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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璟隨即抓起一把地上散落的金丹, 不管不顧地便往文宗閉不得的唇口鼻咽處塞! “我讓你吃!我讓你吃!多吃些!” 口中恨然不已,霎時(shí)文宗的唇口便皆被塞滿了,因著被扼著咽喉,故而根本吞咽不下! 藺璟見狀,倏地松了脖頸間的兩只手,卻還不待文宗喘上一口氣,便又將手掌上移,死命的捂住文宗的口鼻。 至此,塞了整整一張嘴的金丹無處可去,便被迫皆聰喉間滑入穿過食道入了脾胃。 初初文宗一雙腿還在拼命地反抗,一雙手還不住地在藺璟衣衫上頭抓舞著,只不多時(shí),許是丹藥見效,文宗忽得抽搐不止,頭上原就亂了的發(fā)冠眼下更是散亂不已。 藺璟好似不解氣,又抓了一把金丹往文宗的口鼻塞去,一顆顆如拇指甲蓋一般大的金丹,被藺璟皆擠入文宗的口中。 漸漸地,文宗力竭,軟了身子,雙目瞪圓,口中還含著半吞半咽的金丹,不上不下,只不住得打著顫栗吐著白沫…… 正這時(shí),一旁驚駭不已的劉嬪早被嚇破了膽,想要喊卻如何都喊不出聲來,只能下意識(shí)從喉間扯出幾句嘶啞至極的悶叫聲。 - 劉嬪的聲音好似忽然將藺璟拽回了神,藺璟喘著沉而濁的粗氣緩緩松開了手,身下的文宗早已暈了過去。 藺璟卻好似沒有半點(diǎn)驚慌,甚至不慌不忙得又抓了一把金丹往文宗的唇口里頭塞去。 在這個(gè)風(fēng)瀟雨晦的夜晚,眼下躺在地上一動(dòng)都不曾動(dòng)的文宗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牲口,口鼻處只與微弱的氣息,仿佛下一刻便要撒手人寰。 藺璟見文宗的口中已不余任何縫隙,這才徐徐起了身,只那一條傷腿竟好似也不疼了,面無半點(diǎn)痛色,只是怪異的滿足。 藺璟行至案幾旁,抄起案上頭的一壺茶水便又一瘸一拐得至文宗身畔,艱難地矮下身子兩指扣住文宗的面頰,迫他原本就合不攏的唇口張得更大,隨即高舉茶壺,便如孩兒把尿一般將茶水往文宗口中倒著。 茶水混著先頭嘔出的白沫,在文宗口中滿溢,漸漸從兩邊留出,藺璟好似來了興致一般,小心翼翼替文宗順著屏在胸口的氣,待文宗無意識(shí)地將口中的金丹又吞了進(jìn)去,這才微微勾了唇,起了身,撣灰似的落開衣衫上的塵土,眉目沉沉得望著分明意識(shí)全無卻仍舊昂揚(yáng)不止之處,唇邊的笑意漾得更深,抬了那條傷了的腿,玩兒似的在上頭踩弄,隨即倏地沉了面,將那條早已痛得麻木的腿狠狠踩了下去—— 至此,藺璟才心滿意足地笑開,只笑聲詭異非常,“咯咯”的聲音好似是從腹間發(fā)出來的一般,和著外頭的閃電忽白忽暗,亦映著他的面龐晦暗不明。 半晌,藺璟好似才想起來,原這屋中除開他還有一人在,繼而眼簾半掀望向蜷縮在一旁的劉嬪妃,沙沙地笑開…… …… 崤山郊外。 因著怕引人耳目,李云辭一行人皆由賀瑤清幫著易了容,隨即將身畔能輕易認(rèn)得出身份的物件收了起來,輕裝上陣,李云辭雖急著回雍州送葬,一路上卻佯裝游山玩水往西去,只行路慢慢,許琮不解。 阿二道,“這一路上無論官道還是小路,許是都埋伏了人,我們?nèi)硕啵然虼掖亿s路,便是易了容貌怕也是會(huì)有疑?!?/br> - 文宗多疑,那日李云辭知曉文宗不會(huì)輕易放過他,便早做了打算,安排妥帖才入了宮。 那倒酒的內(nèi)侍監(jiān)手勢(shì)那般奇怪,故而李云辭是明知酒水有異亦是飲了下去。 又早早讓許琮候著,才得以脫身。 - 這夜,李云辭在郊外尋了一處不算惹眼的客棧,眾人入住。 這廂阿二得了金陵城傳來的密報(bào),正與李云辭書房密談。 原客棧哪里來的書房,是另給了銀錢,掌柜見來人出手闊綽,莫說書房,有姑子敲木魚的佛堂都能立即單劈出來。 - 阿二朝李云辭呈上密報(bào),望著絹帛上面的蠅頭小楷,李云辭倏地沉了面。 圣上病重,不能言語不能動(dòng)彈,唇口日日流涎水,只余一口氣吊著命,劉嬪身懷龍裔,藺璟掌權(quán)。 阿二行至李云辭身畔,附耳用只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道,“圣上好似是誤食了丹藥,只宮里頭如今都在傳,是王爺您收買了煉丹藥的道士,換了金丹,故而您才借故出城?!?/br> 李云辭眼波微動(dòng),心頭已然將事情猜了個(gè)八九不離十。 那廂阿二亦是琢磨了個(gè)大概,謀害圣上之事,既不是他們做的,便也只有藺璟賊喊捉賊,只驚詫于藺璟膽子竟這般大,膽敢謀算圣上。 李云辭心頭輕哼,原有與六嬪走影在前,能做得出這樣的事倒也算不得稀奇。 “王爺,眼下咱們是得了密報(bào),想來不多時(shí)這樁事便要傳遍各處,王爺不若單騎先回雍州,早做打算?!?/br> 聞言,李云辭心頭一默。 想到那日在金陵城外聽到的事情,想來藺璟此番怕是皆沖著他與他的王妃來,眼下圣上不能動(dòng)彈,那藺璟便剛好能借此機(jī)會(huì)名正言順朝他發(fā)兵。 如今之計(jì),早回雍州卻也只是權(quán)宜。 既知曉了藺璟的目的,那么他下一步會(huì)如何,便不難猜…… 想罷,李云辭起了身,往二樓的臥房去了。 - 夜已深,李云辭行至門外見著屋內(nèi)已然暗了燭火,便下意識(shí)放輕了腳步,輕手輕腳推開了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