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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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見女人有些反常的沉默,不覺伸手去拉住了清萱的手,輕輕搖了搖,小聲地又喚了喚她。 小正神眼巴巴的模樣實(shí)在可愛可憐,清萱眼簾微顫而闔,無聲嘆了口氣,眉眼間隱約隴上的幾許微不可見的不甘與不愿盡數(shù)化作無奈,她終是抵不過小正神這般模樣,只得松了口。 不能走了太遠(yuǎn),阿和可以在宮殿里隨便玩耍,但若要出宮殿玩兒就一定要記得叫阿萱一起。 清萱軟了軟聲音,愛憐地垂頭輕輕地如蜻蜓點(diǎn)水般吻了下小正神的眼睛,唇中吐露的言語間不知不覺多了幾分弱勢的請求:阿和不要離阿萱太遠(yuǎn)好不好?阿萱會害怕的。 清和抬眸瞧她,稍稍一呆,下意識順從自己的心去抬起指尖摸了摸女人濕漉漉的眼睛:阿萱又哭了。 她也有些苦惱,學(xué)著自己看到的話本子里的詞語:阿萱是個大哭包。 小軟球老氣橫秋地長長嘆了口氣,搖著頭湊了過去,鼓著腮幫給女人吹了吹眼睛:阿萱不哭,阿和很乖,阿和不走遠(yuǎn)。 阿和不會離開阿萱的。 許是剛剛吃了甜甜的糕,致使小正神此時說出的話都帶上了甜味兒,聽入女人的耳中,讓她含著滿眼的水霧止不住地彎唇。 應(yīng)是笑的弧度大了些,眼角水霧漸凝成珠,頃刻間垂落衣襟,留下點(diǎn)點(diǎn)印記。 阿和阿和 快快長大呀。 莫要忘了此時的話。 【是不是她回來了?】 【回來了,只不知此時藏在哪里。你曉得她的性子的,她素來心狠,如今怕是在冷眼瞧著神界亂象呢?!?/br> 【我去尋她,長明宮已重建,青帝怎可不歸?!魏璃書那幾個蠢貨久無訊息,估計(jì)也早被她處理干凈了?!?/br> 【無事,她應(yīng)未曾懷疑到你頭上來的,否則】 【否則我也就不能站在這兒了。】 男子的聲音猛然嗤笑,嘲弄著補(bǔ)上了藏在虛空中的人未說盡的話。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戴著的扳指,沉吟片刻后忽而瞇起了眸,喃喃自語:可若是她察覺到了卻沒能一時處決了我呢? 男人的臉上慢慢溢出了點(diǎn)陰鷙的不正常興奮著的笑意,也不知是在向誰回答:若是這樣的話,那她就該是出事兒了。 那樣倨傲到了骨子里的容不下一粒石子的正神若猜到了他暗中的動作,只怕在長明宮建成之日便拿他祭了天。 倘若倘若那人是因?yàn)橐粫r間抽不出手來處理他、或者暫時無力來與他計(jì)較呢? 男子越想越深,竟是失笑,陡然抬眸望向虛空,笑問虛空之中:她孤傲至此、半分真心也不托付,神界眾人大多敬畏而不敢靠近。若她出了事兒,除了洪荒遺地,還有何處可去呢? 虛空中的人像是思量了許久,半晌后才緩緩出了聲:冥界,閻陰君。 當(dāng)初被青帝稱作阿姐之人,千萬年來唯一可近身于青帝的正神。 除了她,還有誰呢? 男子垂頭悶笑。 小正神今日遇到了一個奇怪且非常討厭的人。 她好不容易找到機(jī)會跑到外殿去玩兒,結(jié)果就撞上了這么個女人,兇神惡煞的,一看見她就沉著臉想叫人把她趕出去。 哼。 清和自誕生起就一直被清萱處處寵著,哪里遇到過這種事情?當(dāng)即有些生氣了,抬手控制著自己的本源神力,想把這些人嚇走。 墨綠靈光浮現(xiàn),果真是把女人鎮(zhèn)住了。然而下一刻,小正神卻瞧著對方的眼神愈加兇狠起來,好似要從她身上割rou一般盯著她,咬牙恨聲喚道: 青帝! 