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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許昭昭怕極了她不答應反而讓霍辭變本加厲,不知道還會出什么損招,再者即便霍辭真的溫良恭謙,面對太子她還是無法抗拒的。 許昭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給霍辭倒了酒,不多不少,讓霍辭找不到任何瑕疵。 霍辭輕笑了一下,一飲而盡。 再轉(zhuǎn)去給喬容和龔濛雨倒完酒,霍辭道:“賜座?!?/br> 賜座的確卻是那二人,許昭昭沒有份。 他也沒說讓許昭昭走。 許昭昭只能站在他身邊伺候。 龔濛雨得意得眉毛都要飛出那細細小小的臉蛋,連喬容一向端莊自持,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許昭昭立在霍辭身后低下頭,心里狠狠地剜了霍辭一眼。 第27章 不想知道我和你的阿辭到…… 喬容在霍辭近旁得了座,這下定了心,自然又說出了許多奉承霍辭的吉祥話,只是霍辭聽了也沒見多高興。 舞伎開始跳新排的舞蹈,霍辭仿佛是喝多了酒,撐著頭倒是看了幾眼,但很快又移過目光去。 “倒酒?!彼偷偷馈?/br> 許昭昭一時沒意識到他是在和自己說話,虧得何松給她使了個眼色,她才反應過來。 給霍辭添了酒,許昭昭想了想,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為了不給霍辭找茬的機會,自然也要給喬龔二人添。 許昭昭原本想的是快些倒了了事,但越快越出錯,龔濛雨給喬容夾菜,許昭昭避了避,不想酒壺卻失了準頭,倒到了酒盞外面,有幾滴濺在了喬容衣袖上。 喬容今日穿了一件桃紅色百蝶穿花的褙子,其實才濺了三兩滴上去,看著也并不明顯,只是她輕輕“呀”了一聲。 龔濛雨坐在她身邊看得真切,又覺今晚正是自己與喬容得意之時,而霍辭仿佛已是醉了,也不會留意這邊。 她便道:“你做什么?容jiejie的衣袖都臟了!” 這時已有宮人上來為喬容清理,她們手腳極嫻熟利索,很快就弄干凈了,連換衣服都不用。 許昭昭放下酒壺,才道:“我只是想避開,以免大家磕碰到。” 喬容倒也不愿再多事,已在霍辭面前得了臉,沒必要再在這些小事上斤斤計較。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讓龔濛雨息事寧人,龔濛雨竟馬上接著許昭昭的話回對:“你就是故意的,不然這酒不會突然斜了方向?!?/br> 許昭昭覺得龔濛雨一個貴女,比鄉(xiāng)下村婦還要胡攪蠻纏。 “算了算了,都干凈了。”喬容也打起了圓場。 許昭昭好歹是和她平起平坐的良娣,雖然眼下她們坐著,許昭昭卻在霍辭身邊站著,但決不能在霍辭面前就馬不停蹄地逞威風。 喬容可不想落個得理不饒人的名聲,這龔濛雨好用的時候也好用,可她不能讓她添亂。 只是這邊喬容打算得妥當,霍辭卻已然抬了眼皮子,鳳眼斜睨過來。 他眼睛才剛看到,耳中卻早聽了一陣。 霍辭當即冷笑,也不故作姿態(tài)問她們來龍去脈,只說道:“讓良娣斟酒,該殺?!?/br> 許昭昭和喬容倒還好,龔濛雨也很快聽懂了霍辭話里的意思,臉一下子白得和死人一樣。 同時她又堅信了許昭昭來給她們倒酒,就是赤/裸/裸地在霍辭面前陷害她。 龔濛雨委頓在地,匍匐著跪倒在霍辭腳邊。 “殿下,我沒有,是許昭昭……不是,是許良娣自己來給我斟酒的,妾身沒有讓她來倒?。 ?/br> 此時殿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在做的事,大多數(shù)人不知原委,只知這位方才還得意的承徽,轉(zhuǎn)眼就要倒霉了。 不愧是霍辭。 又有聰明的已在暗想,霍辭讓許昭昭跪一晚上都不殺她,真不知是許昭昭運氣好,還是這位太子殿下真的對她有所不同。 而無論龔濛雨怎么哭求,霍辭都沒有再看她一眼,亦沒有收回方才的話。 換個譬如喬容這般的人,定然是要賢良之名,也不忍他人因自己而死的,必定會為龔濛雨開脫求情。 可許昭昭不是喬容,她自身難保,所以也就閉嘴不言。 饒是不怎么關(guān)喬容的事,她也還是上前來同龔濛雨一同跪著。 “殿下,是我不好,”喬容求情求得泫然欲泣,“龔meimei也是為了我一時情急,并非對許meimei出言不遜,更不敢不敬?!?/br> 她又去看立在那里的許昭昭,說:“殿下可能不知道,我們閑暇時經(jīng)常相聚,互相斟酒敬酒已是常事,而許meimei也并非是小心眼兒的人,不會與龔meimei一般見識的?!?/br> 聽了這話,許昭昭差點輕哼出聲,忌憚霍辭在,這才忍住了。 只是這喬容實在不好對付,許昭昭這下想不說話都不行。 不跟著喬容一塊兒求情不就是坐實了她說的小心眼。 許昭昭正為難之際,霍辭卻淡淡道:“你們這么緊張干什么?孤是吃人的厲鬼?” 他如此反復無常,倒又把人嚇得一愣一愣的。 許昭昭心道,比厲鬼還可怕,厲鬼至少給你個痛快。 “既然這樣,無論你先前什么位分,都降為最末等的奉儀,禁足一個月。”霍辭其實并不知道什么龔濛雨,更不知道龔濛雨的位分,他本來也沒打算真的殺她,往哪里一塞自生自滅比較好,否則自己又要背一個沒幾天就殺妾的名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