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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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柳曄的聲音隱在口罩下面,要沒認真聽還聽不出來。 司機老余轟隆轟隆地開著車,挺佩服地說道:厲害?。【谷惶拥贸鰜?,不但沒缺胳膊少腿,人還挺精神的,連行李都沒少。 柳曄訕訕地:然而我依舊是個二百五。 沒錯,他就是個二百五。他要是在穿越之初能夠細心點,警惕點,發(fā)現(xiàn)霍銘是重生的,他就可以做好充足準備再逃跑,怎么也不至于弄到現(xiàn)在這種凄慘的地步。 口罩不脫下來?司機老余問道。 臉受傷了。柳曄瞎扯。 司機老余了然地點了點頭:要從那班人手里逃出來,果然還是得出點血。 狹小的省道在大山里彎彎繞繞,開了半小時左右,司機老余接到了在路邊等了許久的老婆。 女人看到柳曄并沒有多大的意外,看來她男人這半途拉客又賺錢又找勞力防油耗子的事沒少干。 這地方都有驢友? 啥呢,被騙來的。 柳曄已經(jīng)躺到了后面,隔著金屬板,聽見司機老余跟他老婆窸窸窣窣地說話。 他盯著黑漆漆的車頂,心想霍銘既然可以找這個地方,肯定是他上回去邊境集市的時候被人發(fā)現(xiàn)了。而在這種地方都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并報告給霍銘,說明霍銘在全網(wǎng)瘋狂地通緝他。 從逃出來后,他就沒上過網(wǎng),但離開網(wǎng)絡(luò)兩個月,卻并不意味著他就忘記了這是一個全民可以大搜索的時代。 口罩是不能摘下了。 甚至到了重安島也不能摘,誰知道在那個島上會不會有愛好上網(wǎng)的年輕人發(fā)現(xiàn)他是被霍銘通緝的人。 柳曄計劃著到了省城就坐大巴去重安島,路途遙遠,但沒關(guān)系,反正他沒暈車毛病,轉(zhuǎn)多少趟車都無所謂。 至于被他甩在身后的霍銘,希望永遠都想不到他會離開西南邊境,一輩子就在那堅定不移地找下去! 如柳曄所料,霍銘果然在停留在西南邊境瘋狂地尋找柳曄。 三天了! 夜里,霍銘脫下外衣,頹然地倒在床上。 這三天里,方圓百里只要是有人的地方,明訪暗訪,幾乎被警察和他雇來的人翻了個底朝天,然而就是找不到柳曄。 警察說,柳曄可能已經(jīng)被人帶回了緬北。 去緬北正常途徑是通關(guān)口岸,但也有可以偷渡的地方,渡過那條河,爬過那座山就是了。不久之前,警察這樣告訴霍銘。 霍銘痛苦地雙手掩面。 如果柳曄被帶回了緬北,那么尋找他的難度就更大了,那個地方對華國人來說,差不多就是法外之地。 誤以為柳曄被賣去緬北的霍銘思維被固定,根本想不到柳曄其實是個自由人,會離開邊境地帶在整個華國內(nèi)到處亂跑。 他快崩潰了。 人在什么時候最接近絕望,那便是在看到希望的時候,明明伸出雙手去抓取了,可那觸手可及的希望之光還是一日一日漸漸地在眼前暗淡泯滅。 霍銘開始擔(dān)心自己是不是再也見不到柳曄了。 如果柳先生被迫從事的是fan毒行為,且他意圖逃跑的話,恐怕送他回旅舍的警察很是同情,沒有把難聽的話說完。但這足以讓霍銘血液凝固,如墜冰窟。 今天是柳曄的生日! 被他弄丟的柳曄卻還沒有找到! 鈴鈴鈴手機電話鈴聲響了。 喂?霍銘拿起手機,躺在床上有氣無力。 你小子瘋了!是霍老爺子的電話,跑去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就算了,還去了整整三天!我都快死了,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哦。 哦你個屁!霍老爺子氣得張口罵粗,你馬上給我回來!熙熙是你未婚夫,你連他的生日宴都不去,像什么樣。 霍銘本該生氣的,在柳曄找不到的情況下,他爺爺竟然還在提這個被白家碰瓷的婚約,然而現(xiàn)在的他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一手搭在額頭上,閉著眼睛說道:婚約不作數(shù),熙熙已經(jīng)同意了。白家長輩們要是真蠢到因為這個跟我撕破臉,我也有辦法讓他們得不償失。 霍老爺子氣打不過一處來:誰會想跟你撕破臉,提出這個婚約就是想讓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更近一步,我們兩家在多方面都有合作 爺爺,霍銘打斷他的話,我累了,晚安。 