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書迷正在閱讀:當佛修穿成炮灰受、弄哭渣攻的白月光(穿越)、媳婦兒是國家分配的(穿越)、我,小狐貍,種田紅遍全星際?。ù┰剑?/a>、成為亡國之君后(穿越)、小花仙之黑暗救贖、第一種植大師(全息 重生)、大影帝他懷了條小人魚、上錯花轎被鬼cao(鬼夫 高h)、迷失真心(百合H)
只見裘東野的眼神像起了火一樣一分分灼熱起來,喉嚨中響起不明顯的呼嚕聲,就像在荒原中那頭孤狼的低吼。 這低吼讓莊寧忽然生出一絲懼意,他下意識地想要把浴衣穿上,卻見裘東野霍然站起,一手卷起莊寧,猛地將他扔在床上。 裘東野!等、等等! 一下子被野蠻地摔了出去,莊寧撐起身子,驚慌地看向裘東野。 他從沒見過裘東野這副模樣。自從他們倆開始相處以來,裘東野對待他從來都是溫柔又克制,甚至時常都是小心翼翼地,只怕惹得他不高興。 莊寧完全沒預料到,裘東野會這樣粗暴地對待他。 等等!裘東野!不要這樣! 眼見著玉火上頭的裘東野就要撲到他身上,莊寧睜大眼睛對上裘東野的目光,想要滲透進他的意識中,將他不正常的暴躁平息下來。 可還不等他進入裘東野的意識,裘東野卻突然將他整個人一下子翻了過來。 作為哨兵,裘東野力量大得超乎常人,而在混沌狀態(tài)下,他對莊寧半點也不留情,無論莊寧怎么掙扎,仍是無法擺脫他的鉗制。 看不到他的眼睛,就再沒辦法控制他的精神。莊寧心里被本能的恐懼所占據(jù),說話都無法控制地帶了顫音。 別這樣裘東野別這樣 不知過了多久,難耐的折磨才停息下來。莊寧脫力地癱在床上,連將裘東野掀下去的力氣也喪失殆盡。 大腦一時間停止了運轉,莊寧做不出任何思考,只是呆滯地望著窗外的天空,就連外面是陰是晴,都再沒有心力去分辨。 太不堪了。太屈辱了。太挫敗了。 這一切,糟得不能再糟了。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直到天空開始發(fā)暗,莊寧才感覺到壓在背后的人微微動了動。 莊寧? 裘東野嗓音沙啞著,揉著眉骨坐了起來。而下一秒,他一口氣陡然滯在胸腔,瞪著眼睛,半天都沒能繼續(xù)呼吸下去。 莊寧就趴在自己身下,皮膚上紅白青紫,肩膀上的咬痕已經(jīng)結了血痂,下身一片狼藉。 自從在異空間中將精神力過載到三階,裘東野就什么也不記得了。 但就算沒半點記憶,單單只看這場面,也能看出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我對你 清醒過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造的無法挽回的孽,裘東野渾身筋骨瞬間僵硬成了石頭。 他兩眼直愣愣地看著床上的莊寧,根本不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身上的重量消失了,莊寧渾身酸軟著,手臂撐著床,勉強將自己撐了起來。 可動一動,下面便疼得像要裂開。 莊寧 裘東野見莊寧起身起得艱難,伸手想要去扶他,卻被莊寧猛地揮開手臂。 莊寧我 裘東野想說點什么,卻被莊寧如刀的眼神生生截斷。 只見莊寧盯了他幾秒,一句話不說,而后突然揚起手,使出全部的力氣。 啪??! 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作者有話要說: 原版:WB:糖茶二四兩; 這次不是什么好車好車之后會有滴hhhh WB有裙號想來的寶貝們可以來玩 50、放不下了 浴室水聲嘩嘩。裘東野站在浴室門口,默默地看著緊閉起來的玻璃門。 錯已然鑄成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彌補。 況且這件事,也根本沒法彌補。 他只能這么跟著莊寧,莊寧從床上起來,他也起來,莊寧進了浴室,他就在浴室門口等著。 水聲過了一會兒就停了。玻璃門打開,莊寧穿戴整齊,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那么大個子堵在浴室門前,不可能看不見。但莊寧就像裘東野不存在一般,連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 他越過裘東野走到料理臺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掉,然后打開大門,也不管裘東野是不是還在家里,砰地關上門,徑直離開了。 其實莊寧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但他不想看到裘東野,也不想在那房子里呆著,今天的事情,他半點也不想回憶起來。 