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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公主一直躲在屋子里不肯出來,連進去送飯的紫杉都直接給趕了出來。 直到花滿樓前來,敲開了公主的門。 然后,他就住進了公主府主屋的外間,也就是曾經中原一點紅所住的地方。 這消息不知被哪個嘴不嚴的下人傳到了公主府外頭,一時之間,銀州城內人心惶惶。 隔了幾天,公主為了穩(wěn)定人心,特地在銀州城內坐馬車出行,原本永遠都在她身邊陪伴的黑衣劍客已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錦衣的盲眼青年,公主緊緊的依偎在他身邊,似乎是很緊張、很害怕的模樣。 她的臉色慘白,雙眼通紅,好像在盡力的保持鎮(zhèn)定,但是那種慌張之感,卻是怎么也揮之不去的。 這日回府之后,公主把臉上慘白的鉛粉洗掉,又把藏在懷里的帶有刺激性氣味的香囊給直接扔了,大罵道:“霍休老兒害我!” 花滿樓坐在外間的椅子上,嘴角帶著笑容,一只手輕搖折扇,令一只手在桌子上摸索了一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公主在內間一個噴嚏一個噴嚏的接著打。 李魚自覺演技在線,可是讓她眼眶說紅就紅,說哭就哭,那還是有點太為難她了。于是令紫杉給自己準備了一個有刺激性氣味的香囊,好讓她能成功梨花帶雨。 其實這香囊味道還不錯,有點類似于清涼油的味道,就是強忍了大半天,一回府,實在忍不住讓她打起噴嚏來。 一邊打噴嚏,她還一邊想,這香囊很不錯,可以讓紫杉把方子寫出來,給府內眾人都配上,免得他們下午上工的時候昏昏欲睡,成天摸魚。 無良老板這么想著,卻聽見內間的門被扣了扣,花滿樓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br> “殿下怎么樣?” 李魚道:“啊……我沒事?!?/br> 門外便傳來花滿樓無奈似的輕笑,過了一小會兒,花滿樓忽然在門口說了一句:“殿下,花滿樓可以進來么?” 李魚道:“自然?!?/br> 花滿樓吱呀一聲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雖目不能視,但行走坐臥,卻都與常人無異,甚至有些感官還要比常人更敏感一些。李魚僅有的幾次和他相處時,看到他行動自如,都在心中贊嘆不已。 只是這主屋的內間,花滿樓卻是完全沒來過的。 此時此刻,他的動作倒是稍稍有些遲疑了。 李魚癱在梳妝臺前面,見花滿樓微微皺眉側頭,似是在摸索一般,頓時便覺得自己做的不到位起來,她忙站了起來,對花滿樓道:“花公子,你可以么?” 花滿樓微笑道:“無妨,公主不必擔心?!?/br> 說著,他就走了過來,非常精準的找到了她臥榻的位置,在臥榻的小幾子上放了一個盛滿液體的瓷杯,然后溫聲道:“這是加了蜂蜜的蓮花茶,公主飲上一些,可好受些?!?/br> 李魚坐在臥榻之上,伸手拿過了那個小瓷杯,驚奇的發(fā)現這瓷杯外壁竟還有些冰冰涼。 她身子弱,不能貪涼,夏日里頭能吃幾頓涼面已是不容易。至于冰飲料,今年夏天她都沒見過呢! 花滿樓不住在公主府內,自然不知道這些事,因此才能將這冰冰涼的蓮花茶送到她的幾子上。 李魚許久未吃冰,自然對這冰涼的蓮花茶珍之重之,便對花滿樓道:“多謝花公子?!?/br> 花滿樓輕搖折扇,微笑道:“不過……夜里很快會涼下來,這冰茶只此一杯,不能多飲。” 李魚十分敷衍地點了點頭,也沒管花滿樓到底能不能接收的到她的肢體信息。 噸噸噸的一杯冰茶下肚,李魚這才感覺到自己爽快了許多。她懶洋洋地窩在臥榻之上,忽然向想起了什么似得,問花滿樓:“花公子和陸小鳳是好朋友?” 花滿樓坐在了桌邊,道:“自然?!?/br> 花滿樓和陸小鳳這一對好友,全天下的人都是知道的。 李魚又道:“唔……” 花滿樓失笑道:“殿下想問陸小鳳的事情?先說好,我對他的桃花劫可知道的不多。” 李魚很敏銳地抓到了其中的關鍵詞:“桃花劫?” 這可不像是什么好詞啊。 花滿樓便嘆道:“陸小鳳太愛自找麻煩,江湖上的陰謀,十件有八件都得把他扯進去,只是這些耍陰謀的人,好像大都喜歡美人計?!?/br> 花滿樓本來只是閑聊,只是這話出口之后,卻覺得心下不妙……陸小鳳如今對小公主上頭的很,他干嘛一出口就說他過往的風流韻事?。?/br> 花滿樓:“…………” 這也不能怪花滿樓,畢竟陸小鳳這人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他多年盛開不敗的各種桃花緣了。 公主不知情緒的輕哼了一聲,花滿樓一聽這聲音,立刻開始在心里給自己的好友點蠟。 他倒是想給陸小鳳找補,不過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找補……畢竟那人真的就是個標準江湖浪子,在不同女人身邊流連啊! 花滿樓左想右想,最后選擇閉嘴不說話了。 公主的語氣倒是聽不出什么不對來,只聽她道:“照你這么說,陸小鳳是總被女人騙咯?他就不傷心,不難過么?還是說……他對那些女孩子,從來也沒動過真心?” 花滿樓想了想,回答道:“不是,陸小鳳認真起來,也是個很認真的男人?!?/br> 只不過能認真多久就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