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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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我們也是這樣唱歌跳舞,快快樂樂的。 慕枝的身體一僵,但還是沒有推開東瓊,低低地嗯了一聲。 兩人的身影互相依偎著,倒映在地上的影子都交疊在了一起,落在別人的眼中,顯得是那么得親密無間。 顧陵云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他親眼看著慕枝唱歌,看著慕枝與另外的人舉止親密。不知不覺間,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握緊了起來,用力之大,連戳破了掌心都絲毫不知。 顧陵云的心口涌現(xiàn)了一股奇怪的情緒。 像是有一群螞蟻在不停地啃食著,痛苦并不明顯,但卻是漫長而綿密的,讓人無法忽視。 妖王站在顧陵云的身側(cè),還在說著風(fēng)涼話:仙尊您看我就說慕枝現(xiàn)在過得很好,現(xiàn)在,您相信了吧? 顧陵云自虐一般,沒有挪開目光。 可偏偏,東瓊轉(zhuǎn)過了頭,對上了顧陵云的視線。他挑釁地咧了咧唇角,然后低頭湊了上去。 看起來,就像是在親慕枝的臉頰一般。 咔嚓 顧陵云所在的山崖發(fā)出了一聲輕響,上面一塊一人多高的石頭迸裂,化作了粉末,不復(fù)存在。 妖王有些可惜:仙尊,你拿石頭出什么氣啊 樹林間。 慕枝面對突然親近過來的東瓊,別開了臉:你做什么 東瓊十分自然地收回了手:剛才有一個討厭的人在看你,我不想讓他看你。 慕枝:是誰? 一邊說著,他一邊轉(zhuǎn)過了頭,想要看看東瓊口中的人。 隔著茫茫梧桐樹林,落入他眼中的,只有空蕩蕩的山崖。 可仔細(xì)看去,這山崖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道道裂縫,搖搖欲墜,像是有人在上面宣泄過情緒一樣。 第31章 不愿見你 慕枝察覺到了一點(diǎn)古怪, 認(rèn)真地打量著那座山崖。 一抹冷白衣角一閃而過,消失在了茫茫梧桐樹后。 慕枝還未看清是誰,就聽見耳邊傳來了東瓊的呼喚。 慕枝, 快看這里 慕枝回過了神。 日光燦爛。 東瓊身姿敏捷,倒掛在上方的樹枝上, 一頭張揚(yáng)的發(fā)絲垂了下來,在半空搖晃。 他沖著慕枝笑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小太陽一般, 燦爛而熱情, 沒有一點(diǎn)陰霾。 慕枝也被這情緒所感染,抿唇微微一笑:怎么啦? 東瓊一手背在身后,親昵地湊了過去, 語氣輕快地問:猜猜我的手里拿著什么? 不用去看, 慕枝就先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他歪了歪頭:是花? 東瓊一個后空翻,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慕枝的面前, 伸手遞了過去。 果然是一捧花。 不是什么多名貴的品種, 只是山野中隨處可見的小花小草?;ò昙t艷艷,簇?fù)碓谝黄? 迎風(fēng)招展。 看起來普普通通, 唯一特殊的就是,花蕊之中蘊(yùn)藏著甜甜的蜂蜜。 這是幼鳥們最喜歡的零嘴。 慕枝也不能例外, 在以前,他常常會一邊趴在草地曬著太陽, 一邊品嘗著甜滋滋的蜜, 一下子便能從唇舌甜到心口。 那是無憂無慮, 沒有任何煩惱的以前。 慕枝一時恍惚,竟沒有伸手去接。 東瓊等了一會兒,干脆拔下一揪花,送到了慕枝的唇邊。 花瓣有些涼涼的,帶著一股草木的清香。 慕枝像是找回了一部分以前的自己,慢慢地張開嘴唇,試探著咬住了花蕊。 花蕊在唇齒之間化開,一股甜而不膩的汁液流淌了出來。 好甜。 慕枝的眼睛微微一亮。 東瓊什么也沒說,直接就將一捧花都遞了過去。 這次慕枝沒有拒絕,懷抱著花束,雙腿懸在半空輕輕搖晃。他細(xì)細(xì)地抿著花蕊,口中滿是甜蜜的滋味。 有時鳥雀飛來,他也并不吝嗇,將花蕊中的花蜜分出一部分,讓大家一起品嘗。 東瓊屈膝坐在一邊,看著慕枝的側(cè)臉,咧嘴一笑:慕枝,我也要。 慕枝并未多想,直接揪下了一朵花,遞了過去。 可沒想到,東瓊直接湊了過去,叼走了慕枝手指間的花瓣。這個動作太過于親密了,唇齒與手指輕輕一觸,帶來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慕枝猛地縮了回去,不安地動了動手指。 東瓊的眸光一暗,暗藏著危險的氣息。不過只是短短一瞬間,很快他就將所有的情緒都收了起來,只在慕枝的面前展現(xiàn)最開朗熱情的一面。 好甜。他說。 慕枝一頓,聲音有些輕:嗯是很甜。 