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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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清和的五感剛剛恢復(fù),又正滿是倦意,自不會注意云家主這點(diǎn)兒小動作,只像只琉璃霜雪做成的白貓兒一樣安靜伏著,眼眸已完全闔上,呼吸逐漸平緩下來,瞧著似乎是睡著了。 云江蘺呼吸愈輕了些,宛如做賊一般動了動指尖,柔柔地?fù)徇^女人散在肩上的白發(fā),又不可抑制地觸碰到了祁清和的肩。 剎那間,guntang灼燒般的熱度自她指尖開始傳遞,直直蔓延向了云家主的心尖,叫之一顫。 若這也罷,云江蘺也就臉紅得過分了些,卻還平靜得下來。 可偏偏在她有些不舍留戀地看著床上心愛的先生,準(zhǔn)備收手離去讓祁清和能夠好好休息的時候,床上的女人陡然微動眉梢,應(yīng)是察覺到了她手心中的溫度,下意識朝她手底側(cè)了側(cè),有些迷蒙地半睜開了眼睛,低低呢喃了句:冷,別走。 祁清和覺得自己從胸腔內(nèi)臟開始向外泛著涼意,被子雖蓋在身上卻遠(yuǎn)不如人體散出傳來的熱度能讓她舒服。 話音出口的下一刻,落在她發(fā)上的指尖徹底觸碰按下,為她傳來源源不斷的靈力。 這叫祁清和好受了些,但仍不夠。 她眉心稍展,身子微蜷,長如小扇的眼睫在眼下投落一片暗影,唇瓣輕輕抿著,無聲朝著云江蘺手心下微不可覺地靠了靠。 泛白的臉頰上終于恢復(fù)了些生人該有的紅暈,卻看得云江蘺心中愈加疼惜。 阿和 云家主也只敢在先生昏沉失憶之時明目張膽地喚出這兩個字,繾綣余韻于她的唇齒間流連,逐漸溢出點(diǎn)點(diǎn)如蜜般的甜意。 這叫她一時被沖暈了頭腦,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角,悄聲問祁清和:我可以抱著你嗎? 我給你捂捂。 云江蘺極快地補(bǔ)上了一句。 祁清和模模糊糊地聽見了她的聲音,并沒有反駁,只是蹙眉撐起了些身子,干脆利落地抬手摟住了女修的脖頸,隨后倒去,將人拉下,輕輕湊過去埋在云江蘺的脖頸中,感受著女修身上傳來的溫?zé)釟庀?,身上的寒意褪去了些?/br> 被她抱住脖頸的女修動也不敢動,又生怕壓到她,便撐著兩只手臂僵硬地看著祁清和,鼻尖前兀然涌入先生身上傳來的淡淡冷香,在一瞬的寂靜中云江蘺聽見了先生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幾乎勾著她的魂,叫她身子驟然一麻。 抱緊些我冷。 祁清和有些不滿地蹙了蹙眉,懶得去猜測云江蘺此刻的心情,只含著些委屈又任性的水霧,輕輕掃了她一眼。 許是沒有力氣、疲倦得緊,她的聲音中也再無法維持那些冷硬的霜雪,寸寸消融柔軟下來,近乎是有那么一分似嬌弱撒嬌般命令云江蘺抱緊些、快點(diǎn)將她的身子捂熱。 好。 女修的眸色徹底暗沉下去,灼熱之意分毫不掩,輕柔地暫且拉下了祁清和的手,伸出指尖將自己的長靴褪下,隨后就那般撕下溫婉端莊的皮子,如同一匹饑餓了許久的野獸直直盯著躺在自己身下的人,動作有些急促地脫下外袍,最終伏下身去,將心愛的人緊緊擁入懷中。 當(dāng)那塊冷玉順從地縮進(jìn)她的懷里時,云江蘺身子一顫,心中幾乎要響起一聲喟嘆。 她沒有停下給祁清和傳去的靈力,指尖貼著女人的背脊上,只需一動,便可觸摸到祁清和背后那對精致漂亮的蝴蝶骨。 可是云家主垂著眸,默然瞧著懷中沉沉睡去的人,唇瓣微彎,只移著手去撫了撫祁清和落于身后的發(fā)絲,又低頭在她的白發(fā)上愛憐地吻了吻。 