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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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 峽谷中出現(xiàn)了一條條金紅的鎖鏈,鎖鏈交纏在了一起,形成了天羅地網(wǎng)。 在不知不覺間,陸山月已經(jīng)被困其中,寸步難行。 慕枝抬手,明知故問道:你想要的,是這個嗎?內(nèi)丹在他的手指尖緩緩轉動,散發(fā)著金紅的光暈,猶如一只鳳凰在表面振翅環(huán)飛。 陸山月盯著那枚內(nèi)丹,目不轉睛。 慕枝看出了他心中的渴望,輕笑了一聲,手指用力。 咔嚓一聲。 內(nèi)丹上裂開了一條縫隙,金紅靈氣四散,不過瞬間,就化作了一撮粉屑。 清風一吹,便蕩然無存。 陸山月目眥欲裂:慕枝!涅槃的希望就這么輕易地被慕枝毀了,他怒火中燒,臉龐扭曲,我要殺了你! 可是周圍條條鎖鏈交纏,其上還纏繞著一縷縷熾熱的火焰,灼熱非常。 無論陸山月如何的憤怒,都無法掙脫,反倒是被火焰燙傷,出現(xiàn)了一道道焦黑的痕跡。 嗞 一道青煙升騰而起。 陸山月吃痛,沒有解決之法,就只好站在原地不動。 他瞪著慕枝,眼中閃過怨恨、懊悔等神情。 自始至終,陸山月都沒有將慕枝放在眼里。 一只無知單純的小鳥妖,隨便動點手段,就可以讓其萬劫不復。 可為何不過百年時間,當初的小鳥妖,就成長為如今的這般境地?不管是修為還是性格,都判若兩人。 陸山月冒出了一股恐慌之意:你你真的是慕枝嗎?! 慕枝失笑:是,又不是。 陸山月質(zhì)問:你到底是誰?慕枝不會像你這樣 慕枝好奇地問:怎么樣? 陸山月說不出來了。 慕枝一直都是聽話可人的。 他生得乖巧溫順,就如同籠子里養(yǎng)著的小金絲雀,旁人的手一伸過去,就側著小腦袋過去乞討憐愛。只要給他嘗到一點甜頭,就能歡欣快樂一整天。 可現(xiàn)在的慕枝,完全已經(jīng)沒有過去的痕跡了。 甚至,讓人感覺到了害怕。 陸山月咽了咽口水,一改之前的惡毒囂張,露出了些許討好之色:慕枝,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什么誤會。 慕枝眨了眨眼:我想,應該是沒有誤會的。 陸山月竭力想洗白自己:以前的那些事是我不對,可不管怎么說,我都沒有真正地傷害過你。他拼命地搜索記憶,開始列舉,我還幫你說話我是想對你好的。 慕枝沒有否認,笑了笑:你確實對我挺好的。 若不是陸山月,他還會沉溺于廉價的感情中不能自拔,變成長明仙尊豢養(yǎng)著的籠中雀。 還是陸山月的種種手段讓他從中清醒了過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得謝謝陸山月。 慕枝伸手撫平了衣袖上的羽毛,慢條斯理地說: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還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陸山月立刻順桿上坡,溫聲勸說道:既然誤會澄清了,不如你先把我放開,我們再好好談談。 慕枝輕松地答應了下來:好啊,不過他的話鋒一轉,我還有點事要做。 他走了過去。 在灼灼火光映照下,一襲羽衣也好似燃燒了起來,流轉著一抹金紅的色澤。 陸山月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聲音顫抖:你想要做什么? 慕枝歪了歪頭:你這么喜歡挖別人的內(nèi)丹,那就讓你也體會一下。 金紅翎羽一閃,羽毛邊緣如同金屬一般鋒利非常。 陸山月臉色一白:不要! 慕枝的手很穩(wěn),就算陸山月再掙扎哭喊,都毫不留情地將羽毛刺入了他的腹中。 羽毛在血rou中扭轉了一下,接著一剜,生生挖出了一枚金丹。 因為常年病弱,陸山月的金丹是淡金色的,上面還縈繞著一股黑氣。 慕枝只瞥了一眼,就扔在了一邊。 陸山月已是虛弱至極,但看到慕枝的這個動作,眼中閃過了一道慶幸之色。 就算被挖了金丹也沒關系,只要撿回來,再用醫(yī)術治療,也能恢復如初。 就在陸山月暗自慶幸的時候,慕枝停下了動作:你在想什么? 陸山月的眸光閃爍,想要掩飾過去:你都已經(jīng)挖了我的內(nèi)丹報仇了,還想要做什么?他虛弱地說,可以放了我了嗎? 慕枝頷首:可以。 鎖鏈如潮水退去。 陸山月摔落在了地上,爬也爬不起來。他的側臉壓著細碎的石子,距離不遠處,就是他的內(nèi)丹。 