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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瑤清抬頭望著李云辭專心致志的模樣,也不想去擾他,遂開了屋門去尋了一嬤嬤拿些帕子絲線來。 不多時,嬤嬤將絲線拿來,賀瑤清便剪了一段燈芯,遂銀簽子挑涼了的銅燭臺上的燭火,低頭在帕子上頭穿針引線起來。 正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了聲音。 “繡的什么花樣?” 驟然聞聲,賀瑤清半點不及應,手中那針頭險些又要戳著指腹,遂聞聲側身朝后一瞧,竟是伏案的李云辭不知何時走至她身后,抬手輕拍著胸口,嗔怒道。 “走路怎的一點聲兒都沒有,若教我戳著手可如何是好?” 言訖,李云辭眸中一絲驚慌,忙彎下腰要來拿賀瑤清的手瞧,“戳著了么?快讓我瞧一瞧?!?/br> 賀瑤清面頰一紅,忙要縮回手,輕聲道,“不曾呢?!?/br> 聞言,李云辭唇瓣漾開笑意,“我原說,你這樣好的手藝,哪能隨便教繡花針戳了去?” 分明是奉承之言,賀瑤清卻半點不領情,只轉了個身子輕哼一聲,“誰說沒有,先頭在尋雁堂便戳了一回?!?/br> 第95章 只一下,直通心竅。 賀瑤清原不過是帶了一點微微的撒癡之意, 不想言訖,李云辭眸中的神色倏地便認真起來,忙將她的手握在掌心, 煞有其事地撥開一根一根的指尖細細瞧著。 “何時?怎的我竟不知?” 見狀,賀瑤清只任由他掌心的薄繭硌在她手背之上刺麻不已,卻也不縮回。 他手掌寬大有力, 就這般小心翼翼地包著她的,只教她下意識便生出莫名的心滿意足之感來, 又不舍他那般心疼于她, 便軟了聲線道。 “都多久了, 哪里還有什么傷口在……便是那日, 你去尋雁堂尋我說你要來金陵的那日……” “我原在繡著花樣, 冷不防底下人喚,一時不及應, 便被戳了指尖……” 聞言,李云辭幾不可聞的一嘆, 遂緩緩托起她的手,輕輕在一根根指尖上頭唿著氣, 霎時, 一股熾熱的暖流順著她的指尖劃過她的心口。 只一下,直通心竅。 賀瑤清不經(jīng)意想到從前在雍州王府浴房之時, 原便是這樣的酥麻之感,不禁軟了心頭, 正這時,復聽到李云辭啟唇道。 “我想起來了,便是那日你讓我試衣衫那一回,我亦被繡花針扎了的?!?/br> 言罷, 又頓了頓,掀了眼簾望著賀瑤清,唇邊似笑非笑,揶揄著,“我瞧著哪里是一時不及應,分明是在想我,便走了神……” “原你在那時便對我心心念念……是也不是?” 聞言,賀瑤清眉頭一蹙,倏地便從李云辭手中將一雙柔荑收了回來,連連道,“不是不是,自然不是,哪個想你!” 說罷,復拿了置于桌上的帕子挑了針線又走起了針線,再不理身側的李云辭。 李云辭唇角的笑意更深,也不逗弄,只默不作聲得瞧著那細如蠶絲的一根絲線在賀瑤清手中穿梭不止,遂緩緩啟了唇。 “若得閑,不若給我繡一個?” “嗯?你要繡什么?”賀瑤清手中針線一頓,側過身仰面望著李云辭。 李云辭默了默,“香囊罷?!?/br> 聞言,賀瑤清視線往下地望著李云辭向來空空如也的腰帶,一時不明所以,原也不曾見過他用過什么香囊啊,只他既這般說了,橫豎她亦是閑著,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遂一本正經(jīng)地問著。 “你想要什么花樣?內(nèi)里想要放什么甘草?” 不想李云辭倒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只道不拘什么都可以的。 待見著賀瑤清應了,便轉身復往案幾那頭拿起地圖坐著了。 只視線雖在地圖上頭,余光卻不停得瞧著偷偷得望著賀瑤清放下手中先頭正繡著的花樣,遂挑了底布,隨即正經(jīng)拿了呌劃粉在底布上頭細細畫著花樣,再瞧著那塊底布與從前送給他的那一枚香囊顏色竟一般無二,才安心落意得低了頭。 - 屋外月影婆娑,院中樹條漸蕭疏,風過塘搖。 月光映著瑤塘波瀾的湖水,將青白的院墻上頭置了一層深深淺淺的輝白。 正這時,那高高的院墻黛瓦外頭想起一隊人馬守夜換班的隱隱約約腳步聲,因著身穿甲胄,故而饒李云辭的書房離府外很遠,還是能聽到一二。 二人驀得抬了頭,四目相對,也不曾言語,不過一瞬,便又低下頭。 那是圣上派遣在王府周圍,以保障王府安全的。 話是這般說,內(nèi)里究竟何意,誰會不知曉呢? 李云辭垂首,聽著外頭換了班噤了聲,現(xiàn)下耳畔只余夜風吹過細窄的假山凹洞繼而發(fā)出的嗚嗚之聲,遂眼眸微動,復望著不遠處正伏案就著燭火穿針引線之人,心下已然有了計較。 圣上想來不達目的不會罷休,兵權不至,不會放他走。 原他于大歷朝忠心耿耿,可倘或要將兵權交至一個勾結突厥罔顧百姓性命之人的手中,自然是萬萬不得應。 既如此,坐以待斃自然不行,可在開誠布公之前,他還需確認一件事…… …… 這日,卯時末。 因著入了冬,日光便不似前陣子那般金燦燦,許是眼下時辰尚早,高高的宮墻外只一縷淡得幾乎瞧不見得淡金色,瞧著慵懶無比,無所精神得落在空曠的殿內(nèi),映著足下的磚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