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頸 第14節(jié)
賀司珩不想喝,沒人能逼他喝。就像今天,賀司珩要真不喝,周楊如何勸說也沒用,跪下來叫他爸爸,也沒轍。 還不是因為在電梯里的事兒…… 今兮抿了口酒,干巴巴地說:“我這是知恩圖報?!?/br> 賀司珩貼在她耳邊,氣息纏繞在她耳畔,話里有話:“我需要的是這種回報嗎?” 今兮停頓一秒:“在外面?!?/br> 賀司珩伸手將她滑落的碎發(fā)挽至耳后,停留在她耳垂處的手,捏了捏,“我也沒說現(xiàn)在就要?!彼桃饧又亓艘粋€字。 “……” 今兮被他撩撥的有點兒惱。 她一掌拍開他的手,起身離開。 身邊的人看到,剛被科普過賀司珩是賀家大公子的人,有些被嚇到。了解賀司珩的人,習以為常地勾起嘴角笑。江澤洲便是在邊上笑的其中之一。 江澤洲煽風點火地開口:“我早就和你說了,女孩子可不能慣,越慣脾氣越大,你看看她現(xiàn)在——”他嘖了聲,“家暴?!?/br> “別學了個詞就亂用?!辈恢朗裁磿r候,周楊回來了,他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咬詞卻很清晰,“你個沒談過戀愛的人,懂個屁,這他媽叫情趣?!?/br> 賀司珩沒說話,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喝了幾口后,起身。 周楊:“嘛兒去?” 賀司珩把水瓶往他懷里一扔,他抓起水瓶,當酒瓶了,“來,不醉不歸?!?/br> 江澤洲一臉嫌棄:“滾?!?/br> 二樓的洗手間不分男女,獨立的隔間。 幾個門都顯示綠色,無人狀態(tài)。 最邊上的那道門是紅色。 水聲嘩啦。 今兮洗完手,門往內(nèi)拉,一道外力尤為明顯,推著門,而后,賀司珩擠進并不寬敞的洗手間里。 今兮微張著口,沒反應過來。 “你……” 門合上。 “咔擦——”聲,鎖住。 “你干嘛?”她壓低了聲音。 賀司珩的手捏著她白玉般的脖頸,不輕不重的揉捏力度,俯身靠近她,偌大的身軀貼在她面前,呼吸也一并壓在她唇齒間。 今兮的心尖一顫。 他另一只手,沿著她裙擺,曖昧的剮蹭著她的皮膚。 剛拿著礦泉水瓶的手,指尖微涼,觸碰到被暖氣氤氳的皮膚。今兮腳底發(fā)軟,她微咬著唇,想罵他,突然,有人來了,進了隔壁的洗手間。 今兮臉熱起,“……賀司珩?!?/br> 語調(diào)很軟,帶著求饒。 “別在這里?!?/br> “什么別在這里?”賀司珩臉湊近她,說話時,幾乎唇齒相貼,“今兮,你是不是覺得,勾引我,不需要付出代價?” “我……” 她穩(wěn)定心緒,“你不是說,你不上鉤嗎?” 換來他一聲嚇笑:“我可沒說過我不會上鉤?!?/br> 今兮:“你——” 賀司珩放在她后頸處的手收回來,逐漸往前,沿著她脖頸,捏著她下巴,迫使她到插翅難逃的境地。他好心地提醒:“我說的是,腳先收回去?!?/br> 他用了一個詞。 先。 意思是指—— “那個時候先放過你?!?/br> “……” 今兮要抓狂。 隔壁傳來水聲,然后詭異地安靜了幾秒。 驀地,今兮背后抵著的那道墻,被人敲了敲。她緊張的全身緊繃。 “有人在里面嗎?”聲音友好,帶著試探,“需要幫忙嗎?” 賀司珩惡劣極了,用氣音問她:“需要幫忙嗎?” 今兮伸手,捂住他的嘴,回答那人:“不用。” “可是我好像聽到你那邊……” “坐久了,腿有點麻。”她慌亂地找借口。 賀司珩笑了。 她的手捂著他的嘴,以至于他笑時的氣息都撲在她手心。五指連心,她的心仿佛也因此,莫名地軟下去一塊。 “啊,原來是這樣?!?/br> 那人半疑半惑,離開洗手間。 沒走幾步,和人撞上,對話清晰,傳入他們的耳里。 “你去干嘛?” “上廁所,酒喝多了,膀胱都要炸了?!?/br> “去樓下吧。” “怎么,這兒不能上?” “不是……” “你這什么表情?” “里面好像有人?!?/br> “廁所都滿了?” “不是,哎呀——就,有一個隔間,里面好像有兩個人?!?/br> 空氣仿佛在此刻凝滯住。 “啊……”那人聲音拉長,似乎已經(jīng)看到隔間里發(fā)生的事,曖昧的,浮蕩的,綺糜的,滋生在夜晚。 漸漸地,腳步聲遠去。 對話聲也消弭。 隔間里。 今兮被賀司珩鎖在懷里,他的唇還帶著冰水的涼,刺激的她全身震顫。 “冷……” “穿這么少,也沒見你說過冷。” 賀司珩到底沒在外面更近一步,幫她把滑在肩頭的衣領(lǐng)整理好,指尖在她起伏的線上滑過。眸子里還沾染著未退的深濃,嗓音微?。骸氨晃矣H就冷了?” 她有些無力,癱軟在他懷里,不吭聲。 他抱著她,嗤然一笑:“全身都是熱的,還說冷。” 今兮惱羞成怒地叫他的名字:“賀司珩!” 賀司珩挑眉:“還想要?” 今兮一把推開他,打開洗手間的門,往外走。 沒走幾步,手被跟上來的賀司珩拉住,“好了,別發(fā)脾氣了?!?/br> 今兮惡狠狠瞪他一眼。 殊不知,她那充滿霧氣的眼,比起殺傷力,更多的是誘惑。 賀司珩貼在她耳邊,暗示意味頗足:“回家嗎?” 回家干什么。 今兮自然知道。 她問:“不再待一會兒嗎?” 賀司珩:“沒意思。” “對你而言,什么才是有意思的?” “你?!?/br>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今兮一頓,回頭對上他的眼,如深潭般幽沉,漆黑。 在這時。 周楊搖搖晃晃地走過來,“阿珩!” 賀司珩眉頭蹙起。 周楊被江澤洲拉住,隨意推倒在邊上的沙發(fā)上,“耍酒瘋,別管他了?!?/br> 江澤洲看了賀司珩一眼,視線很快轉(zhuǎn)移,有些難以言說的眼神,落在今兮的身上,“周橙來了?!?/br> 賀司珩無波無瀾:“我們準備走了?!?/br> 江澤洲:“醫(yī)院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