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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樣樣都完美, 可夢境轉變,婚后的生活不僅令她絕望, 更是讓程昱回想起當初那些悲痛的經歷。 本以為能治愈舒爾的卻是個壞男人。 舒爾再次陷入過去的時光。 看著她痛苦, 程昱也疼的淚流滿面。 內心的掙扎與渴望交織在一起,撕扯著他的理智, 程昱沒想到過有朝一日他也會為情所困到這種地步。可偏偏不敢伸出再次去救的手,怕又被舒爾回絕,也怕她再度回想起那些很糟糕的事情, 把她從自己眼前越推越遠。 他像是陷入了死胡同。 想往出走, 又找不到出口,想繼續(xù)停留,卻又舍不得放手。 舒爾從陽臺跳下那一刻,程昱猛的驚醒。 睜開眼看著白熾燈, 用力呼吸。 他醒了醒神按著僵硬的脖頸坐起身, 看著手機發(fā)現(xiàn)沒有舒爾的回復,索性給她打了個電話過去。 音筒的電流中,嘟嘟聲格外清晰。 然而卻發(fā)現(xiàn)等了許久都不見對方接話, 再聯(lián)想到她這會兒應該還跟宴北在一起, 就算不接也沒見掛電話, 心里隱隱覺得不安。 起身往出走,又給舒爾再撥了過去。 電話待續(xù)五六秒鐘,程昱心急氣躁的摁了掛斷。 腳步剛停下, 略一偏頭就看見不遠處的地毯上掉著個正亮著光的東西。 大抵是因為那場夢帶來的后遺癥過重,或者是因為一直聯(lián)系不上舒爾,他此時極其敏感,程昱瞇著眼最后一次撥了號碼。 鈴聲由遠及近響起,他快步過去撿起手機。 捏在手心里,程昱抿緊唇推開就近的這扇門。 門剛推開,里頭的男男女女就紛紛看了過來,音樂聲截斷,程昱一眼就瞧見人群中垂著頭毫無察覺的宴北。 “你誰???” “怎么亂闖人包間呢?!?/br> “喂,問你話呢。” 一群人嘰嘰喳喳都在問程昱,宴北聞聲抬起頭,對上程昱的眼后顯得有些詫異。 視線在屋內掃視幾遍,發(fā)現(xiàn)仍是不見舒爾。 程昱咬著牙齒走進去到宴北跟前,抓住他的衣領問:“舒舒呢?” 宴北謙遜的面容上露出驚訝:“她早就走了啊?!?/br> “走了?”程昱擰眉,不太相信的與他目光對視,發(fā)現(xiàn)宴北毫無躲閃,松開手追問:“她去哪了?” 聽這問話似乎有些不對,宴北避開他的胳膊起身:“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她不見了,在你們包間外面的地上撿到了她的手機。”程昱臉色難看,垂下眼睫低聲說:“我懷疑她是出了什么事情?!?/br> 宴北頓時緊張起來。 現(xiàn)如今的年輕人丟了手機比丟了現(xiàn)金察覺的還要快速,況且舒爾掩門時,他還看見她正在看手機,若是掉在地上,必定會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的。 思及此,宴北呼吸微微停滯。 程昱沒再多說什么,他轉身快步走出包間。 宴北思忖片刻,也跟了上去。 包間里剩下的人一陣面面相覷,這事情發(fā)生的突然,仍誰都料想不到。 也錯過了角落里,那女人臉上的心虛和難以掩蓋的恐慌。 出了包間。 程昱聯(lián)系上會所經理,三人前后抵達監(jiān)控室,程昱只讓人截取了宴北包廂外面的監(jiān)控。但誰知他們包間的那個地方正好是左右兩個監(jiān)控交匯處,稍稍偏移一寸便是死角。 而在視頻中,也只在左下角出現(xiàn)了男人的黑色擋風衣角。 下一刻,他往前走了一步徹底消失在視頻中,而半秒后女人的手露出來,手機掉落在地上彈走半米遠。 程昱盯著那只手,額角跳動不止。 又讓工作人員調出一樓電梯口和地下層的監(jiān)控,隔了好久,才看見有個行事詭異的男人從地下層出來,懷里還打橫抱著個女人。 女人看不清楚臉,甚至連著裝都不是舒爾今天穿的衣服。 按了暫停,程昱反復放著這小截視頻,但除了身型,實在是沒有別的可以證明,這就是舒爾。 他頭痛欲裂的按著眼窩,直到繼續(xù)播放時,忽然從懷中掉出去的鏈條包吸引了程昱的注意力。他眼尖察覺,甚至沒忘記舒爾也有一款G家的這個包,上次季明許生日時,她就背的這個。 心臟狂跳,程昱腳步不停的給警局的朋友打了電話。 讓人調出該車所去的地方,得了酒店地址,又給少東家宋延通了信,程昱毫不猶豫地沖出會所,開車朝目的地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太害怕,擰車鑰匙的時候,因為手心汗太多而多次打滑。他閉了閉眼讓自己冷靜下來,重新睜開眼時,眼神已經恢復清明。 發(fā)動引擎,將車子開進主干道匯入車流中。 正是下班高峰期,前面的車輛擁擠。 程昱盯著堵塞的道路,就莫名想起了,舒爾啞著聲音在電話那邊說的“知不知道你很煩”。 也想起了她被自己困在車里,紅了眼卻固執(zhí)的說:“只要你別再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br> 程昱的思緒無法集中,滿心都是他的姑娘。 他才是個混蛋。 憑什么以為別人就能夠很好的照顧舒爾。 又憑什么覺得,自己帶給舒爾的那些傷痕能夠讓別人來治愈。 那夢里簡直就是對另一個他的完美寫照。 想過放手讓她走,可是結果如此讓程昱如何甘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