此外,并不逾越。 本來被家主調(diào)集起來的軍隊(duì)也盡數(shù)收到了命令,重新歸于族內(nèi)各處守衛(wèi)訓(xùn)練。 而云江蘺當(dāng)真是感謝之前將事務(wù)分派下去的自己,能叫她這會兒有充足的時間來寸步不離地陪伴剛蘇醒來的祁清和,這亦讓她發(fā)現(xiàn)了許多從前所不知的先生的另一面。 因?yàn)槠钋搴偷纳碜有枰蒙仞B(yǎng)著,所以云江蘺給她尋來了各色珍寶藥膳,每日都如凡人一樣三餐進(jìn)食。 然而,祁清和的起床氣不是一般的大。 她也并不會對著你大吵大鬧地發(fā)脾氣,她只會皺著眉把自己縮在被子里縮成一團(tuán),任由你怎么柔聲討好都充耳不聞。若是被吵煩了,便心中惱火委屈得緊,紅著眼眶半睜著眸子冷冷瞪你,生生要將你逼退閉嘴才好。 云江蘺每日一早都要經(jīng)過這樣甜蜜又痛苦的考驗(yàn),既被她看得心疼柔軟,又實(shí)在不能讓她落下療養(yǎng)身子的進(jìn)程。剛開始有兩日,她著實(shí)沒抵擋得住先生這副有些嬌氣的可愛模樣,結(jié)果反倒是被祁清和一拖再拖,用身子不舒服的理由仗著她心疼就不愿起床,一日三頓藥膳,一碗都沒喝下,最后在晚上時又虛弱冷得厲害,縮在云江蘺懷中取暖。 無法,后來的日子里她只好狠著心每日早晨當(dāng)惡人,將賴床的先生抱下床喚醒,白天又百般委身討好被自己惹惱了的先生,便是祁清和的冷眼,她都受得心甘情愿而樂在其中。 祁清和簡直要煩死這個天天早上擾她清夢的女修了,分明是氏族家主,卻像沒事做一樣時時刻刻賴在她旁邊,非要她去喝那些苦得像加了十斤黃連一樣的湯藥。嘴上說著要給她養(yǎng)身子,實(shí)際動作分明就像是要謀財(cái)害命、生生苦死她! 這一日又被女修從床上抱起放在靠窗的軟榻上坐著,被吵醒后太陽xue直抽著疼的祁清和黑著臉看她,卻見云江蘺朝著自己溫柔地笑了笑,隨后手中又取出一碗在最近一段時日給她留下刻骨印象的湯藥,忍不住側(cè)過頭去闔了闔眸。 這一次加了些靈獸的rou熬制,應(yīng)會好喝些的。 云江蘺看著面前冷臉氣悶的人,趕緊解釋道。 她將瓷碗端著輕輕坐在了女人身邊,小聲哄著:阿和的身子不是好了些嗎? 這藥膳還是有用的,等再喝幾日養(yǎng)好身子,我們就不喝了。 話是這么說,道理祁清和也知道。 但她明白道理,不代表她就講道理了。 白發(fā)的女人淡淡拂了拂自己的袖擺,縮回露在外邊的腳尖,側(cè)過身子去瞥窗外的景色,對云江蘺的話罔若未聞,就是不理她。 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 云家主不禁微軟了眸色,順著她的目光朝外看了看,沉吟片刻,陡然彎眸含笑開了口:若是阿和今日肯喝藥,阿蘺就帶阿和出去玩兒。 她本來就怕祁清和會嫌悶,打算等祁清和身子好些了就帶她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的,如今恰是借了這個由頭。 果然,她話出口,倚在窗邊的人就歪著頭回眸瞧了瞧她:當(dāng)真? 自然當(dāng)真。 云家主趕緊點(diǎn)頭應(yīng)是。 祁清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又側(cè)眸看了看外邊的景色,最終還是抿著唇轉(zhuǎn)過身來接下云江蘺手中的碗,干脆利落地仰頭一口氣全都飲下了,頗有些烈士斷腕之感。 云江蘺失笑,彎腰取出帕子來為她擦拭唇角不小心粘上的幾滴湯水,又接過了她手中的碗。 慢些喝,若是嗆著了該怎么辦唔 女修驟然睜大了眸子,瞳孔中映出一張兀地湊近、與她氣息纏綿之人的臉,被聽得不耐煩的祁清和抬手按住了頭,一把拉扯到軟榻上來。 