可是身體上的疼痛卻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那場不堪回首的結合,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 莊寧沿著街邊慢慢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部隊的訓練基地。 算是慣性吧。以往沒有任務的時候,他不是在家里,就是在訓練基地。 但今天他的身體,連訓練都做不了。 滴滴 私人終端忽然響了一聲。莊寧撐開手掌亮起終端,上面顯示的是一廳指揮官發(fā)來的消息。 令尊讓你任務結束后去見他,勿忘。 對了,出任務之前,指揮官是跟他傳過話。 令尊 父親 莊寧沒做什么表情,只是沉默地關上了終端,轉身向著自家宅邸而去。 去就去吧。 反正今天已經(jīng)這么糟糕了。 無所謂再糟一點。 父親。 嗯。 莊父仍然坐在書房里那張寬大的書桌后,穿著筆挺的軍裝,梳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只不過和莊寧幼年時相比,臉上多了皺紋,發(fā)色也泛了灰白。 莊寧站在門口,打過招呼之后,便是兩廂無言。 房間中有沙發(fā),有椅子,但父親不發(fā)話,莊寧是不能去坐的。這是父親定的規(guī)矩。 坐吧。終于看完了手中的文件,莊父伸手示意了一下書桌對面的單人椅。 莊寧聽話地坐下,但剛一坐上椅面,就像坐到彈簧一樣彈了起來。 怎么了?莊父皺了皺眉。 沒事。莊寧回答著,緊咬著牙,又重新坐了下去。 嗯。 莊父看似對莊寧小小的異常沒太在意,靠上椅背,插著手想了想,開口說道。 聽說,你在向導學院的畢業(yè)成績不錯。 莊寧嘴唇微動,沒有答話。 莊父似乎也沒有想聽莊寧回答什么,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中央塔把你匹配給了那個特殊哨兵,這件事我是最近才知道的。 我查了一下,算上這次,你們一起進行過三個任務,應該還不算晚。 如果這兩天再有任務下達給你們,你暫時不要接受,我會盡快向中央塔遞交申請,解除你們的匹配。 聽到解除匹配幾個字,莊寧猛然抬頭,直直看向書桌對面的父親。 為什么? 盡管知道父親不喜歡他這樣提問,但莊寧卻仍忍不住脫口而出。 莊父面色微不可見地沉了沉,但沒多說什么,只是淡然回答著他的問題:你們一起進行過三個任務,你對他的情況,應該是大致了解的。 他是一個能夠無限過載精神力的哨兵,這樣的哨兵擁有相當強大的戰(zhàn)力,很難得,也很稀有,據(jù)我所知,包括他在內,中央部隊歷史上只出現(xiàn)過三個。 但無限過載的哨兵很難控制,需要足夠優(yōu)秀的向導來與他匹配,中央塔將你匹配給他,是對你能力的一種肯定,這一點我很欣慰。 但是,我不能允許你和他真正結成搭檔。 莊寧眉心皺起,雖然沒有再繼續(xù)追問為什么,但顯然對父親的反對并不理解。 莊父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似乎在思考如何解釋這件事。 我剛才說過,在他之前,中央部隊中曾經(jīng)出過兩個這樣的稀有哨兵。思考了片刻,莊父繼續(xù)說道。 第一個大概出現(xiàn)在三十年前,而另一個大約是十五年前。他們都在中央部隊中服役了很久,也立下了不少功勛。 但是最終兩個人全都被銷毀了。 莊父直視著莊寧的眼睛,口中的銷毀一詞冷酷得讓人脊背發(fā)寒。 銷毀為什么莊寧下意識地攥起拳頭。 這種稀有哨兵的精神很不穩(wěn)定,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精神會越來越紊亂,而這兩人,最后都發(fā)展到了無法控制暴走的程度。 莊父一臉冷淡地說。 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他們。第一個哨兵的向導,被暴走后的哨兵殺死了,第二個哨兵雖然被武力壓制住了,但是因為他的暴走,中央部隊犧牲了不少優(yōu)秀的軍士。 哨兵本人被處以極刑,而他的向導也因為控制不力的罪名被關進了監(jiān)獄,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釋放出來。 和這樣的哨兵匹配,不會有好的結果。因為哨兵能力強大,這兩名向導在當時也是功勛累累,但最終卻又都斷送了前途或性命,一切歸零。 你是莊家的兒子,我不能看著你重蹈那兩個向導的覆轍。無論獲罪還是死亡,都是有損名譽的事情,莊家家族中不能出現(xiàn)這樣的污點。 