房東和租客這種關(guān)系。覺得給曾憶昔照顧狗子就是在抵消房租,但現(xiàn)在,他們的關(guān)系好像就變的不這么純粹? 用安寧的話來說——“你們是在同居?!?/br> …… “同居”這個關(guān)系可真是太刺激太時髦了,但江月稠這回沒否認(rèn)。 不過,安寧對曾憶昔的印象還是不算好,她私底下也跟曾憶昔的大學(xué)室友許云城旁敲側(cè)擊地打聽過。許云成明顯是站曾憶昔這邊,說他是挺傲的,但是人很不錯。反正他要是個女的,肯定上趕著要追曾憶昔。 再說人家兩位現(xiàn)在處的貌似還不錯,安寧也不好多說什么,只是囑咐了江月稠兩句:“那你也別慣著他的臭脾氣?!?/br> 江月稠說“好”。 心里琢磨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她和曾憶昔之間,還真說不上是誰慣著誰。 曾憶昔有時候喜歡捉弄她,像那些年調(diào)皮搗蛋的男同學(xué)一樣,但他有分寸感,不會鬧得離譜讓人生厭。 其實,有時候,曾憶昔也很讓著她。 總的來說,曾憶昔對她真的挺好。 而且,和曾憶昔待在一起,她會覺得生活有了那么一點童話色彩。 也許是因為他富有,不需要在柴米油鹽醬醋茶上斤斤計較。但還有其他什么的,她一時也說不上來。 總而言之,她其實挺喜歡和曾憶昔相處的。 因為曾憶昔那邊什么都有,江月稠并沒收拾什么東西,而且也不會在他那兒住很久,過段時間還是要回學(xué)校的。 她帶個人就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是黃昏。低矮的屋宇被漫天煙霞所覆,一眼望去,浪漫至極,還真有點藝術(shù)氣息。 她拿手機拍了一張?zhí)焐?/br> 視線回收時,看到不遠(yuǎn)處的火光。 趙芬萍在那邊焚燒垃圾,她手里拿著一個打火機,腳邊還放著一個紙箱。里面裝著滿滿一箱的東西,她一件件的往外拿,朝火里丟去。 最后像是不滿意這速度,趙芬萍直接抬起紙箱,嘩嘩啦啦地,將里面的東西全部抖落出來。 隔得不遠(yuǎn),江月稠看到了兩件小學(xué)校服,還有課本習(xí)題冊什么的…… 東西全倒了出來,趙芬萍拿著空紙箱往回走。 江月稠看了一小會兒,最后走到那火堆旁。 一張小試卷飄到她腳邊,她低眸看了眼,那是張初中數(shù)學(xué)試卷。 上面還寫著王謹(jǐn)惠的名字。 江月稠俯身把這張試卷撿起來,看到一掌之外的鐵皮小盒。盒子很破舊,上面的油漆掉的差不多,露出里面灰突突的底色。 她俯身把盒子撿起來,抖了抖蓋子上的灰。盒子上那把小鎖磕在地面上,一碰就碎裂開了,蓋子也跟著掉了。 這才看到盒子里,裝著一張疊起來的英語報紙,還有一塊表。 …… 她呼吸一頓。 表盤的指針巋然不動,里面的電子應(yīng)該沒有了電。表帶上很多刮痕,像是用小刀什么的扎過劃過。 盡管是這斑斑駁駁、破破爛爛的樣子,但江月稠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這是孟澄澄的那只表。 高三那會,孟澄澄坐在她前桌。有天戴了塊表過來,跟前后左右的同學(xué)說,這表是她家一位親戚送的,說這表值一萬多塊錢。 孟澄澄這么大張旗鼓的顯擺,所以她對這塊表是有印象的。 可沒過兩天,這表就丟了…… 孟澄澄說一定是她拿的。 她的手顫抖著,把這個盒子塞進(jìn)挎包里,面色冷沉地朝巷口外走去。 曾憶昔的車停在外邊。 第51章 那狗東西是真的喜歡你 人總是要長大的。在成長的這條路上, 會不斷遇到新的人,也意味著要不斷的和過去分離。甚至有天,連至親的人也會失去。從前積攢的那些感情、那些關(guān)系, 會像天邊的這些煙霞一樣,慢慢的褪色、慢慢的淡去…… 這些她都知道, 她也不患得患失,不苛求永恒。 她和王謹(jǐn)惠, 明顯也是這樣。 雖然她們現(xiàn)在聯(lián)系很少, 見了面也沒什么話好說, 像是陌生的很。但從前, 她們是一起長大的。從幼兒園開始, 她們就在一個學(xué)校。