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她每天都在變美[靈氣復蘇] 第111節(jié)
這個問題剛剛脫口,明秋驚就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嚴謹之處。 自前-靈氣復蘇時代至今,已經(jīng)有幾千年的時間跨度。 封印在石頭里的東西要真能活這么多年,其牛逼程度,大概不亞于如今的人體冷凍技術。 從古到今,長生不老一直都是人類追逐的夢想。被封印的異獸要真能活這么久,那這些碎片還會用來封印異獸嗎? 估計會直接用來封印古人,等著子孫后代在幾千幾萬年以后,把他們喚醒享福了吧。 心念電轉(zhuǎn),明秋驚生出以上的所有念頭,也不過在兩三秒鐘之間。 下一刻,他再次伸手握住“猙”的碎片,另一只手則往青砂虎的心臟摸過去。 ……果然,碎片的震顫頻率,和老虎的的心跳頻率完全一致。 “好像連在一起了?!泵髑矬@小聲跟凌一弦商量,“我們還拿嗎?還是回去找人來做?” 他們這番檢查的時間有點久,仰躺著的青砂虎有些不耐煩地打滾,又被江自流一頓撓下巴,好不容易重新安撫住。 凌一弦咬咬牙,斷然道:“我們先試試!” 萬一要是不行……要是不行,她就把青砂虎打昏,跟江自流、明秋驚接班,扛也好、挑也好、拖也好,總之把它帶回武者局去做手術。 明秋驚略微跑了個題:“老虎你也能打昏?” 凌一弦支支吾吾地含糊過去:“啊,我的獨門手法,講究化勁,四兩撥千斤……主要就是比較特殊?!?/br> “行吧,那就先試試。” 明秋驚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他從自己的包里和渾身上下翻出更多器材:醫(yī)用酒精、紗布、止血藥物、醫(yī)用止血凝膠、橡膠手套、鑷子,甚至還有一個小型蓄能殺菌燈…… 最后,明秋驚甚至變魔術一樣,從背包夾層里摸出兩支注射的麻醉劑來。 只把凌一弦看得目瞪口呆,感覺明秋驚簡直是個當代哆啦a夢。 “拔吧?!笔中g即將開始,明秋驚看起來反倒比凌一弦這個拍板做決定的人更冷靜些,“自流,你安撫住老虎的情緒,必要時刻摁住它。一弦,我來給你打下手?!?/br> 兩針麻醉由半吊子明秋驚扎了下去。 過了一小會兒,凌一弦用手碰碰青砂虎的傷口,見它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痛色,便猜麻醉已經(jīng)起效了。 凌一弦原想直接拔出那片黏膩微滑的“猙”碎片,拽了一下,卻不見效果。 “像是……扎根了?!绷枰幌野櫰鹈碱^,表情略微有點厭惡,“我試試能不能割斷?!?/br> 消毒后的細細匕首順著碎片邊緣,切入血rou肌理。不是凌一弦的錯覺,她當真覺得,有某些藕絲、血管似的東西被自己的刀鋒割斷。 傷口因此擴大了一些,血洇了出來,染紅了老虎原本粉嘟嘟的軟肚皮。 這一次,凌一弦再拔動那塊碎片,明顯感覺到它的松動。 又探進匕首前后左右地清理了一次,凌一弦終于能把罪魁禍首一口氣拔出。 令人感覺驚悚的是,這片傳說中的“猙”碎片,被容納進血rou中的前端就像是太陽下暴曬的軟糖一般,呈現(xiàn)出一種半凝固似的融化狀態(tài)。 它不但血糊糊,粘嗒嗒,甚至還拉著淡紅色的長絲兒,有點像是秋葵的斷茬上□□的粘液染上了血色。 作為親手把它分離出來的主刀,凌一弦毫不懷疑,只要時間夠久,這片“猙”的碎片,會直接融化在青砂虎體內(nèi)。 臉色幾番變化,凌一弦的表情最終定格在“幾欲作嘔”那一檔。 她面色很是難看地問系統(tǒng):“在我體內(nèi)的,也是這種東西嗎?” 系統(tǒng)的電子音十分嚴肅,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宿主,在綁定您并且為您做全身體檢時,我并未在你體內(nèi)找到類似的東西?!?/br> “……那沒準是已經(jīng)融化了?!绷枰幌乙е栏f道。 回想起美人蝎的體檢報告,也沒提到她身上哪里埋著這么一塊碎片似的東西——大概就和凌一弦自己一樣,封印內(nèi)容早就化開在血脈里,沒準都扎根發(fā)芽了呢。 自從得知自己中毒那天至今,凌一弦第一次對“豐沮玉門”這個反派組織生出如此具象化的恨意。 凌一弦想,要是能見到豐沮玉門的創(chuàng)始人,她非把這鬼東西塞進他嘴里,逼他嚼滿十萬六千下不可。 敲你大爺,這種福氣他就自己收著吧,用不著滿天下亂傳播。 在凌一弦和系統(tǒng)溝通的間隙里,明秋驚已經(jīng)把青砂虎的傷勢處理完畢。 他嚴嚴實實地給那道傷口糊上了一坨凝膠,又貼了個紗布包。除此之外,還往里塞了枚紐扣大小的東西。 “是定位儀。”明秋驚解釋道,“我們這種野路子的處理手法還是粗糙,得讓上頭派遣專家再來看看?!?/br> “不過……” 心有余悸地朝那個融化了一半、上面密密麻麻布著血絲,帶著幾分邪異之感的碎片看了一眼,明秋驚緩緩吐出一口氣:“幸好我們決定先做手術。” 