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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她這話一出,周圍賭客紛紛跟進,全都收走了銀子,無人押注,這盤局瞬間就黃了。 解青時瞇起了眼睛,就剛才那幾秒鐘的時間,他看到女人帽檐下的耳珠動彈了一下,沒想到重生一次,又發(fā)現上輩子妻子的一個新能力,她竟然還會聽音辨骰。 但也僅僅到此為止! 葉紫玉用桿子將銀堆撥到自己這邊的桌前,又喊了聲:“王二麻!” “欸,小公子!”一個滿臉麻子的壯漢從人堆里擠進來:“小的在?!?/br> 葉紫玉從銀堆里撥出一塊大錠,又撥出塊小錠:“連本帶利還你,拿去!” “小公子今日好手氣,不著急,不著急!”每個賭坊都有這種放高利貸的家伙,今日這面孔生的小公子一入賭場王二麻就看出她是個女的,畢竟女扮男裝想要瞞過這些老江湖的眼睛,還是有一定難度。 這種面生的賭客,一般沒有擔保和押物是不可能借到錢,但葉紫玉一句話他就立刻借了,只因她說今日是隨同解家哥哥一起出來玩,實在不行,只得讓小廝去翠云樓找解家哥哥拿錢。 這花柳巷中大豪客里姓解的還有幾個?再說解青時這三月里,眾人都聽說過他有個表妹,翠云樓的玉姑還曾說起那表妹來后門找過他。因此王二麻只當葉紫玉就是他表妹,自然放了一萬顆心。 “下把若是全輸干凈,我可是一分銀子都沒有得還,真不要?” 按賭場潛規(guī)則,客人在賭桌時間超過一炷香,印子錢便水漲船高直接翻倍,這小公子今日手氣極佳,只差一點點時間王二麻就能撈厚厚油水。 “啊這,解少爺不是您表哥嗎?”王二麻被弄糊涂了。 他這話一出,桌子兩側的解青時和葉紫玉幾乎同時發(fā)聲:“不是!” 解青時看向葉紫玉,女人卻一蹺二郎腿,將帽檐又往下拉了些。 王二麻飛快將銀子收好。 葉紫玉雖沒往后看,卻仿佛長了后眼睛,又對站在身后不遠的林笙歌勾了勾手指:“阿笙,過來!” 人群讓開一條路,林笙歌走到她旁邊,葉紫玉用撥銀桿點了點桌面:“秤一下?!?/br> 林笙歌立刻問賭坊借了個戥子,一秤那堆銀子,竟足足有一百二十五兩。 解青時冷眼看著她這一番做作,等林笙歌全部秤完銀子,才開口:“這位公子,你到底還賭不賭?” “賭,自然是要賭!”葉紫玉不敢抬頭看解青時的臉,他那雙眼睛古怪的很,一天之內已經讓她兩次中招,甚至精神力都被鎖住。但這點并不妨礙她底氣十足,畢竟葉紫玉能混成“冰山一姐”,靠的還是腦子:“但這把咱們不賭銀子,賭點別的如何?” 不賭銀子? 剛剛收了那點本息的王二麻:噶——? 周圍人賭客面面相覷,又紛紛讓開了些,有些急性子的見沒有油水跟,很快回到了其他賭桌繼續(xù)。 一旁的博頭奇道:“不賭銀子那賭什么?不管賭什么,咱們賭莊可是每局都要抽水?!?/br> 葉紫玉將跟前那堆銀子往博頭方向一推:“這些全當抽水,你敢要?” 博頭咽了口唾沫,卻也不是沒見過銀子,聞言搖搖頭。 葉紫玉點點頭:“諒你也不敢,阿笙,把銀子收好了!”她話音剛落,一旁的林笙歌立刻將桌上的銀子全收進銀袋子。 葉紫玉這番拿腔拿調,又十足裝逼的做派真弄得旁觀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因此還留在賭桌周圍的眾賭客,全都眼巴巴看著她,周圍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猜測她的來歷。 解青時也看著她,看著她頤指氣使行云流水的指揮那個少年跟班,如同上輩子對待他一樣,那個少年如此狗腿聽話的行為,也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垂在桌下的手指瞬間就摳進木頭里。 見把眾人唬的差不多,葉紫玉這才慢吞吞從袖子里掏出剩下那半只明珠耳墜,豁然站起身,一勾腰,啪一下拍在解青時眼前的桌面。 解青時眸光豁然一跳,嘴角瞬間抿成一條直線。 她竟這么快猜到是他?還是又在詐他? 可惜他的表情變化葉紫玉是一點兒也看不見,她依舊垂著頭,帽檐遮住大半張臉,雖在他面前勾著身子,可氣勢卻洶涌滔天:“你輸了,賠我一只和這一模一樣的耳墜。” 解青時:“若你輸了呢?” 葉紫玉沉聲道:“我就把家里這小廝的賣身契輸于你,他聰明伶俐又十分聽話,很會伺候主子?!?/br> 解青時瞟了一旁的林笙歌一眼,忽然輕笑一聲,亦微微勾腰,湊近葉紫玉:“我要他作甚?若做孌童,倒是小公子你模樣更俊。”說罷竟故意輕佻的伸出一根手指來挑她下巴。 葉紫玉飛快往后一縮,解青時本就是嚇嚇她,沒想到她低頭這一躲,反而像是將下巴故意蹭到他手指上,手指瞬間感受到一股軟軟滑膩的皮膚觸感。 他剎那像是手上被滴了熱油,飛快收回了手,臉也有些熱辣辣的。 葉紫玉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皮膚接觸,雖然只是轉瞬即逝的被蹭了下,但她兩只手臂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有種奇怪的感覺沖擊了她的大腦,說不上是難受還是什么,反正讓人心慌。 兩人都飛快縮回原位。 葉紫玉頭埋的更低:“廢話少說,你若是怕輸,現在就可以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