只要等慕枝走了,就可以取回內(nèi)丹了。 陸山月有些迫切,但又怕被慕枝發(fā)現(xiàn),只好生生忍住。又因為疼痛,他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看不出一點風光霽月的模樣, 慕枝垂眸,無悲無喜:好了,你我算是兩清了。 話音落下,離去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陸山月耐心等待了一會兒,在確定慕枝確實離開了以后,一手撐地,緩慢地朝著內(nèi)丹所在的地方爬了過去。 快了。 就差一點。 陸山月伸出了手,就在指尖快要碰到內(nèi)丹的時候,突然一股妖氣閃過,直接擊中了內(nèi)丹。 內(nèi)丹輕震,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 不、不陸山月瞪大了眼睛,想要阻止。 可是沒有用,妖力作用在了內(nèi)丹上,直接摧毀了內(nèi)部的結構。在路山月的注視下,內(nèi)丹徹底地碎裂了開來。 沒了。 這么多年來的苦修,都化作了虛無。 陸山月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狀若瘋癲,發(fā)出了痛苦的叫聲:不、不要! 慕枝坐在樹枝上,雙腿輕輕搖晃。 他將下方的一切都收入眼中,歪了歪頭。 報復成功了。 可他的心中沒有喜悅與暢快,只有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也是會感覺到痛的呀。 和他一樣,會傷心,會難過。 慕枝輕嘆了一聲,沒有再看下去了。他雙手一揚,凌空而起,足尖一點枝丫,便如同蜻蜓點水一般,掠過了nongnong的霧氣。 陸山月癱倒在了地上。 在失去了金丹的支撐,他身上的靈氣開始飛速地流逝,先是頭發(fā)變得蒼白,再是出現(xiàn)了衰老之態(tài)。 眼角冒出了皺紋,手背上浮現(xiàn)了一道道的青筋。 不過轉眼間,陸山月已然變成了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模樣。要不是他拼命地吞服靈藥,怕是還要繼續(xù)衰老下去。 陸山月灌下一瓶子靈藥,泄憤一般,將瓶子擲在了一邊。他咬牙切齒,似乎是在咒罵著慕枝。 過了一會兒,陸山月的狀態(tài)漸漸地穩(wěn)定了下來,看著手背上的紋路,臉色猙獰。 這次可以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僅涅槃用的內(nèi)丹沒拿到,連自己的金丹都沒了,現(xiàn)在修為蕩然無存,又被困在這個山谷之中。 恍惚間,似乎聽見了一聲妖獸的嚎叫聲。 陸山月哆嗦了一下,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霧氣縈繞下,隱約可見一道影子靠近。 是妖獸嗎? 還是 陸山月提起了心弦,屏住了呼吸。若真的是妖獸的話,恐怕這次他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腳步聲近了。 霧氣散去,出現(xiàn)了一個輪廓,來人的胸口破了一個大洞,淅淅瀝瀝的鮮血流淌而下,故而走得緩慢而踉蹌??删退闳绱耍募贡骋琅f是直挺挺的,猶如一柄劍刃一般,不曾低頭。 陸山月由驚轉喜,脫口而出:師兄!他放松了下來,柔聲說道,師兄,還好是你,我還以為是妖獸 顧陵云沉默不言,眸光沉沉。 陸山月感覺到了一股涼意升騰起來。 兩人對視了片刻。 陸山月的思緒一轉,覺得可能是和慕枝密謀的事情暴露了,還好他早就想好的對策,露出了一臉悲切:師兄,我的金丹被慕枝挖了,我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歡我,可是不管要打要罵都可以,不能挖了我的金丹,這等于是要了我的命??! 以前陸山月是做戲,這次還真的有了幾分真意。 他一想到自己的金丹破裂、修為又全毀了,頓時悲從中來,還落下了兩滴眼淚來。 師兄 陸山月心中有底。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顧陵云都會給他兜底。 就算現(xiàn)在金丹損壞,顧陵云也會想辦法幫他修補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陸山月想得很好,可他說了半天,也不見顧陵云有反應。他遲疑了一下,看了過去, 顧陵云站在不遠處,聲音沙?。