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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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里,CRC老板周元盛果然已經(jīng)坐到了上方,杯子里的茶倒是還冒著熱氣。 兩位,坐。周元盛瞇著眼睛笑,跟經(jīng)理比了個眼色,對方拿來一疊合同,放到方淮面前。 方淮一眼就認(rèn)出,那是自己18歲時和CRC簽下的霸王條款,眼神微凝,沒有伸手去碰。 宋隊長看看?周元盛道。 方淮沒有阻攔。 宋榕檀拿過合同翻閱,面上神情未變,心底卻有一簇簇火騰地升起。 這份合同上寫的,和他哥幫他查到的幾乎沒有出入,但卻更為嚴(yán)密,怪不得方淮哪怕已經(jīng)被逼到退役,都沒辦法掙脫這紙合約的束縛。 小方啊,咱們今天坐在這里,好好的談。周元盛依舊擺出他慣常的和善面具。 RTG是想要狙擊手吧。這樣,CRC這邊呢也不為難你們 只要你,Square。你回CRC打一個夏季賽冠軍下來。 方淮還沒開口,宋榕檀先厲聲喝止:不可能! 別急嘛。周元盛笑,當(dāng)然不止這一點籌碼。 如果Square回到CRC拿一個夏冠,那么這份合同 可以直接作廢。 方淮瞳孔驟然緊縮。 周元盛看見他的神情,滿意地笑起來,聲音愉悅:并且CRC這個狙擊手,可以不要轉(zhuǎn)會費,直接當(dāng)作贈品送給你們RTG。 他向后靠進(jìn)寬大的椅背里,好似勝券在握。 怎么樣?不管對誰來說,這都是百利無一害的吧。 方淮無法否認(rèn)。最起碼對RTG來說,這是百分之一百的好處。 RTG身為春季賽積分第一,已經(jīng)確定可以保送世界賽,夏季賽冠軍對他們來說,即使拿到,也就是個錦上添花的名頭,世界賽才是所有隊伍最終追逐的。 而如果真的答應(yīng)周元盛的條約,方淮回到CRC打完夏季賽,世界賽前,RTG依然能出錢把人聘用回來當(dāng)世界賽教練。 甚至如果他們愿意,方淮還能作為首發(fā)狙擊手上場。 方淮偏頭,看見宋榕檀捏著那份合同的指尖收緊泛白,眼中神情復(fù)雜。 方淮垂眸,遮住自己眼底的情緒。 事情看似如此皆大歡喜,但或許只有他清楚,周元盛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無利不起早,且睚眥必報。 以周元盛的脾性,絕不會這么簡單給他好處。 但他給RTG開出的條件,卻是實打?qū)嵉牧钊搜垧挕?/br> 如果此時方淮拒絕了,也就相當(dāng)于在他和RTG之間種下了一根刺。 在這個,他原本想要長久??康谋茱L(fēng)港埋下一片暗礁。 他回憶起出門前,宋榕檀在他屋子里拿著條領(lǐng)帶胡亂系的時候,黏黏糊糊地說。 夏季賽奪冠的慶功宴,我要淮哥給我打領(lǐng)帶,怎么樣? 回憶里宋榕檀的聲音和面前周元盛的那句怎么樣在他腦海里交替播放著,會議室里安靜得針落可聞,方淮等了許久,最后輕輕地嘆了口氣。 宋榕檀忽然起身,把那紙合同摔到桌面上,方淮猛地抬眼。 他微微覷著的眼底像是躁動的火山,嘴角嘲諷地抬了一下,輕嗤。 RTG還沒到賣教練的地步。 倒是CRC,是不是連撐過夏季賽都難啊? 話音剛落,方淮的手腕便被扣住,宋榕檀冷著臉?biāo)ο逻@句話,直接拉著他揚長而去。 方淮抬起腳步跟上。 耳邊風(fēng)聲和周圍的竊竊私語聲訥訥不停,宋榕檀就這樣一路拉著他從開著冷氣的CRC室內(nèi),走進(jìn)外面的陽光里。 方淮停下腳步,喘了口氣,心跳的聲音從未這么明顯過。 被宋榕檀握在手心的那只手漸漸褪去了冰涼,體溫默不作聲地在相貼的肌膚間交換、趨同。 方淮輕輕掙了一下,卻被攥得更緊。 干什么,方淮?宋榕檀的聲音壓抑著從緊扣的牙關(guān)擠出。 方淮頓了一下,剛要開口,卻又被宋榕檀截住話頭。 你想走?他問著,卻又不是詢問的語氣。 像是被順了毛的大型犬忽然受到來自最信任的人的攻擊。 本能讓他立刻撕咬反擊,身體卻依然被理智錮在原地,只是俯下身低吼著威脅。 方淮抿唇,沒再說話。 他動了動被宋榕檀攥在掌心的那只手,掙扎著從對方虎口處探出食指和中指的一個指節(jié),卻沒有借此掙脫全部的束縛。 只是彎起來,像是被拿捏住的妥協(xié),又像是包容的安撫,輕輕搭在了宋榕檀的手背上。 *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跟我搶人????。?! 淮哥:(淡淡拉住牽引繩) 營養(yǎng)液加更(127/100)QWQ31號開始加! 