這說著,就嘟一聲掛斷電話,哪管他爺爺在電話那頭如何發(fā)火。 霍銘掛完電話后,又撥通了歐陽辰辰的號碼。 哎,老大,沒睡呢?歐陽辰辰的聲音里帶著歉意。是他告訴霍銘柳曄人在邊境,但霍銘過去了,卻找不到柳曄。 沒。三天三夜,霍銘基本沒合過眼,給我弄齊證件,他說道,我準備去趟緬北。 ?。?!歐陽辰辰大吃一驚。 霍銘在緬北自然也找不到柳曄。 他帶著保鏢跟著便衣警察專門往藏污納垢的地方鉆,見識了一大堆曾經(jīng)只存在于文學(xué)作品和影視劇里的事情,有幾回遇險,差點把命都搭了進去。 整整一個月,尋求無果。 霍銘在失望之中回到海市,整個人的精神氣仿佛全都消失,單從面容上看,就已是消瘦又憔悴。 他越發(fā)地沉默了,瘋狂地工作,并在新年之前正式接手了霍氏。 武家那個繼子,你還在找啊? 時間飛快,眨眼之間就過年了。大年三十,霍家這一大家子又一次聚在一起。 霍老爺子干瘦了很多,但還能拄著拐杖行走,他撇眼很不滿意地看著霍銘,非常不客氣地說他:為了那小子推掉白家的婚事,你 霍銘打斷他的話:霍氏在我手上,不需要聯(lián)姻。 嘖!霍銘的一個堂哥冷笑了一聲。 霍老爺子把霍氏交給霍銘,讓家族內(nèi)部很多人都非常不滿。但是霍老爺子主意已定,且遺囑已經(jīng)公證,無人敢再說些什么。 你是怎么跟你爺爺說話的?霍敬佑憤怒地朝霍銘大聲喝道。 結(jié)果霍老爺子一拍桌子,瞪向霍敬佑:我還沒死呢! 霍敬佑立馬低下頭。 霍老爺子趁著教訓(xùn)霍敬佑的機會殺雞儆猴地敲打眾兒孫: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無非是覺得我把董事長的位置交給銘銘太草率太不公平,他又是一拍桌子,怒道,但凡你有點能耐我也不會把這么大的一份家業(yè)交給年紀輕輕的孫輩! 爸,你別動氣?;艏依洗蠡艟聪葎竦馈?/br> 霍銘坐在餐桌前沒什么表情,一動不動。 霍鋮的母親王琳琳又在偷偷地抹淚,大概想到大團圓的日子,她的兒子卻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受苦。 霍老爺子開始對著全家人訓(xùn)話,先說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活這么多年辦了霍氏這么大的企業(yè)也沒什么遺憾的,死后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家庭和睦。 一大桌子人,包括幾個小娃娃都在安安靜靜地聽著,甚至有人開始掉眼淚。 霍銘的視線透過貼著紅色窗花的玻璃窗,看向掛著紅色燈籠的院子,再望向高高的沒有月亮,只有幾點星光的夜空,室內(nèi)霍老爺?shù)穆曇粼诙呍斤h越遠,只留下滿心的痛楚。 他想,柳曄現(xiàn)在人在哪里呢,他過得好不好? 柳曄現(xiàn)在人在重安島,過得可不要太好! 六指和他爸去了西南挖隧道,家里就只剩下他媽和他奶奶。 他家人口簡單,上頭兩個jiejie已經(jīng)出嫁,年三十要留夫家,柳曄便就在六指家跟他奶奶和mama一起過了年。 之前柳曄從西南省城開始坐大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大半月,來到了重安島,出于安全著想,他只在六指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就離開。之后柳曄就過起了那種建筑工地打臨時工,夜間工棚有位就睡,沒位的話找家不規(guī)范的小旅館隨便住上一夜的隨遇而安日子。 直到快過年,六指mama一個電話把他叫了過去。 你這娃長得挺好看,怎么上次看你總戴著口罩?六指奶奶一邊剝著皮皮蝦,一邊跟柳曄說道。 柳曄給六指奶奶舀湯:我有花粉過敏癥,平時出門都戴上口罩比較好。 六指奶奶有點聽不懂,但還是點了點頭:你比星星那孩子長得好看。 六指奶奶口中的星星便是六指一直說的那位侄兒,念星嶼。 哪有,奶奶你是看習(xí)慣了星嶼哥,其實他更好看。柳曄笑了起來。 這才是柳曄第二次來島上,據(jù)說念星嶼也是今天才能趕回來過來,柳曄根本就沒見過他,但這不能阻止柳曄在人家親太奶奶面前夸他好話。 奶奶點頭,改口:你們一樣好看。接著下一句,我看你們挺般配的。 得,這家人都有喜歡給人做媒的毛病。 吃完年夜飯后,六指媽趕想要幫他洗碗的柳曄出去:去去去,小孩子家家到外面放煙花去。 磨不過六指mama,柳曄抱了一大堆的煙花就去了外面。 