誰也不知道這只青砂虎是什么時候把碎片搞進傷口里的。 假如就是昨天今天的事,那沒準等明天他們再帶醫(yī)療專家過來,青砂虎都已經(jīng)融合完整個碎片,變成完全體了。 青砂虎意識到,按在自己身上的三雙手全都松開,自己的肚皮也沒有了那種異物感,當即一個肥虎翻身打了個滾。它站起來,又甩甩自己身上的土。 大概是為了表示自己的友好,它沖三人翻開自己一只棕色的rou墊。 對于百獸之王這番紆尊降貴的賣萌,如果放在一個小時前,三人大概會驚喜異常,凌一弦更是能吸飛了。 不過現(xiàn)在,三人心中就只剩下一片沉重之情。 “走吧?!绷枰幌衣氏日f,“我們回去匯報這件事?!?/br> 說這話時,凌一弦的語氣切切,仿佛是在一下一下地磨著牙似的,好像要把某個存在給咬下一塊rou來。 而事實上,這個猜想跟事實也相差不遠。 ——要是那個豐沮玉門的首領被凌一弦遇見,她非把這人腦袋打飛,當場揚了不可! —————————————— 消息報上去以后,g市武者局果然重視非常。 除了那片繳獲的“猙”碎片之外,武者局還收走了凌一弦三人胸口的執(zhí)法儀,調(diào)動錄像,觀察實際情況。 并且,順著明秋驚留在青砂虎體內(nèi)的紐扣定位器,武者局當晚連夜從隔壁市調(diào)來兩名六級武者,和本地駐留的兩位六級武者組成臨時小隊,去追尋s級異獸青砂虎的行蹤。 除此之外,異獸專家和醫(yī)療專家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之中,只要聽到了青砂虎的消息,尋覓到了它的影蹤,g市武者局就會派遣出專家團去檢查青砂虎的情況。 太稀有了,容納了《山海兵》碎片的異獸,至今為止,這是他們遇上的第一例。 至于凌一弦三人,作為近距離接觸到特殊碎片的當事人,他們連多說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就先被安排去做了個體檢。 在抽血化驗血常規(guī)時,凌一弦無比慶幸,自己已經(jīng)收容了血液中的毒性,不再懼怕這些常規(guī)檢查項目。 不然的話,設想一下那個兵荒馬亂的場景吧: 醫(yī)生匆匆從檢測室里跑出來,緊急報告:“凌一弦的血里有毒!” 聽到這個消息的負責人想必會大驚失色:“什么,那江自流和明秋驚的血里也有嗎?” “沒有,據(jù)情況猜測,這種毒素應該已經(jīng)存在多年,不排除是《山海兵》里其他異獸的作用!” “……” 那時的畫面,必然萬籟俱寂,異常好看。 負責人嘴里叼著的香煙估計要再落地一次。 而他朝凌一弦投來的目光,估計也會從“這就是我們未來的國家棟梁”變成震驚又痛心的“好哇,你竟然演我”。 到了那時候,凌一弦在大家心目中,大概會成為第一個“由豐沮玉門派來武者局,又由武者局派去豐沮玉門,并在計劃里將成為‘豐沮玉門派來武者局’的武者”吧。 單是在腦海里設想出這個套娃的場面,凌一弦就不由得啞然失笑。 套娃疊套娃,再疊套娃。 這么一套cao作下來,估計馬甲都要比人厚了。 江自流不知道凌一弦為什么抽個血都能笑出聲來,只以為她是在笑自己的皮膚一連崩斷了七個針頭。 皮厚無比,根本戳不穿的江自流郁悶地摸摸鼻尖,他主動跟來采血的護士提議: “外皮肯定抽不到血了,你湊合一下,從口腔里抽血,行嗎?” 護士:“……” 護士很想說,我從業(yè)了整整二十年,沒遇到過這么離譜的事! 將瀕臨崩潰的世界觀在眼前緩緩拼合,護士慢慢地說道: “但是,口腔血管細小,一時半會可能抽不夠量……” 甚至可能還沒等采夠血呢,血小板就先一步讓傷口愈合了。 這些武者的身體素質(zhì)都好得很,自愈能力也非常強。 “哦,那沒事。”江自流不以為意地一揮手,歡快地提出新的建議。 “還有我的鼻孔,兩邊鼻孔里也都可以抽……三管齊下,這樣速度就能快了,你看好不好?” 護士:“…………” 這回,護士再怎么艱難地維護自己的世界觀也沒用了。 她從業(yè)二十年以來養(yǎng)成的職業(yè)素養(yǎng),還是在無敵的江自流面前迅速崩塌。 護士說:“好你個頭啊?!?/br> 從來沒聽說過有人的血是從鼻孔里采的,從來沒聽說過?。。?! 聽到這里,長椅兩段的明秋驚和凌一弦早已忍不住,靠在椅背上快笑暈了。 凌一弦悄悄傳音跟明秋驚打聽:“往常體檢的時候,自流他是怎么采血的?” 明秋驚也悄悄地告訴凌一弦:“他自從練完金鐘罩以后,就從來沒采過血?!?/br> 牛犢都沒有江自流更健壯,這種家伙,哪有采血的需要嘛! ………… 直到加急的檢查報告出來,確認他們情況沒有問題,也沒有受到那片半融化狀態(tài)的碎片影響。 此后,又經(jīng)過了三天的隔離觀測以后,凌一弦三人才被重新放出來。 正如凌一弦所料,武者局的全面檢查,也沒能檢查出她身體里是否有某片《山海兵》碎片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