再來點,沒事,我能寫?。ò俗︳~.jpg) 第35章 宋榕檀感受到方淮的回握, 像是觸電般,原本還緊緊攥著的手,忽然松了力道。 方淮趁機抽回了自己的手。 宋榕檀手中剛還溫?zé)嶂挠|感毫無預(yù)兆地離開, 他蒙了一下,旋即若無其事地把手揣回兜里, 別開視線沉聲質(zhì)問: 剛剛在會議室里,你為什么不說話?你是不是真的動了想回去的心思? 方淮沒法說不是。 半晌,宋榕檀都沒有等到他的回復(fù),轉(zhuǎn)過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眉頭緊蹙。 你不會以為我要答應(yīng)他, 然后把你留在這種地方吧? 方淮移開視線,唇邊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像是自嘲, 又像是事不關(guān)己。 這邊都是些什么人, 你不比我清楚嗎?你自己費那么大勁兒跳出火坑,現(xiàn)在又要主動跳回去? 宋榕檀有些急了,像連珠炮般一句接著一句。 方淮沒想到他反應(yīng)這么大, 心底有些微怔, 但面上還是平靜道: 我清楚很正常,你又為什么清楚? 宋榕檀卡殼了一瞬:你不要轉(zhuǎn)移話題, 現(xiàn)在說的是你。 方淮眼底藏了幾分興致盎然, 卻還是沒有抬頭看他,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宋榕檀以為他這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 是因為還在考慮回CRC的事,繞到方淮面前道。 你平時那么精明一個人怎么現(xiàn)在都不知道三思了?周元盛那個人會干好事?我跟你說方淮, 就算是, 如果你夏季賽真的回去了, 那也別著想能好好打比賽。他不可能讓你好好打! 為什么?方淮自己心里把事情看得一清二楚,卻還是忍不住問。 你、你問我為什么?宋榕檀眼睛微微睜大,深吸一口氣維持著耐心,繼續(xù)道。 CRC現(xiàn)在這個樣子,茍延殘喘罷了。你應(yīng)該還記得之前賽后,我跟你說他們以前有一個投資商,下半賽季和他們繼續(xù)合作的要求就是,夏季賽讓你能回去打比賽。 你真的覺得周元盛會把你的才能看得那么重?他懂什么!他要是懂,要是看得到你的能力,CRC也不會被他禍害成現(xiàn)在這樣。他怎么可能認(rèn)為你一個人能帶CRC拿到夏季冠軍?他想把你騙回去,看中的是你的名字、你的ID你的臉!他要的是這些東西集合在一起,能為他帶來的商業(yè)價值。 而且根據(jù)內(nèi)幕消息,CRC財務(wù)上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基本快干不下去了,周元盛現(xiàn)在只是想再撈一波,虧得不那么慘。 方淮有些訝異。 他知道CRC大不如前,但昔日豪門戰(zhàn)隊短短兩年就衰敗到即將倒臺的地步,他還是沒有想到。 宋榕檀關(guān)注著他的表情,跟著道:至于CRC是什么時候開始走下坡路的你清楚的吧。 方淮頷首開口:兩年前。 宋榕檀笑了一下:對,就是你離開之后。所以他最恨誰也不用我說了吧。你難道真的還以為,他是全心全意為你的職業(yè)生涯好?不是,怎么可能呢。他只是為了他自己而已為了他那點錢。 而如果你再因為這只合約回到他手底下,不說別的,只說他離開CRC之前,肯定會把你處理掉。 方淮平靜:比如呢? 宋榕檀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像是在模仿一個窮兇極惡的壞蛋,瞬間入戲。 比如在搞臭一次你的名聲,比如用各種能找漏洞的合同把你繼續(xù)捆住,再比如找些什么意外直接廢了你的手 方淮忽然輕笑出聲。 宋榕檀懵了一瞬,神情在茫然和慌張間游移片刻,才有些惱羞成怒地開口:我在說很嚴(yán)肅的問題,你笑什么? 方淮終于抬頭看他,眼底哪有宋榕檀想象的那些猶豫。向來清冷得像一潭幽泉般的眸子里,被笑意帶起一陣微微的漣漪。 宋榕檀呆住了。 半晌,方淮抬手輕輕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 你的洗發(fā)水是什么牌子?忽然,他問了一句和正事毫不相關(guān)的話。 宋榕檀下意識回答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他帶偏了。 他想抬手把方淮在他手頭上做亂的手抓住,然后嚴(yán)肅地說說正事的時候,最好不要搞一些小動作來擾亂我的心緒。 