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頁
書迷正在閱讀:不知女帝是兒郎、穿成相府假千金后不小心成了團(tuán)寵、穿成男主綠茶前妻后,她投懷送抱、顧先生的寵妻日常、撩一下,心動、夫人每天都在轟動全城、穿成八零異能女、為她淪陷、穿書之女配富貴榮華、暴君他又在演我
“那日沾既在雍州城外,我遠(yuǎn)遠(yuǎn)瞧著他向你走去之時(shí),我心下之慌懼至如今也不知該如何去表。我開蒙起便拿箭,可那日,我心頭早已是魂飛魄散之際,連弓弦都險(xiǎn)些拉不穩(wěn)……” “我心悅于你,此生不變。” 賀瑤清從不曾見過李云辭這般慎重的模樣,聽著他這般一字一句說著這些話,眸中含著的淚水終是再也納不住,啪嗒一聲落了下來,喉間不住地滾著動,唇瓣亦在微微顫動,心頭是縈繞著久久揮散不去的綿綿暖意。 她好似忽然明白了老天允她重生的用意,就是要她重新遇上他。 賀瑤清初初不過是無聲地落淚,至最后,只抿著唇輕聲嗚咽著,是喜極而泣之態(tài)。 那頭李云辭見狀,微微斂著眉頭,抬手將她的面頰捧起,用指腹輕而又輕得替她拭去淚珠兒,復(fù)道。 “倘或日后我有負(fù)于你,你只管來尋我討命便是,絕不還手?!?/br> 賀瑤清面上掛著淚,聞言噗嗤一聲笑出聲,“我如何跟你討命,你一手便能將我整個(gè)人提起了。” 言訖,竟見李云辭抬了一手朝天三指,“我李云辭日后若有違今日之言,便讓雷來劈我——” 賀瑤清先頭所言,原不過玩笑逗弄之意,哪里會知曉李云辭這般正經(jīng)地指天起誓,心頭驟然慌亂無比,忙抬手捂住他的唇口,連眼淚都忘了落下,只蹙著眉頭緊張道,“阿彌陀佛莫要胡說!我信你便是了!” 李云辭見狀,眉頭才微松,復(fù)抬手替賀瑤清撫去掛在下顎處不及落下淚珠,低聲哄道,“莫哭了?!?/br> 言罷,便將賀瑤清攬入了懷中。 賀瑤清伏在李云辭的肩頭,可眸中的淚怎么都止不住。為著眼下這一刻,仿佛從前她所受的罪過,遭受的委屈,皆化作胸臆間guntang翻滾不止的駭浪,從眸中汩汩然落下。 李云辭輕撫著賀瑤清的背脊寬慰著,原不過是輕輕抽噎,不想后頭竟似要嚎啕起來。 一時(shí)慌了神,忙將她的螓首抬手,斂著眉頭望著,“怎的了?可是何處痛了?我尋大夫來替你瞧一瞧?!?/br> 賀瑤清嗚咽不止,只搖著頭,將原就松散的發(fā)髻晃得險(xiǎn)些要墜下,隨后抽噎地吸了吸鼻子,“你不懂,我只覺老天當(dāng)真待我不薄……” 說罷,復(fù)伏在李云辭肩頭,恫哭不已。 只李云辭聞言,一時(shí)都不知該如何再勸,只笑道,“與老天又有何干……” 卻心下一個(gè)轉(zhuǎn)念,想來懷中之人想著日后有老天替她看管著劈不劈雷么,更是哭笑不得,無奈地?fù)u了搖頭,從胸腔內(nèi)溢出一聲輕嘆…… 屋外的日頭高懸,日光穿過昨夜才剛落過雨的云層,將光速碎成五顏六色的模樣,輕輕從青白的院墻墻頭越過,繼而繞過屋檐,投在緊閉的臥房房門之上,亦在屋內(nèi)的空氣上頭籠上了一層昏黃又溫暖的氣息…… - 正這時(shí),外頭響起了叩門聲,只兩下,教賀瑤清心頭陡然一緊,忙頭李云辭的肩頭起身,下意識抬手要去遮桌案上頭寫著的字,李云辭亦將寬大的手掌置于賀瑤清的手背之上,潺潺熱意從掌心傳來,亦將她心頭縈繞的慌亂皆拂去了。 遂聽到李云辭冷聲道,“何事?!?/br> “王爺,已至午間,方才嬤嬤來問,可要用膳?”是阿二的聲音。 “布膳吧?!崩钤妻o說罷,頓了一頓,復(fù)道,“另外,再吩咐下去,日后我的書房與臥房,任何人不得擅入?!?/br> 外頭的阿二應(yīng)聲退去。 李云辭與賀瑤清二人又是相視一笑,遂拿起桌上的那幾張宣紙,行至燭臺旁懸著點(diǎn)燃,遂擲入筆洗中化為灰燼…… - 李云辭原是不用上朝的,可仍舊每日一早亦去殿上與眾位大臣一道上朝,剩下的辰光便與賀瑤清窩在一處,初初幾日自然是愜意非常,可長久下來,賀瑤清便瞧見了李云辭于人后的心事重重。 賀瑤清知曉,他原與旁的只著眼于溫柔鄉(xiāng)的男子不同,李云辭胸懷天下虛懷若谷,每日寅時(shí)起身,金陵城無兵馬可練便練刀劍槍戟,待卯時(shí)便往宮里頭去了。 這幾日時(shí)常收到李宥的飛鴿傳書,皆是問何時(shí)歸。二人已出來近四個(gè)月,可圣上遲遲不召,亦不提讓他回雍州城,身為臣子,他自然不可擅回…… - 這日晚間,二人用過了晚膳亦沐了浴,書房案幾上一盞燭臺亮著,李云辭正在桌案上頭瞧著西戎與南夷的地圖,模擬著日后若要戰(zhàn)時(shí)的排兵布陣。 先頭雍州城外一戰(zhàn),突厥大傷元?dú)?,更何況群龍無首之際,如今西戎大亂,皆是其他九部與欽察的爭斗。 雖說沾既已死,可欽察到底是突厥大部,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故而幾月下來仍在茍延殘喘,只再無能力尋釁便是了。 置于南夷那處,本就不善帶兵打仗,皆喜玩蠱術(shù),可自突厥屢戰(zhàn)屢敗后,南夷那處好似亦在觀望。 - 賀瑤清本是在另一頭圓桌處瞧書,初初還裝模作樣翻著幾本李云辭的兵書瞧,可不過小半個(gè)時(shí)辰便是哈欠連天,外頭天色分明還早,亦不想撇了李云辭兀自去睡。 原是快要入冬,天漸涼,她身子本就寒涼,一到冬日里便是手足冰冷,又不想用湯婆子,便回回都是候著李云辭一道回臥房,屆時(shí),便能將冰涼的手足皆置于他胸口,惹得他一陣搖頭晃腦的無奈之時(shí),她便笑得花枝亂顫不能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