東瓊知道過猶不及,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一筆帶過,他坐在一旁,只是時不時地看一眼慕枝。 夕陽西沉,暮色四合。 鳥雀們飛得倦了,就拍拍翅膀,落在了枝頭,歪著頭小憩。 一片梧桐樹葉緩緩飄落。 慕枝放松了下來,也感覺到了一股倦意。 其實(shí)他已經(jīng)睡了好幾天了,但在夢中并不安穩(wěn)。這一覺漫長,反倒是比醒著的時候還要疲憊,此時日光曬著,眼皮就止不住地耷拉了下來。 東瓊伸手輕輕地搭在了慕枝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睡吧。 不知是太困了,還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慕枝沒有拒絕東瓊,而是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闔上了眼皮。 東瓊垂眸。 可憐的小慕枝,被人欺負(fù)成這樣。 不過沒有關(guān)系,只要有他在,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了。 東瓊溫柔地拍著慕枝的背,口中發(fā)出了輕緩悠揚(yáng)的歌聲這通常是用來哄幼鳥睡覺的。 慕枝的眉心舒展了開來,呼吸變得平緩,就在快要睡著地時候,他的眉間突然一跳,驚醒了過來。 東瓊問:怎么了? 慕枝睜開了眼睛,有些茫然地說:剛剛有點(diǎn)冷,好像有人在看我。 他想要尋找投來的目光。 梧桐樹林寂靜,唯有枝頭樹葉沙沙作響,不見其他身影。 東瓊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角落:可能是錯覺,睡吧。 慕枝還有些心神不定,不過在東瓊的安撫下,還是又閉上了眼睛。 隨著光影的拉長,兩人的影子逐漸靠在了一起,零碎的花瓣落了一地,連空氣中都彌漫著香甜的氣息。 待慕枝睡著后,東瓊沖著角落無聲地勾了勾唇角,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挑釁。 這一切,都被顧陵云收入眼中。 他筆直地站在一棵梧桐樹后,猶如一座雕塑一般,一動也未動,不知在想些什么。 妖王有些擔(dān)憂,時不時地看向顧陵云,生怕他一時控制不住自己,大開殺戒。 其實(shí)說句真心話,妖王并不待見顧陵云。 上次顧陵云來梧桐鄉(xiāng)的時候,不僅帶走了一滴鳳凰血,還帶走了乖巧可愛的慕枝。 他曾對著妖王許諾,會好好對待慕枝,會和慕枝結(jié)為道侶。 可還不到一年的時間,慕枝就在鳳凰骸骨之上涅槃重生。 鳳凰涅槃,必經(jīng)歷一次死亡。 而以慕枝從小生長在梧桐鄉(xiāng),天真赤忱,以他的性格,若不是絕望到了極點(diǎn),絕對不可能會走上這一條死路的。 妖王雖不知慕枝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但肯定對顧陵云沒什么好感。 可不待見歸不待見,顧陵云以劍入道,當(dāng)世戰(zhàn)力第一,任誰到他的面前都要退讓三分。 妖王也不想正面得罪顧陵云,只好委婉道:仙尊,我想,慕枝如今是不愿再離開梧桐鄉(xiāng)了。 顧陵云沉默不語,唯有眼底情緒暗流。 在梧桐鄉(xiāng),慕枝是歡欣快樂的。 而長明峰上太過于冰冷,使得慕枝一點(diǎn)點(diǎn)地枯萎凋謝,臉上再也不見笑容,只有一張蒼白虛弱的側(cè)影。 到底是不一樣的。 妖王勸說道:更何況慕枝現(xiàn)在也不想見到你。他本不想這么說,可還是忍不住嘲諷道,仙尊,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聽著這話,顧陵云的心口被刺痛了一下。 慕枝不想見他。 是了。 在經(jīng)歷了這種種事情之后,慕枝怎么可能還想要見到他? 慕枝帶著滿腔的期盼歡欣來到了長明峰,還給了他一顆真摯熱烈的心。 而他給了慕枝什么? 除了傷心難過,其他的什么都沒有,將這一顆真心全部都錯付了。 顧陵云無比地清楚現(xiàn)在的情景,一字一頓地說著:我知道。聲音喑啞,像是在克制著什么。 妖王欲言又止:那您 顧陵云合了合眼,將一切的情緒都壓在了心底,平靜地說道:妖王放心,我不會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 暫時不會。 顧陵云離開秘境,一路追尋慕枝而來。 原本他是想要將慕枝帶回長明峰的。 可等到再次親眼見到了慕枝,顧陵云方才認(rèn)識到他是帶不走慕枝的。 慕枝不愿意再做長明峰上的籠中雀了。 就算強(qiáng)行將他帶回,無非就是將之前的結(jié)局再經(jīng)歷一遍罷了。 顧陵云不想見到這樣的結(jié)局。 當(dāng)年于長明峰上,慕枝決絕地?fù)肀Щ鹧?,被火焰簇?fù)恚紵M。這一副畫面,至今都是顧陵云的夢魘來源,刻骨銘心,無法忘懷。 