可他又貪戀著這不可多得的親昵。 宋榕檀還是啞火了。 方淮在他頭頂上輕拍了兩下:剛剛是騙你的,周元盛要做什么,其實我心里都清楚。 但還是謝謝你。 他說得很輕,聲音幾乎是剛一出口,就被夏風(fēng)悄悄偷走。 方淮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未來只能靠自己謀劃。 他習(xí)慣了獨自面對一切吹捧和辱罵,獨自做出關(guān)乎一生的選擇,再獨自承受一步踏錯的后果。 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身邊不厭其煩、長篇大論地跟他分析什么對什么不對 雖然都已經(jīng)是他摸爬滾打后,心知肚明的東西。 如果能早點遇見你就好了。 方淮心里忽然飄過這樣一句話,他笑了一下,收回落在宋榕檀頭上的手。 走吧。 他都已經(jīng)走出去幾步遠(yuǎn),身后的宋榕檀才如夢方醒般地跟上。 你剛剛說什么?宋榕檀在他身后道,語氣跳脫,方才那些苦大仇深似乎也跟著被風(fēng)一并偷走了去。 方淮聞聲回頭,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宋榕檀自己卻興致勃勃地道:你是不是說謝謝我? 收回視線,方淮不置可否。 你說謝謝我。宋榕檀又重復(fù)了一遍,像是要把一句話在舌尖品足了味道,他笑:那謝禮呢?晚上陪我雙排? 這話剛出口,他就看見方淮微微停頓了一下。旋即他也想到,前兩天他就已經(jīng)用阿圓的身份,約好了今晚和方淮了雙排。 今晚有事的話,那改天 沒事,可以排。方淮道,但你今天晚上必須把下午的訓(xùn)練補上。 無論怎樣都不虧的宋榕檀彎著眼睛站直:遵命! 沒過幾分鐘,他登錄著阿圓企鵝的手機上就收到了方淮的消息,宋榕檀慶幸自己沒開什么特別關(guān)心的消息提示音。 [不好意思,阿圓,今天晚上有點事情,不能和你一起排了。] 宋榕檀怕被方淮看出端倪,本想等著回去再回復(fù),卻還是在看到方淮第三次拿出手機查看消息時,沒忍住回復(fù)了。 [好的淮哥!沒關(guān)系,你去忙吧!(狗勾搖尾巴.jpg)] 然后他就聽見方淮笑了一下。 怎么說雖然都是他,但心里總是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怪。 你在笑什么?宋榕檀收起手機,明知故問。 方淮看了他一眼,隨意道:最近有時候我覺得你還挺乖的。 宋榕檀下意識坐直了脊背,心里咯噔一下。 不會是被發(fā)現(xiàn)了吧? 緊接著方淮收回了視線,帶著些遺憾的笑意開口:但是剛剛我發(fā)現(xiàn),你那還不叫乖。 宋榕檀心頭一松。 你在跟別人聊天?他問,甚至帶了些酸意的語氣,完全看不出在作假。 他確實,真情實感的,狠狠地羨慕阿圓了。 嗯。方淮點頭,是個很乖的小孩。 宋榕檀頓了一下問:你喜歡? 沒有人不喜歡乖孩子。方淮笑了一下道。 方淮只注意著手機上的內(nèi)容,卻沒有看見身邊的宋榕檀偏頭看向窗外,若有所思地瞇了瞇眼。 對了,你之前說RTG奪冠之后,我可以問你個問題。還算數(shù)嗎?宋榕檀問。 方淮回頭,語氣不解:周元盛說的還不夠清楚?合同你今天也看到了還有什么想知道的? 宋榕檀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好,那就算數(shù)。方淮淡淡道。 當(dāng)天晚訓(xùn),宋榕檀不僅完成了下午加晚上的雙倍訓(xùn)練,甚至還比晚訓(xùn)結(jié)束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 我靠,你這是打雞血了?比巴卜震驚。 趕著直播。宋榕檀笑,今天和教練一起排。 訓(xùn)練室里安靜了兩秒,忽然爆發(fā)出一陣掀翻房頂?shù)暮艉啊?/br> 和誰?教練?!你他媽給教練吃什么迷魂湯了?比巴卜手里準(zhǔn)星差點歪到隊友身上。 小光頭聞聲而動:和教練雙排?能四排嗎哥!我也要排!加個我! 阿麥輕輕舉手:那個缺、缺偵查員嗎? 最后,就連大鐘也微微笑著攙了一腳:我不打狙位,可以留一個副突擊給我? 宋榕檀不敢置信地回頭:我訓(xùn)練做完了,你們完了嗎?完了嗎!沒做完就想著和教練一起打游戲! 比巴卜挑眉懟回去:宋狗,你他媽看不起誰呢?你比爺爺我好歹也是國內(nèi)單人賽第四好嗎?都已經(jīng)練了三個多月了,我再不能按時完成教練的訓(xùn)練,那還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