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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魚是個對武功沒有任何研究的人,所以對于戰(zhàn)斗力的估計是完全一竅不通的。她不知道以自己府中的這些人是不是能夠毫發(fā)無損的活捉霍休,所以她邀請西門吹雪留下來,也為加一重保險。 至于第二重保險嘛……她叫了朱停來。 研工部近幾個月來,在她的府中好好的改造了一翻,加了樓臺小榭,讓公主府之內(nèi)宛若人間仙境。 朱停本來是打算在這人間仙境之內(nèi)加許多機關(guān)的,不過被李魚給拒絕了,因為她覺得自己肯定記不住這些復(fù)雜機關(guān),萬一那天溜達著溜達著觸發(fā)機關(guān),自己嗝屁了也太冤了。 但是現(xiàn)在在霍休的死亡威脅之下,她覺得自己動點腦子應(yīng)該還是可以記住的吧! 這是第二重保險。 然后的問題就是……公主府要放出她身邊高手死亡的消息,那么,這個死亡的高手、或者高手們,應(yīng)該是誰呢? 頭一個宣告死亡的必須是中原一點紅啊!因為他呆在她身邊的時間最長,名氣也最大。 第54章 04 李魚和一點紅之間的氣氛比較奇怪。 一點紅顯然是被她贈珠之后的saocao作給氣著了, 這幾日都同她沒什么話說。而李魚那日的本意也的確是叫一點紅不要多想,如今一點紅冷聲冷氣,她權(quán)當(dāng)看不見, 照樣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一點紅真的是要煩躁死了。 在認識李魚之前, 他從沒有和女人相處的經(jīng)驗。如今驟然愛上一人, 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根細細的絲扯著,她只消動上一動, 他就覺得五臟六腑都像是被攪碎了一樣的疼。 她和陸小鳳歡好的日子,他幾乎都覺得自己心都被扯成了四分五裂的幾塊, 每日一早醒來, 精神清明之后,就會無法壓抑自己的殺氣和煩躁。 但他還是會盡力壓制下來。 只是今日, 李魚居然主動找他。 他面無表情的去了, 李魚對他說,這幾日她得換個近身侍衛(wèi)了。 一點紅瞇起雙眼, 并不說話,等著她解釋。 李魚便把和西門吹雪的計劃一股腦兒的全說了出去,聽完,中原一點紅沉默了許久, 忽道:“你拿你自己做靶子?” 李魚道:“霍休恨得是我, 當(dāng)然要以我為餌最合適?!?/br> 他又道:“你要換誰?” 李魚道:“傅紅雪或者花滿樓吧。” 一點紅道:“為什么?” 李魚道:“西門吹雪只殺劍客?!?/br> 所以, 只有劍客消失, 是很正常的事情?;粜菀欢〞嘈拧?/br> 但是李魚當(dāng)然也存了叫他們二人暫時離遠一點的心思。 一點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的這一種心思,他面容冷漠,只言簡意賅道:“好!” 說著,就大步走出了她的房間, 準備找個陰暗的角落待著去。 既然對外要宣稱他死了,那他當(dāng)然不應(yīng)該出于眾人之前了。 做戲做全套,騙人先騙己。這個道理,中原一點紅是決計不會不明白的。 公主府現(xiàn)攤子大了,人多眼雜,那霍休又是個有鈔能力的,保不齊就收買了那個小廝侍女之流的,若是這次戲做的不到位,霍休肯定是不會上鉤的。 一點紅明白的很,只是在李魚身邊寸步不離的護了一年,離開之時,還是有一些……很負面的情緒在。 他忽然體會到了一種被拋棄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他憤懣凄楚,來到銀州之后,李魚對他一直是很好很好,這讓他幾乎已經(jīng)忘了在黑暗中生長的情緒是什么滋味了。 不過他也早習(xí)慣了這樣,畢竟人生的前二十多年,他都是一個見不得人的殺手,行走于黑暗之中,被人恐懼的同時被人無視,如同活死人一般。 他背對著主屋,忽然回頭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懷中。 他的懷里放著一個被扯掉的劍穗,上頭的夜明小珠已有了裂痕,顯然是那日被擲的狠了。 而李魚則拜托了花滿樓這段日子來臨時做她的護衛(wèi)。 傅紅雪當(dāng)然是個武藝與冷靜俱佳的少年,只是他對李魚有種代償般的依戀。在對付花白鳳時,這種依戀是她有意為之的,只是如今,她卻有些疲于應(yīng)對他的眼神。 一點紅、傅紅雪,他們都太認真,太想要真心了??衫铘~哪有什么真心可以給? 所以她選了花滿樓。 花滿樓在銀州的日子過的不錯,他本不住在公主府,而是財大氣粗的在臨街買下了一處小樓,起名百花樓,又從各地弄了許多能適宜銀州氣候的各色花草,整日侍弄,日子過的平靜而愉快。 他在京城之中也有一處小樓,名字也叫百花樓。 京城遠比銀州城要更氣派、更繁華,可是花滿樓卻覺得自己更喜歡銀州。因為銀州的每一天都是新鮮和向上的,而京城卻仍處于皇權(quán)更迭的動蕩之下。 老臣、新帝,他們斗的如火如荼,叫京城也令他沒那么喜歡了。 而銀州有如此氣象,自然是因為銀州城有個好主人,只是幫這個好主人一個小忙而已,花滿樓自然是很愿意的。 于是,在這日夜里,公主府內(nèi)發(fā)生了血腥的死斗,公主的尖叫聲于痛哭聲幾乎是沖破了天際。第二天,府內(nèi)的下人們驚恐的發(fā)現(xiàn),公主身邊的三大用劍高手一點紅、展昭、路小佳均不見蹤影。 月云和翠濃帶著人匆匆的收拾著公主府主屋之內(nèi)的一片狼藉,血跡從屋子里頭流出,不知用了多少水,才把地板沖洗干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