汉?、很好。 陸山月不解:師兄,你在說什么? 顧陵云沒有解釋,只是目光中寒意森森,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陸山月一驚,擠出了一抹笑容:師兄,你怎么了? 顧陵云:我聽到了。 陸山月:什么、聽到了什么? 顧陵云咳嗽了一聲,眉眼冷峻:剛才,你們說的話。 他就躺在后面的亂石堆中。 因為迷香的作用,不能動彈,只能聽著前方的交談聲。 聽見陸山月囂張而張狂地說,如何欺辱慕枝,如何將所有人玩弄于手掌心中。 一句句、一件件。 如同凌遲一般,在他的心口落下一刀又一刀。 原來,慕枝的失望從這么早就開始了,而他還絲毫不知,甚至還當了幫兇。 顧陵云閃過了悔恨之意,然后取而代之的,就是刺骨的殺意。 陸山月明白了過來:師兄,不要!他知道這殺意并不作偽,開始打感情牌,你忘了嗎?你答應了我爹,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你發(fā)了誓的! 顧陵云不為所動,向前邁出了一步,指尖劍氣吞吐。 陸山月捂住了腰腹間的傷口,不停地向后退去:師兄,我沒做什么,我什么都沒做! 我沒有欺負慕枝,不是我做的! 顧陵云微微抬手:我知不是你。 陸山月錯愕:那、那為什么 顧陵云冷聲道:可是,你該死。 一道劍氣落下。 在生死面前,陸山月再也維持不住體面,嗓音尖銳:該死的不是我,是你!我沒傷害慕枝,我沒有! 師兄,你這般背棄誓言,會遭天譴 聲音戛然而止。 陸山月轟然倒在了地上。 他巧舌如簧,玩弄心計。 可現(xiàn)在,最終卻變成了一具不會說話的尸體。 顧陵云垂下了手,在強行動用靈氣后,胸口一陣翻騰,涌上來一股血腥味。 他咽了下去,緩緩自語道:做錯事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包括他自己。 就算真的要遭天譴,那就來吧。 不管怎么樣,都是他應該受的懲罰。 師兄弟反目。 一死一傷。 可這些都已經(jīng)和慕枝無關了。他步履輕快地進入了山谷深處,想要去尋找生長在此地的靈藥。 慕枝此行的目的,就是取得靈藥,修補神魂瑕疵。 但他的運氣好像不太好,一路上全被故人吸引了心神,中途又誤入了妖獸布下的陷阱,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等他到目的地的時候,靈藥已經(jīng)被人取走,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根莖。 慕枝皺起了眉頭,手指輕輕拂過靈藥殘余的枝丫。 枝丫晃動,傳達給了慕枝一些信息。 取藥之人比他快上一步,已經(jīng)拿著果實離開了。 白跑一趟。 慕枝的眉心松開。 也不能算是白跑,至少,解決了以前的一些麻煩。 至于靈藥有則有,沒有的話,就再另外想辦法就是了。 既然靈藥已經(jīng)被人取走,也不用再待在秘境中了。 慕枝準備回去找白雀,離開秘境回梧桐鄉(xiāng)去。 他轉身離去,按照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回到了懸崖上。 白雀一看慕枝回來了,就瞪大了眼睛,拼命招手:枝枝! 那些弟子本來聚做一團,三三兩兩地談論著什么。白雀這么一喊,頓時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弟子們扭頭看了過去。 慕枝被這么多目光注視著,臉色平淡,朝著白雀走了過去:白雀,回去了。 白雀連忙站了起來:哦哦,要回家了嗎? 慕枝:嗯。 白雀收拾好東西,跟了上去。 只是還沒走,就被先被人攔住了。 攔人的弟子神情凝重,問道: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長明仙尊、陸長老,還有其他人呢? 慕枝抬起眼皮,沒有說話,但眼神中明明白白地表明了關我什么事? 弟子年輕氣盛,火氣上來了:是不是你在下面做了什么?你這個妖族 一路上來,慕枝都對顧陵云愛搭不理的,這些都落入了弟子的眼中,再加上慕枝是一個妖族,自然而然就對他產(chǎn)生了偏見。 現(xiàn)在一行人下了峽谷,只有慕枝一個人回來了,這讓人不得不懷疑。 這么一說,其他弟子的目光也變得不對了起來。 是啊,這個妖族來路不明,說不定心懷不軌。 說不定他在下面給陸長老使了絆子,讓他們回不來,還獨吞了靈寶。 不能這么就放他走了! 對!把他留下來,等陸長老回來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