所以我會盡快向中央塔申請解除你們的匹配,為你重新匹配到一個正常且優(yōu)秀的哨兵,這樣對你的前途才是最有利的。 莊寧垂著眼沒有應聲。房間中又是一陣安靜。 裘東野很可能在某個時間變得再也無法控制,只能被銷毀。 而身為他的向導,自己也會被牽連其中,要么下獄,要么死去。 然后成為莊家的污點。 有那么一瞬間,莊寧心里確實有了一絲動搖。畢竟就在今天,他才剛剛見識了裘東野暴走后的瘋狂模樣,一次在異空間消散時,一次在床上。 可是如果自己真的離開他,他會怎么樣?他的言行總是不太正常,他對自己以外的人也都是冷淡漠然,就連并肩作戰(zhàn)的隊友羅因和紅,至今與他都不能算是有多相熟。 他能夠接受新的向導嗎?新的向導,能接受他嗎? 如果不能,那他該怎么辦? 那個從小孤單單的裘東野。 那個只愿意對自己笑的裘東野。 那個守在自己樓下不愿回家的裘東野。 那個自己對他好一點,便開心得不知怎么好的裘東野。 他該怎么辦? 不能 不能不管他。 他把自己當作了同類,他很努力地想要接近自己。 如果自己真的不要他了,那他該有多傷心。 莊寧心里默默想著,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不知不覺,竟然就放不下他了。 哪怕自己剛剛被他折騰得骨頭都快散架。 什么時候開始的。真奇怪 抱歉,父親。 莊寧抬起頭,安安然看著對面的父親,眼神中不帶有一絲反叛,口中卻說著生硬的拒絕。 我不能與他解除匹配,他需要我。 什么?莊父眼睛一瞇。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與莊寧商量,一切都已經(jīng)是決定好了的事。 所以他也根本沒想過一向順從的莊寧會直接說不。 這件事不是你個人的事,這關系到莊家的榮譽,你沒有拒絕的資格。莊父壓著語氣說。 莊寧也沒有多爭辯什么。二十幾年父子,他對父親太了解了。 他只是保持著平靜的語調,一字一句地,對父親的話做出自己的回應。 我會盡我所能,不成為莊家的污點。但如果最終真的有那么一天 您怎么做,我都不介意。 從自家宅邸出來之后,天已經(jīng)黑透了。 父親對他的態(tài)度十分震怒,最后拍著桌子讓他滾出去。 就像他來之前預計的那樣,這次又是一次不愉悅的父子會面。 但以往的不愉悅,幾乎都是莊寧單方面的不愉悅。 而這一次,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在大事上沒有聽從父親的安排。 有點心悶,卻也有點輕松。 今天發(fā)生的事太多了,身上一直酸痛,下面也不舒服。莊寧搭了輛車,只想早點回到家里,黑沉沉睡上一覺。 不知道裘東野回去了沒有。 這么久了,該走了吧。 莊寧往公寓樓走時還在這樣想著,下一刻便在樓門前的花壇邊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那人看到莊寧,立刻就站了起來,手足無措著,似乎想跟莊寧說點什么,卻又遲遲不敢上前。 他當時沒有意識,他不是故意這樣對自己的。 莊寧很清楚。 而且自己也已經(jīng)把這個人放在心里頭,拿不出去了。 但那白天時的種種,此刻的莊寧卻仍然無法面對。 毫無尊嚴地,就像雌獸一樣被人壓在身下。 一想起來,就恨不能將自己從這世上抹去。 莊寧閉了閉眼,沒有去理裘東野,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而裘東野卻也沒有追上來,只是默默站在原地,目送莊寧走進大樓,消失在視野中。 回到家,打開燈,莊寧坐在沙發(fā)上,緩緩出了口長氣,只覺從身到心滿滿都是疲憊。 時間不早了,電子時鐘上顯示到了晚上十點十五分。莊寧發(fā)了會兒呆,便走到浴室洗漱,準備休息。 洗漱完畢,他走到窗邊要拉上客廳的窗簾,拉到一半,又忍不住向樓下看了看。 裘東野仍然坐在花壇邊上,低著頭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莊寧看了他一會兒,還是將窗簾拉了起來。 不知道再晚一點,他會不會自己回去。 希望他會回去,至少今晚,自己不想見他。 迷迷糊糊,昏昏噩噩,莊寧躺在床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還是沒有。不經(jīng)意間,一陣沙沙的雨聲在他耳邊清晰了起來。 下雨了 莊寧翻了個身,用手臂遮著眼睛,想繼續(xù)睡去,可那雨聲就像響在心里一樣,讓人越來越焦躁難抑。 不知道裘東野,還在不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