江明來接她放學(xué),也會順道接走王謹(jǐn)惠, 夏天的一根碎碎冰,會掰開分兩半, 一人拿一半。小學(xué)的時候,她們也經(jīng)常一起上學(xué), 一起放學(xué), 王謹(jǐn)惠家里總是很吵鬧,所以便會到她家來。她們在一張桌上,共用一盞小臺燈寫作業(yè)…… 這條巷子, 她和王謹(jǐn)惠手拉手一起走過無數(shù)次。甚至在那些年, 少了王謹(jǐn)惠, 她會覺得相當(dāng)不自在……甚至在有段時光里,她們可能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可現(xiàn)在,她不知道該怎么去評價她和王謹(jǐn)惠之間的關(guān)系。 …… 這表為什么會在王謹(jǐn)惠那里。 為什么王謹(jǐn)惠不告訴她這塊表在她那里。 她想要知道這些。迫切的想要知道。 那一陣子,孟澄澄的表讓她寢食難安。 她不敢跟老師說, 怕老師找家長過來。家里的情況本來就夠糟心的,江明和劉小梅自己也很辛苦,這些她明白,不想讓父母跟著cao心。臨近高考的每個晚上,她幾乎夜夜都失眠。唯一傾訴的對象就是王謹(jǐn)惠,她的眼淚只敢在王謹(jǐn)惠跟前流。 王謹(jǐn)惠明明知道,那時候的江月稠是多么痛苦。她整個人都瀕臨崩潰,只能用試卷、用題目來麻痹自己…… 高考完之后,她那一米七的身高,竟然勉勉強強才夠八十斤。 …… 時間不會淡化那些沉痛的往事。它成了一道疤,長在心窩里,永遠(yuǎn)不會褪色。 每每不經(jīng)意地回想起來,都是一種遍體鱗傷的折辱。 她也是個驕傲的姑娘,也是個被父母捧在掌心的小公主…… 去也曾那樣被人踐踏過自尊心。 走到巷口處,風(fēng)似乎更加凌冽,肆無忌憚地往人她臉上撲。 開始覺得冷,慢慢地,竟又出了一身的汗。風(fēng)一吹,冷意鉆進(jìn)骨頭縫里,連著心都冷冰冰的。 腳下。明明走在硬邦邦的地面上,但腿腳卻都是軟的,像是踩在濕黏黏的沼澤里。 …… 她整個人六神無主的走著,直到胳膊被人扯住,整個身子被拽到一邊,四散的注意力才跟著被拉了回來。 一抬眼,直直地撞上曾憶昔的視線。 曾憶昔站在她跟前,眉眼清冷的厲害,扣著她的胳膊,也像是下了狠勁,捏的她有幾分疼意。 路邊,送外賣的大叔急剎住了小電驢,表情地憤怒沖他們吼了一句:“眼睛瞎了嗎?怎么不看……” 也不知道是看見是綠燈,想著爭分奪秒的趕時間,還是看到曾憶昔冷沉的那張俊臉,大叔最后沒怎么再罵。 曾憶昔這才將她松開,雖然從他身上渡來的氣息是熱的,但他的臉和語氣都還是冷的:“你怎么回事?” “……” 江月稠抿著唇,默了很久,最后搖了搖頭。 她整個人心不在焉的,情緒看著很低落,明明就是有事。曾憶昔心知肚明,但也不想強迫她開口,最后也沒說什么,只是扣著她手腕,把人塞進(jìn)車?yán)铩?/br> 江月稠身上一層冷汗,濡濕了貼身的那層薄衫。 在暖意融融的車廂里打了個哆嗦。沒有風(fēng),她也會不寒而栗。 情緒慢慢平復(fù)下來,她看了眼曾憶昔,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見她主動搭話,曾憶昔忍不住又問了遍:“你怎么了?” “……在想一些事情?!?/br> “什么事?!彼苌偃ヅ俑康?,但江月稠的情緒明顯不對。 江月稠猶豫,最后還是把涌到唇邊的話咽了下去。 “我媽想我讀博?!彼胂嚷犕踔?jǐn)惠的說法。想讓王謹(jǐn)惠親口告訴她,孟澄澄的表為什么會在她那里。 她不知道自己在固執(zhí)執(zhí)拗什么…… “讀博?”曾憶昔蹙了下眉。 “我不想讀博?!苯鲁碚f。 “那你,這是跟阿姨吵架了?”曾憶昔問。 “……也沒有吵,就是說了兩句?!?/br> “……” 她胡謅了幾句,想把事情掩蓋了過去。 曾憶昔繃著唇,雖然沒再多問什么。但心里卻覺得,事情不像江月稠表現(xiàn)的這般輕描淡寫,直覺告訴他,江月稠壓根就沒跟他說實話。 這種猜測也讓他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