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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歌前面走兩步就要轉(zhuǎn)頭等他一步,這一路過來,真是見識了什么叫公子哥的做派。 好在沒一會兒,林笙歌終于完成任務,將解青時帶至翠云樓大堂后廳的賭坊,自古嫖賭不分家,翠云樓旁邊就是巨興賭坊,兩家后廳通過一條水廊相連,便于大賭客贏了錢還有更多地方消遣。 巨興賭坊門戶大敞,還未走進就是股煙味往外冒,烏煙瘴氣。 一邊門上還各掛了一副對聯(lián),左邊:小賭怡情,得春夏秋冬祿;右邊:三花聚頂,獲東西南北財。 橫批:大殺四方 “大,大,大,大.....!”林笙歌帶著解青時進門后,就看到本該分散在四面的男女賭客全都聚攏在右側(cè)一張桌前,人人勾著脖子緊張萬分盯著臺中博頭手下的骰寶蓋子。 博頭開蓋,隨即爆發(fā)出一陣歡呼,眾賭客人人興高采烈收銀子。 博頭臉色已經(jīng)十分不好,語含威脅:“小公子如此貌美一看就是胤族男子,今日既鴻運當頭,到此也賺得差不多了吧,若是背著妻主出來鬼混,不如早點回家!” “嘿,你這博頭說什么呢!” “就是,我等想賭就賭,何需知會妻主!” “對呀,我妻主與我一同來此玩耍,她既在欒香榭快活,我就不能在此過過手癮?” 博頭一句話通了馬蜂窩,能大大方方入賭館的胤男能是什么好相與的?立刻招來男人們一頓臭罵,其中也不乏女客催促:“這偌大賭場,還輸不起么?你廢話什么,快開新局。” “對,快開,快開,再來一把!” 待林笙歌和解青時走近桌邊,場上已經(jīng)是又開新局,這次博頭的骰寶在手里搖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坐在他正對面那客人卻是氣定神閑。 待骰寶搖定,那坐莊的博頭已是滿頭大汗,只對著那客人問:“這位小公子,你確定這盤還押大嗎?” 桌前被眾賭徒圍的嚴嚴實實,那客人雖背對著大門,解青時只能看到半個背影和頭上戴的低沿草帽,卻在一瞬間,心口微微一抽,驀的就認出了那個背影。 太過刻骨銘心,哪怕只是半個嬌小的肩膀,他也只一眼就分辨出來,是葉紫玉! 竟然是她,怎么會是她? 明明這次,他已經(jīng)竭盡所能的在避開她! 啊,對了,她好奇他的考卷。想明白這點,解青時心中頓涌起一股荒誕的啼笑皆非之感。但沒有太過吃驚,畢竟他上輩子和葉紫玉相處那么久,對她的心思與性格亦摸的十分透徹,她就是這樣的人,想知道的,想得到的,從來都是不遺余力花盡心思。 賭場這么多人,這么多熱鬧,林笙歌還沒有開口引薦,但在看到那個背影的第一眼,解青時就已經(jīng)明白,今日到底是誰在沖著他。 這女人,明明中午都中暑暈倒,竟然還不安分?。?! 解青時的腳步停了下來,林笙歌的腳步也停了。 事實上,林笙歌比解青時還要吃驚,他起初是和主上一同入的翠云樓,主上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了通往后廳的水榭,并給他支了幾招,讓他想辦法把解青時引到后面。林笙歌不是沒想到后廳連著賭坊,他只是沒想到,主子哪里來的賭資? 下意識回手摸了摸腰部,那五十兩銀子的荷包,明明還在自己身上呀! 這兩個男人心思各異的站在旁邊,賭桌前那一幫賭徒們可都是眼巴巴的望著葉紫玉:“公子,您押大,還是?。俊?/br> 葉紫玉并未開口,只用手中撥籌的長桿,將自己桌面上的銀子全都堆到左邊一個紅圈。 刷拉拉,白花花的銀子雪花般頓將左邊的紅圈堆滿,其余賭客紛紛跟注。 “開吧!”葉紫玉本來聲音就磁潤,如今又故意壓低喉音說話,一時竟真讓人難辨雌雄。 博頭擦了把汗,和守在賭場一角的紅衣壯漢對視了一眼,這把若再讓眼前這位公子壓中,那整個賭場這一月的盈利可都要賠進去。因此博頭朝那壯漢使了個眼色,壯漢得他指令,立刻從角落走出,往賭桌這邊大步過來。 博頭正要開盅時 “等等!”驀的,一直站在眾人身后的解青時忽然發(fā)聲。 第十四章 啵了突如其來的一啵 所有人齊刷刷扭頭,只有葉紫玉身子抖了下,依舊坐在位子上紋絲不動。 解青時走上前,來到博頭的位置,朗聲道:“這把我來開盅,若這位公子又贏了,就由我來賠!” “你,你是誰?”博頭目瞪口呆,哪里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要來幫忙坐莊。 “哎呀,這不是解大少爺嗎......”賭客中有人認出解青時,畢竟他作為近期風月場上的頭號人物,大撒金銀,在這條花街巷可十分出名。 博頭得周圍人一點撥,立刻弄明白眼前這個小白臉是個千載難逢的大凱子,頓時喜笑顏開讓出莊家位置。 解青時于莊家位置站定,坐在他對面的葉紫玉伸手又扯低了帽檐。從他的角度,只能看清女人一小截鼻尖和嘴唇,沒想到她竟畫了胡子,但就那個尖下巴,和那漂亮的唇型,眼前這個女人,化成灰他都認得出。 解青時的手按上了骰寶蓋子,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平靜:“這位小兄弟,可是買定離手?” “慢!”解青時正要揭蓋子,葉紫玉忽然出聲,又用撥籌的長桿將籌碼推出:“這把不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