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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慕抱住他:“你屬狗嗎?鼻子這么靈。” 弟弟掛在她身上不撒手:“就是屬狗。” 時慕這才想起來,弟弟確實屬狗。 “奶奶給你熱得飯在微波爐里?!毙F子將腦袋抵在她的肩膀上搖了搖。 “你肚子餓不餓?” 時清塵摸了摸肚子,點頭:“不餓?!?/br> 時慕被逗笑:“到底餓不餓?” “好吧,有一點點。” “jiejie肚子不餓,先給你吃好不好?” 小孩像是很高興,點頭如搗蒜:“好?!?/br> 時慕給小孩喂好飯將她抱進房間里,才回到廚房將臟的碗筷給洗了。 她走回自己的房間里,從枕頭底下拿出了那本橘黃色的本子,翻開一頁。 —————— 2008年9月7號 我應該早點猜到他爸爸是救我爸爸的人。 他應該很討厭害死他爸爸的人吧。 我們有緣,但是無分。 還有,他想考軍校。 那他的成績應該很好吧。 第十二章 也可以是我去見你一面。(修…… 周一要回學校的時候,時慕突然接到川城醫(yī)院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護士的聲音有些焦急,時慕也跟著提了一口氣。 護士告訴她,蘇蘅輕因為壓力太大暈倒被送進醫(yī)院了,問她要不要過來看看。 時慕握著手機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心里提起的那口氣就像是被卡在喉嚨里松不下去。 她無助地頓在小巷子口。 她來學校的時間還算挺早,此刻只有零零散散幾個穿著三中校服的學生從她身邊穿過。 忽而她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雙干凈的白球鞋,球鞋的鞋帶被系得花里胡哨,會這種鞋帶系法的人時慕只知道一個,就是蘇遲宴。 男孩替她擋住了太陽直射下來的光,她被罩在那片陰影里,后知后覺地紅了眼眶。 蘇遲宴從兜里摸出一塊奶糖遞在她面前,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雙好看的手,時慕愣了愣。 她抬頭朝他望了過去,男孩逆著光站著,陽光灑在他細軟蓬松的頭發(fā)上,往四處散發(fā)出光圈,他的五官更加精致立體。 時慕將視線移回到那只手上,忽地他張開了手指,他的手心里靜靜躺著一塊奶糖。 是她之前一直隨身攜帶的大白兔奶糖。 “吃糖不?”他歪頭看著她,“聽說這糖有神奇的功效,可以讓愛哭的小孩瞬間不哭?!?/br> 聽完他的話后,時慕的身子僵住了。 她的視線直勾勾地盯著那塊糖,心里貪得有厭地想要擁有它,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時慕接過后竟有些愛不釋手。 她動了動唇輕聲說:“謝謝。” 蘇遲宴許是沒有聽清,他彎下身靠近她:“你說什么?” 時慕將大白兔遞到他面前又重復了一遍:“我說,謝謝你的大白兔?!?/br> 也謝謝你安慰我,替我擋住別人的視線。 他小幅度地點頭:“哦,知道了?!?/br> 他懶散地直起身子,往前走開了幾步忽而又重新回頭看向她:“不走嗎?” 她搖頭:“我還有事,你待會碰到李向笛或者我同桌孟霜的話,能不能幫我?guī)Ь湓??!?/br> 他正要邁開的步子在空中頓住,而后重新走回她的面前:“你有什么事?” 時慕本也不想隱瞞,正準備脫口而出,突然想起川城這個城市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她緊緊地抿起了嘴含糊地說:“我要去看我媽……” “什么東西?” 時慕見躲不過他:“我媽生病了,我想讓你幫我跟他們說一聲,然后跟老師請個假?!?/br> 蘇遲宴偏頭輕笑出聲:“就這點事,你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戲呢?” 時慕脫口而出:“這不是怕你不幫我嘛。” 平時和孟霜撒嬌慣了,她現(xiàn)在不管在誰面前說話的語氣都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蘇遲宴頓了片刻,隨即勾唇笑了:“時慕,你剛剛在跟我撒嬌?” 時慕還沉浸在怎么會川城的煩惱中,突然聽到他的聲音,腦子空了一秒而后仔細回想。 !??! 救命?。。?/br> 她剛剛都說了些什么鬼話! 時慕將有些發(fā)燙的腦袋垂得更低。 蘇遲宴也不是一定要她回答,見她將頭都快垂到地上了也不打趣她:“行,我知道了?!?/br> “路上注意安全?!?/br> 只是他走之前同時慕說得最后一句話,卻讓時慕渾渾噩噩了一整個早上,就連最后坐到火車上后她的腦海里還在無限回蕩著。 暗戀大概就是,如果你看向我,我會溫柔地回視你,像秋風里的落葉,無聲落地。 時慕趕到醫(yī)院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鐘的時候。 蘇蘅輕斜靠在床頭小憩,時慕開門走進去幫她拉好了被角。半個月沒見,女人又消瘦了很多,她臉頰有些向內(nèi)凹陷,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輕輕一碰也會輕易破碎的感覺。 時慕將書包放在一邊的躺椅上,拉著凳子在她面前乖乖地坐好。 就像小時候她生病那樣,在蘇蘅輕眉毛蹙起時緊緊地握起她的手安撫著她。 蘇蘅輕醒來的時候,反倒是時慕枕著胳膊睡著了,她睡得很靜,抓著她手心的那只手似乎有些不舒服,不安分地動了動。 蘇蘅輕搖醒了時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