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亂步：庸醫(yī)！退錢！

    “他看不出也是正常的……”二葉亭鳴嘆氣，給被江戶川亂步揭了老底哭著退錢的醫(yī)生說了句公道話，“要是【百目】的血液能這么容易就被看出來，你的先祖八百年前就要被捕殺殆盡了?！?/br>
    何況現(xiàn)在本來就是神秘衰退的年代，神秘側的醫(yī)生水平撐死了也就那樣。

    江戶川亂步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眼神銳利，“我記得百目是一種妖怪？我的父母可都是人類，雖然他們的確是都聰明得根本不像人啦……”

    回想起自己幼時被父母輕松耍弄，一度以為自己是個小傻瓜的往事，江戶川亂步不太開心地盯著二葉亭鳴。

    二葉亭鳴溫和地向他解釋：“所以我才說是你的先祖而不是你的長輩。你大概往上十五代左右的先祖并非人類，而是一種叫做百目的妖怪?！?/br>
    “成年的百目可以看到過去未來前世今生，被認為是能夠窺見命運、可知萬物的大妖?！?/br>
    “不過他們也因為這種能力而被狩獵，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在世間銷聲匿跡了，只有極少數(shù)和人類生下的后代家系還流傳著他們的血液，但也因為過于稀薄，基本上不會表現(xiàn)出什么異于常人的特征?！?/br>
    “百目的血液一旦與人類混合，除非是完全返祖能力徹底覺醒的成年后代，不然常規(guī)手段是檢查不出來的——這也算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的體現(xiàn)了，返祖在很多存在眼里都是好東西，不光血rou大補營養(yǎng)豐富，身體的某些部件，比如說百目返祖的眼睛，不管是制作法器還是煉制藥物，都是很好的原材料?！?/br>
    他的語氣平靜又溫和，仿佛將有理性的生命論斤賣的多么常見的事情。

    福澤諭吉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亂步也是……”

    二葉亭鳴肯定了他的猜測：“對的，他是百目的返祖?！?/br>
    “我冒昧調(diào)查了一點關于你家庭的事情?！倍~亭鳴先跟江戶川亂步道歉，而后道，“我不知道你是否知曉，你母親的曾曾曾祖母在出嫁前舊姓夏目，是夏目一族的旁支。夏目是傳承了百目血液的家族，在神秘側那邊還挺有名的，他們家的嫡系基本每一代都會誕生表現(xiàn)出妖怪特征的返祖后代?！?/br>
    江戶川亂步鼓起臉頰，糾正道：“亂步大人是人類！”

    二葉亭鳴說：“請不要誤會，我并沒有在指責你，畢竟我也不是人類?！彼p描淡寫地放了個大雷，語氣像在討論今天的晚飯菜單，“人類的異能力不是也有可以變成動物之類的嗎，你就當做自己的異能力有一部分是返祖天賦的表現(xiàn)就行，不必對此太過在意。

    “以妖怪跟人類通婚的頻率，絕大多數(shù)人類都有一點妖怪的血液，只是多少的問題罷了。”

    雖然江戶川亂步表現(xiàn)出的能力很像是高等級的妖怪返祖，但根據(jù)世界意識那里得到的情報和江戶川亂步本人的情況來看，他的能力是由百目返祖凝視命運的天賦和與生俱來的優(yōu)秀頭腦共同構成的力量，二者相輔相成才令他發(fā)揮出類似于完全返祖的全知能力。

    大抵類似于潛意識里看到了答案再去倒推解題過程，和完全返祖的運作機制是兩碼事。

    真正完全返祖的百目能夠看到過去現(xiàn)在與未來的重疊態(tài)，整個世界在他們眼里由漂浮著若隱若現(xiàn)的殘影構成。

    要不是五條悟那個六眼宿主因為同性相斥一眼看出一場，就江戶川亂步這樣只能看到一點影子還看不清的返祖程度，二葉亭鳴不仔細看都發(fā)現(xiàn)不了他不完全是人。

    二葉亭鳴耐心地給突然開除了一半人籍的未成年做心理疏導，“上次是因為我沒有注意到你的情況，你和悟的能力類似，對我的存在會比較敏感，所以一下子受了太大的沖擊。事實上以你的返祖程度，只要不自己作死去吃妖怪喝妖血什么的，基本會維持現(xiàn)狀，不會往妖怪那邊過分轉化的?！?/br>
    這話一出，原本板著臉眉頭越皺越緊的福澤諭吉神情一松，渾身緊繃準備炸毛的江戶川亂步也被安撫下來，他立刻去看福澤諭吉，強調(diào)道：“所以亂步大人是人類！那個白毛混蛋在胡說八道！”

    福澤諭吉摸了摸他的腦袋，“嗯，他在胡說八道?！?/br>
    江戶川亂步的臉上浮現(xiàn)出小小的笑容，終于打開手上的橙汁，慶祝似的灌了一大口。

    “悟這次實在是……給你們添麻煩了。”二葉亭鳴省略了中間形容詞部分，在座都是見過五條悟的人，立刻理解了五條悟是多么的一言難盡，即使對五條悟很有意見的福澤諭吉，都抽空對養(yǎng)了臭貓貓的二葉亭鳴送去個憐憫的眼神。

    有了五條悟的對比，福澤諭吉怎么看自家孩子怎么順眼，簡直是值得貼滿小紅花的標準乖寶寶。

    見氣氛調(diào)節(jié)得不錯，二葉亭鳴輕敲桌子，話鋒一轉。

    “不過雖然返祖程度不高，妖怪的血液還是會影響你的思考方式和情感認知，還會阻礙你正常的情緒辨識能力，讓你無法理解某些普通人類常識性問題。如果想要完全以人類的身份生活下去，最好還是能做一些訓練來針對性糾正，輔助你融入人類社會?！?/br>
    他一說到無法理解人類常識，福澤諭吉立刻就聯(lián)想到了自己剛撿到江戶川亂步時候的狀態(tài)。那時候江戶川亂步的確就是跟人類社會格格不入的情況，縱然其中有江戶川亂步的父母保護性誤導和本人過分聰明頭腦的影響，但是在面對某些最基礎人情世故時候的思考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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