這力氣實(shí)則很是微弱,對于云江蘺來說不堪一擊,只需指尖一動就能將之?dāng)[脫甩開。 可云江蘺卻似被完全壓制了一樣,任由祁清和推倒在軟塌上,只能被迫受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清明的眼神慢慢幽暗下去,悄無聲息地抬手摟住了女人的腰肢,防止她不慎落下。 由生澀無措,到游刃有余地進(jìn)攻逼奪,天資聰穎的云家主僅用了短短幾瞬。 而祁清和眸中藏著的些許惡劣戲弄的笑意,也慢慢消逝在這場被反入為主的纏綿之中,呼吸一點(diǎn)點(diǎn)變得紊亂,白皙的臉頰上緩緩爬上艷色,眼尾處暈染開幾分被迫出的帶著破碎霧氣的媚意。 她松開按著云江蘺的指尖,想要將人推開,可摟著她腰肢的手攥得太緊,這是如今修為不復(fù)、宛如凡人般無力的祁清和無法抵抗的,讓她只得被女修翻身壓在軟榻上,生生受下自己點(diǎn)起的火。 直到祁清和眼眶中溢滿了水花、呼吸有些急促沉重了,云家主才隱忍下那些愈發(fā)翻涌起的火苗,慢慢撫著祁清和的背脊,將人松開。 白發(fā)鋪滿榻上軟枕,祁清和側(cè)身垂著頭,胸口起伏劇烈,抬袖掩唇不住地咳,眼尾處潮紅了一片。 做了壞事兒的云家主不敢吭聲,伸手將人攬了過來,仍舊給她輕柔撫著背脊順氣。 祁清和不過是想讓她也嘗嘗這湯藥的苦味兒,哪料會落得如此地步? 此時只用通紅的眸斜瞥著云家主,似笑非笑地問她:阿蘺與我既是道侶,難不成從前竟連接吻都沒有過嗎? 云江蘺哪里敢說話,小心地抿著唇搖頭,像極了一只害怕被教訓(xùn)嫌惡的溫順的犬。 祁清和輕呵冷笑:怪不得技術(shù)這么爛。 這話說完,她心中的氣也消了些,也不管云家主深受打擊而睜大了些眸子的神色,一把甩開云江蘺的手,撐著軟塌慢慢站了起來,走至房中的梳妝鏡前斯條慢理地為自己整好衣襟。 有簪子嗎? 祁清和對著鏡子看了看,陡然蹙眉,側(cè)身去看了看身后的人。 有。 云江蘺一怔,隨后趕緊點(diǎn)頭,走至臺前將梳妝匣打開,指尖在其中擺著的幾根簪子上劃過,瞳孔中光亮微閃,最終捏起了一根雕著白鶴的銀簪,轉(zhuǎn)頭對著祁清和期許又乖巧地笑,將簪子遞了過去。 女人對這些不甚上心,隨手接過,用之為自己挽好了發(fā)。 云江蘺的目光落在她白發(fā)中的銀簪上,眸中笑意愈深愈柔,卻又在祁清和察覺看來時垂下眼簾掩去異樣。 我方才是想叫你嘗嘗湯藥的苦味,并無他意。 祁清和對著鏡子打量片刻,還算滿意,余光中瞥見了女修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神,便負(fù)手淡淡解釋了一下。 藥喝完了,我要出去。 她既解釋,就不再留意方才的事兒,只提及剛剛云江蘺給她的承諾。 好。 云家主好脾性地朝著她點(diǎn)頭,百依百順,為她取來一頂白紗帷帽掩面擋風(fēng)后,就當(dāng)真如約帶著祁清和出去、陪著她一同透氣玩樂。 云江蘺對先生的話素來是奉若圣旨,但此時卻有一點(diǎn)不甚認(rèn)同。 先生說那湯藥是苦的。 怎么會呢? 云江蘺細(xì)細(xì)品嘗過后得出結(jié)論,分明滿是甜意,更勝甘露蜜水。 不過,先生說什么便是什么。 先生既說湯藥味苦難忍,那她下次定是要改一改了。 祁清和雖是有幾分興致,但她身子拖著后腿,方走完幾條街便有些累,又忍著與云江蘺看完了午間河上的演出,這才在女修的勸阻下被女修攔腰抱進(jìn)懷里回了云家。 這一次,祁清和沒有拒絕,反是安靜地窩在云江蘺的懷中闔眸養(yǎng)神。 她要出來,本就是來摸一摸城中的布局和路線的。 如今已大半記在了心中,自然也不急于一時而打草驚蛇。 