六指家建在海邊,石頭山石頭房,走下二十來米的樓梯便到了堤岸上。 圓弧形的長堤下是擱淺著小船的海灘,黑暗的海灘上已經(jīng)有點點碎碎的燈光以及時不時騰空而起的煙花。好些吃過年夜飯的島民帶著自家的孩子們在下面玩耍。 柳曄沒有下去,他蹲在堤岸上,自己玩煙火。 買來的煙花桶被他擺成了一個大大的圓圈,他掏出打火機,一個一個地點燃。 呲呲呲煙花開始冒煙。 柳曄笑嘻嘻地跑到中間。 biubiu十個煙花接連升空,砰砰姹紫嫣紅地炸開,柳曄抬頭,看那夜空里圍成一圈的煙火,臉上浮出燦爛的笑容。 煙火綻放又墜落,好像萬千星星從天而降,柳曄伸出雙手,大張開,仿佛要去迎接它們,孩童似地跳了起來。 升空的煙花炸完,煙花樹又迅速地燃起。噼里啪啦炫彩奪目,樹如千花盛開,花似錦,柳曄在那叢中笑,洋溢著幸福的俊臉被光彩映照著,美如一幅畫。 咔嚓!咔嚓!有人不停地在不遠的地方按下快門。 煙花放完,一切好像回到初始。 柳曄來來去去幾趟非常有閑心地把這里收拾干凈,然后蹦蹦跳跳地回去六指家。 海風(fēng)輕吹,帶來海的聲音,這個島真是太美好了。 第二天大年初一。 柳曄戴上口罩跟六指mama和奶奶告別后,正背著行李走出六指家,迎面就遇上一個男人,定睛一瞧,覺得有些眼熟。 你好。男人居然先跟他打招呼。 你、你好。有些莫名的柳曄仔細地看他,突然腦中蹦出一張照片,頓時知道他是誰了,你是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念星嶼。男人笑了起來,他伸出手,見到你很高興,藍陽。 藍陽是柳曄□□上的名字。 柳曄也伸出手,兩人握了一下。六指跟你說我了?柳曄問道。 嗯。念星嶼點了點頭,他看著柳曄的背包,你這是要去哪里? 啊,柳曄把捏住口罩頂端,向上提了提,蓋住自己的鼻梁,打擾阿姨和奶奶一天了,我準備回去。 聽六指說你是孤兒,老家也沒人了,大過年的你干脆留下來等年后再走吧!念星嶼說道。 念星嶼瞧起來像個主人,完全把柳曄當(dāng)客人看。 柳曄卻因為被六指和他奶奶說媒,現(xiàn)在面對著這所謂相親對象,人有些尷尬:這不好意思啊,我有地方住,真不好意思再打擾你們,還是算了。他轉(zhuǎn)身瞧了瞧屋里,你是來給奶奶和阿姨拜年的吧?奶奶今天不出門,阿姨她說她等會兒就要出去了。 念星嶼見留不住柳曄,臉上便露出了些許遺憾的表情:那好吧,謝謝你,我這就進去,你他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出島小心。 柳曄哈哈就笑了:沒臺風(fēng),出島就一會兒的事。說著跨過門檻走出大門,轉(zhuǎn)頭向念星嶼揮了揮手,道:再見。 念星嶼也向他揮了揮手,說了聲再見,接著站在原地看著離開,直到見不到他背影了,才訕笑著搖了搖頭,向六指家屋內(nèi)走去。 喂,聽說了嗎?我們這次出道綜藝被安排在一個小島上,叫什么重安島。 不是吧,聽都沒聽過,不會搞什么荒野求生那一套吧! 時間像是流沙,滋溜一下便從指縫間跑走。 一晃眼年過去,再一晃眼,五月份了,天氣轉(zhuǎn)熱。 霍氏光娛里,一群年前剛簽約的十幾二十歲的小年輕們聚集在一起嘰嘰喳喳。 白尹熙,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剛練完舞,一身是汗準備離開去洗澡的白尹熙被人叫住。 白尹熙皺起了眉頭:武藝軒,我跟你很熟嗎? 武藝軒笑了起來:你不是在老板身邊長大的嗎?老板做的決定你會不知道? 一句你不是在老板身邊長大的嗎讓白尹熙自從進入這個團隊后,就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白眼,白尹熙狠狠地瞪了武藝軒一眼。 武藝軒得意地笑了笑。 白尹熙轉(zhuǎn)身離開。 武藝軒收起笑容,露出了一個憤恨的表情。 為什么要安排把這個選秀綜藝安排在那個不知名的小島上? 得到小道消息的練習(xí)生們非常不解,這次選秀綜藝的總導(dǎo)演也不明白。他問電視臺的負責(zé)人。 我先給你看看這個。負責(zé)人神秘兮兮地掏出手機,彎下腰,將手機湊到總導(dǎo)演面前,把照片放大給他看。 這原本坐在沙發(fā)上的總導(dǎo)演站了起來。 星影發(fā)過來的。作為攝影界的大咖,他一般都不拍人,結(jié)果一拍就拍出這種效果,當(dāng)然模特的功勞占了大半,這是他的家鄉(xiāng),他希望我們能去他家鄉(xiāng)做節(jié)目,給他家鄉(xiāng)做宣傳。當(dāng)?shù)卣步o了很大的支持。