你不在長明宮,來我冥界作何?! 女人眸色一閃,突然抬手將周邊的神侍全部退下,提著手中的長刀慢慢走向小正神。 這眼神中滿是惡意,小正神下意識后退了一步,瞳孔里光亮閃閃,手中的墨綠光芒隱隱閃現(xiàn)。 可下一秒,小正神一眨眼,手心中蓄勢待發(fā)的神力瞬間消散,只有些慌張又害怕地轉(zhuǎn)頭朝著身后跑去。 女人眼神一厲,抬起長刀便要朝著她的背脊砍去。 爾敢! 白發(fā)正神的呵斥聲轟然響起,暴怒的可怖氣息霎時對著女人壓下,生生將她的骨頭碾碎了大半。 阿萱! 小正神無措地抬頭順著聲音望去,平日里歡快無憂的眼睛里不知何時溢滿了濃厚的水霧,在看見熟悉身影的那一刻瞬間大滴大滴地涌了出來,含著些或許連小正神都不知道的委屈和傷心,踟躕著僵立在原地,軟糯的聲音里盡是壓抑不住的恐懼和哭腔。 清萱的身影一瞬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慌張地抬手將小正神抱進(jìn)了懷里,疼惜得紅了眼睛,心中又怒又后怕,目光陰冷地掃過那邊趴在地上被她剜去聲帶的女人,手中卻不停地安慰著撫著小正神的背脊。 懷中的孩子緊緊抓著她的衣襟,身子不住地微微發(fā)顫,就要真的縮成一小團(tuán)把自己塞進(jìn)她衣襟里躲起來似的,無助地哭泣喚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聽得清萱心都要揪起來了。 好半晌,小正神埋著頭打著哭嗝兒,委屈巴巴地跟她告狀:她她想打阿和!她還想把阿和趕出去! 阿阿和害怕阿萱不要阿和了嗎? 小正神沒了往日的神氣,哭得眼睛都紅腫了些,攥著清萱的衣領(lǐng)不放,生怕被她丟掉一樣,眸子濕漉漉地偷偷盯著清萱瞧。 我怎么會不要阿和呢? 清萱闔了闔眸,壓下了心中的澀意,溫柔地親著小正神的眉心,對她做出了保證:阿萱絕不會扔下阿和的。 真的嘛? 清和小心地從她懷里探出腦袋來,直勾勾地看著她。 自然是真的! 清萱只恨不得將平生所有會說的好話都對著懷中的孩子講一遍,費(fèi)勁千辛萬苦才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祖宗哄好了,只想著將小正神帶回寢殿中去守著,一時間也懶得跟那地上的人計(jì)較什么,反手給了她痛快的死法。 她一邊抱著一小團(tuán)的小正神,一邊柔聲安撫著受驚且委屈的孩子,卻是瞧不見她抱在懷中的孩子是什么樣的眼神。 小正神眨了眨眸子,瞳孔里哪有半分方才的害怕和委屈?只剩下一片屬于孩子的單純澄澈的殘忍和尋到好玩兒游戲般的興起。 她趴在清萱的肩上,探出一雙尚且溢滿水霧的眼睛去看了看地上的尸體,不覺歪了歪腦袋,若有所思地抬起指尖抹了抹眼角。 這就是眼淚嘛? 果然好用。 作者有話要說: 有興趣的可以收藏一下隔壁的那本《另類飼養(yǎng)【快穿】》,應(yīng)該是下一本要開的文。 黑芝麻湯圓.和:想殺我? 沒恢復(fù)記憶哦,阿和從小就是個黑心團(tuán)子 感謝在20211026 00:51:14~20211027 23:37: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57章 涅槃 阿和,睡了許久了,起來吃些點(diǎn)心可好? 女人垂眸看著枕在自己膝上闔目歇息的姑娘,目光在她逐漸長開的眉眼間滑至不覺輕抿著的嬌嫩唇瓣上,忍不住悄然放下了手中捏著的書卷,以指尖撫過她的臉頰,流連于其上,繾綣著不舍離去,終是低低喚了一聲。 