云江蘺嘴上喚著她先生、哄騙著說是她的道侶,然而并無結(jié)契紅線,平時舉止接觸中又是一副與她從未親熱過的模樣,倒真像是個被她教導(dǎo)起來的學(xué)生。 帷帽隨風(fēng)輕揚(yáng),祁清和眉梢微動。 還是個對她懷有異樣情愫的學(xué)生。 有意思。 從始至終,祁清和就不信云江蘺半個字,保留了九分的警惕和漠然審視。 她隱約覺得自己的實(shí)力不該是如今這副廢物水平,起碼也應(yīng)是能穩(wěn)穩(wěn)壓過云江蘺的修為。否則,她平日中在云家內(nèi)閑逛所遇到的幾個下仆不可能會對著她流露出那般詫異而尊敬的眼神,甚至是一個偶然前來尋云江蘺的長老,都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止不住地防備和驚懼。 如今,祁清和缺失記憶、喪失修為,她不信任云江蘺,卻又一時間無法擺脫且必須依賴。 但這并不妨礙她為自己摸索尋找后路。 午間的河面演出結(jié)束后,云江蘺抱著祁清和回云家休憩、伴著她睡了一會兒。 但等到下午,長老閣突然傳音喚她商議事務(wù)。 云江蘺便不得已要離去片刻,而祁清和又不愿回房。 那時,祁清和正與她一同坐在院中亭子里觀賞湖中之花,腿上被云江蘺悉心蓋了一條稍薄的絨毯,肩上還被離去時不太放心的云家主又披上了一件鑲著絨邊的披風(fēng),倒是顯得女人的臉頰愈發(fā)精致小巧、眉目似畫。 祁清和目送著她離去,神色淡漠,安靜地獨(dú)自垂眸瞧著湖中躍起的魚。 天色微暗,外邊有些風(fēng),將她額前的發(fā)絲拂起了些,吹得她臉色稍白,忍不住抬手捏了捏披在身上的衣物,卻又在拂過的清風(fēng)中聞見了一縷異樣的甜味。 女人眉間不覺涌上了些蒼白虛弱的倦意,眸中光亮搖曳破碎,眼簾輕顫微闔,側(cè)身伏在了手邊的石桌上。 下一瞬,肩上披風(fēng)滑落,她的身子已騰空落入了一個帶著些血?dú)獾膽阎小?/br> 微涼的吻落于眉心,黑袍之人勾唇低笑。 終于抓住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她是誰,猜中了的明天更新會給發(fā)小紅包哦 格局放開了猜,萬事皆有可能 感謝在20210917 18:20:58~20210920 00:13: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42章 叢中過 晚間的風(fēng)微涼,悄然拂過時總會叫人身上沾上些寒意。 素白道袍的人以玉簪挽發(fā),垂袖靜立于窗前,神色漠然平靜,藏著一片化不開的玄冰。她的手中提著一盞明亮的、散著幽藍(lán)焰火的燈籠,其中光色愈來愈亮,跳躍不休。 陡然地,她掀眸遠(yuǎn)看,收起了燈籠,朝著一望無際的黑暗伸出纖細(xì)修長的指尖,寬袖微滑,手腕上那只與之不符的金鈴鐲子輕輕晃動作響,于墨色中平穩(wěn)地接過了自己等待了太久太久的人。 道修身后案幾上的燭火猛然劇烈搖曳跳動起來,似是驚怒的告誡與威脅。 黑霧涌入屋中化作人形,玄色長袍的女人抬手拉下自己寬大的兜帽,下面被遮掩住的臉龐暴露在空中,赫然與道修的面容一般無二。 玄袍的女人有些不耐地抬起指尖射出一道靈力將桌面上頑固不化的燭火掐滅,后又取出一顆珠子讓之亮起,揮袖將珠子固定在了半空中,以靈力托著。 卿卿的身子有恙。 做完了這些事兒,等她再回眸時,那道修都已抱著原本窩在她懷里的女人慢慢走去了紗簾后的床榻,將人輕柔妥帖地放了下來。 心魔蹙眉快步走了過去,語氣有些冷,伸手去握了握女人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