百年時間過去,可顧陵云卻依舊被困在那一天,日日重復(fù)著,長明峰上觸目皆是虛幻的身影,讓人悔恨、讓人入魔。 如今能夠親眼看見慕枝,已然是一種幸運(yùn)了。 顧陵云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心中清楚,若是他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慕枝的面前,得到的只會是一張漠然冷淡的臉龐。 他就這樣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就可以了。 妖王還想說什么,可見顧陵云眉眼冷峻,也只好咽了回去。 轉(zhuǎn)眼間,便從日暮到了清晨。 慕枝再度蘇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鳥巢之中,身上披著一條軟被,發(fā)間點(diǎn)綴著一顆顆閃閃發(fā)光的寶石。 一側(cè)頭,就能看見枕邊放著的一簇鮮花,花瓣嬌嫩,上面滾動晶瑩剔透的水珠。 慕枝伸手拂過鮮花花瓣,坐了起來。 啾啾 一只通體雪白的雀兒撲騰著翅膀飛了過來,輕輕落在了慕枝的肩膀上,用小腦袋去蹭了蹭他的肩窩。 慕枝感覺到有點(diǎn)癢,按住了小鳥的腦袋,定睛一看:白雀,你跑哪里去了? 秘境一行,他是去白雀一同前去的。 一回到梧桐鄉(xiāng),白雀就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是跑哪兒玩去了。 白雀的翅膀一揚(yáng),發(fā)出了嘰嘰喳喳的聲響。 它有很多話要說。 比如,它想偷偷地告訴慕枝,之前在秘境中遇到的看起來很冷、很兇的人來到梧桐鄉(xiāng)了。 只是白雀剛開了一個頭,還沒來得及說,一旁先傳來了一道似笑非笑的嗓音:說什么呢? 白雀一個激靈,呆滯地扭過了小腦袋。 東瓊漫不經(jīng)心地捏著發(fā)辮上纏繞的羽毛:也說給我聽聽? 白雀將腦袋縮到了羽毛下面,看起來像是害怕極了。 慕枝將白雀抱在了懷中:你嚇?biāo)鍪裁矗?/br> 東瓊一臉無辜:我沒有嚇?biāo)?,是它自己膽子小,是不是?/br> 被問話的白雀哆嗦了一下,只好點(diǎn)頭。 東瓊一攤手:你看 慕枝的目光在東瓊和白雀之間流轉(zhuǎn),將信將疑。 不過他倒是沒發(fā)現(xiàn)東瓊有哪里能夠嚇到人的,可能真的是因?yàn)榘兹改懽有“伞?/br> 慕枝低頭,摸了摸白雀的腦袋:你剛剛想說什么? 白雀拼命地?fù)u頭:沒什么!沒什么! 慕枝:那你剛才 話還沒說完,白雀就連滾帶爬地飛走了,連個影子都沒有留下來。 慕枝心中奇怪,不過白雀都跑走了,也沒什么好問的了。他收回了目光,又對上了東瓊一張笑嘻嘻的臉。 東瓊半蹲在了邊上,手腕上的金環(huán)閃閃發(fā)光,他什么都不說,只是盯著慕枝開始笑。 慕枝有些別扭地側(cè)過了臉。 東瓊突然道:慕枝,和我一起去東漠吧。 慕枝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地名,好奇地問:東漠,是在哪里? 東瓊伸手指著東方,說:那是太陽升起的地方。他咧開了嘴,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齒,在那里,有最瑰麗的沙漠,有最甜蜜的果子,還有最璀璨的寶石。 慕枝,和我去吧,我給你攢了很多漂亮的寶石,等到晚上的時候,寶石閃閃發(fā)光,就像是星河一樣。 對于鳥類來說,只有和伴侶之間才會分享自己的收藏品。 慕枝似乎明白了什么,避開了東瓊的目光:我覺得梧桐鄉(xiāng)很好,我不想去這么遠(yuǎn)的地方。 東瓊:遠(yuǎn)嗎?他的目光一冷,有梧桐鄉(xiāng)到長明峰這么遠(yuǎn)嗎? 慕枝怔了一下。 沒有的。 長明峰實(shí)在是太遠(yuǎn)了,隔了千山萬水,連鳥兒的翅膀都飛斷了,都跨越不過十分之一的距離。 如果是以前,慕枝還可能會去東漠。 可現(xiàn)在,他只想待在梧桐鄉(xiāng)中,不愿意離開一步。 東瓊抓住了慕枝的手腕,展露出了些許兇狠之意:那你為什么不愿意去東漠? 慕枝覺得面前的東瓊變得陌生了起來,陌生到讓他感覺到害怕。他的眼睫顫動了一下,呲得一聲,一簇鳳凰火纏繞上了手腕。 在火勢的逼迫下,東瓊只好松開了手。好像之前的兇狠只是錯覺,他又恢復(fù)成了一臉笑容:好啦,我就是想帶你去東漠玩一段時間,如果你去了,一定會喜歡哪里的。 慕枝低垂著頭。 晨風(fēng)吹過他的臉頰,撩動了額前的碎發(fā)。 東瓊彎下了腰,湊了過去:你生氣啦?對不起嘛。他雙手合在了一起,祈求道,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我?guī)闳フê貌缓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