這孩子平日里無聊時除卻看些書外便總喜歡躺著倚著,每每都拿她的腿當(dāng)做枕頭,耍賴般一言不合地閉上眼睛,一睡就是半天光陰過去。清和還有些起床氣,若被突然喊醒就定會瞪著一雙迷蒙含霧的眸子瞧你,又委屈又惱怒,直看得清萱后來都不舍再吵她。 可惜放任的結(jié)果就是某個小正神順著桿子便往上爬,整天懶洋洋地趴在她腿上,動也不愿意動一下,全然與下界那些冬眠的生物一般,一天中做過唯一的運(yùn)動幾乎就是從床上起身轉(zhuǎn)移到了榻上繼續(xù)躺著,與幼時的活潑頑皮截然不同,叫女人心下有些好笑。 眼見著時間已至下午,清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想將這孩子叫醒動一動,總是這樣睡著也不好。 只穿著一件單薄墨綠紗裙的姑娘身上松松披著一件寬大的外袍,此時整個人都縮在袍子里邊,僅露出小半張臉頰和披散下來的白發(fā)。這會兒應(yīng)是聽見了清萱的低喚聲,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頭,翻了個身將臉對朝了女人的腹部,身子往里縮了縮,一副要悶死在女人身上的模樣,無聲地拒絕了清萱的請求。 孩子脾性。 女人忍俊不禁,心中溫軟不已,眸中光亮愈柔了幾許,只得無奈地給這孩子順毛似的撫著發(fā)絲。 然而,片刻后,那埋頭在她腹部不肯動的孩子突然又悶悶地開了口,聲音里沙啞得緊,帶著些睡意未散的疲軟:有什么點(diǎn)心? 小正神動了動腦袋,露出一雙半睜著的眼睛來瞥了瞥她,隨后翻了個身,正面躺在了女人腿上,慢吞吞地打著哈欠,有些不滿地抬手扯了扯女人披在肩上的白發(fā)。 許是才睡醒,力氣小得可憐,就跟只奶貓玩兒鬧似的,只癢不疼。清萱輕輕笑了下,順著她的動作將頭垂了垂方便她扯。 阿和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女人伸手捏了捏姑娘的鼻尖:只有一點(diǎn),阿和吃完點(diǎn)心后得出門動一動才好。 這孩子已差不多長到了成人的模樣、修為也大半恢復(fù),但性子是愈發(fā)懶散淡然。之前整日里想著主意偷偷跑出去玩兒,如今便是清萱求著她出去走一會兒她都懶得去,全然對外邊半分興趣都提不起來的樣子。 女人心中忍不住地懷疑是自己太過溺愛的緣故,但念頭一轉(zhuǎn)而過,手中仍舊萬般縱容。 這百年來,長明宮重建后就一直閉宮、不見四方來客,神界里早就開始議論揣測紛紛。清萱只恐阿和如今這般性子出去后又會遭人欺辱。她已受過一遍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再不能忍受自己捧在手里寵愛養(yǎng)大的孩子被旁人傷害作踐分毫。因此現(xiàn)在也一點(diǎn)點(diǎn)地教著小正神該如何掌權(quán)、如何保護(hù)自己。 縱然是狠心無情些也好,總之不叫自己受傷便是。 這是清萱對清和唯一的期望。 她雖下定決心不再離開小正神半步,可世事難料、未定之?dāng)?shù)太多,必須要清和自己有能力護(hù)住自己才行。 小正神一聽見要出去走動便有些不樂意了,拖著又軟又長的尾音喚清萱的名字,撐起身子來摟住了女人的脖子,就那般掛在了清萱的脖子上。 阿萱,不想出去。 清萱不禁彎唇親了親她的臉頰,故作沉思著含笑搖了搖頭:阿萱才不是不想出去,阿萱想出去。 阿和也得陪陪阿萱才行。 清和蹙眉瞪她,好半晌后卻見女人的神色半分未變,當(dāng)即忍不住冷哼了聲,松開指尖后還將人推了推,頭也不回地就往榻下去了:不許親不許親,不要你抱我了。 小正神嘀嘀咕咕的模樣著實(shí)叫人憐愛,女人趕緊伸手捉住了姑娘的手腕,將人輕輕拉回了自己懷里:好阿和,都是阿萱的錯。 她邊笑邊嘆,溫柔地瞧著這孩子賭氣、耍性子的小模樣,心中實(shí)在愛得緊,連連哄著:但是總不出門對身子不好,阿和幼時不是很喜歡出去玩兒嗎?阿萱帶阿和出去透透氣好不好? 那是小時候,我已經(jīng)長大了。 清和不滿地踢了踢女人的腿,抿著唇不情不愿地坐在她腿上跟她談條件:我親你一下,今日就不出去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會天天想著跑出去? 怎么樣? 清萱一愣,目光下意識地瞥過了姑娘的唇,喉中驟然一緊。 她還沒想通這孩子怎么想到的這個法子,就已經(jīng)被自己的表情出賣了心思。 清和定定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勾了勾唇,抬手撫上女人的臉頰,帶著幾許試探和奇異的情緒慢慢地學(xué)著自己從書上看來的東西吻在了清萱的唇瓣上。 這樣的吻滿是青澀和笨拙,如蜻蜓點(diǎn)水般印在清萱的嘴唇上,卻于剎那間將她原本平靜如明臺般的心房擾亂。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孩子,感受著她們氣息間的纏綿,腦海中兀地閃過了那日祁清和與她說的話: 【但這次你如果還未能讓我動心、叫我明白什么算是所謂的愛日后你且忘了那點(diǎn)兒念頭罷?!?/br> 清萱心下一跳,眸中神色赫然沉了許多,在莫名的慌張中抬手輕按住了姑娘的頭,反被動為主動,以身踐行地教會她愛人之間究竟該如何親吻。 淺嘗輒止?jié)M足不了閻陰君心頭壓抑了數(shù)百年的欲望,更深入的探知才能讓她從中獲得慰藉。 清和眉心忍不住地蹙起了些,這突然起來的加重的吻讓初學(xué)者有些跟不上節(jié)奏,那雙漂亮的眸子里霎時閃出些許生理的淚花來,眼尾處的金紋亮了亮,肌膚泛了紅。 她下意識地想要后退,但腰間的手攥得極緊,腦后的指尖也阻卻斷絕了她所有的后路。這樣不同尋常的清萱從未在她面前顯露的強(qiáng)硬之感讓清和稍有些詫異和無措,推了幾次仍未推開,索性也隨她去了。 許久后,食飽饜足的女人瞇著眸子松開了氣息有些不穩(wěn)的孩子,頓了一會兒后如被蠱惑了般伸出指尖去柔柔擦拭過清和眼尾溢出的水花,闔了闔眸,緩緩收斂起了心底那點(diǎn)兒躁動的情緒,只垂下頭去埋在姑娘的肩窩中,低低問她:阿和討厭阿萱這般做嗎? 討厭? 討厭嗎? 清和撐著身子,微微仰頭緩了緩,聞言后斂眸瞥了她一眼,思量一二,慢慢搖了搖頭:不算討厭。 也不算喜歡。 這便夠了。 女人悶聲笑了,埋在姑娘脖子旁的眼睛中光亮明明滅滅,最終軟了下來。 年幼新生的孩子應(yīng)當(dāng)不知道的。 這世上的感情只有兩種,一種是討厭,另一種就是不討厭。 而在不討厭的基礎(chǔ)中一點(diǎn)點(diǎn)演變出來的喜歡則需要更為漫長的時間。 清萱最不缺的,恰好正是時間。 清和最終還是被這人的軟磨硬泡給弄煩了,披上外袍甩袖就往外走去,也不理會身后的人。 她時常感覺神識中疲憊,這種疲憊從降生開始就一直存在于其中。但是隨著這種倦意而生的,卻是一股子強(qiáng)大的讓她也覺心悸的力量。這東西仿佛就是她自己的,盤踞在神魂深處,早已與她的意識融為了一體。 清萱的宮殿里里外外在她幼時就被清和逛遍,連哪個角落放著哪個品種的花,她都清楚得很,更別提各條崎嶇小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